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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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他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玩了半天,晓南受了寒生病了,但是她坚决不去医院。也许是因为她不喜欢医院,也可能是她不想让萧何家为她花钱,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晓南没有去医院,她只是吃了点药便躺在萧何的床上休息。
萧何昨天已经旷了半天课,老妈说什么也不准他继续旷课陪晓南。
雪晴了,东方出现了一轮红日。萧何背着书包,回头看了一眼楼顶上的两个雪人,中午放学的时候他们该化了吧。早上晓南还不忘叫他看看他们的雪人怎么样了。
重生以后,萧何想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晓南的点点滴滴。一个你在心里默念了十二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多想些吧。
一个十二年的经历,我们姑且叫它上辈子,萧何最大的遗憾就是晓南的离去,虽然那很有可能只是苦闷的萧何单方面的思念。
人生那么长,会经历那么多人和事,谁又能保证自己在乎的人会同样地想念自己十二年呢?十二岁的晓南就是一个美人坯子,长大了应该就会变成天鹅,她或许已经找到属于她的快乐和幸福。
记得有一次萧何对一个网友发牢骚,萧何说:你们女人好象生来就是享福的,我们男人背负得太多,完全就是做牛做马的命。
网友说:漂亮女人本来就是享福的。
萧何说:那你漂亮吗?
网友说:我是一个丑小鸭,所以才有心思在这里听你发牢骚。
晓南,你长大了还有心情陪我在那间屋子里看书聊天吗?
晓南一年后会离开这里,虽然她走的时候泪流满面,哭得撕心裂肺,十二年过去了,却再也没有她的音信。
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声响了,萧何急忙加快脚步。
这时候的二中分为高中部和初中部,实际上所谓的高中部就是一栋教学楼,名字叫“群英楼”,它的南面就是初中部“育才楼”,加上西面的一栋实验楼和东边的石梯,将一块花园围在中间,就构成了教学区。
97年,萧何正上初二,他冲进“育才楼”,在上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冲进教室,一秒种都不浪费。
刚进教室,他有点迷糊了,因为他忘了自己的位置在哪。
萧何慢腾腾地走在课桌之间的过道里,他在观察自己应该坐在哪里。
“萧何,上课了!你还磨蹭什么?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讲台站着个老头,萧何已经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他毫无天理,因为他上的是地理。
“起立!”值日生喊道。
“老师好!”
……萧何心里一慌,发现旁边有个空位,这时候的教室基本上都坐满了的,自己的位置是这里吧?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坐上去,把书包放进抽屉。
“哥们,够胆!你就是俺的偶像。”后面一个声音小声说道。
萧何回过头,发现是壮实的魏兵。这哥们萧何还记得,主要是他后来有个事迹在同学中留传了很久。
高二的时候这哥们和几个狐朋狗友在街上吃火锅,因为抢个位置和街上的小混混发生了冲突。
有好事者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的:魏老大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手提三尺西瓜刀,使出一招黯然掌,将那泼皮砍翻在地,泼皮顿时血流成河。
至于怎么用刀使出掌法,混混的血究竟是掌劈出来的还是刀砍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魏兵砍了人之后,提着刀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直到被神奇的警方抓获,然后这位同学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同学们的视线中。只是他的英勇事迹留在了二中,被那些专好打架惹事的坏学生津津乐道。
萧何见魏兵**地看着萧何旁边的女同学,他转过头,见旁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生,马上明白魏兵为什么说自己够胆了。

敢情自己的位置并不是这里,因为萧何并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漂亮同桌,所以对《同桌的你》向来不来电。
这个漂亮女生萧何也还记得,她叫邓雪梅。这女孩很内向,萧何记得她,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中唯一一个成功自杀的同学。从群英楼楼顶纵身一跳,下面是水泥地……这就是她能成功的原因。虽然萧何读大学时年年都有人自尽身亡,但都不是同班同学,所以不如邓雪梅给自己的印象来得深刻。
邓雪梅见萧何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旁边,白了他一眼便假装认真地看着黑板。其实这时老师正让大家把课后作业拿出来好抽查,还没开始讲课。
女孩留着当时流行的大辫子,瓜子脸,鼻子翘翘的,看上去很可爱。这么一个可爱的女生因为什么事情要轻生呢?萧何摇摇头,她的心理太脆弱了,要是熬过那一关,按照他那网友“漂亮女人生来就是享福的”的观点,以后就该享福。自己这么悲哀的人生都没产生轻生的念头,赖死赖活地生活着,她一个应该享福的人生却要放弃,实在让人觉得是浪费资源。
萧何管不着别人那么多事了,翻开地理书看起来,他的专业是计算机,学的理科,地理历史知识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这样薄的一本地理书,字还印得那么大,他一天就能全部看懂记住。自己也算个大学生,21世纪的大学生满街乱跑找工作,好象没什么用,不过学习能力倒不是盖的。
萧何看着看着,越来越想上厕所,这才想起早上慌着来上课忘了释放昨晚的存货,还喝了碗豆浆。以前在公司去厕所都是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猛一下还挺不习惯。正想举手请假,却见一哥们抢先一步举了手。
老师:“你有什么事?”
哥们:“我想上厕所。”
老师:“早先干什么去了?憋着!”
萧何缩回刚想举起的手,暗骂妈的没天理没人权。
手臂突然被碰了一下,萧何看了一眼旁边的,见她向下面递了个眼色。萧何忙把手伸进桌子下面,摸到一只小手,一张纸条被按在手心里,那只小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快速地缩了回去。
哦,原来是搞地下工作,萧何差点忘了这项颇有意思的课堂文化活动了。这小丫头的小手蛮滑的。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怎么了?你好象很难受的样子。
萧何心道:这丫头在偷偷注意我呢,内急都被看出来了。
带着恶搞的心理,萧何用纸条回道:从肾小管里流出的液体在测量我的膀胱体积的同时正考验着我的意志力。
旁边的认真看完这张晦涩的纸条,脸上顿时飞过一片红云。萧何在心里哈哈大笑。
终于下课了,萧何也不管那没人性的老头说什么还有点要讲完,直接冲出教室奔向厕所。邓雪梅自然知道他去干什么,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臂弯里偷偷直笑。
“小色狼!还想跑!”
萧何心里只想着厕所,突然被人拉住,一看,原来是那天在女生宿舍,因偷她衣服而认识的小如,心里马上冒出一股苦水。
“大姐,我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赶着去投胎啊?”小如笑道,“我的衣服呢?”
“在那小子身上穿着呢!”萧何实在是憋不住了,急忙指着她后面喊道。
小如果然上当,转头看时,萧何早有准备,乘机挣脱她的魔爪,直奔厕所。
“死小子!”小如发现上当,气的跺了一脚,好象脚下的土地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又见萧何急不可耐地冲进厕所,一时明白了他的难处,开心得哈哈大笑。
萧何听得后面的笑声,不禁感叹: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向来是一条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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