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文戏双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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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赶到“荣庆山庄”了,刚进庄,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古典优雅的琴声和着宛若天籁般的歌声,相互交融,难分彼此。杨魁听着这样动人而完美的声音组合,脑海中不由涌现一句诗:“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心中但觉得用任何言语都无法说清楚这歌声的妙处,根本在人间的词典中找不到能够形容其万一的词汇短语来。他怕人打扰抚琴而歌的人,中断这形同仙乐般的歌声,叫住要去通报的家丁,径直循声而去。走到后花园,就见中间回廊里的小亭中,两位白衣佳人正在焚香而坐,容兰若在抚琴而歌,杨明华则沉醉的拿着一把文扇坐在旁边,合着歌声的节奏,轻轻在手中敲着。杨魁远远的听着,但觉里面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和思念之情。正在如痴如醉的边听着歌,边贪婪的欣赏着两位佳丽秀美的容颜风姿之时,容兰若似乎察觉了什么,歌声和琴声均微微一滞,就听容兰若抬起头遥望着杨魁淡淡的道:“侯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人通报一下,兰若没有来迎接,真是很失礼,侯爷原谅则个,勿要怪我才好。”话说得无比的恭谦,但身子动也未动。杨明华也闻声转头看过来,望着杨魁扑哧一笑道:“今日是发什么风,把侯爷给吹过来了,这股风,看样子还不小哦,侯爷你怎么狼狈至此,好象被抽风抽得浑身是伤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吗?”杨魁苦笑的整了整凌乱的的衣袍,若无其事的盯着容兰若的眼睛道:“没什么,下山路途中遇见了一只顽皮的小山猫,与它玩了会游戏就弄成这样了,容帮主你在上山的路上遇到过小山猫吗?要小心哦,听说这小山猫专喜欢深更半夜出来觅食,不知今天怎么回事,大白天也跑出来了。”容兰若脸色平静,杨魁怎么瞧也从她的眼睛中瞧不出自己想得到的什么东西来,只见容兰若轻捂樱桃小口微微一笑,颇有些讶异的揶揄着杨魁道:“侯爷好生奇怪,我又没有上山,怎会遇见什么小山猫,侯爷的好心兰若心领了,到是侯爷要小心,山路走多了,遇着了几只大老虎也是说不准的。”
杨明华见他俩一来一回的打着机锋,又知道杨魁平日就没个正经喜欢开玩笑,只当是两人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颇有点不悦的插道:“侯爷,当真有什么小花猫不成,你骗人的吧?”杨魁笑着走近杨明华,也不征询下她的意见一**坐到她身边,大咧咧的道:“是啊,明华,以后你出外必须由我贴身陪着,否则我还真放心不下。”杨明华脸一下就红了,忙转移话题道:“侯爷,都是你,本来人家听容家姐姐抚琴而歌,听得好好的,你一来就将容家姐姐的歌声打断了,破坏了容家姐姐的雅兴,还说什么小山猫吓唬她,你快向容家姐姐陪不是!”杨魁哪会向她陪不是,忙也转移话题道:“容家帮主,你是否刚才在想念你逝去的母亲,勿要再伤心,她老人家在天上也在看着你,也一定希望你天天快乐,而不是每天愁眉不展,旧事耿耿于怀中,不得开解。”容兰若闻听,眼中光芒一闪,笑着对杨魁打趣道:“侯爷是不是会什么读心术,居然让你瞧中了兰若心思。兰若好生惶恐,在侯爷面前岂不是想什么都会被侯爷洞烛火明的,毫无私密可言”杨明华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容家姐姐勿要被侯爷给吓着了,他定是听你歌中那几句唱词猜的,侯爷,是不是啊?”杨魁微微一笑道:“焉得谖草,言树之背,容家帮主,歌里可是有这几句么,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没想到还瞎猫逮死耗子,还真碰上了,哈哈”容兰若略略有些惊讶看了杨魁一眼,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原来侯爷对诗经也是有所钻研,我还以为侯爷只对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感兴趣耶。”杨魁大言不讳的道:“容家帮主是与我相处得少,故此有此错觉,你以后与我多走动走动,多处处,就会发现我,可是个十足十的博学天才啊!”瞧着杨魁那臭屁的样子,杨明华看不下去了,不满的问道:“哦,侯爷都还知道诗经中的哪些诗啊?”杨魁故意摇头晃脑的学着酸士们吟风弄月的腔调道:“我知道的还有,你们听好了,扶好了椅凳,休要吓倒了”。杨明华知他又要搞怪,不由在边上忍不住用文扇敲了他一下,笑嗔道:“侯爷休要卖关子,还知道哪些,快快道来。”
