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看我兴奋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祖辈行医，富贵无比，都是这个秘方起的作用。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爷爷，正是有道中的人借文化大革命这次运动，想逼迫他老人家交出这秘方，才害死了你爷爷。你爷爷就是死，也不肯吐露这秘方一丝半点，一是派中的门规，二是秘方的价值，还有一点，就是这秘方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如果他聪明，稍微加以变化，就会成为一个害人的方子，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骨骼异变，终生残废，不能医治。一个医生，既可以救人，也能够害人于无形。以你的性格，与人结怨就要报复，如果精通了医术里的一些旁门左道，害起人来无影无形，所以在你几岁的时候，我只要你做接骨的技术，不敢教你真正的医术，就是这个道理。比如一个病人不能用人参，但是加一点人参见效却奇快，半年后，这个人的身体就开始没有感觉的衰竭，等到发觉，已经不能救了。只有同道中的人才能够知道原因。要是这人的亲戚或者朋友无意中找到了同行中的人，知道了这其实是一场不能有证据的抹杀，别人也会请能人以其人之道报复回来。一山还有一山高，这样的报复无影无形，没有刀光剑影，却比真刀真枪的较量还更加让人神经压迫，心怀恐惧。所以，越是高手，越不愿意随便出手。一出手，就是死结，跟同道中人结上，那是阴魂不散，不死不休。江湖上卖假药骗钱的，用**药诈骗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子。”
我前世真的迷糊了，对父亲这些东西一点点都不了解，我没有这方面的任何记忆。我沉默了一会，问父亲：“爷爷医术那么好，精通草药的药性，当然，也，也，也精通药的毒性，别人害他性命，他就没有反击？”
“那人在爷爷死后一个多月里，全身开始出现红点，然后麻痒，开始并不在意，后来身上开始溃烂，才慌了，拖了一个多月，能够找到的医生都找了，无人能治，最后全身溃烂，疼了三个月，全身流脓而死。非常的凄惨。大家都说他是做了太多坏事情的报应，却不知道是你爷爷的手段。”父亲说起很伤感，眼角泪花花的。我还是第一次看父亲这样。他是可怜那个害死爷爷的人，还是想起爷爷的不幸而伤感，我不得而知。
这世界还真够可怕的！
一个人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咋下的课。难怪这些门派中人象武侠高手一样隐在人间，不为外人所知道。
父亲又说：“爷爷没有害这个人的家人，已经很仁慈了。这人的后人现在就住在我们屋后，成了我们的邻居，他们一家人都是普通人。”
“是普通人，怎么知道爷爷有这个‘碎骨再生秘方’”我小声的问。
“他的身后有其他的人。爷爷知道这一点，但那人隐藏得很深，道中的人要做事，通常就要冒自己一家人性命的危险，所以不到最后，谁都不愿意也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因为一个人，都还有自己的师兄弟。用药害人，无形，无影，防不胜防。谁都不敢冒这个险。我们这一行的人做事，跟社会上明目张胆砍人的混混完全是两个极端。”
爷爷知道他不过是别人的棋子，所以放过了他家里人。那人中了招，背后指使的人也不吭气，也不能解救，说明他的本事至少比爷爷低了一筹。
我说：“爸爸，难怪屋后那家人的小孩子生了病，脸一吹冷风就起疱，来请你医治，你说你完全没有办法，请他去大医院看病，结果没有人能够医好。那孩子现在都还病着，是不是因为他的爷爷害死了我爷爷的原因？”
“害死父亲的仇，毕竟不共戴天。世界上最大的仇恨也不过如此－－－－－－”父亲哽咽了，眼角的泪花冒出来，“我一看见他们，就看见爷爷临死时候凄楚的脸，我不去报仇，但我也不能伟大到去救他们。”
父亲毕竟是一个凡人，不是神仙，也不是伟人。
“我要你跟他们家也相安无事。”父亲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
“我会的！”我压住自己的眼泪，心里酸酸的，过了好一会，我才说得出这句话。
这家仇人姓刘，他们还有个女儿，叫做刘静，就是我前世里的班花，我知道十年后她会被王波还有班主任凌辱，人生从此很惨，原本我是要救她的，而现在－－－－－－。
我转移话题：“爸爸，那小孩子的病到底能治不？”
“当然可以，就是喜欢长在茅厕旁边的‘老夫草’，山上，一些阴凉潮湿的地方也有长，把它连根拔起，洗干净捣成草浆，用它煎鸡蛋饼，只放一点盐，不能放油，吃几次，这病就好了。”父亲说起治病，心情明显好起来。
我心里也是一喜，我暗暗把这个方子记在心里，不是为了救谁，而是因为我知道这个秘方本身带来的喜悦。
“那，那，那爷爷的那个，那个报仇的秘方，我，我－－－－－”我心里欢喜着，结结巴巴的问。
我想用这个秘方来对付几个人，不是要别人的命，而是加以研究后，减少一些药量药物来惩罚他们，让他们痒而不烂，烂而不溃，好了又发，发了又好。
父亲停了一下，好象不忍扫我的兴致，说道：“药物我可以告诉你，但配制方法我就不给你说了。一个红鸡公头，一个毒蛇头，天星草一份，再加一些川乌草乌，恩，恩，还加少量的傧麻，还有无根水，等等。药配制好后，只要跟人家握一握手，那人就中了。”
父亲明显有所保留，我一笑，说：“爸爸，你真老奸。”
父亲也一笑，说道：“王华，你还不到了解这些东西的时候。”
我不服气，故意气鼓鼓的说：“爸爸，人家都派张杰欺负上门了，你还说不是时候。”
“哼！”父亲冷哼一声，“我也只不过是怀疑，说不定没有这回事情呢！”
父亲是不想让我担心，也不想让我坏事，更不想让我冒险。
他哼一声，说明他根本不怕来人，心里对自己的家传东西有信心。
想不到一个人医术精通的话，对付一个什么武林高手，那真是举手之劳。
我又想放弃国术，转而向父亲学习医术了。
但说实话，我更喜欢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比如父亲口中说的：握手伤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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