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麻烦与大麻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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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韩庶倒霉的一天,不得已之下韩庶最终以若干条屈辱的不平等条约,才平息了红钰姐姐的愤怒。但是后来这件事情竟然成为妈妈每次武装干涉的接口,每次和妈妈有争论,妈妈都会以韩庶这次的事件为借口,来证明韩庶又多么的自私自利胡作非为为,最后很无奈的韩庶不得不屈服余事实胜于雄辩的真理之下。当然那是表面现象,历史往往被谎言覆盖,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妈妈的武力强大,每次雄辩就要胜利的时候妈妈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让韩庶明白武力状态的事实,所以在韩庶家里就形成了“事实胜于雄辩”的真理。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现在韩庶还心烦着呢。昨天好不容易用屈辱的代价最后让红钰姐姐答应帮着糊弄张总编,可是谁知道的是,那个地中海总编一听路修远竟然就是在自己面前坐了好久的,这位斯斯文文的美女,就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位美女作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为自己升官开路,所以这位张主编更是放下身段,处处表现的诚挚无比,一定要邀请美女作家路修远去福建作文学交流。最后从来不会和人打交道的美女作家红钰,实在受不了张主编的阿谀奉承献媚卖巧,但自己是冒牌的作家,红钰却如何感答应这样的文学交流活动?这不是硬要让鸭子上架么?
可红钰又不会拒绝人,直急得红钰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还是韩庶最后一口帮红钰答应下来了去福建作文学交流活动,本来张主编怎么会听信一个小孩子的应承,只是张主编好歹也是一个人精,一看这情况,当时就猜了一个**不离十,这个半大小子一定是和这位美女关系不浅。而且说服工作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一个办法,打蛇随棍上的张主编正好需要一个这么一个托儿。一听之下顿时大喜,连连许诺杂志社承担来回旅途上的一切经济费用,来回四程飞机票全由杂志社负责解决(要转机),在福建期间的衣食住行也全由杂志社全权负责。张主编开口就是去联系来回机票事宜,用话将红钰套住,生怕红钰再开口拒绝,也不再多做废话,冒着红钰反悔自己掏腰包的风险,转头就要走。临走红钰确实急了,见无法再开口拒绝,便提出要带面前这个男孩一起去,不然一切免谈,张总编见到了这个地步,狠了狠心咬了咬牙,也就干干脆脆答应了下来。
等张总编走后红钰这才对韩庶大为光火,韩庶向红钰保证去福建作所谓的文学交流其实就是免费旅游,红钰这才稍稍安心,不过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还是有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犯的错误是多么的严重。于是乎便上演了一出美女与野兽的真实版,很是蹂躏了韩庶一顿,以韩庶最后很没骨气的投降告饶才告以段落。
本来见这件麻烦事情的韩庶心情大好,又有机会可以去福建旅游一圈,又有美女相伴倒很是件惬意的事情。第二天韩庶高高兴兴的起来一个大早,又帮妈妈一起做了早饭。关于做早饭倒是韩庶累计两世来的少数几遭,昨天解决了大问题,还有关于红钰姐姐的……当然这是藏在韩庶心中连韩庶自己都不敢去想的那一部分**。
