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1）
昌波心疲不解密
大理又遇新朋友
“哇，你怎么这样子，别乱来啊，我会喊人的。”周骁遇到这种“淫妇”也着实是没有办法了。
“哎哟妈耶，你小子胡想些什么啊，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古代男人，他妈的，是不是嫌弃老娘了，快说，我和那周薇比起来怎样？”老女人兴起发威。
周骁迫于她的淫威只得说假话，却也趁机耍了一手：“光是论相貌嘛，自然是旗鼓相当了。”
“算你识相，看你皮包骨头的，待会儿动手倒是方便得紧。‘我喊人了’，像个女人似的，喊个屁！我哥冒死替你报了杀父之仇，还给你打了个2折，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却反过来抢他老婆，恩将仇报，是为不义。你勾引有夫之妇、怀孕妇女，再者人家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是为不善。我哥还没死，不需要你来养他的孩子，免得将来跟你一般地坏。还有……。”
“够了”！周骁终于打断她的话，“你又不是雅素，知道她想什么？想怎么样直接说了吧。”
李晶芳气得满脸通红：“哟喂，你敢打断老娘说话？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厉害，你倒是试试到我们那里去看看？你不义不善不忠，按照这里的规矩是要遭万人诛杀的。我现在没有把这事传出去是在救你耶，还敢跟我唱对台戏，本来是计划按照当事人我哥的方式来处理的，不过现在看你的态度，非得用我自己的手段来了。”李晶芳冲过去欲绑住周骁而后斩，幸好王雅素及时赶来将她拉走了，这才避免了一起人命案。
本以为周骁受了这次教训就会收手，岂料他觉得雅素会来救他就证明心里还有他，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这下昌波三人可就着实大大地伤神了。
过了很不愉快的两天，众人即刻启程，不几日就踏进了下关城，今天的大理市。这次的风景却是另有一番韵味，由于大理是以白族为主，所以城市建设偏汉较多，众人住在这里倒也颇为习惯。
洱海紧临下关城北边，也是这次行动的重要线索，于是一众人整顿好后就赶紧来到海边。与洱海相通的河流共有117条，但出水的却只有一条，那便是横穿大理城的洱河，正因为如此封闭的河流系统，所以这里形成了独特的生态群体。大理国时代的洱海鱼群主要以土著鱼群为主，这是一种大理特有的鱼群，其中尤以大理鲤鱼甚是味美，白天品尝过后，甚觉口感巴适，与中原的鱼比起来毫不差强人意。
洱海是一个位于高原上的巨型湖泊，自然风光十分美丽，仅是大理城的一角就已经显露不少，可又有得昌波一番神侃了。
“咱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叫做下关，洱海有四大景色，“风花雪夜”，下关的风奇大，一年四季均是如此，今天还算运气不错，搞不好碰到一次8级大风可就惨了。大理流传着一个关于下关风的传说，当年狐妖女爱上书生，那贼和尚却偏偏来……。”昌波讲到这里才意识到李煜是发烧佛教徒，抓紧瞄了一眼李煜的表情。
“李兄不必忌讳，国都破了，还信那个作甚？凭自己的本事才是真的。”李煜倒也观察心细。
昌波这才放心，索性变本加厉地发泄：“贼和尚嘛，真不是好东西，硬生生地要拆散人家，跟那法海倒是臭味相投，你们说人和妖又为什么不可以享受爱情了？佛家云众生平等嘛，真是要不得，就拿观音来说，那可也是佛家的人，但是素质就是不一样。话说贼和尚罗荃将那书生关进水底，要生生地离间他们，狐妖女就跑去南海找观音，观音大士高素质，给了她六个风瓶子，要她把湖里的水吹干救出书生。只可惜那贼和尚好生不要脸，竟然在那边的天生桥上暗算别人，狐妖女跌倒在地，打翻了5个风瓶，于是这下关就天天刮大风。”
