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靖媛狂追神秘客 昌波莫夫谈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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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靖媛狂追神秘客
昌波莫夫谈天方
那男子一见三人靠过来,反身拔腿就溜,待得来到人少一些的地方,更是加速向城外奔去。三人追出城门,王靖媛轻功了得,纵身急追,昌波和雅素则在后面慢追。
约莫过了一刻时辰,王靖媛从前面拖回来,显然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按理说,她的家传轻功难道还比不过一个野小子?却怎生这样一副疲惫,两人大大不解。
“唉,早饭都还没吃,怎生半途没了力,给那小子跑了。”
闻此,昌波忍不住笑了出来:“哟喂,没想到靖媛和我一样,落不得一顿饭。”
雅素却觉得一顿早饭,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昌波见靖媛还在不住喘气,就向雅素吹侃:“我李昌波有句名言,人是车,饭是油,半顿不吃饿得慌,除非你是太阳能。这个早饭按理说顶得上半顿午饭正餐了,不吃就去做大体力的运动,确实有些熬不住。”
两女同时被他这句极富创造性的语言逗笑了,王靖媛更觉昌波这番解释甚是挽回了自己和亡父的面子。
人没追到,深感沮丧,昌波开玩笑说:“那贼子定是**的大盗。”
“何以见得?”雅素问到。
“咱们这里可有两个大美女,那贼子定是起了贼心来着。”
雅素不甘示弱:“未必啊,那贼子万一是看上了昌波美男子也不一定哟,要不刚才他怎么不乘靖媛妹妹体力不支的时候给采了花去,这会儿定是和我们一般的沮丧。”
王靖媛登时哭笑不得,心想这个雅素身为女人,开玩笑太也没有分寸。昌波却越发觉得这个老婆具有现代女性的开放气质了。
三人谈笑之中,就把这件事淡忘了。在湖州城中,昌波除了和老婆勾兑感情外,其余大多数时间都去找他那个老弟闲聊,谈些江湖趣事,官场百态之类的,两人一个喜欢另一个为官的作风和人生的态度,一个喜欢另一个闯荡江湖的豪情和对当今昏庸朝廷的批判,甚有相见恨晚之情。在2016年,可没得几人会赞同官者应该洁身清廉了,在1131年,也没得几人敢在知州面前批判大肆朝廷而无后顾之忧,韩莫夫觉得此生能寻这么一个知己,真是死而无憾了。另外,昌波确实是从根本上助他捞了个肥差,他觉得跟这个大哥在一起,尽是又好玩又刺激又有便宜捞的好事,倒也安逸得很,当然更重要的是两人无比道同。
昌波问他关于宋金纷争的历史问题,从这里学来的知识,可绝对比教科书要有深度得多。
“弟弟,你可知道那徽宗赵佶当真有如此高的艺术成就,那瘦金体当真是他发明的?”
“嘿,大哥也喜欢他的瘦金体?说来话长,我这里可有一样宝贝,大哥若是喜欢,就拿去好了”韩莫夫显得极为神秘。
“哦,宝贝?”昌波大惊,难道这个韩知府还有徽宗的真迹不成?
韩莫夫反身进屋,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样东西出来,是一个极其精美的盒子,里面用白绢包裹着一样东西。他一圈一圈地卸下绢来,昌波估摸了一下,怕是有个一米多长了,看来如此严密的防护,怕真是个什么好宝贝。
经过漫长的心理折磨,韩莫夫终于把白绢卸完了,原来才看清是一副卷轴。他慢慢打开来,那情景真是把昌波惊呆了,一幅瘦金体书法画卷赫然眼前,写的是白居易的经典大作《长恨歌》,这首诗反映的是一代情痴皇帝唐玄宗李隆基和一代天后杨贵妃杨玉环的坎坷爱情。全诗文笔华丽流畅,感情细腻动人,低时绵绵细雨,高时感天动地,尤其是最后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更是感动了千百年来的无数人,然此诗用同样潇洒饱满又不乏精神的瘦金体书写,更显风韵翩翩。昌波本对毛笔书法不很感兴趣,但此诗既是他最喜爱的《长恨歌》,兴致也就油然而生。会查气的他一眼就看出了书法中的贵气,风韵极为正宗,他猜测似地说到:“弟弟,我猜这书法一定是一位非凡之人,所书别有一种感觉在里头。”
韩莫夫的语气顿时变得自信满满:“嗯,大哥果然非一般之人,好眼力!这幅书法正是徽宗赵佶所作正宗瘦金体。”
“徽宗赵佶正宗”这短短六个字可把昌波惊住了:“弟弟此话当真?好生厉害!快给我说说看这背后的故事,一定很神奇。”
“这个自然,送给哥哥的东西哪能差了不是,这可是当年做尚书时,徽宗皇上御赐的,我当时心想你个昏庸皇帝,我辛辛苦苦给你办事,你就随手拿这么一张破纸打发我。后来他被金贼掳了去,没了新的手迹传世,这幅书法才正真值价,不过我又不喜文学,所以一直只当是一张稀世的纸保存,但近日它遇了大哥这么个明主,那么小弟总算对它有了个交待了。”

“它不过是一张纸嘛,还要个什么交代。”但昌波毕竟喜欢白居易的诗,如获至宝,就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他继续问到:“弟弟,听说当年徽宗被金贼掳去时,还有许多宫里的贵族女子被金贼掳去万般侮辱,听说还让她们全部**去行什么“牵羊礼”来者着?”