就听杨魁摇头晃脑的用仄声故意含混不清的吟道:“《诗经·周南·关雎》中有云:关公煮酒,张颌醉走,乔家熟女,君臣好逑!”身边两位娇娥闻听杨魁吟完,笑得前仰后合,杨明华用双手压着小腹,忍俊不禁,笑得断断续续的道:“侯爷你又在不懂装懂,瞎胡扯,这哪是什么关雎啊,听好了,正确的应该是: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子才对哦”。哪知杨魁又故意摇头晃脑的用仄声故意含混不清的吟道:“关公煮酒,张颌醉走,乔家熟女,君臣好逑!噫,差不多诶!”此时,容兰若再也憋不住,笑得趴倒在案上,一手扶着案几,一手按着肚子,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对诱人的月牙儿对杨魁道:“侯爷,勿要再乱吟诗经,兰若快被侯爷笑死了,这哪里是什么差不多哦,分明是差很多才是啊!”杨明华笑得扶在杨魁身上,不停的用文扇敲着杨魁道:“侯爷,你真的读过诗经吗?不过,虽是胡搞,倒也形象生动,恁是搞笑,我腰要是笑断了,侯爷可要赔明华一副好身子”。杨魁贪婪的用眼睛饱餐着两位美娇娥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滔天巨浪的旖旎风景,一边笑着自嘲道:“这纯粹是抛砖引玉,抛砖引玉,以此来显示两位美女的满腹之经纶,爆肚之圣贤诗书。要不然怎么会看到两位大美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呢?啊,我醉了,如此美丽的风景,正所谓,逃之夭夭,夺我梨花!”两位美娇娥先是听得美目一闪,脸上一时间艳若桃花,及至听到后半段不由一楞,旋即明白过来,再也顾不得矜持,爆笑得直不起腰,大呼哎吆,不能自已。容兰若不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明华妹子,快拿东西塞住侯爷的臭嘴,要不然咱姐妹今天非折在侯爷手里不可,我受不了了,侯爷,你如此糟蹋古人经典,也不怕古人被你给气活了来计较于你,哎呀”犹自伏在案上娇喘不已。杨明华闻声立即响应容兰若的话,笑着一把从案上抓过一手花生狠狠塞到了杨魁口中道:“侯爷,你别在胡说八道了,也不怕唐突了古人!”杨魁看着杨明华伸过来的玉手,本欲趁机一口咬住她的纤纤小手指上,然后轻轻就势将她牵入怀中。但顾忌容兰若在身边,怕给她留下不好印象,耽误自己以后的泡妞计划,强忍着想咬伸到嘴前那段诱人大动食指的白莲藕的冲动,苦笑着老老实实的咬着花生,不敢再开腔了。

就听杨明华笑着对容兰若道:“容家姐姐,侯爷的臭嘴太有杀伤力了,快用你的天魔琴,夺魂音镇住他吧,免得他又神神捣捣的胡扯乱改,逗人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容兰若本已被杨魁逗得开怀大笑,一时间心情大好,略一沉吟,纤手轻轻一挥,就听她用天籁般的声音唱到:“夫何姝妖之媛女,颜炜烨而含荣。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余心悦于淑丽,爱独结而未并,情罔象而无主,意将徙而左倾。昼聘请以舒爱,夜托梦以交灵。”竟是蔡邕的一首《静情赋》,华丽的声音和动人曲调配上蔡邕柔情款款的歌词,杨明华和杨魁两人听得仿佛痴了。真是奇怪,刚才本已被杨魁逗得欢快热闹的场面,从容兰若敛容,轻挥玉手拂上古琴开始,整个小亭中气氛一下变得静谧安宁,只见容兰若黑白分明的大眼迷离的遥望远方,樱桃小口轻柔的张开闭合,眼波流转之间,杨魁感觉不仅看到了黑白水银在流淌,那大眼中分明七彩绚烂,竟是七彩的光芒,杨魁不由在这绝妙的光与音中沉醉了。随着歌声和琴声的的轻柔周旋流转,杨魁眼中仿佛看到空谷幽泉从密密的桃花林中潺潺流过,春风轻轻抚摩着满树满林的桃花骨朵,顿时,一片片,一阵阵花开的声音竟是如此清晰的充盈不绝于自己的双耳,而就在这片粉红的花海的中央,一位绝色佳人翩翩起舞,轻盈的在蓝天白云下,迎着暖和和的阳光,随风追逐着片片落英。正听得入迷,歌声和琴声戛然而止,就听容兰若笑着问道:“侯爷,我的歌声还能入得法耳么?”