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回(3)
昌波啰嗦拖时间
历险再开新篇章
一阵剧烈转动后，王靖媛最先想到剑柄里会不会藏了什么东西，但众人觉得在没弄清楚真相的情况下莽撞拆开剑柄可能会适得其反。好在王怀丹说自己参研了几十年，就是不敢拆开来看，以致一直没有什么结果，今日索性就冒险拆开来看，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对不对，总不能让这个秘密一直被掩埋吧，大不了就是那宝贝谁也得不到，倒是省心了。于是众人小心翼翼地把剑柄剖开，原来还真有一张字条，可谓撞邪得紧，只是写的些什么就不知道了。昌波见多识广，把字条拿过来研究，原来写的是一耙啦（四川方言，意即一大堆）僧伽罗文字，像是许多圈圈组成的，十分好看，他以前觉得这种文字有趣，就大概学过一些，没想到这下歪打正用派上用场了。幸好文字不多，单词也很简单，翻译成汉语就是说秘密刻在剑上。众人兴奋不已，都夸王靖媛颇有眼光。
可是在剑身上找了几圈，却一个字都没看到，昌波想到在剑身上刻字，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刻上去的，一种是铸上去的，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肉眼可见的，只不过是需要一些放大设备罢了。但那个年代还没得放大镜这项发明，昌波索性就学者在铁匠铺里吹牛的样子来编造历史：“前些年我去了趟西洋的法兰西，淘回来一样宝贝，洋人管它叫显微镜，这玩意儿真是物如其名，可以把一样事物放大好几千倍，我想就算这剑上的字再小，怕是也逃不过它的眼睛，不如就用来看一看有什么名堂没有。”他回到家里，躲在僻静处从虫卵里释放出一台尽量古老的光学显微镜，拿到丈母娘家里研究这把破剑，调好焦距，昌波移动剑身仔细寻找，突然他发出一阵惊叫：“是数列，居然是数列，这个猎户刘不德居然还熟读《九章算术》，这一大堆衰分可着实有趣得很！”
这里一众人，只有雅素和昌波对算术颇有研究，所以其余人脸上并没有意想中的神情，她也很感兴趣地说到：“这等算术型的密文倒确实是挺有趣的，你把它记下来，咱们慢慢再算。”
昌波把一大堆衰分记录下来，中间还夹了不少奇怪的语句。《九章算术》是我国最早成型的一部数学著作，它将日常生活最常用到的一些数学知识归纳成九章，因此得名《九章算术》，其中衰分就是指的数列，按照现代数学用语翻译过来，那一大堆文字的意思就是：
第一行，三十一天永不差，n=5。
第二行，闰年平年有区别，d同上，n=10。
第三行，数同一，n同一。
第四行，闰年减10。
……
数列中的每个数字叫做项，其中n指的是项的编号，例如n=5，就是指的这个数列的第五个数字，从第二项起，每一项与它的前一项的差等于同一个常数，这个数列就叫做等差数列，这个常数叫做等差数列的公差，公差常用字母d表示。
“这些文字到着实有趣，我猜那些劳什子的历法文字应该是指的数列的本体，一、三、五、七、八、十、腊，三十一天永不差，那么第一个数列应该是1357……，是个等差数列，它的第五个数是9，那么这个密码列的第一项内容就是9。”雅素作出了一番精湛的分析。
昌波也不甘示弱：“哈哈，聪明，我这个老婆没白娶，关键时刻起大作用了。第二行是闰年平年有区别，那就是指的2月份，是个2，公差和第一个数列一样是2，那么这个2一定是数列的第一个数字，所以第10个数字就是20。”
“你晓得就好，也不知儿子将来会不会有你我这般聪明。第三行说数字及项数和第一行一样，那么也就是个9了。”
“女儿有你我五分之四的智商也就不用愁了，第四行说闰年减10，这样就用两种情况，一种是一年366天减一就是356。另一种就是闰年的二月29天减10是19。但这几行数列看上去是相互照应，意义相关的，所以这个闰年应该是前面提到的闰年2月，就是19。”一众人先是听他们唱二人转说些家长礼短的事儿，然后又开始分析疑点，真是佩服他二人可以如此快速地转换思维。
两人把一大堆数字罗列出来，一共是16个，分别是9、20、9、19、23、18、9、20、5、9、14、1、2、15、15、11。
