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学校是直属教育部的，在全国有一定的知名度，稍不留神，就会碰上一个名人，比如说曾皮，我中学时就读过他发表在《语文报》、《中国校园文学》、《春笋报》等许多报刊上的诗歌，而且在我的粘贴本里也粘了好几首他的诗，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一次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征文比赛，比赛结束后组织者将所有获奖作品汇集成一本书，那本书里连我一起获奖，收入作品的在我们里系里就有三人。
曾皮说起一位诗人在我们学校，并且想请他吃饭时我欣然答应。我想起中学时买的一本诗集里有这位老师的两首诗，而且在作者简介边上还附有作者的照片，曾皮一说起这位诗人的名字我一下就想起了那两首诗并大段大段地背了出来。
我们先在学校一家饭馆里点了菜等着，一会儿见一人带一女的进来，曾皮起身相迎。
赖老师，这是张得强，写诗的。曾皮介绍我。
我和赖老师握了一下手说，赖老师，我以前见过你。
老师哈哈一笑，你见过我，你在哪里见过我？
在《当代校园诗选》里面，里有你的《水果乡少年》和《红松林》，还有你的照片。
对了，《水果乡少年时》我还在练笔，那么，你面前的我和以前的相比哪个好看一些？
我面前的你比书里面的更好看一些。我说。
老师哈哈一笑说，你们听，这写诗的人就是说话都跟其他人不一样，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老师说着端起杯子和我干了一杯。
和我熟悉的人都叫我赖皮，不熟悉的人都叫我赖老师，你们就叫我赖皮吧！赖老师端着酒杯，对我们说。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豪气十足，一见面就显山露水的老师。
老师说了一会，介绍他身边的女的。噢！对了，介绍一下，这位，你们的同学。
老师一进门胳膊上吊着一位女的，女的穿一件黑色连衣裙，见老师介绍她脸红红地望了大家一圈。
老师是曾皮的老乡，曾皮说他在中学时就经常给老师写信，在他的诗歌创作中老师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和关怀。
那天晚上曾皮还请了教育系一个女生，我和他到女生宿舍门前等那女生，女生一出来我就认出来了。这个女生属于那种很漂亮，经常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在学校里转悠的很惹眼的那种。学校有几万人，这种女生只要稍注意就会记住。曾皮原来比女生低一级，现在留级低两级。这个女的出来后曾皮给赖老师打了传呼。
赖老师和我喝了一杯后，曾皮介绍说，赖老师，这位是李小莉，你的一位忠实的读者。其实，老师一进门目光就粘在李小莉的身上了。
赖老师眼睛一直，李小莉，好，只要你背出我的一首诗我就喝一杯酒，李小莉端起酒杯说，赖老师，慢点来嘛，我见了你的人，感觉比读你的诗还舒服些。
赖老师哈哈一笑，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光。以后酒桌上赖老师的目光一直在李小莉的脸上黏着。一杯一杯的白酒下肚，老师的兴致越来越高，大谈诗歌，大谈人生，大谈学校里的一些名人轶事，我们的头点成了和尚手中敲木鱼的木槌，而李小莉手支着下巴，两只眼睛慢慢成了两汪潭水。
老师中学时就开始写诗，大学毕业时，以他的名气留校任教，和我们一起吃饭时，他刚从北京领了《诗刊》社颁发的奖状回来。
在座的人的专心地听赖老师的高谈阔论，而赖老师的目光被李小莉深深吸引。老师带来的女同学吃了一会儿菜，起身对赖赖老师说了一声还有事就要走。老师只转了一下身子说了一声，去吧，那女生就走了，教师回头又和李小莉的目光缠在了一起。
酒喝了一瓶，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在饭馆里晃晃荡荡地转着。曾皮喊了一声王乐之，那人就过来了，曾皮让了一下，王乐之就坐下拿起赖老师带来的女生用过的酒杯，喝了起来。
王乐之是系里的体育特招生，两年下来有七八门课不及格，学校正准备开除他。他边喝酒边向我们诉苦，学校少数民族学生分数到45分就算及格，而他每天要花很多时间训练，每年举办各种运动会，他都要代表学校、系里出战，如果他的成绩按少数民族学生计算，他有五门课可以及格，但是系里一直要算他是汉族，这就是他反反复复说话的内容。
有了这样一个人，饭桌上的气氛就变了。吴小莉说天不早了就回去了。李小莉一走饭桌就冷清了下来。王乐之已喝的烂醉。送赖老师到他家里，老师指着房间中间一捆捆的没有拆开的书说，你们看，这就是我的著作。
我要老师签名送我一本，老师拿出笔，撕开一包书拿出几本签了名送我们。
……
你是一座美丽的城
我是你城中唯一的居民
走进你的每一扇门
里面的字画、书卷、以及宁静的瓷瓶
我都会默默地阅读和收藏
──阿伦《你是一座美丽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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