“那后来又怎样了？”周薇从小在深闺长大，唯一能接触到外界的途径就是听人讲故事，尤其是惹人心动的传奇故事，所以她最喜欢听传奇故事，于是饶有兴趣地问结局。昌波本来不知道结局，但为了不让大家失望，还是编了一个很美满的结局，把那老和尚惨遭折磨而亡，还讲到观音大士亲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把大家听得无限向往，因为周薇和李煜都认为昌波是神仙，所以对他关于观音反常行为的描述也是深信不已。
“关于花和雪，自然是不在这里的，月却是指的洱海的海月，天上一个，水里一个，加之这夹岸的杨柳，真给人一种瘦西湖的感觉，不过这大湖里的月亮想必又是另一番风情了。传说当年有一位仙女羡慕人间爱情生活，于是下凡与渔民通婚，放了个宝贝镜子在湖里，把鱼群照得通亮，使得渔民们过上了富足的生活，那就是洱海的月亮。”
“嘿，我怎么觉得这些神话故事不是神仙下凡就是凡人成仙，左右脱不了这两样东西。”李晶芳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又在神搓搓的①了。
“哈哈哈……，你自己不是神仙吗，怎会不知道？”昌波小声对她说：“其实那都是反抗封建的产物，看见了吗？那边那位先生，又做过皇帝又做过平民，你去问他最清楚了。”
众人回到客栈，准备明天开始绕着洱海这一圈查找线索。从下关出发，一直路过大理国都城来到苍山第一峰云弄峰下的蝴蝶潭，或许是昌波有意安排，这一天恰巧是4月15日，刚一踏进泉边便看见漫天的蝴蝶飞舞，只见这谭并不很大，只有50米见方，倒是给人一种江南小巧的记忆。再走近些，一棵大树横卧水面，这便是蝴蝶树，一大串的蝴蝶贴在上面，着实蔚为壮观，正是传说中的“四月十五蝴蝶会，泉水无声翅有声”。
“咦，你看他们咱么都把尾巴放在水里面？”完颜洁是公主出生，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小动物什么的，一踏进泉边就跑过去跑过来地观看。
“这个季节怕是该结婚了吧，这蝴蝶生小孩就是快，哪像人这样等个10个月把人都等得发疯。”昌波顺便借此机会发发牢骚。
李煜禁不住这番美景，便吟了一句：“一度春秋几多愁，惊看蝶翅展春风。不识庄周有几何？拜道潺潺顿消愁。”②
众人刚刚称赞词帝之词大快人心，笑得最开心的时候，一大群满脸凶相的家伙却突然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仔细将众人打量了一番：“不错，就是这两个姓李的男人和一个大肚子女人还有一大堆娘们儿，兄弟们给我上，帮主说了要抓活的！”
昌波本不把这群小贼放在眼里，但不知怎地，刚一发力就顿觉周身酸软，这次他有了经验，知道自己是中了厉害的毒术，回头环顾，一大堆人早已瘫倒在地，个个表情痛苦，那些匪人把靖媛、李煜、御枫、雅素、完颜洁、周骁、晶芳、玉夙全逮了起来，正要来收拾昌波和周薇，却不知哪里突然飞过来一个冒烟的玩意儿，大小就和一个竹筒差不多。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一个穿着像是白族的女子突然在烟雾中蹿出，拿出两瓶药水让两人服下，昌波深陷险境，也不管是敌是友就喝了，周薇见了也跟着喝下去，奇怪的是喝了此药居然恢复了少许力气，可以站起来走动了，只是还无法运内力御敌。
“快跟我走！”那白族女子带领二人在烟雾的掩护下迅速向泉谭的另一面撤退，但周薇担心李煜的安危，有些犹豫不决。
“我有经验，要留住青山！”昌波斩钉截铁地说，于是二人在白族女子的带领下速速从另一个隐秘的出口逃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扔一个催泪瓦斯增强力度，一众匪人只好掩着口鼻，匆匆押了人质回兵。
三人骑马逃逸，周薇骑上了落英，白族女子也坐在上面，所以很快就逃到了一处小山寨里面。
“哈哈哈……，贼人真笨，也不知道先把马儿控制住了再说。”
“唉，全身酸软得紧，也不知重光怎样了。”
“放心，等我恢复了体力，一定会把他们救回来的。”
“你们两个都别说话了，以便早些恢复元气，此地是我新建的寨子，风花雪月的人是不会找到这里的。”