哼着歌儿,踏着晨露伴着清晨鸟儿愉悦的清鸣之声,韩庶背着厚重的负重物到了学校。对于这些负重物韩庶现在是有苦难言啊!谁让自己当初一不小心就答应了那个小丫头的呢?大概是出于浪费公家财产的同样原理,韩庶的体力也被同样的浪费着,眼看着小丫头一天天的长大长高,眼看着小丫头的书包同主人一样比例的一天天的变大变重。韩庶时常比划着自己可怜的身高时恶狠狠的嘟囔一句“妈的,全是给那个可恶的丫头的体重压得。”
丫头还是像老样子半趴在在韩庶的背上睡得口水肆溢,自从那次享受过美妙的梦游之旅之后丫头就上了瘾,这个对韩庶来说是一项剧烈体力运动的项目就被长久的保留了下来。末了到了学校丫头每次都会有点茫然的抬起头然后柔柔眼睛,很肉的问一句:“苗苗,这是在哪儿?”。
今天身体感觉虽然依旧的沉重,可是沉重的枷锁却拴不住少年飞扬的心,韩庶到现在还处在与红钰姐姐的浪漫福建之旅的兴奋之中,心情格外的轻松愉快,愉快的安顿好丫头,然后上课。
与往常一样的上课写作。
窗外的小鸟依旧欢快,课堂里的气氛依旧是静宜,秦老师也依旧在讲台上讲解着简单的算数,一切都好像将要变得更遥远,看着眼前的一切,韩庶将此情此景小心翼翼的收在心底,也许自己有一天就会突然的永远的离开这个教室,离开这里的童真,还有这些一起听讲的小伙伴,还有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知道自己现在的名气越来越大,自己的这个美丽的童年就又要这样无情的逝去,所以韩庶最近更加珍惜这份最后的童真,将一切都默默的记在心底,但愿到将来老了还能在这里的葡萄树下回忆起永不失真的童年。
正在韩庶默默出神的同时,另韩庶没有想到的是更大的麻烦找上了他。
清晨,平时和8连的没有多少区别同样安静的团部,鸟儿在渐已荣发的枝头欢快的鸣唱着,忽然一阵强大的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惊起了林间鸟雀无数,呼啦啦的飞起一片,犹如自然女神欢快的舞蹈。
两行高大的杨树间一条笔直的大路延伸开去,那条大路远看着笔直气派,还有两行同样笔直的白杨护卫,但近里一看路上坑坑洼洼无一处平坦。由于新疆的土壤是沙质土壤,加之含盐碱量大,每每只要一下雨盐碱就会被雨水析出,尤其是像马路这样需要将路基筑高,盐碱溶于水后,更是容易从高出析出流向低洼的地方。有些地方盐碱占到了土壤成分的三分之一,可想路基中的三分之一的空间被雨水掏空,路基变得更加松软,有车行过自然就会在路上压出一个个的大坑。
一辆草绿色的军用吉普车远远开来,看那两车也是甚是寒酸,草绿的漆早不知道被挂掉了多少,帆布的顶棚早都坏的不成个正型,普通的吉普愣是变成了顶级的敞篷跑车,就是前后挡泥板旁溅出来的厚厚的泥浆掉了身份。小车经过的土路上激起无数尘土,迷迷蒙蒙一片,令人看不清少远的地方,这条马路看似笔直其实却是无一寸平处,对所有的以轮子作运动部件的工具来说是在是难行万分,小吉普车自然也不例外慢悠悠的在马路上腾着。
车开不快开车的人自然要吃灰,穿过迷迷蒙蒙的灰尘,车上4人显然被扬起的灰土呛得不清。坐在前排的两位看上去比较年轻,司机位上的司机看上去20来岁身体壮硕,宽阔的胸膛微微敞开露出内里晒得黝黑的肤色,小伙每次乘某段路稍平开得快些,或又风吹散尘土的时候,猛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小伙身体不错每次都能坚持甚长时间,基本上都能坚持到下次机会来临。旁边的那位看上去有些瘦弱,带着一副厚厚的镜片,四眼兄虽然看上去没有司机的气息那么长,但用一块帕子捂着口鼻,看样子也还过得去。可后排坐的两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两人中的年纪少轻的那位,看上去40多将近50的模样的中年男子还稍好些,只是面孔都憋得通红,少一透气就剧烈的喘息着,而另一边的那位年纪更大一点,两鬓斑白,虽然人看上去还算精神,但身子就显得有些单薄了,这位就是更是惨不忍睹,几乎一路都在咳嗽,看着老头咳得辛苦,几乎都要将一肚子的货物统统的咳了出来。
