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蒙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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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与冯默风一路西行,过两淮,渐近湖北之境,一路上只见蒙古军士纵横劫杀,所过之处,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若是偶然碰上小队蒙古军队洗劫村庄,江然与冯默风自是双双而上,将其尽皆斩杀。
在经过一段时日的交往后,冯默风渐渐发觉眼前这个少年心中似有极为痛苦之事,常于深夜间见江然声声低吟与怒吼,而在日间这个少年的冷酷与绝杀手段又让不禁一阵震撼,但是每当他出于关心,有意无意的想将话题挑向这个少年的心事时,却总见这个少年冷寒着一张脸,只是默默无语,冯默风见此,知道他心结实在过深,也只好弃而不问。
这日,终于快进入湖北之境,却见一乞丐横卧于山谷之中,其肩部为利刃所砍,正胸一只雕翎箭穿透而过,嫣红的鲜血却是顺着那箭头之处滴滴而落。江然看了冯默风一眼,却是飞奔而上,点了他身上的几个止血**位,然后抚着其身上经络之**,助其催气,而冯默风则是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半晌却见江然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却是对冯默风摇了摇头,冯默风眼色一黯,站在一旁静默不语。
不过那个乞丐终究是醒将过来,眼见自己在一个少年人的怀里,而那个少年人却仍手抵其身后大**,一股精纯的内力灌入他的体内,但此刻他也似乎知道自己油枯灯尽,却是挣扎着身子,口中嗫嚅了几下,江然见他那双眼珠中似有托付嘱托之意,便垂下头去,那乞丐将话说完,双眼死死的瞧着江然,待江然冲他坚定而又微微的点了点头时,却是如释重负一般,一笑而终。江然托起他的尸体,在山谷中的一处平坦之处为他掘了一个坑,随即将他葬下。
看着江然默默的看着那坟前的木碑,冯默风却是怒道:这鞑子毫无人性,我,我和他们拼了。说罢,却是转身就要奔去,哪知未走几步,却见江然已然出现在他的身前,看着江然那双不带任何感情,森寒的目光,绕冯默风向来艺高胆大,此时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冯前辈,你去襄阳,通知郭靖与黄蓉,蒙古大军将于四日后寇掠襄阳。”江然说完这番话后,却是一个人折身而去。冯默风见状,一阵疑惑,道:少侠,你去哪?
“蒙古大营。”声音传来时,江然却已经消失在山谷之中。
冯默风怔怔的望着江然远去的方向,现在的他越发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少年了,但是他却依稀可以猜得到,正是方才的那个乞丐将蒙古大军即将南侵的消息告诉了江然,此刻,他让自己去襄阳,必是要通知郭靖与黄蓉提前做好准备,但是他呢?为什么去往蒙古军中大营?
