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一个人来到音乐厅，请了几个女的跳舞，几个女的都是一遇男人就把两只**往男人身上挤的那种，再加上一点也不怎么好看，我灰心地坐在靠近舞池的一个座位上抽烟，在明明灭灭的灯光里我看见在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子在男人的怀里摇晃。
大二下半学期体育课开选修课时我选的是体育舞蹈，我的舞伴是电教系的。那女生长的人高马大的，考试前的几节课上课时她就约我到舞厅去练习，但是我没答应，要是我对她有感觉我早就主动约她了。那段时间下晚自习从街上经过操场时，就会看到一对对的同学在旱冰场里面练习。到临考试前的一个周末她又约我，我不好意思再拒绝她就答应了。晚上九点钟以后学校的操场锻炼身体的学生比白天还多。舞伴早早就到了旱冰场，她上面穿了一件露着一节白花花肚皮的，把两只**勒的轮廓显眼的小背心，下面穿了一件短到大腿根部的短裤。平常我和她上课时跳舞，跳完了也就跳完了，跟本没有什么回想，而今天晚上她站在我的前面，我有点不好意思上前了。
舞伴走到我的前面笑着对我说，怎么现在才来，别人都已经开始跳了。说着她伸出手把我拉进了旱冰场。
舞伴是洗了澡来的，身体还是潮湿的。她用了香水，香水的味道浓浓地往我的鼻孔里钻。夜色太浓了，在和她跳舞的时候，在转到挨近体育场的灯火黑暗的地方，我就会感受到舞伴有意无意的胸部碰到我的胸膛，我望她，她把脸埋进怀里或者把头迈向别的地方。舞伴的一个朋友，和她一样长得高大，她们一起选的体育舞蹈，那天晚上她也来了，但是她是一个人，她的舞伴没有来。我们跳到黑暗中的时候她就叫着舞伴的名字说：小薇，慢点哟！慢慢来嘛！一曲结束，舞伴的朋友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吹牛，她一到我们面前就问，你们找到感觉没有嘛，我看你们跳的很好的嘛，再跳嘛，晚上好找感觉噢。舞曲一开始她就把舞伴往我的怀里一推，舞伴鼓鼓襄襄的胸部就一下塞满了我的怀抱。
是的，我跳的很拘谨，面对穿着很露很主动的舞伴我反而没有白天跳的自如。舞伴也感觉到了我的这一点，主动说，你的动作幅度要大一点，你的手要把我搂紧一点，交叉的时候我腿一分开你就往里插。
我一听更是愕然。她感觉到了我的迟疑，动作的停顿。她也可能感觉到了她说的话有点不对头，过了一会又说，你不要往别的地方想嘛，我没有那种意思。
这种话说过了也就过去了，越解释反而越解释不清楚。舞伴说着说着自己都感觉说不清楚了只好头一低不说了。
我真不知道舞伴晚上约我出来是真跳舞还是有其他事。
重庆六月的天气已是很热了，晚上一点风也没有，在旱冰场搂着一个又潮又热的女人，转了几圈我已是大汗淋淋。
第二天上课时我和舞伴在旱冰场跳了一圈，很顺利地完成了老师教的所有动作。我们从起点跳完舞又回到了起点，别的同学接着跳，跳完的人就可以走了，舞伴站在我的边上没走，她对我说，你们文学系的肯定有很多书，能不能借我几本看看。
我说可以啊，不过我不知道你要看那个方面的书？
你有哪个方面的嘛？她问我。
你是想看诗歌呢还是看散文还是想看小说或者其他方面的？
她说不管哪能个方面的，只要你感觉适合我看的都有可以。
我看你还是先看散文吧！我可没有爱情小说。
行，只要你感觉适合我看的都可以。
我拿了书怎么给你？我问她。
你看你啥时候有时间嘛？就晚上，晚上九点钟下晚自习时我给你，你就在我们宿舍前面等我。
学校里的许多爱情故事都是从借书开始，一借一还两人就有了交往。
那天晚上我上自习前就找了两本当时很热的散文，装在书包里时就到图书馆去了。我记得那天晚上她好像穿了一条长裙在我们宿舍楼前面的报栏前站着，进进出出的男生们都有会往她身上多瞄几眼，她肯定也感觉到了自己在很能吸引男生们的目光。我走到她身边时她仍然沉浸在自己对男生们的吸引中，我叫了她一下她才转过身来，我给她书她接过后连说，谢谢你，下次我请你看电影。
过了两星期，她托我们班一女生把书还给了我。我们一门课在她们系的大教室里上的，一天下课后我在里面看书到吃饭时我往外走，看见她在外面和一位男生在楼梯口亲亲热热地说着什么，他对我的出现视若无睹。电教系的楼是一幢欧式建筑，门厅高大，一条走廊幽长曲折，夏天的风从走廊另一头吹过来，我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想爱情时爱情就来了。
没想到我的体育课的舞伴也来这里跳舞了，她正被一个中年男子紧紧地搂着。在学校的舞厅里碰到熟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在社会上的舞厅里碰见熟人总是让人感到有点尴尬。你一个学生，不在学校好好学习，现在是什么时间，怎么会到这里来玩。我认出了她，她肯定早就在我嘴巴上明明灭灭的香烟的光亮中看清了我的嘴脸。我起身到舞池的另一边坐下，舞曲结束，舞厅里的灯光亮起，我看到她和几个伙伴站在一起面向着我说着什么，我哪里还有心思跳舞，一曲开始，我乘着舞厅里的黑暗，幽灵一样逃出了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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