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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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重庆的山峰间沉浮。
这是夏天,我在重庆的一家舞厅里,抱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胸对胸肚对肚半个小时走一步地跳着舞。这样的舞厅在我所在的重庆市沙平坝区有六家。我并不是舞技高超舞姿优美,说实话,在这样的舞厅里跳舞根本不需要什么舞技,偌大的舞池就像一个沸水的大锅,人就像里面煮着的饺子,只要相互搂抱着随着音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进进退退、摇摇晃晃就行。
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是曾皮带我来的,在此以前我一直在学校灯火明亮的舞厅里,和女同学们手握手保持五寸以上的距离跳舞。说实话,在学校的舞厅里我的舞技还不错,许多女生和我跳过一曲后,总是站在我的周围不想走开,等着第二支舞曲响起后再和我跳上一曲。大一军训一结束,系里就对我们这群嫩豆芽进行教化,从学跳舞开始,让我们从身体和心里上和女生们无限地接近。我是聪明还是在这方面开窍,系里包了舞厅,第一场扫舞盲舞会时,别的同学在舞池里一高一低像瘸子一样起伏时,我已跟女辅导员前后左右应用自如了。这也奠定了我以后大学生活的一种方式。周末图书馆关门教室关灯,宿舍里吵闹,电影一场2元,溜旱冰3元,而一张舞票才1元,这对靠父母吃饭的我来讲是不得不考虑的事,也是一件无奈的事。舞厅就成了打发无聊枯燥的大学周末时光的最好去处。当然,舞厅里有美妙的歌曲,有美丽的女生们,如果机会真的来临,我还可以在里面找到一个女朋友,一起共度这美好的大学时光。但是大二刚开始,我就被曾皮带到这里来了。
我和曾皮就像一只狗和另一只狗一样相跟着从街道的树阴里,灯光暗淡的地方一路来到川艺宾馆。曾皮拿着我的钱从一个窗口递进去的时候我就闻到一阵阵的浓浓香水的味道。进到里面,音乐正水一样在舞厅的里面蔓延着。里面光线很暗,四周的墙角里几只微弱的红色黄色的灯光像在雾中一样散发着微弱的光着。里面开着空调,香水的味道,女人洗发香波的味道,人体潮湿的味道,香烟的味道全往鼻孔里钻。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眼睛慢慢看到了几米以远的地方。这里的人跳舞搂的都很紧,许多男人两只手抱着女人的腰,女人的两只手抱着男人的脖子紧密无隙地摇晃着,有几对就在人群里接吻,两人的嘴巴咬在一起。一时间我感到身体灼热,嘴巴干燥地咂了几下。这几乎粘连在一起的人群像一个磁场紧紧地吸住了我的目光,吸住了我嘭嘭跳动的心,让我欲罢不能欲陷无缝。我转身找曾皮,曾皮早已像泥鳅一样,钻进了这**张裂的人群。
我在昏暗的灯光里从舞池边上往里走,舞池边上有小厅,小厅里有沙发,沙发里的坐着看舞池里跳舞的女人,抽烟的男人,有拥抱在一起的男女。一支舞曲结束,大厅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所有的人脸上好像抹了一层白粉一样苍白,这些人都怕见光似地往舞池周围的小厅里钻。我没来得及找地方坐下,身边的坐位一下子被人占满了,我只好在边上站着。舞曲响起,灯火变暗,我的眼睛甚至分不清一下子拥进舞池,拥在一起的人们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我到一个小厅的一边,感觉有个地方空着一**坐了下去,就听到一个女声唉哟叫了一声,**下面软软地坐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我一下站起来,那女的坐起了身子用手拍拍身边的地方说,这里坐吧,这里没人。女人拍的地方是小厅的里面,里面一点光线都有没有。我刚坐下,女人就说,有烟没有,给颗抽。我拿出烟碰着她的手给她,女人接过烟又要打火机,我给她点烟的时候感觉这个女的长的还可以。
灯光又暗下来时我扔掉手中的烟对女的说,能请你跳支舞吗?那女的也站了起来,啷个不能嘛,到舞厅来就是来跳舞的嘛。按在学校跳舞的习惯,我先走进舞池,等女的过来牵起她的一只手,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间。但是我们刚跳了几步,就感到她的身体贴到了我的身上,我感到我的胸部被她胸部的两团柔软**挤压着。我们俩人晃动了几下,她把我握着她手的那只手放下来放到她的腰上,她的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这个姿势就像两个恋人相拥的姿势。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这么紧密地接触,我呼吸着她头发里散发出的浓浓洗发水的味道和她身上香水的味道,感到她的两只女性的山峰像两只气球一样柔软地挤压着我的胸膛。我两颊发热呼吸急促,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晃动时,我感觉到她身体下面,两腿的中间有一快凸起的部位,在我的大腿根部碰来蹭去地磨擦着,我的下面一下子竖直起来。这种竖直让我狼狈不堪,我一面抱着女人保持上体向上紧密无隙地和她跳舞,一面又向后撅着**以防她碰到我竖立的下面让她觉得我低俗。但是她的头发,她的身上香水,她的女人身体的味道熏着我的鼻子,我呼吸紧张,心跳激烈。