任冯默风想破脑袋,却终究没有想出来,但他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于公,若是蒙古大军进军襄阳而襄阳却为做任何准备,那时必然免不了城失人亡。于失,这郭靖与黄蓉与自己的师傅东邪黄药师更是关系非凡,此刻他也只能将满腹的担忧与疑惑藏在心底,加快脚步往襄阳行去。
就在当日晚间,蒙古军中大营前,那矗立辕门之外的蒙古士兵见一个汉人模样装饰的人站在门口,却是一起拥了上来,长刀弓箭将那中年汉人围了一个紧。哪知那文弱汉子脸上却无任何惧色,扫了周围的蒙古军士一眼后,随即振声喝到:还不快去通报你们的忽必烈王子,就说襄阳巡抚使吕文德使者前来。只见那些蒙古士兵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却是有一个百夫长模样的壮汉分开众人,将那汉人迎到军中大帐中。
就在那名文弱汉人正襟端坐于帐中时,两队彪悍十分、衣甲鲜明的蒙古军士徐步列入帐中,而在其正中一个科头黄袍,满脸威势的年轻人步履沉稳的步入帐中,他略微看了正低首喝茶的那名文弱汉人一眼后,迅即坐于帅帐后的椅子上,爆声喝到:还不将这冒充的使者给我拉出去砍了。那队蒙古军士得令却是刀枪剑戟一起出鞘,往那名文弱汉人身前逼迫而来,哪知那名文弱汉人男子浑然不惧,却是哈哈长笑道:原来我襄阳守军得到的探报竟是真的,忽必烈王子真欲入侵我襄阳城。

忽必烈闻言大惊,脸上却不动声色,伸手阻住了那些想要动手的蒙古军士,笑呵呵的走下座来,道:原来真是大宋的使者,方才小王多有得罪了,不知贵使所谓的欲入侵襄阳是从何说起啊?那名文弱汉人冷冷一笑道:贵军分别从河南,两淮诸处调集了许多军马,集结于此,自从我大宋与蒙古合军灭金之后,相互交好,彼此便是朋友,我襄阳得知忽必烈王子有如此调动,所以分外关心,若是蒙古若有任何山贼水寇需要剿灭,我襄阳也愿出军相助。
忽必烈闻言,心中却是惊道:好厉害的一张嘴巴啊。他岂会不知方才那汉子指桑骂槐的将自己骂了一通,指责自己欲图不轨呢?忽必烈心中一转念,心道:那吕文德本是一个草包,此刻怎么如此厉害起来,竟然能事先知晓我们的意图,派出这样的一个使者来。忽必烈眼中的狐疑之色一闪而逝,却是将眼前的这个汉子细细瞧来,半晌笑道:不知吕公子近来可好,自去年一见,不禁吕公子一身经略之才,让小王心生无限敬仰之心啊。忽必烈将话说完,却是静静的观察着那文弱汉人的反应。
那名文弱汉人微微一笑,啜了一口茶,才悠悠道:王子可能记错了,吕大人家中并无公子。倒是王子的父亲当年与我襄阳城的郭靖郭大侠互结安答,今日一见,果然龙凤之姿,非同常人啊。忽必烈听着龙凤之姿时,脸色豁然一变,随机一笑带过道:贵使言重了,不知贵使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那名文弱汉人将眉毛一扬,满不在乎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安抚使大人派我来也就看看王子是否有什么安排,是否需要我军的帮助,如今我襄阳城厉兵秣马,若是王子有何需要,可以随时迎王子于疆场之上。
忽必烈闻言,却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却见幕后帘帐一动,一谋士模样的中年人步入大帐中,冲那文弱汉子道:贵使请回,就说我王子已经明白吕大人的好意,若确实有需要,我蒙古会与吕大人联络的。
那文弱汉人冲忽必烈一拱手,起身告辞,就在他从那名谋士身边走过时,那名谋士却听见一声清晰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这不是刘秉忠刘先生么?今日一见,果然是无父无君之人哪。说罢,却是哈哈大笑而出。
那名谋士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却立时消逝无踪,忽必烈走下案来,对刘秉忠道:刘先生,你说这人到底是真的使者,还是假的使者?
刘秉忠屈身答道:微臣以为,其必为真的宋朝使者无疑,方才王子与他的答话微臣已全然听清,其人才、识、辩皆极为出色,且对襄阳与我蒙古知之甚深,恐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就在方才微臣也疑其为郑国弦高买牛退秦之策,但观其离去之色,毫无计得之喜,却有满目义愤之情,可见其携怒而来,而无侥幸之心。
“如此,我蒙古大军还要按原计袭取襄阳否?”忽必烈不住点头,一脸认同的模样,问道:
刘秉忠苦笑了一下,道:殿下,我蒙古大军野战为长,攻城为下,原意以我大军骑锐箭利,出其不意,必能一举而克襄阳,但如今襄阳城恐已经深以为备,我若仓促而进,已再无突袭之功,如今唯有修战备,筑器械,缓缓图之了。
夜色中,却见蒙古大军营外,一少年扬尘而去,他就是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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