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往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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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泗平原,虽自古多水灾,但却也是沃野千里。只是此地却是宋元两国的交接地带,犬牙交错之间,却生出许多事端来,而迫于连年战火,此地虽土地肥沃,但却无人耕种,真可谓是千里无人烟。
漆漆夜空中,却有一少年人独自行进于苍莽小道上,但见他满脸倦色,满是风尘,而那双眼睛中更隐藏着一种深深的悲凉与绝望,是的,他便是江然,自从从崖底归来,此时已过三月,这三月内,他风餐露宿,寻遍大江南北,却依然无法发觉小龙女的行踪,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失望,就在这寻找与失望的过程中,他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如刀绞的思念,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
抬眼望了望远处若隐若现的深山,他却是痴痴的站在那儿,不知想些什么。就在他呆呆发傻之时,却听见似有大队人马在急速的靠近,此刻他心灰意懒,便也头也不回,只是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这时,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待那队人马灰律律的急停在他的面前时,却见一名蒙古军管冲他叱道:汉狗,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老狗经过?
这名军官语出不逊,若放在平时,江然可能立将他斩于马下,可是此时,他却是心中无一丝的怒气与怒火,只是双眼无神的瞧了瞧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蒙古军管,那蒙古军管见他默不作声,心中恼怒之下,扬起马鞭,只听见“啪”的一声,江然的脸上顿时被抽出一道鲜红的鞭痕,尽管那伤口是火辣辣地疼,可是江然却好像那伤口并不是伤在自己身上时,看也不看那蒙古军管一眼,只是低头赶路。
那名蒙古军管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汉人,竟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眼见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却是眼中闪过一丝狞笑,拔出腰间的弯刀,随机便拍马直往江然横冲而去,待离江然还有一人之距时,那名蒙古军官将弯刀高高的举过头顶,在蒙蒙的夜色之中,那弯刀炫过一丝寒光,直往江然的脖颈之处劈去,那名蒙古军管似乎瞧见眼前这个男子血溅当场的模样,那股嗜血的狂热充斥在他的眼中。
此时的江然好似什么都未察觉,就在弯刀逼近他的脖颈,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刻,这时突然从树林中跃出一名老者,只见他抡起铁锤狠狠的击向那柄弯刀,随着“呛”的一阵金铁之声,那柄弯刀竟被这突然的一锤击飞而去,那名蒙古军官直气得哇哇直叫,冲着后面的那队骑兵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随即那数十名蒙古骑兵便直冲而来,蒙古人果然是马上的民族,在如此狭窄崎岖的山道之上竟然仍如在平地,拉弓放箭,一气呵成。
那名老者急忙将江然护在身后,一杆铁锤在身前挥舞的是密不透风,只听见叮当之声,那些长箭却是被这柄铁锤一一嗑飞开去。那些蒙古骑兵见骑射无效,立即分成两队,只见一队在前,抡刀直往那名老者飞舞而去,那名老者此时一边要抵住冲锋而来的蒙古兵,一边还要不断防着远处不断射来的快箭,任他武功颇高,此刻也仍有一丝手忙脚乱,眼见情势危急,他急忙对身后的江然道:少年郎,我挡住他们,你快跑吧。哪知江然却是毫无反应,那名老者一愣,心道:难不成今日碰到了一个傻子。原来方才蒙古军官问江然的一幕他一直躲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此时见江然竟然毫无逃身害怕的意思,也由不得他怀疑江然是一个傻子了。
眼见劝说无效,那名老者无奈之下,只得护着江然边战边走,蒙古人果然十分狡猾,此刻一队已经冲往前面的蒙古兵回冲回来,而后边一队也直冲过去,硬是将江然与那名老者围困在中间。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那名老者刚抵住一名横刀而来的蒙古兵,其余几人便已经往他臂上直砍而下,奈何那名老者原本身上有伤,而铁锤也着实沉重笨拙,虽说他此刻仍一一挡住蒙古人的长刀,只是他心中也是一片苦水,在这样下去,不消一时三刻,到时自己恐怕就要力竭身败了。
