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步功与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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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父亲一夜长谈,敬畏之心减弱,我更愿意把父亲看着我的朋友和兄长。
第二天,父亲邀请了潘军官夫妻、张杰一家人(他的父母和小妹张香香)、王节、张月、牙牙娃王波,我邀请了烂友孙玉还有帮我们看学校门口地摊的刘小飞,对于姐姐的好朋友刘静,我犹豫了半天,没有邀请她,毕竟,父亲对她爷爷害死我的爷爷的事情在心里一直梗着,尽管那是上辈子人的恩怨。
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环境下对父亲磕头、敬茶,对历代祖师也就是一块木片行了跪拜上香之礼,成为了父亲的正式入门弟子。
我终于搞定古董父亲,我封!
父亲教给我一套内功:五步功!
不管技击的技术多么好,没有力气都是花架子,要有力,必定先炼气,要炼气,必定先要修炼意。所谓‘意到气到,气到力到’。这八个字换一种说法,就是我们现在口中说的气功,也称内功,是国术中的国术。
五步功源于民间,归于少林,再流传于民间,是一种练意练气的内功。根据中医理论的阴阳五行学说(金木水火土)而来。第一步:双雄争霸;练心,心属火;第二步:如弓似箭,练肝,肝属木;第三步:前恭后敬;练脾,脾属土;第四步:阴阳太级;练肺,肺属金;第五步:银猫虎爪;练肾,肾属水。
修炼五步功还有时间的选择:最佳时间——早上六点,中午一十二点,下午六点,晚上一十二点。
还有几不练:大雾不能练;雷雨不能练;心情烦躁不能练;心里有事不能练。
父亲没有教张杰五步功。
我的忍耐击败了张杰的挑衅,他希望我跟人家发生剧烈的冲突而破坏父亲对我的印象,让我学不到父亲的本事,谁知道父亲早就看穿了他。父亲已经收了我,张杰也在市场收了手,他叫人再搞鬼也没有用。
我一边勤练五步功,一边和孙玉在菜场赚钱。
我们先花一个月一分钱都不赚,批发进来什么价格就卖出去什么价格,没有了张杰在背后的搞怪,也没有人来做这样不赚钱的买卖,我们卖的菜,都只有一种,确保我们在市场上占有六成的份额。
我们没有卖完,别人就休想卖出去。
一个月后,我们建立了很好的顾客群。
第二个月,我们增加了菜的种类,还是买进来的价格和卖出去的价格一样,不过每一斤,我们都会在分量上做一点手脚。另外,我们收购来的菜,每一个买主,我们都会饶上一把不过秤,因为长期合作,他们也愿意,不过就一元两元的成本而已。
我们微利经营,在这里保持低价与数量。
每天上午不到一个小时,我们的菜就被人一抢而空。
一个月下来,大家都养成了排队等着我们的菜来买的习惯。
第三个月,我们开始赚钱,我们有了稳定的供应菜的农民,因为现金交易,关系越来越好,大家也养成了我们要饶一把不过秤的规矩。
我们请占癞子帮我们特制了一把秤,把缺斤少两控制在大家能够接受的范围,凡是都不能过火。
另外,我们还推出洗菜规则,在当时的乡镇,还没有人洗干净了菜来买,但我们这样做了。把菜上的水都换成了钞票。因为我们的菜都会在开盘一个小时内卖光,都是水灵灵的。

大家买得满意,我们卖得开心。
很快,凡是我们批发的菜,几乎没有人来卖同样的菜了。
一个月下来,因为量大,我和孙玉一人赚了八百多元,加上学校门口地摊的收入,我们一个月有一千左右的进帐。比当时乡长的工资都高,这个比较当然不包括他的贪污在内。
我和孙玉是平五最先玩收音机和收录机的人,也是最先买自行车的少年,那又笨又重的手表,我们也是一人一块。不光是同龄的人羡慕我们,连大人们都羡慕得很。
半年下来,我们成了平五菜场的霸主,谁要和我们拼生意,都是死路一条。
我的五步功也已经小有成就,丹田内一团真气想到哪里就可以到哪里,意之所至,气即到之,气到力到,开碑裂石,手上一点反震的感觉都没有。我有点得意,父亲却淡淡一笑,说,皮毛而已!
张杰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父亲说他学习的东西够多了,希望他主要的精力到外面做事情,赚钱养家,一边练习国术。张杰也的确够忙的,他和潘军官的势力已经突破平五,慢慢在城关镇露出了锋芒,几次跟人家交手,都是轻松搞定。父亲不管他,他也就不再藏在水下面,开始出面圈人家的地盘。
一切平静,好象关于巧取父亲的‘碎骨再生汤’的事情没有过一样。但我心里却一直的挂着这件事情。越是平静,就越是危险。
一天,我正在菜场清点买菜的钱,一个嘶哑的声音说:“傻根,你放的火,陪我的房子来,不然,我一手锤敲死你娃娃。”
我抬头一看,没有人!
我左右一看,空空如也,还是没有人。
这明明是杨七郎的口吻,声音就在身边,但是我看不见人。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咕哝了一声,继续数钱,一毛两毛,一分五分。
“你个傻根,龟儿子,发了就不理我了吗?”这次的声音更真切,就在身边。
我走出摊位,这才看见一个人坐在地上,两只断腿下垫着一个草团,草团用一条带子穿过,挂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两只手掌巨大,满手的泥土,估计他的双手是用来走路的。他头发长长,满脸污垢,焦黄胡子如乱草。
我看了看他,不认识。
“傻根,你娃长成大人了,不认识我了,我是杨七郎!”那断腿人用脏手扒开胡子和头发,露出脸来。
“七哥?!”我惊叫起来。
原来威风八面的杨七郎,在消失了六、七年后,突然以这样的面貌出现?竟然这么惨!我连忙蹲下身子,握住杨七郎的手,我竭力装做平静的样子,笑着说:“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找我,我一手锤敲死你娃娃!日你龟儿,日你先人板板!还有,我日*你*妈,操你*祖*宗*十*八*代!”骂完,我哈哈大笑,转头抹掉自己的眼泪。
幸好孙玉不在,要是他看见我流泪,一定十天十夜想不通睡不着。
我是打死不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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