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绝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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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大量的山岚和雾霭,在清晨万丈金光的照射下渐渐褪去,这个神秘的若谷在叶蓁的眼前完全地展开。云雾轻笼,群山苍翠,陡峭的绝壁果然是垂直的,岩壁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被繁盛高大的草木遮住,完全看不见谷底的情形。
路上停放着几个浑圆的滚轮,那是赤陆人发明的悬浮机车,在平坦的路面上既轻便又迅捷。
叶蓁不再是昨天坐在马上悠闲游览风景的少年,他换上一身装束,英姿飒爽的气质与身俱来。标准的攀岩探险打扮,安全带、下降器、攀岩鞋等一应俱全,腰间除了安全带之外,还细心地吊了一只镁粉袋来防滑,头盔上绑了一个头灯,来应付可能的黑暗。
青苇惊惶失措地说,“世子,你要亲自爬这石壁啊?这可使不得,我吩咐这次**来的队伍执行就可以了,您老人家要是有个闪失,帝尊非把我做了不可。”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
“我的世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情逸致吟诗作对?难道这趟公务真是游山玩水不成?”
叶蓁眼神坚定地望下谷底:“我做事情,只看我有没有兴趣!”
青苇喋喋不休地还想做最后的努力:“那我可以准备飞艇……不用攀岩这么危险啦。他们黑涯人自行研制的热气球安全系数肯定不行,估计要回阿寒玉请求支持,不过这样事情就闹大了……唉——世子,世子,你怎么已经下去了?”
冲击钻在岩石上击起了一阵硝烟,尖锐的响声在亘古寂静的峭壁间回荡。此刻的叶蓁四肢悬空,全身的重量集结到腰前的安全扣上,再通过安全带压到大腿。把这个金属锁扣和叶蓁真正安全连接起来的,是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那绳子紧绷着,硌在头顶的岩石上,再往上,穿过两个薄薄的岩钉,固定在一块巨大的岩壁上。
叶蓁带领10个心腹,顺着安全带和绳索慢慢向谷底滑下。
看似坚不可摧的灰白色岩体,居然如同风烛残年的豆腐一般,众人所过之处,传来浮石嘣落的声音,大大小小的石块不断从叶蓁的身边坠落、头盔也传来嘣嘣的敲击声。
耳边山风阵阵,人由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绳索高高悬挂在岩壁上,脚下是无底的深渊,叶蓁一马当先,攀岩的速度最快,果然不愧是七世子里SRT装备操作训练第一名。
若谷的底部越来越清晰了,雾气下面的植被像西兰花一样挤的密密匝匝。对讲机里传来青苇焦急的声音:“世子,说说你现在的高度,离谷底还有多远?能见度是多少?如果有困难的话尽早回来吧。”

“根据海拔表显示,我还在大约88层楼高的位置!”
“哦天哪,88层!那可不就是咱们阿寒玉的高度?如果可以选择,世子我决定赐你一部阿寒玉的电梯吧,只要45秒就到底了!”青苇苦中作乐地戏谑。
岩壁上出现一个约莫三尺见方的洞,仅容一人艰难通过。叶蓁安排队伍继续下探,对青苇吩咐了一下,说:“岩壁上有个洞,我打算进去看看。”说罢只身钻了进去。
想不到这个狭小的洞口仅仅不到半米,里面的空间倒是出乎意料地大。正午时分,阳光强烈刺眼,一道壮观的光柱直射到洞底,将里面一览无余。洞内圆润无比,前厅部分有各种用于人类起居、作业的石桌、石凳、灶台等,中间有石帘分割,后厅十分黑暗,暂时看不见景象。叶蓁走到几个干涸的圆池周围看了一下,再看见桌子上镌刻的“硝”字,心里暗暗哼了一声:“亏得黑涯的人说这个若谷从来没有人下来过,明明就在这里炼过硝。”
四周走动了一下,从沉淀池、钙化堆的规模来看,这个炼硝洞的规模应该特别小,估计是春节元宵造鞭炮烟火的家庭作坊,可能为了躲避政府的监察,才费尽心机地在绝壁上凿了一个小洞偷偷炼硝。
叶蓁踱步到炼硝台附近,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这里废弃已经很久了罢。”休息了一下,起身往后厅走。
叶蓁身形一闪,越过中间的石帘,光线一下就昏暗下来,令人不自觉地闭眼,以适应这个黑暗。叶蓁全神凝备,听到拂面而来一阵风声,速度缓缓却也不像伤人。他手一抄,接到一颗圆润光滑的石块。他睁开眼,打开头灯,看见手中的石子黑白两色,圆润可爱。打量石帘后的景物,叶蓁不禁呆了一呆。各色姿彩的石柱、晶花遍布其中,好似妙手雕成,极尽妍态;地上白皑皑一片,积淀着松松软软的白色“雪花”,宛若进入了一个冰雪覆盖的神仙幻境;
自然的美景令人目眩,叶蓁却丝毫没有忘记那一颗石块。但是寻遍整个后厅,除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石头,其它的地方一览无遗,没有任何藏身之处。
叶蓁不死心,又耐心细致地查看了整个洞。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的的确确没有暗室或者坑洞可以藏身。只好放弃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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