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提亲不成现转机
怀丹狡猾戏昌波
(2)
“天笔王掌门要来拜访老爷。”那管家进来通报。
王怀丹说正在会客，不便迎接来客，那管家却回报：“王掌门说今日拜访的目的正是来给这门婚事作说客的。”
“好哇李昌波，连这手都用得出来，天笔门是大帮派，比我这信保镖局人多得多，我虽然不怕他，却也不敢得罪他，哼，我就先迎了进来，看你有些什么花招。”
“呵呵，王掌门，别来无恙？”
“托王老板的福，好得很，听说这扬州是你王老板的地盘，把我天笔门照顾得挺好的，多谢!”
“你……你也来挑拨我和知州的关系，这下子我可怎么和知州和好哟。”王怀丹被暗中击中，有些遭不住了。
“王掌门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贵干倒确实是贵干，我与你家大小姐是结拜姐妹，这么说来，我还得叫一声王叔叔？”
“不敢不敢”，王怀丹当真有些怕她那语气：“咱们都是一派领头的，同辈而已嘛。”
“那好，王老板，我就不饶弯子了，王雅素和李昌波是天生的一对儿，彼此心有灵犀，王老板可否看在我天笔门的面子上答应了这门亲事，其实入赘与否有有个什么了嘛，你招女婿就是要找个对你女儿好的人嘛，现下有现成的大好人不要，说句不好听的，雅素都二十八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嘛。”一帮丫鬟家丁全都强行忍住笑意。
“你……你”，王怀丹着实给她的讽刺气着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过倒也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你王掌门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这样吧，我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答应给李大侠一个机会，明日到我府上来，如果他能通过我的考验，即便不入赘，我也‘请’了他做女婿，你们看如何？”
“谢过王老板。”昌波兴高采烈地告辞了。
“今日的事要多谢靖媛你了。”昌波说到。
“哼，你，你还是谢雅素去吧，我不是看在姐姐终身幸福的份儿上，就凭你来，我怎会答应帮忙？”
“唉，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嘛，老是和我过意不去，真是的。”昌波也无暇多想，忙和韩莫夫商量明天应付王怀丹的事去了。
“你这丫头，好生不听话，竟和野男人合起伙来气你爹，胳膊肘向外拐，你今天哪也别想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王怀丹气愤极了，口不择言，把雅素锁在家里，不准她出去通风报信。
“爹……你可不要伤害他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跟你没完。”
王怀丹越听越气，小女儿的事还没解决，这大女儿又来气他，当真郁闷极了。
“这么说吧，大哥，这考试呢，无非就是三样，一种文斗，一种武斗，一种都斗，当然，这个比例也是千变万化的，有可能十之一二文的，也可能十之七八武的，也可能……”
“快捡重点说”昌波实在难以忍受他这个要命的毛病。
“好吧，反正文的不过就是都学问或者你光是练功夫给他看，武的嘛，就是对打，单挑。但是，本来以大哥的高深巧妙的功夫，就像你说那天打宁御枫一样，是完全可以对付王怀丹的，但是那家伙是练武多年的老将了，内力深不可测，非一般人可比，恐怕唯一可以与之媲美的曹掌门又惨遭不幸了。不过王老贼是一代大侠，要面子，应该不会为难你惹别人闲言，估计肯定是文斗，若是这样，大哥只管使出厉害的招数便是，反正又不用拼内力，有好多就拿好多出来，尽量在招式上令他叹服。到时候有王掌门出面，估计他不敢耍赖，另外我提醒大哥一点，在王老贼面前，不必忌讳些什么，最好用你最拿手的剑法，好好使上一番，保管让他眼花缭乱。”他记恨王怀丹小题大做要跟他作对，所以理所应当地跟着改口称起“王老贼”来。
听了他这么一般分析，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了，昌波正自高兴，韩莫夫却偏生要打击人：“只可惜一点。”
“唉，真是过长多，快快说来！”昌波焦急万分。
“本来王怀丹是最听姚三娘的话的，再加上她并不像王老贼那样非要找入赘的女婿，如果这次你能拉她到咱们这边，那可就大大地有利了，我派人去打探过了，只可惜姚三娘跑镖还没回来，而我们又不能推迟考试的时间，当真是失去了一员大将一般，非常只可惜。”
“嗯，只怪当初没有考虑周全，本当忍上一忍的，唉，罢了罢了，明天只管上阵便是了。”