但是她还是感到了我竖直的下面,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摇晃中,我竖直的下面几次碰到了她的大腿。你是不是不常来跳舞?女人抬起头问我。第一次来!我感到我的声音都发颤了。我就觉的你是第一次来,你这样紧张作撒子嘛,放松点跳,这是跳舞又不是让你做撒子。她望着我笑着说,把我搂的更紧了。

我们俩连续跳了几支,慢慢地我的下面松了一些,舞曲的间隙,我们就站在舞池边上,舞曲一开始,两人就拥在一起,直到中场时舞厅里灯光亮起,打击乐疯狂地响起,我一看表已9点多了,转身跑出舞厅。
曾皮是特招生,大一时经常不来上课在外面租了房子搞写作,期末考试几门不及格,学校准备开除他,开学时他听到了消息,连同几个考试几门不及格的少数民族同学到系主任家门口静坐,结果几个少数民族同学屁事没有,他给留了下来。中学时我喜欢诗歌,把喜欢的作品从报刊上剪下来帖在一个很大的笔记本上。大一军训后一听曾皮就在我们系就去拜访,一来二去地就混熟了。曾皮来看我时我拿出粘贴本翻出他几年前发表的作品,曾皮一时间感动的不行,请我到宿舍前小卖辅里喝了一瓶啤酒,从此我们成了一对臭味相投的狗屁朋友。曾皮是留级生,比我早来一年,学校周围的水草道路比我熟悉。
那时学校还给我们发饭菜票,每月1号,曾皮总是要从我不多的几张饭菜票里撕走一大张邮票一样大小的绿色饭票或者红色的菜票。他是留级生,学校只供我们四年每月74元的伙食费,74元只够顿顿喝稀饭,我们又把师范大学叫“稀饭”大学。曾皮多出来的一年连喝稀饭都喝不上。每月1号他就会像饿狗一样嗅着鼻子来蹭我少得可怜的饭菜票,唉!谁让我们是狗屁朋友呢!我还得吃干饭,所以我每月还得靠父母给自己补上二百元才能喂饱我的肚子。
跳舞也会像抽烟一样上瘾。曾皮说他的舞瘾是前一届一个特招生传的,那家伙我见过。一个周末的夜晚我和几个同学每周一锅从外面灌了啤酒回来,曾皮在宿舍门口的灯光里和一个人说话,他见我进来向我介绍那人说,张皮,这就是举人,写诗的。举人,让我想一想。但是我怎么用我灌了啤酒的脑袋想还是没想起那怕举人的一点信息。举人见我良久的沉思状就说,你别想了。后举人拿出一本重庆一著名诗人的签名送曾皮的诗集让曾皮请客,曾皮连稀饭都会断顿的人有个屁的钱,我就拉上举人和曾皮在宿舍外的小卖铺里,给他们一人买了一瓶啤酒和一包脆皮花生。喝完酒我就把那本书据为己有。
周末我还在宿舍里端着碗吃饭,曾皮就进来问我,晚上干什么?曾皮这样问我就是他已经想好了去干什么,他只是差一个伴,或者说想找一个人请他。我说,还没想好。曾皮说,跳舞去。那时宿舍里六位兄弟都在,对于跳舞谁都不感到奇怪。学校有四个舞厅,灯火通明,舞曲优美,是度周末的好地方。但是曾皮的一声跳舞去的召呼声使我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女人温暖的香味的身体,高耸的柔软的**挤压着我的胸膛的**,让我焦喝,让我颤抖,让我无法拒绝。
在夜色中我和曾皮幽灵一样抄着校园的近道,在来来往往的人群边上向外面游走。学校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到校外的娱乐场所去,但是我们还是学生,到学校外面的那种场合显然不合适,让同学们知道了影响很不好。我的心就像是去偷东西一样揣揣不安,但又像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一样,不管心怎么跳,脚步却没有因此而慢,反而越走越快。
来跳舞的女人有年龄和我差不多的,有三十岁左右的,也有年龄更大的,主要以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具多。这些女人们都是精心打扮过,穿着鲜艳的衣服,化着浓浓的装,身上散发着各种的或浓或淡的香味。但是像学校里的女生一样清清纯纯的一个也没有,毕竟,这是社会上的舞厅,来这里的都是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沉浮的人们。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进舞厅前先在外面东瞧瞧西看看,站一会儿然后才进舞厅。
已是六月的天气,舞厅里开着空调,但是里面的人太多了,空调起不了多大作用,一曲跳不完身上就会出汗,在边上站一会,等第一身汗出完后就会好一些。刚开始我一般都请年轻的女子,这种女的大概还没结婚,跳舞时只是用柔软的或者坚实的两个女性的山峰在我的胸膛上磨来蹭去,而不会把两只手上吊一样吊在脖子上。跳上一两段以后把舞伴慢慢往怀里拉,女的就会靠的更近一些,就会感受到胸部女性的乳峰压力,有的女人就会一幅害羞的样子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说你出汗了,对方也会说你也出汗了。下一曲开始,怎么搂都行。如果一开始就请年龄大的,第一曲就让我汗流浃背,这个年龄的女人一挨到男的,就把身子紧紧地贴在男的身上,恨不得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挤进男的身体里去,跳起来很累。
舞厅离学校有半小时的路程,宿舍晚上10点熄灯,11点关门,在外面跳舞时我九点多一点就得往回赶,因为中场有半小时的时间放的士高,的士高都有是一个人跳的,到下半场开始后我回去宿舍门已经关了,守门的老太婆喊半天都不开,所以我买一张票,只跳半场舞,也就是说我到一次舞厅,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怀里搂抱着女人,我的胸部被女性的乳峰顶挤着,我心潮澎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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