乘一段路稍稍平坦,车子冲出尘土之际,车上那个中年男子猛地喘了几口气,帮身边的老头儿拍着背心,神态恭敬的说道:“王老,就在前面,这里就是41团的团部,您要找人我们只要到团部基本上就能确定是不是在这里了,你看我们这里的路也不好,这个也没什么好车,这个老吉普还老是趴窝,一路上,还要您老下车来帮我们推这个破车,我们这是在是困难,您老一定要见谅啊。您老也真是,这样的事您只要派个你的学生来,或者是打个电话过来,我们全师上下,无不尽力帮您老把这个事给办好,您年纪这么大了何必还要亲自来受这份罪呢。”

“唉,这不是没有办法么,交给你们你们又干不好,还来糊弄我们这些个老头子,说什么那个地址是一个10岁的孩子,捂盖子,留人也不是这样的留法吧?我要不是亲自来怎么能拆穿你们的鬼把戏?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10岁的娃子能写出这样的东西?”老头一边咳着一边愤愤不平的唠叨着。
说起来倒也是师部有些冤枉,韩庶发表的那些科学论文回执的地址本来是自己家的地址,可是因为邮件到了团部就会被从新分配,由于兵团的人平时白天多是在大田劳作轻易的寻不着人,所以信件是经过连队下发的,连队的管发信的大爷见又是找路修远的信函,知道这是何秀家的小子,那个小子天才的很,已经在很多的刊物上发表过文章了,连何秀也一直以为路修远就是自家的儿子,所以这次师部来人调查路修远的事件,就这样这个令人发指的信息又一级一级的传回了859研究所。
但是这么YY的结果,在现实社会上只要是智商少许正常,也包括那种智商稍低,但不影响生活自理的同志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地,这是YY地,这是不可能发生地……
老所长的智商当然不会低到生活不能自理,于是乎这个让老所长为之发指的假消息事件令老所长大为不满,可以想见老所长当时面色。可惜中科院和农垦建设部不是一条线上的衙门,平时也是八竿子搭不到边,不然老院长还不一纸状子吧农三师上上下下,全给搞的失业为止?
这是透着那么一丝丝的诡异,要不是农垦部的米虫们疯了,就是此事极不正常,想明白了这些事情,除了那位中了邪的白眼狼同志,还有那个学生同志在这个时候会来毛遂自荐来完成这个‘危险’任务?最后没有办法之下就只好老院长带着白眼狼两人一起来新疆搜寻所谓的人才。
小车终于颠簸着缓缓驶进团部机关大院,一大清早还没人上班,空荡荡的团部机关大院显得有些冷清。
“滴滴”
令人烦躁的汽笛喇叭声惊醒了门房间的门卫老头儿,还有老头身边的那条大黄狗,大黄狗毫不客气的向这位不速之客宣示着自己的领地主权,在一阵气势汹汹的犬吠声中老头眯着眼透过蒙蒙亮的晨光看清了来客,铁门外那部小车儿的大灯晃人眼神,门卫老头微微偏过头让过灯光这才看清。这是一部老北京吉普,这样的小车连整个团部都没有一部,一般只有师里的首长才有机会乘坐,车上四人,两位瘦弱的看着一股书卷气,有些像学堂里的先生,那位小年轻,身板儿看着就像是一堵石墙,后面的那位身着一套笔挺的草绿色的中山装,微微有些发福,身板挺得笔直,神态气度都颇为不凡,一看就是军队或兵团里领导。
小车一停,那位年轻的教书先生便急冲冲的跳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一边扶着路边的一颗老白杨呕吐不止,那位看着年岁比较大的老先生人整个都瘫在了车座里,看着那瘦弱的口就像是拉着风箱,喘个不停。那位看着比较气派像是领导的中年男子却下的车来,绕过半个车身为坐在一边的老先生开着车门。
那位中年男子微微的弓着身子一手拉着小车门,一边陪着笑,满脸恭敬的对着那个老先生道:“王老,您好些了没有?咱这条件不太好,这路修了也没用,一下雨就玩,让您辛苦了。您也真是,这么小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没有办好直接就叫下面在从新核实一下不就得了,你这么大个年纪了还这样一路辛苦,真是太不值了。”
