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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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风和日丽,清风送爽。一大早,老爹就担着铜匠担子外出做生意,老娘则在地里忙活。至于我……却只能坐在门前晒太阳,时不时的看着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啼笑皆非。

太初啊太初,让我说你些什么好呢?枉我将你解救出来,却让我一夜之间回到了二十年前,这个玩笑未免太大了一点吧!虽说‘前生’遗憾多多,却也并不代表我就愿意从头再活一遍!……说是给我个惊喜,也不至于这么玩我吧!
想想八十年代都有些什么?电脑游戏,没有。闭路电视,没有。便是电视电扇也只有少数富裕的家庭才能拥有。至于我家,带电的除了电灯之外便再也无其他,忒也没趣了一点。
……
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前,抬着头眯着眼睛,瞧着天上的太阳。……干什么呢?发呆而已!这是目前情况之下,我所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一边发着呆,一边飞快的消化脑海之间那浩瀚如海的信息!

话说那天夜里,我一共许下了两个愿望:一求实力,二求智慧。既希望能够得到龙神太初一样的实力,也希望能够掌握万千宇宙之间所有的科学文化知识。……一但这两个愿望能够实现,其他的任何心愿便皆有可能,只须自己刻苦努力便是!
很显然,这两个愿望皆不可能一促而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由龙神太初为我打下坚实的基础,指明方向,铺平道路。为此,龙神太初将我的灵魂无限强化,又改造了我的身体,将脑容量扩展到了及至。
如此一来,无论我学什么,都会显得异常的轻松。醒来后不到一个星期,便已消化完差不多一万G的资料。……倘若‘前生’亦能有这等本事,我又何至于会混得那般凄凄惨惨。
……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喧哗,确是一帮小屁孩打闹着来到山墙之侧。大呼小叫着,着实聒噪的很。……阵阵吵闹声传来,直吵得我心情不胜烦躁,根本无法定下心来,专心致志的翻阅脑海间的那些资料。
不由站起身来,走到了山墙之外,看看倒底是哪些捣蛋鬼吵闹不休,搅得我不得安宁。

抬头一看……靠,竟是一帮小屁孩在那打架!几个**岁的小男孩围住一个与我年纪仿佛的小胖墩,正要准备揍他。……忽然间,我两眼一凝,视线定格在了那个小胖墩的脸上。
咦!……怎么会是他呀!……小胖墩非是别人,确是我‘前生’的挚友与死党——熊胖子康朋!虽说隔了二十多年,幼年的记忆委实有些模糊,却依旧一眼认出眼前的这个小胖墩正是当年的那个死胖子!
他怎么会在这?……我明明记得,熊胖子是一年级时转学到本村的,怎么现在就来了?

纳闷间,一个小男孩将康朋一把推倒在地。那帮小子顿时一哄而上,好一阵拳打脚踢。
康朋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了,虽然有些狡猾,也爱贪小便宜,却自有有一股坚韧与硬气。
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不甘示弱,奋起反击。奈何,他终究也就只有六岁而已!尽管块头很大,力气也大,毕竟好汉架不住狼多,很快就没有了招架之力,被打得满地乱滚。
……
丫的,康朋与我可是过命的兄弟!……胆敢欺负我的兄弟,定要打得你们满脸桃花开!
便啊呀呀一声大叫,噌地一声跳将了出来,摆出了一个堪称经典的POSS:双手揣在小裤袋里,嘴角叼了根火柴棍,微微低着脑袋,睥睨天下,目无余物。……这是九十年代后混混的经典形象,非常的酷:
“喂,你们几个!……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嫌丢人啊!……有种的,来跟我打!”

