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海上惊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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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的小石城号上并没有人注意到悄悄爬上来的刘健,水兵们在忙着灭火,清理甲板上的碎屑,还要忧心忡忡地观察着四周的水雷。刘健悄悄地躲在军舰受伤的尾部,冷冷地看着这些忙碌的美军水兵。
对于此次巡洋舰之行,刘健的目标是得到上面的密码本。当然如果军舰沉没的话,美军可能不会追究。但是如果没有沉没,而是拖着这副重伤的躯壳返回到北约的海军基地,那么密码本的丢失必然会引起北约情报部门的警觉,然后会更换密码。但是从冷战伊始,双方就没有停止对对方无线电的接收和窃听,而密码本即使更换了,也会暴露许多的秘密,而且有一份老的密码本,新的密码也容易被破译……
躲在阴影中的刘健看到一个匆忙跑来的水兵,从身旁拾起一块铁块,然后脱下上衣包起那块铁,悄悄地跟在那名水兵的后面,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干什么?我要去拿水管,妈的,该死的北极熊,叫他们……”那个水兵以为又有别的任务,话没说完,刘健狠狠地将铁块砸在他的后脑上。
这是在普林顿学院里学习的几种最简易的杀人方法,用衣服包着钝器或者重物敲击对方的脑袋,这样不会渗出鲜血,而且没有声响,可以一击致命。
看着躺倒在地上的这个水兵,刘健脱下他的军服,套在自己身上,却么有穿他的鞋,因为这个水兵的脚有些小。然后准备前往舰桥,小石城号隶属于美国的克利夫兰级,满员编制是六百多人,因此对于一个冒充的家伙并没有人注意。
刘健对于军舰并不熟悉,根本找不到通讯室或者无线电室的位置,但是一般来说刘健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趁着没人注意,刘健拖着那具尸体扔到了大海里。虽然那具尸体是无辜的,但是现在不是该去怜悯的时候,刘健觉得自己有能力将这个世界改造的更好,但是就如很多玄幻小说中一样,这需要祭品……而从内务部叛乱事件他杀死的第一个人到现在这个无辜的水兵,都是“祭品”,刘健告诉自己,不能手软,因为他们的死,或许可以换来更多的人生存……
看着这些忙碌的水兵,刘健摸了摸口袋,想到了一个主意。
“嘿,我说伙计,快点把这封文件到通讯室……”刘健从水兵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绯红的纸片,上面有丝丝的香水味儿,看来是那个倒霉的水兵送给情人的信,刘健折叠了一下,然后找到一个忙着灭火的水兵,把这封“文件”递给了他。
那个水兵一愣,但是由于慌乱,还是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听从了这个违反规定的命令。
刘健在慌乱的人群中跟着那名水兵,来到了军舰的心脏部分,舰桥。对于外面的慌乱来说,通讯室里还是比较沉着的,至少没有外面那种混乱不堪的样子,但是也很忙碌,滴滴答答的通讯器材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下,伙计……”刘健在后面叫住了那个手里捏着绯红色的信纸匆匆朝着通讯室跑去的水兵,那个水兵一愣,“你……怎么跟过来了?”
“算了,我还有些其他的东西要给通讯室的那些家伙,你先回去灭火去吧……”刘健不想多杀人,那个水兵高声骂了一句FUCK,然后匆忙跑回去。
刘健透过玻璃看了一眼里面的通讯兵,军衔最高的是一个上尉,刘健朝后退了几步,然后故意将脚下的甲板踏的“笃笃”响,然后喘着粗气推开了通讯室的门。
“伙计们,准备弃舰……支持不住了……”刘健迈进门来就冲着那些还在收发着无线电的人喊着。
如同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炸弹,轰的一声,整个通讯室都乱了。
“怎么回事?我们该怎么办?”
“是舰长的命令吗?要多久救援的船会来?”
