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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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书上最后一句话,我和蓝博是**插冰棍——凉了半截腰。不过总不能放弃,我俩继续央求王瞎子给指条明道,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王瞎子沉疑了半天说道:“我确实没有办法,不过,当年我对此也感到奇怪,问过我爹一些关于‘僵尸蛊’的事情,我爹说巫蛊之术神秘莫测,不仅仅在其有毒,最主要是巫术,最高明的蛊婆能通过巫术的咒语来控制蛊虫。你们遇到的那些僵尸,可能被蛊婆下了咒语,否则数千年之后,普通蛊毒早就灰飞烟灭了,怎么可能还会害人?破解这样的蛊毒,首先要解开咒语,咒语解开后蛊虫就好办了。”
“那你会解吗?需要多少符纸香蜡什么之类的,你尽管开口。”王瞎子会赶尸,念经作法驱魔辟邪肯定不在话下,我急忙问道。
不料王瞎子摇摇头,“赶尸之法,溯本求源和道教本是一脉,对付的是妖魔鬼怪,对巫蛊之术却无能为力。不过,后来我听我爹说,孝庵的神婆麻二姑精通此术,也许她能帮你们……”
听到这里,我和蓝博仿佛黑海中见到明灯,溺水中抓到根稻草,急忙打断问道:“神婆麻二姑?住在哪儿,我们去找她。”
“我和神婆麻二姑只见过一面,那时我还只十几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八十多岁了吧。”王瞎子低头掐了一通指头,“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人世,就要看你俩的造化了。”
刚以为有了一点希望,又犹如当头泼了一瓢冷水,不过总比没有好,我和蓝博打听清楚神婆麻二姑的情况后,也坐不住了。临行前,王瞎子将那块“驱魔神玉令”递给我俩,说现在没人赶尸了,这东西也没有啥用,你们带在身边,也许会用的着。我和蓝博拿出两百元钱,王瞎子和石伢子的生活实在困难,我俩真心实意地想帮助一下他们,一番推辞后王瞎子终于收了下来。
孝庵位于刀背山边缘,靠近沅江。我和南博回到十字路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刚好有到刀背山的客车。客车的终点叫马坪镇,是刀背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下车的时候只剩下四个人了,除了我和南博,另外两个估计是药材贩子,一人背着一杆秤,秤杆上挑着一个大蛇皮袋。我和南博从车上下来,路边有个卖米粉的小店,两人连忙走了进去要了两碗米粉。吃米粉的时候,我问小店老板,去孝庵怎么走。
小店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孝庵?没听说过。”
我和南博吃完米粉,又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这下我俩犯难了,王瞎子骗人的?那也没道理啊,难道地址记错了。前面路边有一个简易凉棚,摆着一张长条案,上面搁着少半边猪肉,是个猪肉铺子。和我俩一起下车的两个贩子坐在案板旁边,旁边坐着卖肉的屠夫,腰间系着围腰,满是油腻,三人吸着烟,谈笑风生。
这些小贩子常年在外,接触的人多,说不定知道孝庵在哪儿。我和南博走到猪肉案板前,卖肉屠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很黑很胖,满面笑容地站了起来,“二位,买肉啊,要多少?”
我笑着答道:“师傅,我们不买肉,就问你个事。”
卖肉屠夫见不是来买肉的,又坐了回去。那两个小贩子见过我和南博,冲我俩点了点头。南博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支烟,问道:“几位师傅,你们这儿有个叫孝庵的地儿吗?”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一齐摇了摇头。“你问这干嘛,找人?”两个贩子年纪一老一小,小的估计不到三十,老的约莫五十出头,背有些驼。老的问道。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在庵里许了一个愿,现人老了,想还愿了却这桩心事。可人走不动了,这不就叫我俩来代替,可是这一路问来,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孝庵。”南博随口撒了个谎,说道。
“孝庵?没听说过,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庵啊。”老贩子低头想了一会儿,转脸对那卖肉屠夫道:“哎,黑屠夫,解放前这里倒是很多庵,你记不记得有叫孝庵的?”