八十年代的孩子肯定没有看过英雄本色,自然不不知道小马哥其人是谁。但是,这并不妨碍熊胖子康朋一脸崇拜的看着我。貌似‘前生’的时候,熊胖子康朋就最喜欢摆出这等POSS,蹩脚的扮着酷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奈何,这家伙实在是太胖了,相貌也憨。不管他怎么POSS,怎么搞怪扮酷,往往是东施效颦,不伦不类。尽管很吸引女孩子注意,所引来却往往是女孩们善意的嬉笑,而非崇拜或是爱慕,每每让他郁闷到了极点。
……
几个男孩愕然一愣,其中一个最高最壮的男孩,估计是个领头的。转过身来,扬着拳头大声叫骂:“你他妈哪来的小鬼!……这里没你什么事,少来捣蛋!……敢帮他,连你一块揍。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去告状!……”
我哈哈大笑,挑衅的说道:“就你,还敢揍我?不想死的趁早滚蛋,老子管杀不管埋!”
八十年代,小孩的世界十分单纯,远没有九十年代后那般功利。在农村,小孩的世界则更加淳朴:谁的力气最大,谁的拳头最狠,谁又最能闹腾,谁就是头头。……这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强者为尊的意味,却总比九十年代后攀比成风好得多。

一个看似十分弱小的小家伙居然胆敢与自己叫板,为首的那个男孩显然十分生气。
牛气的将手一挥,一群小屁孩呼啦啦一声丢下了熊胖子康朋,转而将我围了起来。
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未等这帮小屁孩发难,我便啊呀呀地一声怪叫,迎头冲了上去。以我堪比**的身体条件,配合‘前生’练拳的功底,收拾一帮小屁孩简直易如反掌。……砰砰几拳过后,该躺下的就全部躺下了!
一群小屁孩躺在地上哼哼,甚至痛得大哭了起来。为首的那个家伙却是十分凶悍,不仅骂骂咧咧,满口不干净,还口口声声,说是一定找人来修理我。咦……这个究竟家伙是谁呀?我似乎有那么一些印象!
……
盯着他看了半响,我终于认出了这个家伙,不禁嘿嘿阴笑了起来,直将一帮小屁孩吓得屁滚尿流。虽然我无法看见自己的脸,却能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我一定是笑得非常阴森。

这个家伙确是个贱坯,叫做王强,在其家中排行老二。其上还有一个哥哥,叫做王威。

王威确是有情有义,盗亦有道。十多年之后,成为了江靖县一个很有名的混混。相比于其兄王威,王强却一个疮生头脚,坏到脚底流脓的坏家伙,地地道道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多年之后,端地是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坏事做绝。
对于这样一个令人恶心的家伙,我自然不会轻饶于他。上前一脚踏住了他的狗爪子,狠狠的……用力的……踩了它几脚。结果,这个混球很干脆的翻了翻白眼,就这么晕了过去。
靠!这么不惊吓!真是个软蛋!
……
一群小屁孩作鸟兽散,却把王强这个贱坯丢在了一边!……丫丫的,这帮小子,简直太没义气了!……好在,此事与我无关,却也犯不着生气。便右腿一挑,将王强这个贱坯的挑入了路边草丛,以免妨碍交通。
转身将胖子拉起,却见其凄凄惨惨,不由吓了一大跳,差点笑出声来,几乎笑成内伤。
唷唷,真是好惨呐!……但见这位‘前生’的挚友与死党,肥嘟悠悠而又憨态可掬的脸蛋之上,青一块又紫一块,紫一块又黑一块,尘土满面,鼻青脸肿,鼻血横流,脑袋……几乎肿成了一个黑猪头!……啧啧!真是可怜!

