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行装施施然的出谷(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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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我总得先弄套行装吧。”丁春秋低头看着自己清洁光溜溜的身子苦笑。“幸亏这谷中没有外人,看不见自己的春光,否则也真羞于见人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啊?难道要用草编,用树叶子包……这可真要返回古代……茹毛饮血……”
他四下望了望如蒸茏似的四野,壁削如立,野草茫茫——因为长年不见人踪,那草势倒是显得极为茂盛。
目光一点点掠过,突然眼前一亮——
“咦!”转弯拐角的山壁上,绵绵垂下千百的藤条,有的已枯死,有的还正焕发着勃勃的青春生机……在它们上方是大团大团的累结,纠纠累累,中间是许多新芽,新的枝条……
“就用这个吧!”丁春秋怔怔出神。
那些新的枝条已顽强地冒了出来,向掠过的清风骄傲地尽情展示着自己,而微风轻扬,那些藤条的下摆也随之在轻轻晃动着自己的身躯……
“这应该是一套武功!”他有些发愣,“可……可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又不能练……”随之就又沮丧地低下头。
“自己有残缺不全的‘六脉神剑火焰刀’,单只这一点,在高手大战中,就是绝不会输于任何人的……只是自己现在的底子实在太弱了,连普通人也大为不如——身上没劲啊?没有内力,那来的劲儿?”丁春秋苦恼地摇了摇头,“没劲儿就许多那怕是极简单的身法动作也使不出,身法动作配合不上,那即使再绝世又有什么用?”丁春秋顾不得包裹身子了,思绪被调动了起来,“这才是自己当前最迫切的事呢?自己空有满肚子的极高明功诀却不能练……这真是气死人了?那,那……那能不能练外功,打熬气力呢?可惜自己平素看不起那些打熬气力的笨功夫,没有多留意,否则……这可是唯一的一线生机了,等出山后,就再好好找机会练吧。”一瞬间,他已为自己定下了今后的出路。
干脆利落!
不愧是嗜武如命的人,什么时候也不会忘了为练功的考虑。
从激动中慢慢又回到了现实。
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包裹身子,行装……包裹身子,对,就是它们了。”人显出了少有的兴奋,我要编蓑为衣!”
想到就做,丁春秋干的相当起劲。“我也过过山居生活,原始人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嗐,又瞎说了,这那有水!”
仰头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山藤,“得把它们给弄下来,可怎么弄呢?我够不着啊?”心里盘算着,下意识地一抬手,以掌作刀地劈了过去,光华一闪,大片的山藤已如被利刃般地给割了下来——那可是离地还有丈啊。
“‘六脉神剑的火焰刀’!我还有这项异能啊!”丁春秋大喜,他似乎已全然忘了过去的一切。
思绪极不稳定。
“六脉神剑的火焰刀”连摆,“刷刷”地一个劲直往下掉。
无形的刀气,穿空的剑剌……光华闪闪,真有如神助。
“够了。”看着这满地的藤条,丁春秋不禁咧开了嘴,真如一个孩子似的。
看了看自己,“这真是编蓑为衣呀?想不到我竟能过上这么的生活,看来,人什么都得经历。”丁春秋倒是很满意,起劲地来回走了两步,“哗啷哗啷”地直响。
“只是……这动静也未免太大了点,还需一条腰带?”
“那倒不错。”“六脉神剑的火焰刀”一举,他注目的是山壁10多丈高处的一条青青欲滴的山藤。
“不行,为取一条而要毁坏这一大片,实在不值得,它们若会说话,肯定也会骂我。”心念动处,人已冉冉升了起来,是用“六脉神剑的火焰刀”喷地反推起来的。
“高度不够,再来一次……”
如此的反反复复,直连试了十几次才勉强达到了。
“可双手都占用了,该怎么取呢?要是嘴也能发‘六脉神剑的火焰刀’就好了……”试验了大半天,“力道或勉强可以动细枝了,到底是不如手啊?唉,没有经脉,何谈能随意用气,这都不过是本能……但,天意吧。”

终于,系上了青青的藤条,但人也快累爬下了。
不过思绪却也不再那么惶惶了,“想不到多用‘六脉神剑火焰刀’还会有稳定心神的作用。”什么时候也都会随要时能有一些进益,以求悟性的精进,这是丁春秋的长处。
这可是个好习惯。
“能把人反推起来,并还能行走几步……这是要有多大的力啊!”