“我们……”
刘健被这些慌乱的通讯兵围了起来,然后摇摇头喊道:“都他妈的别问了,这是舰长的命令,弃舰,弃舰……有他妈的什么问题去找舰长吧……现在都去甲板,去甲板,然后去救生艇……上尉,你等一下,给上面的人发报,告诉他们我们的处境,叫救援船迅速地赶来……不然我们会成为冰雕的,十月的挪威海可不是个暖和的地方……其他人立刻前往甲板……”
那些通讯兵听到这里,都匆忙地朝外面跑去,而那个上尉则有些狐疑的看着对面这个赤膊的水兵,迟疑了一阵,迅速地闪到刘健的身后紧紧地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死命地朝后面拖着。
刘健忽然被这个上尉弄了个措手不及,窒息的感觉使得他的大脑一片混沌,而且浑身没有力气,想要挣扎,却感觉力不从心。
刘健用尽最后的力气,拼命地朝后一撞,希望能够将勒住自己的这个上尉撞到墙上,然而实际上墙壁和他现在的位置还有很远。有些恍惚的刘健伸手到处摸着,忽然伸手狠狠地捏住了对方的睾丸。

“妈的,有救了……”刘健感觉着手里的那两团东西,因为缺氧而有些混沌的大脑闪过一丝兴奋。
用尽最后的气力死命一捏,随即身后的美军上尉惨嚎一声,勒住刘健脖子的胳膊忽然松了一些。颈动脉趁此机会迅速地把刘健急需的氧气和血液输送到脑部,刘健岂能放弃这瞬间的清醒?松开捏住睾丸的手朝后揽住对方的腰部,重心朝前一倾,然后用力将身后的人甩到前面,随即膝盖跪在他心脏附近的肋骨上,右手肘部狠狠击在他的喉结上。
喉骨被击碎并不能立即致死,因为喉骨破碎后导致死亡的原因是无法呼吸,最终窒息而死,但是咔嚓一声,那个上尉肋骨被膝盖撞断,然后破碎的肋骨扎进了心脏,看着身下的这个美军上尉逐渐僵直的身体,刘健摸了摸自己那隐隐作痛的脖子,然后愤愤地脱下鞋子狠狠地扔到了一边,因为刘健感觉肯定就是这双鞋害的自己差点被人干掉。
光着脚的刘健匆忙地找寻着他想要的东西,因为时间不多,一会那些到达甲板的通讯兵就会跑回来。然而刘健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找到,没有什么可疑的箱子或者盒子。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看着脚下的那具尸体,刘健伸手在他的身上摸了摸,然后兴奋地冲着这具死尸捶了一拳——一个漆黑的不大的盒子被刘健从他口袋里摸了出来。
听着外面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刘健脱下那个上尉的外衣,把那个盒子包了起来,像包袱一样背在身上,然后找了个趁手的家伙把这些通讯设备砸个粉碎,准备迅速地逃之夭夭。
凭着刚才来时的记忆,匆忙地朝着甲板跑去。只要到了海里,对方就没有权利攻击自己,但是如果在船上被人击毙了,那可太不值了。
当光着脚的刘健携带着密码盒子返回日丹诺夫号后,立即通过军舰上的电台向上级做了报告,随后在说明了自己取得了密码本后,又申请自己可以在欧洲适当地自由行动。而同时日丹诺夫号也甩开了受了重伤的小石城号,继续巡航。
苏联政府很快“以沉痛地心情和本着国际主义精神的原则”通知了美国政府,贵军的一艘巡洋舰在北纬XX,东经XX的地方不幸遭遇了纳粹遗留下的水雷……美国政府对此表示“感谢”,北约海军派出的扫雷艇和救援船只来到了那片海域,将重伤的小石城号拖回了挪威的军港,不久宣布小石城号将要被拆除。而小石城号的舰长不久也被削职,一干船员也被通知要求统一口径,不准向外界透露出那天的真相,因为美国政府刚刚在朝鲜签订了停战协定,而且不久前苏联政府也已经宣称氢弹爆炸成功。因此艾森豪威尔不希望和红色阵营加剧矛盾,一旦矛盾加剧,作为北极熊的人质的西欧国家会疯狂地要挟艾森豪威尔的——狙击兵岭的事件已经证明了西欧的态度,何况现在北极熊还拥有了可以携带的氢弹。
由于密电人员的死亡和密码本的失窃,北约迅速地更换了密码,当日丹诺夫号返回摩尔曼斯克后,很快有高级情报人员前来取走了这个黑盒子,打开后发现了两本密码,然后内务部的第五局(技术和密码局)迅速组织人手对这两本密码进行破译。
虽然北约方面很快更换了密码,但是之前苏联就已经截获了不少的密电,通过这份密码破获了很多以前接听到的北约海军的机要文件。
而当这个消息以及刘健的请求传到了内务部领导层的时候,时任内务部副部长的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谢罗夫(就是在刘健等人获得红旗勋章时曾接见过刘健,并且组织了对刘健的考验,而且亲自策划了刘健打入中情局乌拉尔区情报网的那个人)对当时的内务部第一局(国外局)的领导说到:“这个学员是好样的,我们在西欧的情报网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好好培养会和佐尔格同志一样的出色……我们应该赋予他更多的活动空间,而不是去束缚他,彻头彻尾地指挥他。他有着坚定的理想,这一点我们必须认识到,而且从上次的乌拉尔区间谍网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他的脑袋很灵……我们应该对他适当的放松……”
对于谢罗夫的这个评价,内务部第一局的领导纷纷表示同意,可以允许这个学员适当地自由地在西欧开展活动,当然需要的像这次一样的功绩来证明领导层决策的正确性。
注:狙击兵岭,即上甘岭。当时美军拟用原子弹袭击上甘岭,但是一则因为地形原因,二则当时的苏联拥有原子弹,虽然不能投到美国,但是可以拿着西欧当人质,所以美国刚一透露此消息,作为美国最亲密的盟友英国,其国会顿时一片哗然,强烈抗议美国政府的这一疯狂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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