事实上,我丝毫也不可怜康朋!恰恰相反,心里着实有些幸灾乐祸。很开心,特开心,出奇的开心!……想当年,我与死胖子相交十数余载,却又何尝见过一向牛逼烘烘的熊胖子康朋居然也能有这等狼狈不堪的糗样。呵呵!……简直乐死我了!
……
甭管心里有多么高兴,却不得不装出一脸关切,假惺惺的问候道:“你……没事吧?”
“没事!……”康朋憨憨的咧了咧嘴,笑道。不想却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直抽冷气。我心中暗暗好笑,道:“还说没事呢,都伤成这样了!……走,到我家去,我找点药给你擦擦!对了……他们为什么打你?”
康朋确是个自来熟,从来就不认生,说道:“他们抢我巧克力!我不给,就打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心中恍然。康朋的家境自八十年代起,就一直不错。……康氏一门,实是一个经商世家,从康朋太爷的那一辈起,便一直以经商为业。……当然,文化大革命那段时间得除外!
在当前的年代里,巧克力这等高档的糖果,绝对是普通孩子难以消受的奢侈品。其独特的浓香滋味,对于农村孩子而言,简直是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无怪王强这贱坯下手横抢。

拉着康朋往家中走去,却听康朋满是崇拜的说道:“你好厉害啊!砰砰几下,就把那些家伙撩倒了。能不能教教我啊?……”我不禁笑了,康朋确是一点没变,还是那般好武成狂。
曾记得‘前生’时,亦是我教他练拳,当下满口答应:“有空你常来,我就一定教你!”
康朋不由欢呼雀跃,满心欢喜,笑道:“太好了,谢谢!我叫康朋,能和你做朋友吗?”
不禁微笑,道:“当然可以啦,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叫萧雨,有空的话,常来耍子!”
就是这样,我与昔日的挚友再次重逢。多年以后,康朋却说,他这是上了我的贼船了!上去了,就再也没能下来。纵观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其事实貌似就是那样!……哈哈!
……
回到家,一阵翻箱倒柜,却没有找到医药箱。一拍脑袋才想起,家中这个时候还是很穷的。一年到头,连肉也吃不上几顿,又哪有余钱置办那些玩意。……印象中,医药箱是很久之后才有的。那时,家中已做起了花木生意,确是赚了些钱,生活大有好转。
没有医药箱也有关系,我有更好的。便拿出一盒玉蟾消散膏,挖出半盒膏药给胖子涂了个满脑袋。玉蟾消散膏乃是有名的疗伤圣药,治疗跌打损伤,消肿散淤,却是再好不过了。
也就半分钟的工夫,肿胀得似个猪头的脑袋顷刻间消肿退青。不多时,便恢复了原状。

康朋不由来了兴趣,道:“这是什么药啊?好冰啊!……怎么这么舒服,一点都不痛了!”
但见胖子两眼烁烁,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胖子就是这点不好,爱贪小便宜。无奈的一笑,将药盒顺手塞入了他的手中。……玉蟾消散膏是个好东西,却也并非稀世罕有,给了他又何妨。
小胖子眉开眼笑,喜滋滋的将药盒揣进了怀里。药盒确是上等羊脂白玉做成的玉盒,抛开药膏的疗效不谈,本身也具有着的不菲的价值,外观更是十分美观,难怪胖子喜欢得紧。
……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得明知故问,道:“……康朋,你好象不是我们村的吧?”
康朋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家就住在八一村!……和我娘一起,到姑妈家做客的!”
我点了点头,确是明白了。胖子确实有个亲戚住在本村。当年,他家生意兴隆,父母不得不经常外出,便将康朋寄养在了本村的亲戚家。……就是在那个时候,康朋转学到本村小学,从而与我相识。

在上小学的时候,胖子就是一个实心眼,几乎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有一次我便问他,他姐姐康佳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这傻小子楞是跑去掀他老姐的裙子,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告诉我。……汗!
怎么说呢,胖子小时候得过脑膜炎,虽然早已痊愈,但对于智力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这种情况一直到初中才有所好转。如此看来,确是有必要让他服下几颗天灵子,以改善智力!

正愣神呢,康朋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不由一愕,问道:“怎么了,康朋?有事吗?”
却见康朋一张肥脸凑了过来,摆了个架势,道:“你刚才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好不好?”
但见胖子一脸的希冀,我不由哑然失笑。
这小子,确是不负当年的‘武痴’之名。
也罢,就教他几手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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