……
“行装已满满,该当出谷了——”丁春秋抬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的直立山壁,心下盘算,其实他一直就在盘算:“用反推法的凌空实在是太浪费,也太费劲,必须找一个媒介——
山藤!
这里也只有山藤!
……
而且还得让这山藤是朝下发力,是随心所欲地发力,心动意动的发力,甚至是本能的发力……
我自己虽不能运气,但这力道是在藤条上,这倒是可以——外力的转向不过是自己的意识而已,只要自己的意识够专注!
这是藤拄地,不,藤就是绳子,绳子那里都会有,还是叫绳拄地吧。”
绳拄地诞生了。
名冠全宇宙的绳拄地就这样诞生了。
“我来啦!”收拾好东西,丁春秋豪气冲天,大叫一声:「我来啦!」
有了绳柱地,那出谷的上山真是如履平地。
左手绳一杵峭壁,峭壁上便多了一个洞;凌空站稳身形后,右手绳再一杵,峭壁上便又多了一个洞……如此一递一下,他竟一步步“走”了上去。
真是凌空的安步当车。
白云齐胸,缓缓绕于脚下,仿佛是身在云端一般,长啸一声,禁不住胸怀大畅。
“可?”刚一举步,丁春秋却又不禁茫然四顾,“可该往那儿走呢?”
“少林寺……不行就先去少林寺吧。”他还记得自己——也就是自己冒名的那个丁春秋是在少林寺受伤的,“妈的,可不能三心二意,刚才你或许只是做了一场梦,谁就是谁,这还能三心二意?当谁还能三心二意……唉,要真是做梦就好了,我的武功……管它呢?我还有‘六脉神剑火焰刀’……”这所谓的丁春秋倒是想得开,“即使现在已无所谓什么报仇不报仇了,可至少我的逍遥派该回去整理整理吧。”一时间,丁春秋竟有点茫然了,心绪一改变,自己竟没地方可去了,“看来,人多会儿也得找个落足点啊不论好坏。”丁春秋苦笑。
“有了起步点才能会干别的!”
“好象自己的性格也改变了,没有了原先丁春秋的乖戾阴险,好笑脸杀人的卑鄙……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会有助于功力行气的自然顺畅,甚至是……恢复!”丁春秋还抱着万一之想。
蓝天仍在头上,周边山连山,岭接岭,怎么也没有尽头——但隐约间,却好象是有一条小路,在荒草没胫,芳草凄凄之中,直向远方伸去。
这是野兽踩出的路,好象,好象也有过人迹,“这是什么地方?少林寺该怎么走?到山外问问吧?还有,我必须得练功——即使大肆的报仇之心已泯,但总觉心里沉甸甸的,好象有一个砰砣,是个大大的砰砣,坠坠的,应该是什么一定要未完成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其需自己只有不停地练功才能……”
“是什么呢?是什么责任呢……是什么呢?”不由自主的,他戟指上天,满脸、满胸、满肺的愤愤不平——
神情一动。
缓缓的,急速的流淌过“……那有什么天规戒条,天不过是自然,所谓的天规戒条也就是自然规律而已……若真有成仙的话,那他(她)们也当就是天人合一了,已身化为了自然,又那会再定什么天规戒条的框框……”
丁春秋的思想全被占据了。
“修改天规!”他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莫名其妙的,头脑中又出现了这样的字眼:“领着诸魔,我要劈翻苍天,重订天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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