“确有这么一回事,那是金贼举行的献俘仪式,朱皇后忍受不了这种奇耻大辱,当晚就自尽了,后来有许多女人,都被送给大臣将军们为奴,有的就送进“洗衣院”去。”
“洗衣院?昌波惊到:“那却是做什么的,难道他们还缺人洗衣服吗?”
“大哥有所不知,那洗衣院只是个名字,就和咱们这里的怡红院是一般的。”
“哦,这些金贼,确实没咱们中原人有文化,连妓院也取个不着边际的名字,岂不惹人笑话?”
“或许他们是想掩人耳目吧,大哥倒真是高见,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来他们的文化水平。”韩莫夫觉得这个大哥经常兀地冒出一两句奇怪的话语,但着实很有道理,见解十分高明。
“他妈的金贼,老子最讨厌谁欺负无辜女人了,哪日让我抓到那洗衣院的老妈子,非把他阎了不可,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洗衣院的老妈子?”韩莫夫觉得这个称呼很是怪怪的感觉。
“那当然了,既是妓院,总有个领头老妈子不是,哦,对对对”昌波恍然大悟:“老妈子怕多半是个女的,说实话,老妈子可能也是咱们大宋的被逼为娼的女子。那金贼可真不是人,有本事就上战场打个你死我活,他妈的躲在家里欺负女人,真是不要脸,老子今天先骂死你祖宗十八代,下次就得亲自出手来阎了你们,若是抓到个坏女人,我就把她发配到怡红院去,扬州的院子可是天下闻名,到时候专让她做头牌,天天接客,他妈的老子不做到不是人。”昌波本就是天生会骂人的四川人民,但顾及到韩莫夫的知府身份,已经算是收敛的了,却还是很有一番滋味。
昌波是2018的人,本对金国人没什么深仇大恨,但身在这个年代,当然要赶下时髦,再说那金国的贼人确实是太欺负中原女人了,伤及如此多的无辜,连才17岁的小公主柔福都不放过,这确实是太令人发指了,昌波不得不对时跨800年的金贼大生怨恨。不过他倒是很通情达理的,言语中指明只是金国的金贼,坏人,而并不包括无辜的平民。
“老弟可知道那柔福帝姬(公主)已经逃回来了?”
“这个自然晓得,那可是昨年的几大新闻之一呢,皇上可高兴得很呢,看来那些金人既没文化,脑子也不好使,连个人都看不住,看来大金之气不久矣,真是振奋人心啦。”其实昌波从史书中晓得据说那柔福是一名宫女假冒的,去年宋军剿匪时,她为了躲避杀身之祸,就冒充了公主,只因对柔福的事极其了解,又颇为面似,所以才骗过了皇帝的火眼金睛,不过,她那双大脚还是引起过不少怀疑,但她编着理由,说是从北方一路赤脚逃回来,徒步千里,才会这样子的,反正,皇帝还是认了,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公元1141年,南宋与金国“绍兴和议”,高宗的生母韦皇后被金贼放回来,给皇帝说那真的柔福已经死在金国了,这才把这件震惊一时的假冒案曝了光。
不过,后世史学家又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是那韦皇后是怕柔福抖出自己被金贼凌辱的事,才故意陷害那逃回来的真柔福帝姬。只是事有巧然,就在此事发生两年后,又发生了一起荣德帝姬假冒案,不过这个为了贪财而走险的假公主可就没得前任那样走运了,立时就被老宫女认了出来,乱棍打死,所以,昌波认为,切不可贪不义之财,否则必遭报应。当然,这些事都已付诸笑谈。
从韩莫夫那里高高兴兴地收了礼物回来,这一天又临到太阳落山了。
不知不觉,在韩府住了半把个月了,说来好歹也是个知州府,人居环境倒是相当不错。韩莫夫比昌波年龄稍大,和唯一夫人生有一个小女儿,才刚刚几个月大,雅素没事就去抱一抱,女人最幸福的事就是包括幻想着做母亲,昌波也时常去逗这个干侄女,男人最幸福的事就包括幻想着做父亲。
从韩夫人那里出来,到得这天晚上,又是个月圆之夜,韩莫夫亲自来请了人去,却是三人一起。昌波心想难道我这老弟要跟我老婆和靖媛结拜兄妹?然到得庭院,并没有酒席,昌波心想这个老弟也真是的,还给我开特殊待遇,我老婆和朋友却没有结拜酒喝。韩莫夫却不是说的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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