第三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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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王节飞快的扑过来,一张脸吓得惨白。
王波吓得止住了哭声。
周围的小伙伴都惊叫起来,纷纷的逃离开,然后又远远的站住。
杨七郎眉毛不停的跳,脸黑黑的。刀,在王波的手指上停住,没有往下剁。
“七哥,有话好说!”王节满脸堆起笑,汗水从他的额头冒出来。他‘啪’的一声,打了王波一记耳光,“七叔问你什么话,给我老实的说。”
王波终于说了实话:原来,是街上开馆子的唐寡妇唆使王波来放的火,一大把水果糖外加唐寡妇的两个可以随便摸的**,就把王波给收买了。
据说,唐寡妇和王波都以为七郎在外面吃酒没有回,烧他的房子就是为了出一出气。
唐寡妇为什么要烧杨七郎的烂房子呢?
“既然是女人,那就算了。”杨七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我对唐寡妇很有好感,她会蒸很香甜的白馒头,跟我父母也熟,而且我吃她的白馒头几乎都是她主动送给我的。她很喜欢我,对我也特好。她的奶很大,因为不做农活,皮肤好,她竟然让王波随便摸她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能就这么算了,兄弟,走,到我家里去喝一杯酒。”王节揽住杨七郎的肩,亲热的说。
一听到酒,杨七郎的眼睛就亮了。
“还有傻根,都一起去吧。”王节拍拍我的脑袋,亲切的说。
一接触到王节的目光,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生起一阵寒意。
“我不去,我要回家。”我断然说。
七郎一把把我抱起来,放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说:“走,你傻根有福气,连王校长都请你喝酒,给个面子,要是不会,老子教你!”
我不再吭气,听这小子说话,怎么听都是把我当成了成年的哥们在对待。
走就走!
王节的老婆叫张月,很漂亮,是平五乡唯一在夏天穿裙子的美人。皮肤白皙,一笑,眉毛弯弯的,看得杨七郎直流口水。
王校长的家很小,吃饭的饭桌在灶房,灶房就是现在人们说的厨房,增加了我和杨七郎,立刻就显得太挤了。于是在张月风情万种的建议下,我们把吃饭的地方改在隔壁王节的小小办公室里。一碗花生米,几碗素菜,还有一小半碗猪肉,看得我直流口水。在当时,一年到头连米饭都难得有机会吃,更不要说肉了.
何况,还有油炸的金黄色的花生米子。我满嘴的清口水,但又不敢吞下去,我感觉大家的目光都在盯着我看,吞咽的动作在大家的目光下我是打死也不会做的,这太伤我的灵魂。但我更不敢开口说话,只要我一开口,满嘴的清口水就会无法控制的流出来。
我很痛恨自己,原来是如此的贪吃,但相比之下,我更爱面子。我的脸一阵阵的发烧,我忍无可忍,扭过头,假装看向办公室门外,这样就可以掩饰着偷偷的吞下满嘴的唾液。
我一扭头,就看见门外的暗影里,张月正在喂给王波一大块油肉,一边低声的嘱咐着什么,王波点点头,吃着肉,飞快的去了。
我不以为意,吞下满嘴的清口水,轻松的转过头,在王节的热情邀请下,假装推辞的拿起了筷子。在那一刻,我为自己感到恶心——太虚伪了,做人!
当时只有本地人生产的高粱酒,度数特高,喝一口下去,就好象一把刀子顺着喉咙刺下去。我忍着难受喝了两口,头变地晕晕的,但心里一点都不含糊,看人也并不摇晃。
杨七郎在王节的频频劝说下,一口一大碗,一连干了几碗。

在当时,装菜没有碟子,喝酒的杯子也几乎没有,大家都用黄黄的做工粗粗的大碗小碗装东西。
酒一下肚,我就忘了地方和面子了,大口的吃着一年到头都几乎不能吃上的肉,看得杨七郎哈哈大笑,而王节的笑,比较的勉强。
我说:”七哥,你平时拿人家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拿到肉?”那时私人才刚刚开始可以喂猪,但一直可以偷偷的养些鸡鸭子。
“没有,经常摸到鸡,连老潘家的鸡都被我摸过,呵呵!”杨七朗厚颜无耻的说,感觉他以为这是很光荣的事。
老潘,人称“潘军官!”我们平五乡唯一的一位警察,也是这一带很有权势的人物之一。比杨七郎的个头还高大强壮,要说打架,寻常五、六个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不怕老潘?嘿嘿,你打不过他的!”我奚落杨七郎,“你又不是真的杨七郎。”我口中说的真的杨七郎,就是宋朝的杨家将杨延嗣,八尺身高,黑脸环眼捎带点暴躁情绪的少年英雄,使一丈八蛇矛枪勇猛过人。
“你知道个球,我就是崇拜杨七郎,才把自己也叫做杨七郎,我的真名,我倒忘了。呵呵。”
看杨七郎说话的样子,我知道,杨七朗有些醉了。
王节和张月在一边陪着小心,不停的劝酒,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家里一时间竟然会有好几斤酒。
“牙牙娃呢?怎么一直不见他来吃东西。”菜快被我们吃光了,我问道。
“哦,他小孩子,吃饭都不上桌的,现在不知道跑哪里了。”张月一笑,眉毛弯弯的,很迷人。
她的露在裙子下的小腿很白,估计从来没有下地干过农活。我正在胡思乱想,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门被推开了,王波带着老潘他们一大帮人进来了,我的父母也在他们中间,父亲脸色铁青,他只看了我一眼,我的背上就冒出了冷汗。
我再看看王节和张月,他们的脸色已经变了,目光里满是凶狠。一个笑容如花一样的女人,在一瞬间就变得咬牙切齿,丑恶无比,我完全怔住。
杨七郎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歪着头看着杀气腾腾的老潘,挑衅的说:“老潘,捏起手锤想做什么,打我吗?”他站起来,满嘴的酒气,嚣张的扫视着进来的人们,“我烂命一条,要收拾我,最好不要给我缓过来一口气。”
老潘什么话都不说,提起巨大的拳头,对准摇晃着的杨七郎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在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杨七郎的头一摆,鲜血从嘴里喷出。他再也站不住,摇晃着向后面倒下去,但他竭力的想站住不倒,伸出手拉住吃饭的办公桌,连带办公桌向我压了下来。
人们涌了上来,拳脚向七郎的身上招呼.
“喂,我的脚,踩住我的脚了。”混乱中,我的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接着我听见了自己右腿小骨碎裂的声音。
我疼得几乎晕了过去,脑中响起灵魂的恐惧呐喊声:不要,我不要,重生的我是一个瘸腿的人!
许是我救了杨七郎一命,改变了我命运的轨迹,在我小小年纪,就被人弄断了右腿。事后,我从父母那里知道,是有人故意在抓杨七郎的时候,踩断了我的腿。那个人是谁,父亲不说,母亲也不说。
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抓走了杨七郎,他被以‘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罪’关进了公社的小黑房。
而我,被父母背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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