杨魁一怔道:“完了吗?”正待赞几句,猛想到这位绝色恐怕被世间凡夫俗子庸人酸士们用世间所有赞誉之词赞遍了,自己想俘获她的芳心恐怕非得拿点不一般般的东东出来才是,口中却赞道:“容家帮主的歌艺和琴声端的是如白居士所言: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冰下难。不过虽是天籁之音,但却不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境界!”“哦”容兰若闻声,微一扬臻首,斜飞入鬓的秀眉向上一挑,迷人的大眼波光一闪,不经意的瞟了杨魁一眼道:“不知侯爷心中最完美的境界是什么呢?”杨魁突然纵声大笑道:“我心中最完美的境界是,当得登上极西藏边最高之地,神女雪峰之巅,聆听仙人之密语,沐浴着卷人之狂风,席大之雪花,高唱《大风歌》;当得东临碣石,屹立于东海之滨,悬崖峭壁之边,呼吸着咸湿曳人的海风,遥观红日蹦跃而起,喷薄而出,洒下万道金光于碧波万倾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上,慷慨而歌《将进酒》。山谷公曾云:老子平生,大江南北,最爱临风曲。我思古人,实获我心也!”杨魁说完后,猛觉气氛好安静,不由扫了在座的两位美娇娥一眼,见她们均瞪大了眼睛,静静的盯着自己,脸上神色均是很沉静,无复刚才笑得花枝乱颤之状,杨魁大骇,不知自己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忙上下审视了自己周身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不由奇道:“干什么啊,你俩怎么傻傻的样子啊,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吗?”闻听杨魁这话,容兰若扑哧一笑道:“侯爷,你才傻乎乎的咧!一会儿胡编乱改,颠三倒四,气活古人,一会儿又慷慨激昂,一字不差,神经兮兮的,侯爷,你要我说你是聪明博学呢,还是疯疯颠颠呢?”顿了顿,她似颇有感触的道:“不过侯爷关于海上升日的一番说词,到让兰若感慨万千。当今之世,官贪商奸,掌庙堂之器,民生之资,愚民以鱼肉,相互倾轧,民生唯艰,我演艺于王权贵族,贩夫走卒之间,感慨良多,真真见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其强烈的反差常令兰若有啮心之痛。兰若常想,这世道黑暗无比,若得有一焚天大火,烧破这黑暗中的重重罪孽,迎来一个红日堂堂的世界,还民以光明,这该有多好啊!”杨魁心中暗道:“哈哈,果然来了”口中却道:“兰若,你一介女子,不要如此偏激,不过,兰若你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可来找我,千万不要胡乱托咐,害了终身,我能帮之处都会努力而为的。”容兰若闻声似是懂他话里意思的娇嗔了他一眼,猛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一片红晕又没来由的飞上了她桃花般的脸蛋,她略带几分恼意和羞意的对杨魁道:“侯爷今天来是有事找明华的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华,姐姐我先走了”说完,抱着古琴,施施然离开了。杨魁望着她渐行渐远无限美好的身影,恋恋不舍,竟自不能移开双目。这时,在旁边的杨明华在边上看着郁闷,不由略微气恼的用文扇狠敲了一下杨魁的头道:“侯爷,人家都进屋拉!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杨魁一怔,心道:“哎呀,好蠢啊,我差一点就成了灯下黑了,只顾望着远方的风景,却忽视了眼前这比之丝毫不逊色的风景。我可要抓住机会,用点强的。”想到这,再不迟疑,一把楼住杨明华的柔若无骨的小腰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的道:“没什么,就是想你!”。杨明华在她怀中又羞又恼,用一只手狠狠的在杨魁胸肌上掐了一把道:“你是来找容家姐姐的吧,今天你们两人打情骂俏,旁若无人的,现在她不理你了,你又来找人家,我才不当别人的替代品呢!”说完,推开杨魁,羞答答的跑回屋里去。杨魁在后面一边欣赏着她跑动着的曼妙风姿,一边笑着紧跟着进了杨明华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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