昌波甚觉有理，唉声叹气，俗话说丈母娘比岳父好说话，而岳父最听丈母娘的话，丈母娘又最听老婆的话，只可惜这次让王老贼逮住了便宜，打了个时间差，偏生要在明天就赶急考试。他仍就不住地连连叹气。
“只是还有一事我自觉不妥，这番争斗就好像是抢一件事物一般把雅素抢过来抢过去的，怕是很不好吧。”
韩莫夫做起心理辅导：“此言差矣，你既然这样爱她，就算是商品，怕也比人重要多了吧，这是两回事嘛，你要是不去争取，到时候王老贼逼她另嫁，那才是对不起人呢。”
昌波虽觉得甚为有理，但还是觉得和未来岳父把关系搞僵不大妥当，怕是结婚以后不好处。
就在这当儿，知州府上的管家前来通报，说是王家大小姐派人前来有要事告知昌波。两人极其不解，那雅素派来的是家里的一名高级家丁，名叫王天赋，平日里雅素很照顾他，所以这次受雅素差遣，前来报信：“李公子，我家大小姐派小的来告诉您，老夫人今日提前回来了，老爷在镖局有趟生意，忙不过来，所以就让小姐独自一人去码头迎接，小的骗过老爷派来监视的镖师，才算是能到这里来告诉公子。”
“他妈的，天助我也，老贼你这次可有得好戏看了。”昌波兴奋得手舞足蹈，便如是当初在荒林里生起烈火一般。他虽然不信天，这会儿却也不得不叹服这离谱的巧合。
韩莫夫问王天赋：“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骗过那些鹰眼的？”
那王天赋不笨，理会得到是韩莫夫要谢他，忙加些燃料烧了一番：“小的贱名王天赋，是王府的家丁，今日小姐让我来报信，但老爷早有准备，派了好些个人跟着，我平日里受小姐好些个恩惠，自当拼了性命也要把这消息通知李公子，我在去码头的路上，趁人不注意，故意摔在一堆泥上，把脸弄脏了，那些个镖师见我满脸肮脏，在老夫人面前岂不失了体统？让我去洗了干净先，我就趁机跑来向李公子汇报，没算来迟吧？”
“好好，小兄弟，你很聪明嘛，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待我打赢这场仗，一定好好酬谢你，弟弟，咱们这就去吧。”
那王天赋平日受人白眼惯了，尤其是王怀丹经常小视他，今日斗见这个未来新姑爷一点不摆架子，还把自己喊成小兄弟，当平等级的“人”看待，十分受宠若惊，决定以后定要多帮帮这个李公子做新姑爷，此正应了一句话，得人心者得天下。
两人赶到码头，雅素见昌波准时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而那些个鹰眼们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不知半个准姑爷和一个正牌的知州要弄个什么名堂出来。
过不多时，那姚三娘的船就到了码头，西域女子，自不是中原的小脚女人，只见她潇洒地下了船。虽然一把年龄了，却还是看得出来十足地风韵犹存。那姚三娘还不知道提亲的事，雅素先拉将她到一边，简单地说了自己和昌波的情况，自免不了要大肆吹嘘昌波一番，不过，亏得他也着实有本事，先就迎上去捧了一通：“晚辈李昌波见过姚女侠，早就听说女侠是数一数二的西域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姚三娘名叫姚望兰，生得十分高挑美丽，花容月貌犹不及之，简直堪比沉鱼落雁，早年确实有不少人夸她，但自从结婚生子后就少有人再出言风流夸赞她一个良家妇女了，现下见到一个美男子说出了久违的话儿，自是对他印象陡升。
“原来是御封李大侠，久仰久仰。”
“这位一定就是新来的韩大人吧，大人亲自前来迎接我一个民女，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
“姚女侠哪里话，本官仰慕女侠甚久，自当以便装身份亲来迎之，你就暂把我当作一介平民看好了。”
姚三娘已经知道了韩莫夫是昌波的弟弟，也知道他是来当说客的，姚三娘可不像他老公王怀丹一般固执己见，同时也清楚得罪官家的后果，但也不愿因此稀里糊涂地把女儿嫁错人，于是决定要好好考较昌波一番，但她更是一代才女，自不会老是考较功夫上的东西，听说他文采了得，便顺口说到：“大人太客气了，听说大人和李大侠交往甚深，有如亲兄弟一般，在下不才，想到一句诗，上句是‘余与君亲如桃李’，可却把下句忘了。素来听闻李大侠才贯古今，不知大侠可否赐教此诗下句？”
其实这句诗是她自己编的，虽然看来再平常不过，但如果下句造得极为巧妙的话，则会蓬荜生辉，但如果接的下句也很平常，则会使全诗更显单调，看来这一道题着实不简单。昌波的文采自是没得说的，才想了约莫半分钟，就接出了下句，果真便是形神惧到，简直就是天作之天合，且看他的惊人才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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