“这16个数字的源数列是刻在这一面的，另一面还刻有一堆等比数列，所谓等比数列就是指一个数列从第2项起，每一项与它的前一项的比等于同一个常数，这个数列就叫做等比数列，这个常数叫做等比数列的公比。经过分析计算，这一大堆数字是19、5、1、19、9、4、5、20、8、5、5、14、14、19、15、6、20、8、5、5、1、18、20、8。我想这一大堆数字一定是一个密码阵，每个数字都有其对应的意思。”昌波一口气说出了24个数字。
“难道一个数字对应一个汉字或是一个词语，那这里只有14种数字嘛，这么少的字词组成的句子怕是没有多少内容的。”王靖媛说出自己的看法。
“嗯，你说得很有理，这些数字一共只有40个，其中还有不少重复的，那么与其对应的语言应该是很简单的，单个的字可以组成一个词，词中允许重复的字出现，这许多个词可以组成不同的句子，表达很多种意思。”确定了大概线路他继续分析，“刘不德的时代丝绸之路已经开辟多年，也就是欧罗巴和西亚细亚有很多东西，包括语言传进东土大唐，当时西方的语言主要的有阿拉伯语、英语、法兰西语以及荷兰语，其中最古老的腓尼基文字发展而来的英语应该是最简单的一种语言，它由26个字母组成，不同的字母可以重复组合，形成成千上万的单词，这些单词也可以按照一定的语法组成各种意思的句子，总体说来就是26个字母衍生出一门丰富的语言。这里的40个数字不仅有频繁重复出现的现象，而且最大的不超过26且接近26，或许就是指的英文字母。英文密码阵的排列有两种，一种是有序的，26个字母从头到尾依此对应26个数字，也就是1代表a，2就代表b，26代表z。这种排列一般把数字用隐藏的方法来记录，其中用数列记录就是一种。另一种是无序的排列，你不知道那个数字对应哪个字母，这些数字也不一定就是1到26，数字往往就直接写出来给你，但要解密就非常难了。我们且先按照有序数列来翻译这些数字，第一段一共得到16个字母，itiswriteinabook，但英语的句子是要分段的，用空一格的方法来区分一个单词与另一个单词。汉语则不一样，每个字在外形上都不一样，且每个字都有各自独立的意义，所以书写是不用特意加些空格来区分。我想刘不德定是按照汉语的习惯来书写英语，没有加以分割，所以一个句子就是一巴柄（四川方言，意即挤成一团，模糊不清）。”
“哦，这次我明白了，英语只有26个字母，所以很多单词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如果不加以标识就会认错是不是？”宁御枫终于说了一句像样的话，王靖媛被他的拟人形容给逗笑了，宁御枫心里也乐开了花。
“嗯，正是这样，所以我尝试着进行了分割，就得到了一个句子，Itiswriteinabook，意即秘密写在一本书上。这正好符合实际情况，而后面24个字母恰恰组成了两个地点，seaside指的是海边，Theendsoftheearth，指的是琼州（海南岛）最南边的城市崖州（三亚）附近的一个地方，它是著名的风景名胜。”
“天涯海角？那里历来都是叛军聚集之地，这刘不德向南飞驰了一个月，竟然就是去了最南边的地方，这么远的角落亏他想得出来。”韩莫夫也来了个大胆猜测。
“正是，我想这几句话的意思就是写有秘密的书藏在天涯海角的海边。”
“嘿，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厉害！一下子就破解了几百年都参不透的秘密，看来多学几门外语的确是大有好处的。以后的天下终于可以太平了，金贼的气数是将尽的了！哈哈哈……”王怀丹兴奋不已，异常激动。
完颜洁听及此言却有些触动，昌波立即出面挑拨：“你那天杀的父皇和背时的大哥居然派人来暗杀你，当真是亲哥哥不如认的好，你在我心中绝对是享受的和晶芳同等的待遇，我们下次就去把你那两个不是人的亲戚抓来当面向你赔罪，让他们给你跪下磕头，你说好玩不好玩？”