黑屠夫摇摇头,吸了口烟,道:“好像没有,那瓦子口的叫清风庵,林子湾的叫秀水庵……肯定没有,总共就那么七八个庵呀。”
“那些庵现在还在不?”我问道。也许是王瞎子记错了名字,但只要能找到这些庵,咱来个普遍撒网重点摸鱼,不信找不着。
“还有什么,多年前就拆掉了。”黑屠夫哈哈笑道,又转脸对那年老的贩子说:“王驼子,还记得不,生产队吃食堂的那会儿,把那山上的什么庙啊、庵啊全给拆了当柴烧……”
黑屠夫和那叫王驼子的谈论了一阵过去的往事,感慨不已。突然王驼子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听说林场那边准备修庵,是不是真的?我还看到有人去那治病呢。”
黑屠夫回道:“没那回事。林场的房子不是没人住了吗,麻二姑搬过去住了。本来镇上是不同意的,那么大的年纪了,住在那偏僻的地方,死了都没人知道。可那麻二姑就是不肯搬回来,所以镇上也没办法,由着她呗。”
“咳!人老了就容易念旧,林场的那房子就是以前的石头庵,麻二姑不就是庵里的尼姑吗。”王驼子道。
听到“麻二姑”三个字,我和南博喜出望外,忙问道麻二姑是个什么人,是否就是我俩要找的麻二姑。
王驼子说:“麻二姑以前可有些名气——神婆!给很多人治过病。解放后说她搞迷信,还关过一阵子呢。其实也是苦命人,八十多岁了,无儿无女。这些年政府管的松,听说又开始给人治病了。黑屠夫,你说她治病到底准不准啊,我这腿痛了十几年,哪天也去给她瞧瞧。”
黑屠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不知道,不过找她看病,还真的不少。”
听王驼子这么一说,估计**不离十,问清去林场的路后,我俩便告辞直奔林场而去。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距林场还有二十多里山路,我和南博急急忙忙地朝林场方向走去。走了大概十多里路,天已经开始黑了下来。山林非常茂密,已经看不得很清楚了,如果天黑前不能赶到林场,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夜,我俩又没有携带行李,那冷也要冷死。
山路崎岖不平,我和南博拼命疾行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所幸我俩走出了那片茂密的森林,到了半山腰,山下传来河水流动的声音,隐隐约约看到一条大河在山脚蜿蜒,河面很宽,山脚下有几点灯光晃动,还传来人的喊叫声。
看到光亮,我和南博惊喜万分,有灯就有人家,这样我俩就不用在树林里过夜了。一路连滚带爬顺着山坡而下,山下搭有几间简易房子,前面堆了几堆河沙。现在河水不深,这里地势平坦,淤积了很多河沙,看来这里是个临时的沙场。简易房内挂着两盏玻璃罩煤油灯,我和南博在门口喊了几声:“喂,有人吗!”
“喂,你们是谁啊,干嘛的?”外面走来一个人,拿着手电照着我俩上下打量,“公安局的?也没那么快吧。”
手电筒的灯光照着双眼,我伸手挡着,说:“师傅你好,我们不是什么公安局的,我俩迷路了,看见你们这儿有灯光,就奔这儿来了。”
那人走近到我俩身边,看到我俩一身狼狈样,想必我俩没骗他,忙让我俩进屋坐,倒了杯水,“我还以为是公安局的呢,我们的人刚刚动身去报案,我还想怎么这么快呢。你俩干嘛的,怎到这深山老林来了?”
南博又将代他奶奶还愿的事说了一遍,“这人生地不熟的,唉!没想到迷路了。”
外面沙滩上一些手电筒晃来晃去,有不少人影,我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还在挖沙?”
“挖个屁,呸!倒霉,挖出了个死人!”那人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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