二人也没得力气问更多的话，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应该不是敌人，于是躺下来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过后，虽然力气是恢复了，不过关节处还是有些酸痛。
二人从房间走出来，才看清这里小桥流水，花香明艳，真是一块僻静之所。那白族女子正在溪边浇花，周薇甚是喜欢花草，过去细细查看，原来竟是些不认识的古怪品种。一朵初看像是牡丹，细看却又大不一样，白族女子转身发现她对这花甚感兴趣，忙解释到：“这种花很漂亮吧，它叫邂金冠，是专门治疗软禁蛊毒性的，你们昨天喝的就是这个花汁。”周薇觉得懈金冠这个词倒像是在说当年的自己。
“毒蛊？嘿，以前只是听说，从没有见过，原来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昨日多谢姑娘脱困之恩，在下李昌波，这位是妹妹杨蔷薇，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昌波一边惊奇传说中的蛊术，一边要打听清楚自己的处境。
“本来是想和这位杨姐姐做一家人的，不过我姓杨你不姓杨那也没办法不是？我叫杨寒，你们两位做梦，一个嘴里念着‘雅素’，一个嘴里念着‘重光’，这份夫妻情谊真是令人感动。我这个人不喜欢回答问题，昨天抓你们的匪人是大理苍山一带最有名的风花雪月帮，帮主叫董风情，你们的朋友和恋人已经被他抓走了，我早就去他们那里打探过，你们是从大宋京城逃出来的钦犯是不是，周皇后？李大侠？”
周薇甚感惊奇：“唉，真是没想到在大理真么个世外之地也有人盯上我们，杨姑娘，我早已沦为一介民女，如果你要什么我是不能给你的，只要你放了我夫君，我这条命你拿去便是。”
“唉，妹妹不要担心，你忘了我是神仙？只要这笔生意做完，我就带你们去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享受天伦之乐，至于这位姑娘嘛，如果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劝你赶快放了他们，否则我的兰花剑可会专长了眼睛来盯你！”昌波语气颇带威胁，底气甚足。
“哈哈哈……，那帮崽子杀了我全家，又怎能放过他们，如果你愿意，我和你做笔交易，你帮我杀了他们，我帮你一个忙，这大理我可是熟悉得很，想找什么尽管提，想到哪里我带你去，逃不出去我帮你逃！”
“哇，这女人好大的口气，看来又得搅一回“露天谷”了，只是这次不必再担心老婆被人抢了。”昌波心想，嘴上继续试探：“原来姑娘和那帮贼子还有这么一段结怨，我李昌波是大侠，打抱不平的事儿当然会免费做的，我也不要你的什么报酬，如果他们真的无辜杀死了你的亲人，你只需带个路，我李昌波在所不辞。”
“好，李大侠果然爽快，早些听说江南的男人有些娘娘腔，没想到李大侠倒是有股西南蜀人火热，我杀人从不手软，所以取名杨寒，咱们这就准备准备？”
“在下可是正宗的火热巴蜀侠客，为免夜长梦多，那就先请姑娘说说风花雪月帮为什么会知道我妹妹和李兄的身份，又为什么要抓他们，这是大宋的事，对他们自己又什么好处？”
“赵光义现正到处密捕你们，目的还不是为了要把你们抓回去全杀了，这样才好霸占周姑娘。然这帮畜生自然不会想到那一层，他们只是贪财，把你们抓了领赏金，我那日打听过了，李大侠和周姑娘还有李大才子赏金最高，加起来总有十万黄金呢！”
“啊？妈呀，我李昌波居然这样值钱，姑娘如此仗义，在下感激不尽。他妈的赵光义，居然拿钱财来衡量我，这次回去非得再端他一锅不可。”
周薇其实早就料到总有这么一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禁唉声长叹，不过既有神仙哥哥在此，倒也不是太过担心。
两人客气了一番，杨寒的许多中原武林切口倒也令人惊叹。昌波好奇心起，问到：“杨姑娘方才所言蛊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下却想好好见识一番。”
杨寒拿出一个烟蛊出来，便是在泉谭便扔的那种。昌波一见，登时便和吃的连上钩了：“咦，怎么越看越像竹筒饭？”
