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因过酒店与君会,又得浮生半日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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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钟书漫不经心地取出推背图来,准备乘着无事可做来研究研究。他前时也曾多次研究过这本书,发现书中的文字虽然无一不识,却是完全无法理解这些文字放在一起形成句子或者段落后的一丁点含义,书中也有插图,插图的含义更是无迹可寻,便是想破脑袋也无法得知。所以他并不抱多大的希望能够在这个天高气爽的早晨看懂书中的片言只语。
拿出推背图时,他觉得书似乎变重了些。转念一想,不由哑然失笑,书怎会变重,定是自己对汤雨念念不忘,所以,应该是汤雨在心中的分量变重了,而不是这本叫什么推背图的旧书变重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书都是唐小玲留个自己的唯一物事,该当珍惜才是,而最好的珍惜,应该是把这本书的内容全部背下来。是了,把推背图的内容全部背下来,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便坐正身子,不急不燥地把书打开到第一页,认真地从第一个字慢慢读起,并在读书之际多有思考,能理解的尽量理解,完全不能理解地就先背下来再说。于阅读结合理解之际他又多次在脑海中如同回忆电影一般不断回忆读过的内容,看看是否已经真的记住了。
其实这正是他重生前的读书之法,正是靠着这种效果甚佳的学习方法,他重生前从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到读研读博,在任何功课上,无不显得游刃有余,成绩总是排在前三名内,直至后来当了市长,这种读书的妙法也不曾有丝毫改变。
他此刻又从推背图的第一页看起,他还记得,以前这本书的开头写着:“万千难尽,推背从头”。他此刻再次读起,果然开头仍然是那八个字,不由对自己的记忆力大感自得。自得之余,他忽然发现,“万千”那两个字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同了呢?他定睛看去,啊,原来是这两个字下面多了一道下划线!而且,当他的眼神扫过这四个字时,字的颜色似乎从黑色变成了深蓝色,不由大为奇怪,他再试了一下,果然,又发生了同样的变色现象。这是为什么呢,他已无心再往下读,却用心思索起来。他自小喜爱读书,所涉甚广,从学校里的教科书、习题集、参考书,到普通的课外读物、中外名著,或者是散文、诗歌、小说、杂文、经史子集,又或是介绍食品做法的食谱、教人做衣服的服装剪裁、教人如何增强体质的健康经验谈等等,只除了看看封面或题目就可以归入黄色小说或暴力小说类的书籍外,他无不或多或少地读过。但这么多书读下来,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书中字体颜色可以改变的书,看来这本推背图倒有些神奇。
左思右想,仍不得要领,过了许久,他不禁有些困顿,打了两个哈欠,不久居然躺倒在那绿油油的草坪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的胳膊突然吃了一痛,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赵仪正拉着汤雨笑盈盈地站在眼前。显然,刚才是赵仪掐了自己一下。
习钟书笑笑,问道:“课上完啦?现在什么时候了?”
赵仪说道:“大睡虫,现在已经放午学了,该吃午饭了。”
习钟书这才知道自己居然睡了一上午。
赵仪问道:“咱们去哪吃午饭啊?”
习钟书想起那个丁小敏不是说要向自己当面道歉并请自己吃一顿吗?干脆,今天也别忙活了,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给丁小敏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现在愿意接受她的道歉,并在鸿盛园大酒店等待她的到来。丁小敏接了电话,化了个淡妆,带了些现金和银行卡,忙从博大精深基金部往鸿盛园大酒店赶去。她知道,能否说动习钟书出任投资部顾问,就看这一次了。
习钟书打完电话,便带着赵仪、汤小雨,往离学校不远的鸿盛园大酒店步行而去。
一会儿工夫,当习钟书一行三人来到鸿盛园大酒店门口,却发现丁小敏早已经带着“热烈欢迎”的笑容等在那了,不由感叹起她的办事效率来,倒有几分愿意与她们基金公司合作的心思了。
丁小敏也没想到习钟书这个看似比较传统的小伙子会一下子带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一道来赴宴,一时倒也有些惊奇。好在她长袖善舞,向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虽然年纪尚轻,倒也阅历不少。她见识过不少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人物其实却贪婪好色,自私忘义,也许,习钟书的本性和那些人一样。这样想想,她也就处之泰然了。