“值,值,当然值,怎么不值,不值你们还会捂盖子捂得的那么严?我要是不来不是正好乘了你们得意了,你当我不知道啊?部队里的人也在找那个叫路修远的,嘿嘿,你当我老头子就不知道你们兵团的人向着部队的那些个军阀?还12岁的孩子呢?还什么小学都没毕业,那你看看我小学毕业了没?如果他小学没毕业,我不是也还在上5年纪,你们这些山大王又是几年级?当我们搞科研的就都是书呆子?我告诉你,老头子我的消息灵通的很,别以为你们部队的那些个山大王搞些什么小动作我不知道,不就是那个路修远在在你们军内的刊物上发表了几篇文章么?不就是你们像霸着人才,不让人才到我们地方上去么?小平同志早就说过了,要军转民,要优先发展生产力,要将一切资源优先发展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业。你们要是不放人我就到上头去要人,看你们将盖子捂不捂得住。”老头儿对那个像是领导的男子的马屁毫不领情,冷笑着,刻薄的回答着。言辞极尽刻薄之能,一点都没给整个农垦和军方一点点的面子。
听了老头的一席讽刺挖苦,中年男子满面苦笑,这倒是老头冤枉了他,虽然作为农垦的干部都是部队里退下来的,也确实向着部队,更是心理就一直将自己还当成部队里的人,农垦不是也是师呀团呀连呀的编制么?可是这事整个农三师还是真不知情,什么事儿,这个路修远到底是那路神仙,别说自己就是整个农垦大概还真没几个人知道,听这个老头的言语看样子这件事情还真是大条了,部队的人也在找这个路修远,这个老头还要和部队打官司抢人,这个老头是什么人啊?那是中科院院士,中国屈指可数的计算机专家,听说这帮老头儿都是随时可以直接面见最高首长的牛人,这样的牛人全国都没有几个,他们管的科研项目都是原子弹级别的攸关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最重大的项目。
被老头子毫不留情面的臭骂一顿,但那位中年男子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也还是恭恭敬敬毫不回嘴,半躬着身子为老头开着车门,静待老头下了车,那中年人这才转头对着有些目瞪口呆的门卫老头道:“你们李团长在么?”
门卫老头见这位中年男子虽然对那位刚下车的老先生恭恭敬敬,但一转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目光炯炯,神满气足,自然有一种气势自然而生,看门老头略一犹豫,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您是~?”中年男子见门卫老头有些茫然,抬头看看天光这才恍然,微微一笑,随和的道:“我是姜晋山,农三师的政委,你们李团长在不在团里。”门卫老头一听竟然是师政委吗,倒有些犹豫,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打开了大铁门。
师政委进了铁门又去门房间要了到团长家里的电话。
“喂?老李吗,我是姜晋山。”
“什么,你不知道这事儿?”
“那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得!真是荒唐。他们要求找的人你们怎么也能马虎,我看你的团长帽子不想要了。”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么?那是……”
“……”
“…………”
“啊!还真是个孩子?”
“这不可能!……什么你保证……错了你这个责任负担得起么?胡闹!”
“什么?你们全团几乎都知道了?”
“12岁还给老师上课?什么是计算机课?……难道是真的?”
“啊!?……”
“好……好……我去问问。”
“妈了个把子的,都给你绕糊涂了,我去问什么,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还带着一个老头呢。”
“让我想想……嗯……这样吧,你先过来,要快!不要惊动别人!”
“嗯,就这样吧,快点,等中午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小娃子到底是那方神圣。”
就这样韩庶的小麻烦刚过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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