周薇平日里老是听李煜讲笑话，对这种事物甚是敏感，又联想到他的吃相，忍不住哈哈大笑，毫不像一位皇后作风。杨寒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李大侠昨日使的那个烟蛊好像有些特别，不知是个什么厉害法宝？”
“你说催泪弹？那是什么法宝？”
“我在这一带也算是蛊术高手了，那么厉害的东西却从没见过，怕不是寻常之物吧？”
昌波笑嘻嘻地胡诌了一番，把它吹成是江南特制秘术，做一个都要花上17天大概半个月，杨寒居然也信。
她告诉两人：“这蛊术是最早从江南传过来的，在咱们苗族地区经过漫长的发展，形成了独特的体系，并且制蛊技术也得到了空前发展。蛊一般都是由一些剧毒的虫蛇制成，将一大堆虫蛇放进一个封闭的容器里互相打斗残食，剩下的一条便拿来制蛊。比如说金蚕蛊就是这样制作的，这种蛊不畏火枪，最难除灭，而且还能通过金银等物传给别人，中此蛊者会七日流血而亡，施蛊术的人可以控制一些虫蛇在敌方身上下手，从而达到相应的目的。在咱们大理，如果有哪家人生病了，便会认为是中蛊了，然后大肆咒骂那个猜想的放蛊的人，这样放蛊的人就会收回自己的蛊术，不过我爹说那是迷信，还经常因为这个和娘吵架，这倒是挺有意思的。”说及此处心念稍动，但瞬间便恢复正常，“炼蛊一般都是把蛊毒装在一节竹筒里面培养，到要用的时候就把它们取出来。在我们大理，几乎每个寨子的首领都是蛊术高手，我这一手就是跟娘学的，你们如果想看的话，我这里还有一只培育了两年的毒蜘蛛王，它可听我的话了，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这么说无比神秘蛊的术其实就是施毒？那我可就终于放心了，只要不是什么妖法就行，我这个歪法师可是尝尽了苦头的。”
“你会驯养蜘蛛，还可以活两年？真是厉害，快给我看看。”周薇很是好奇，昌波却颜色大变，离桌子远远地站着。杨寒从蛊里唤出一只有些体积的黑白斑点花蜘蛛，她一做什么动作，那花蜘蛛就走到哪里，还不时地翻身打转做表演，周薇直间地拍手叫好，昌波却几乎窒息地远远看着，差点没有吓晕。
“这个我就奇怪了，薇妹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难道一点都不怕这种时间最恐怖的东西？”
“最恐怖？应该说最好玩才对，小时候成天被锁在屋里，唯一的朋友就是花园里的这些东西。说来我也养过蜘蛛，却没有这等神奇的本事，不过我倒是会引来一大群蝴蝶听我号令，好玩的是我还自封了个蝴蝶老板，就像我爹做钱财生意一般，我就做这蝴蝶的生意，给他们工钱，让他们听我号令。”
“哇，你居然拿昆虫当朋友？”昌波的情商是接受不了这些思想的：“我算是服了你了，看来你不会武功，倒是可以好好学习一下蛊术来防身打仗。”
一语惊醒梦中人，由于周薇不会武功，必然给整个营救工作造成重大影响，为了增加一名强有力的战斗人员，看来学习蛊术势在必行。杨寒见她这样喜欢昆虫，两个人倒也挺谈得来，她教周薇学会了许多初级蛊术，一周后，由杨寒任总指挥，三人一起前往风花雪月总基地。这次的行动宗旨是智取，三人趁黑摸到了匪窝山寨的周遭，这次昌波有了卓越的轻功，一手一个很轻松地就摸到了匪首门口，瞄眼瞧进去，只见匪首将抓来的7人绑在柱子上，得意地大笑：“一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换了名字我就认不出来？赵光义请了最好的宫廷画师画了通缉肖像耶，你，李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你还在中国的土地上，就休想跑得掉，他妈的快把你那个同伙交待了，老子可没耐心陪你们玩儿。”
李煜死活不张嘴，那匪首生气了，一挥手，只见二楼的地板突然向两边打开，渐渐露出一大堆爬来爬去的东西。
注：①神搓搓，四川方言，意即神智不正常。
②庄周，即老子，传说他做梦梦见自己化作一只蝴蝶，所以此诗中借用此传说。
昌波云：收藏寥寥也，票子慢慢也，请多多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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