但人都有求生之念,面对这个必死之局,那名老者还是拼死反抗,但越到后边他越是觉得胸闷气短,好几次都在蒙古人的刀下险象环生。那些蒙古骑兵显然也瞧见了他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哈哈大笑道:老狗,今日我便要让你死无全尸。
“哧”的一声,只见一尾金雕箭如闪电般袭来,直透那名老者的肩胛骨,鲜红滚烫的鲜血一下溅在江然的脸上,江然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机灵,随机一把将那名老者护在了身侧。那名蒙古军管见江然突然动了,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嘿嘿笑道:汉狗,原来你不是傻子啊,你就和那只老狗一起去死吧。说罢,却是催马疾冲而来,那名老者见状,大惊失色,哪知却让江然死死的按在了身侧,眼见那一人一马越来越近,那名老者绝望的闭上双眼,只待就此身死。

就在那疾冲而来的蒙古军官逼近江然的那一刻,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那马一阵痛嘶,随即摊到在地,骑于马背的那名蒙古军官还没闹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是惊奇的看见自己的脑袋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仍能看见那还在喷血而出的下身。
远处的那些蒙古军士先是一阵错愕,随机却是怒吼一声,纷纷拍马而来,江然瞧了瞧眼前那具无头尸体,看着那些狂奔而来的蒙古人,却是像看死人一般的看着他们。
就在他们离江然尚有十步开外,江然突然吼道:杀。随即跃身而上,只见人马之间,一个青衣少年便入人间鬼魅一般,手中的长剑不断的闪过银光,收割着蒙古人的生命,此刻的江然,放佛心中的戾气被激起,下手狠毒,只见刀光剑影中,这些蒙古士兵们仿佛看见了这个世间最为惊恐的一幕,眼前的这人残暴的程度似乎超过了自己,眼见自己同伴的胳膊臂膀不断的被眼前之人狠狠劈下,他们不由得心寒到了极点。
几个受伤较轻的蒙古兵拔腿就逃,哪知身前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一下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此刻这些蒙古人突然知道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怖了,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年人,他们突然觉得自己跟他作对是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公子,大爷,你放过我们吧。”
看着眼前这些磕头求饶的蒙古人,江然心中不由得兴起一阵鄙视,口中冷冷道:当汉人百姓也跪在你们面前求饶时,怎么不见你们发善心,你们去死吧。
江然的死字刚出口,却见那柄长剑却是一下子穿透了眼前的这数名蒙古人的胸口,那些蒙古人带着满脸的不甘与悔恨,倒地而亡。
江然看着死去的蒙古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的悲凉之意让那名老者听得一阵心惊胆颤,他没有料到自己想要救护的这个少年人身手竟是如此的了得,震惊于他绝杀的手段,那名老者此刻也是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哪知就在江然一阵长笑之后,随即趴在路旁呕吐起来。
“姐姐,你真的要抛下然儿了吗?”一阵恸哭之后,却见江然晕倒在地。
篝火之旁,那名老者看着睡在火堆之旁的少年人,心中只觉复杂难名,这个少年晕倒之前的那声恸哭是如此的撕心裂肺,他一猜便知这名少年人心中必是极为的悲苦,一时之间,一股慈爱之情涌上心头。
片刻之后,江然醒来时,老者道:今日谢谢少侠救命之恩。
江然将他细细的看了一眼,又瞧了瞧他的那杆铁锤,心中已经大致猜出他是谁来,却是冷冷的道:你打算去哪?那名老者见江然答非所问,突的一愣,随即却是苦笑道:蒙古鞑子侵入中原,百姓多受其苦,我本次潜入军中,原本就打算多杀几个蒙古人,哪知身份暴露,反遭蒙古人追杀,若不是少侠。。。
江然截住他的话头,道:那你还杀蒙古人吗?老者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慨然之色,道:只要我冯默风一日未死,便要一日诛杀这些畜生。江然静静的盯着他,满是风霜的脸庞上削刻着深浅不一的皱纹,左腿残废,腰脊微弯,唯有那眼神中射出的光芒说明他此刻心中的信念。
江然点点头,道:好吧,我们一起去襄阳吧。见冯默风发愣,江然在地上画了一张地图,道:昔年曹操征伐江东,直指荆州,想从赤壁顺流而下一鼓而定江南,后遭孙刘联军而破,今日蒙古人南征,大宋江淮重兵陈守,且多堡垒暗基,其仓促之间不可下,必然也沿江而上,希冀在荆襄之地打开缺口,今日我们要杀蒙古人,去往襄阳,正其时也。
冯默风未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有如此的见识,微微思忖后便点头应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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