服务员走在前面,把他们一行四人领进丁小敏安排好的雅间,脸上带着耐看的微笑,心中却想:这四人不伦不类的,居然有三个背着书包,显然是学生,居然到我们这种高级大酒店来吃喝?哦,难道是,难道是开房了了?不过,管他呢,管他白猫黑猫,只要多多消费,为我们多多积累提成,就是好猫。不由脸色微微一红,显得有些异样。好在并无人发觉她的脸色变化,更无人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习钟书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心想,是不是有谁在骂我啊,莫不是今天不该来吃这顿饭?可不要被她们误认为自己是喜欢吃白食占便宜的人。他还不知道丁小敏甚至酒店服务员已经怀疑他是个好色之徒,否则的话恐怕真要哭笑不得了。
席前,丁小敏礼节性地请习钟书他们点菜,被习钟书等委婉地拒绝了。倒也不是习钟书不会点菜,只是自己是个学生,好歹要象个学生。
其实他重生前是个市长,虽然一贯不喜欢为了应酬而大吃大喝,但仍有许多推不掉的饭局,所以,在饭局上进行得体地点菜自然是小事一桩。
赵仪也假装不会点菜而把点菜单让给了汤雨。赵仪也不是不会点菜,其实她跟随他的大款老爸吃过许多次大餐,也经常指挥服务员在菜单上留下她认可的菜肴,而且事后。居然得到老爸的认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有习钟书这臭小子在,她总觉得应该把自己表现得象个淑女。
汤雨从一路上就呆呆地凝视着习钟书,现在也不曾被任何物事打扰,其眼神之专著,足以令得不到反应的服务员收回菜单。
最后,还是丁小敏点的菜。她考虑到这三个人显然都还是学生,所以不考虑喝酒,也就没有点什么冷菜,而是实惠地点了一些味道香浓的家常菜,素菜则清香可口,荤菜则油而不腻,菜倒也可算得是点的比较适宜。
席间,最安静的反而是赵仪。她吃菜固然吃得很少,虽食欲大动却仍保持克制,表现得象个淑女。
至于汤雨,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有时候表现得有些清醒,有时候表现得有些迷糊,有时候表现得却又有些莫名其妙。清醒时她一个人望着习钟书,嘴里似乎喃喃道:“这位哥哥我认识。”迷糊时她一个人什么也不做,也不吃东西,只呆望着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莫名其妙的,是她有时候居然靠近习钟书,抱住习钟书,说道:“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其实只有习钟书听到她那别人听来莫名其妙的话时,眼角有一丝叫作眼泪的传说之物在眼眶中打转,却又强忍住不使那物流下。他知道汤雨的话是什么意思,重生以前和唐小玲一道吃饭的时候,唐小玲经常撒娇,要吃习钟书碗里的饭菜,当习钟书笑骂她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时,她便嘻嘻一笑,说的便是这句:“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过后习钟书没法,便假装哀求唐小玲施舍点饭菜,唐小玲这才撒娇说道:“要吃也可以,先得吻她一下。”过后两人便你吻我一下,我喂你一口,将居住的小屋弄得爱意纵横,情感天地。此刻他自能明白汤雨的奇怪言语,心道:“汤雨果然是便我的玲儿啊,诚天不我负也!”
只有丁小敏,见到习钟书与汤雨两人眉来目去的模样,心中着实恼怒,偏又作声不得。若是换了个对象,若是席上有酒,她定然会举起酒杯,向两人说道:“你二人乌龟王八般对上了眼,来来来,就请一起喝了这杯,然后,你们爱怎样便怎样,想开房也只管去,费用我出了。”只是现在一来没酒,她自不能借酒起哄,二来自己本意是来请客赔罪的,想要拉习钟书入伙,自然不能得罪对方。所以,她在席间一直是郁闷之极,本以为今天一顿饭下来,定然大功告成,过后自己便可以优哉游哉了,没想到自己现在似乎夹在他们中间,成了地道的可嫌之人,更不要说邀请习钟书入伙了。
丁小敏好不容易熬到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一听习钟书张口说下午还有事云云,立刻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结了帐,然后逃之夭夭了。当晚,她男友想要约她出去相会,被她一口回绝,态度从未有过的恶劣与粗暴,令她男友暗叹“唯女人与小子为难养也”,这是题外话,按下不表。
那服务员与习钟书一行说欢迎再次光临的时候,倒有些诧异,心道:“原来这几人不是来开房间的,倒是我看多了以后拿老眼睛看人了,幸好我明眸善睐,一向不曾佩戴眼镜,否则只怕眼镜要跌得全是碎片了。”不由对习钟书大感好奇,犹如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漏水般连绵不绝无休无止。
从酒店出来,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早,习钟书提议去附近一家网吧玩一会儿,赵仪没什么意见,汤雨更是不言不语,也不知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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