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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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lliams_<lovestory>
“Wheredbeg,totellastoryofhgreatalovanbe,thestlovestorythatisolderthanthesea……”附近的某间房间里传出LOVESTORY伤感的老调子,一如十二年前那天一模一样。
那沉重忧伤的旋律,就像一曲招魂哀歌。雪落到萧何的唇边,他伸出舌头一添,原来它和自己的心一样苦。
晓南像无数个梦里出现的时候那样,跟在一个警察的后面,出现在雪地里,她的小脸上有泪痕。但是她现在只是默默跟在那个大人后面,没有哭泣,在以后的一年时间里,萧何几乎没有看见这个十二三的小女孩再哭泣。
“晓南……”
那个穿着青色棉裤和碎花小袄的女孩看过来,脸上带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漠,看得萧何心里一阵绞痛。
她默默地看着这个不认识的男生,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秫秫发抖。
“小伙子,你认识这个女孩吗?”警察说。
萧何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无数次让他惊醒的女孩,有点激动地说:“认识,我太认识她了……”
晓南依然默默地看着他,好象在说:我认识你吗?
“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萧何说。
警察终于找到了女孩的家属,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却要假装沉重地说:“有个沉痛的消息要告诉你……你爸爸他……”边说边看着萧何,好象在期待着萧何痛哭流涕或者焦急地问爸爸怎么了。
但是警察要失望了,萧何面无表情。那个陆叔叔和他半点交情都没有,萧何早就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记得曾经有这么个人,只不过因为他是晓南的爸爸。
警察有点失望地说:“你家还有大人吧?”
“我带你去见我妈妈。”萧何拉起晓南的手说。
晓南想挣脱他的手,但是他紧紧握着她的小手,用坚定而心疼的目光盯着她,她终于放弃了挣扎。
一年后,晓南会被曾经抛弃她们父女两的妈妈以各种借口带走,从那以后,萧何就再也没见过晓南。只不过那一年是他生命中唯一没有孤独的一年,所以晓南的身影常常在他突发抑郁症的时候准确出现。
这一切都是命运吗?
听到噩耗,和萧何预料的一样,老妈情绪低落怔怔出神。萧何看着老妈那紧闭的房间,眼中闪出一点泪光,老妈和自己一样,害怕寂寞却无法摆脱。以后她要靠微薄的工资养活两个孩子,生活的压力会让她美丽的青丝早早地花白。
晓南紧紧抓着萧何的手臂,把他当成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萧何感觉她的小手冰凉,小声问她:“饿了吗?”
晓南点点头。
萧何刚想把她拉出去吃面,看着她单薄的身体,生怕她冻着了,又找了件自己的羽绒服给她裹在身上,这才拉着她的手出门。
面馆里,两人默默对坐在一张陈旧的木桌旁,等待锅里的热面条。门外飘着雪花,面锅里的沸水“咕咕”地响着,就像《魔兽世界》里《HIGHB》,高等精灵那怀念的忧伤的低吟。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晓南轻声问道。
萧何再一次遇到晓南,心里有点激动,他说:“我们早就认识,十二年前就认识了。”
“可是,十二年前我刚刚出世呀。”
“我遇到外星人,时光倒流了十二年。我们上一次认识也和今天一样。”
晓南看着萧何,他的眼神很认真。
萧何与她对视着,说:“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也觉得好象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但是这太难让人理解了。”
萧何笑了笑:“不管以前了,现在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你叫我哥哥吧。”
“哥…南低头小声叫道。
这时面煮熟了,牛肉面,这时候的牛肉面又香又足,牛肉是一块块货真价实的牛肉,只要两块钱一碗。
“饿着了吧,快吃。”萧何把碗里的牛肉挑到晓南碗里。
“哥哥,不要挑给我了,这么多我吃不了。”晓南的声音真好听,尤其是那声哥哥叫得萧何浑身通透无比。
如果时光倒流还有一点值得庆贺的话,那就是再一次见到晓南。
吃过面,晓南低着头跟在萧何后面,萧何想:她大概还在为父亲的离去而默默伤心吧,晓南总是把各种感情埋在心里。
“晓南,我们堆个雪人吧。”萧何回头说。
“恩。”
萧何拉起晓南的小手,回家拿起铲子扫帚等物品来到楼顶。
在寒冷的空气中,他们的脸和手冻得通红。尤其是那个雪人的脑袋,用铲子不能做出圆形形状,要用手去加工。
相信很多人都会说,他的内心有许多痛苦和无奈。他们伤心沉沦感到无法排解,只是他们在年少的时候,不懂得这个世界拥有完美人生的人实在是太少,人人都有或多或少的遗憾和伤心事。又或是他们没有像萧何和晓南这样在寒冷的冬天堆一个看起来毫无意义的雪人罢了。
用两颗跳棋玻璃弹子做眼睛,削成月牙形的胡萝卜做嘴巴,插一根胡萝卜做鼻子,然后插上扫帚当手臂,一个雪人就这样堆成了。
“哥哥,小雪人一个人站在这里太孤单了,我们再堆一个吧。”晓南搓着红通通的小手说。
萧何摸着她的小脸蛋说:“好,我们堆个更大的雪人,让他们手牵着手。”
“哥哥真讨厌!手那么冷别摸人家的脸啦!”晓南打掉萧何的手,突然笑嘻嘻地把手伸进萧何的内衣里,还夸张地叫道:“哇!好暖和啊!”
“小丫头,哥哥的便宜都敢占,看我怎么收拾你!”萧何说着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拉住晓南,把手伸进她的领口。
晓南也不示弱,抓起一把雪,很夸张地抹在萧何的脸上,然后像泥鳅一样溜出他的控制,指着一脸都是雪的萧何笑得前扑后仰。
“哈哈,哥哥的头发都白了,不是圣诞老人吧。”
“要送人家圣诞礼物哦。嘻嘻!”
“不要啦,你比我大,怎么不让着人家……”
“嘿嘿……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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