“那可万万使不得，我可不想头晕，你直接把他们杀死就行了，用兰花剑斩，痛快一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回到家后，昌波把雅素叫到隔音的会议室，很神秘似的低声说到：“那书既是纸张，怕是经过这么四百年的岁月磨炼，早就成了废纸一张，海南的气候非常潮湿，那剑上说书是藏在海边的，海边的土地湿气和盐碱度非常大，总之是不适合藏什么书的，再说那里经过这么几百年的开垦，怕是早就被挖走了都不知道，咱们就这样去多半会空手而归。昨天我已经算过了，现下刚好有一个虫洞通到安史之乱后的大唐长安，时间是公元770年，离刘不德死的时间不远，我想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原本我是不想泄漏虫洞的秘密的，但现如今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也不得不破例了，反正你爹又不和我们一起去，不如就把这个秘密告诉靖媛他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我们出了扬州，就找一块僻静的地方进入虫洞，你觉得怎样？”
“你说怎样就怎样了，反正我怀着孩子也不能同去，不过你好像对我爹不大信任？”
昌波心下大惊，勉强镇定情绪：“哪也不是，只是岳父先前的种种表现着实令人汗颜。他如此对待你和莎莎，还给我们的结合制造了如此多的麻烦，为了破剑一把连自己女儿和孙辈的命都不顾了，我也是一时不能接受，过段时间就好了。这虫洞的秘密毕竟说少一个人知道更好，反正他又不去海南，也没必要告诉他。我这就把众人召集起来，给他们说说。”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昌波才秘密召开了虫洞方案的研讨会，众人这才知晓昌波的另一身份，也就知道他为什么有如此多厉害的稀奇宝贝了，对虫洞的神奇更是惊叹不已。昌波再三叮嘱众人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将会造成天下大乱，自己就成了全宇宙的罪人。
“老婆，你就去回娘家住吧，我们走了你一个人要小心，不过也不要老是躲在家里，应该多出来运动，店里有天赋这小伙子顶着，绝对会大大赚钱的。记得不要独自出来，我都和妈商量好了，她这段特殊时期就不出去跑镖了，留在家里陪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至少得陪着你生产。我们那里的心理学研究表明，妻子生孩子的时候，如果有老公在一旁陪着，出现意外的风险就要小得多。”夫妻二人最后又跳了一支《MondoBongo》作为道别温情。
第二天出发之前，韩莫夫提出要派手下帮助他们，老李推辞到：“人多了倒会引起贼人的注意，再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家自己人在一起倒是什么要忌讳的，弟弟就和岳父一起准备攻打金贼的事儿，你们在后方把战役策划好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朝廷**无比，是靠不住的，咱们只要得了那宝贝武器，害怕他金贼不成，几十个人打他几十万大军是绰绰有余，这就别过吧，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
在渡口旁，雅素前来送别，昌波灵感突发，唱了一首蔡琴的《渡口》：“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此曲情意绵绵，抒发离别之情，再加上蔡琴那触人心弦的嗓音，将人带入到一种无限情思的境界。然昌波的嗓音唱出来，倒是更有一种对离别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愉悦的感觉，感觉格格不入。
船行长江，来到南京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昌波在野外找了个无人之地，一行人就来到了大唐时期的长安，开始了惊心动魄的夺宝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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