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18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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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我们的马车终于顺利抵达南京。
三点半赶到医院,粮食坐正在床上,右胳膊打着石膏夹着木板,萝卜则正在旁边发短信。
怎么样了?我问道。
还行,没事,粮食笑笑说,面色苍白,显然骨折不是很舒服。
我说靠,骨头都断了还说没事,他们哪几个人?说完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罗鸣。
别,粮食用左手阻止了我。
那边有两个,萝卜指指病房里对面角落的两个病床说,另外一个当兵的眼睛被粮食打肿了,估计是跑了。
我刚想过去那边,粮食又拉住了我,妈的都骨折了还那么大劲。
萝卜继续说道,别去了,那两个不比粮食好过,一个头还出了血。
这时正好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一看,竟是王晓鹏。他看到我,朝我笑了笑,牙齿雪白雪白的,跟电视机上牙膏广告的男主角似的,可目前的我只能联想到卫生巾的颜色。
我靠,你他妈还敢笑!我一把甩开粮食的手,两步冲到王晓鹏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领子,没提起来,这家伙真重。
李肖!又是粮食的声音,王晓鹏则依然在笑,文雅得体,却看得我直反胃。
你哥们是吧,王晓鹏盯着我缓缓说道,我就说那天和琦琦一起吃饭时觉得你们面熟,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让你们知道,惹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哈哈哈,你他妈的放什么狗屁呢!我大笑着说,想想这里是医院,虽然受了伤方便点,但人太杂,容易把事情搞开,便放开了他,转身走出门拨了罗鸣的电话。
喂,那边刚接通,萝卜就在后面将我手机抢过去给挂了。
你干什么?我冲他吼道,难道萝卜是王晓鹏的卧底?我脑子已经不会判断东西了。
这是粮食的意思,萝卜说,他想这事就这么结了。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自己进去问,萝卜说。
我回到病房,粮食把右胳膊的木板又固定了一下,对我说:
这事是因我而起,再这么闹下去没意思,咱就这样结了,省的麻烦。
可是,我还想说,不能让那小子这么便宜,想想他那张死鱼脸我都想上去踹两脚。
李肖,粮食继续说,听声音他是认真的。
行!你说了算,我把手机收回口袋说,听你的。
我朝王晓鹏望去,对方正好也望过来,妈的,我心想,以后有机会,我让你小子加倍偿还。
过了会粮食又去做了个检查,然后我们一起回学校,我顺便去看了看那两个倒霉的家伙,一个头上缠着纱布,滑稽得很。另外一个则坐都坐不起来,他的三急也不知道是如何解决的。
活该,我心想,一名合格混混的基本观察能力都不具备,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到了学校,在回宿舍的路上正好碰到了蒙蒙跟周蓉,她们看着粮食的新装备惊奇地问怎么搞的。
被车撞了,我随口答道,这些事情还是不告诉她们的好。
车没事吧?周蓉开玩笑道。被我瞪了一眼后乖乖不说话了。
蒙蒙则没多说,我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她说我们一起自习了。我觉得真实性不大,她说她们一起洗澡啊打羽毛球啊的我还信,她俩一个学机器的一个学画画的,能一起自习什么啊。不过由于粮食的事我也就没多想。
回去后我三个人心情都很差,萝卜连歌都没写,估计是跟我一样,觉得有点窝囊,白白让王晓鹏给看了笑话。粮食可能也觉察到了,说了声对不起。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想想粮食也是为我们好,便笑着跟他们讲起了我的上海和坐子弹头的经历,重点描述了林奶奶的浪漫葬礼,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将不快抛之脑后。
粮食恢复得很快,时间过得更快,13号到18号就像我小时候扳着手指从13数到18一样,脆脆地一声一声过去后,18号已经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猝不及防地,我在前一天晚上失眠了。猝不及防地,我们宿舍集体被我搞失眠了。

18号——
白天一天的课,运筹学,晚上竟还有唐宋词,对于这门课我很是惊恐,选课时未看清楚,去上第一节时才发现:这课是去年那个教大学语文的老师开的。
那老师很是老练,精通ppt与抄袭,在网上下了好多堆东西,配上比较有诗意的图片和比较大声的喇叭,桌上再摆个比较大口的茶杯,便可以开讲了。而由于网上信息繁琐,老师来不及一一筛选,所以经常会在课上讲完一首宋词,发现末尾还夹着一句“某某网独家,转载必究”。
去年此师开的大学语文搞得我筋疲力尽,考完试勉强及格,拍拍胸口大舒了口气,想终于解脱了,没想到老师毁人不倦,换个名字继续毁。我则失足成恨,再次被毁。
今晚是我的大典,晚上的唐宋词肯定是翘无赦。白天的运筹学和工程制图我们宿舍四个人趴在最后一排睡大觉,老师也懒得理,毕竟我们睡觉很安静,比那些低头在玩手机,偶尔不小心搞出些稀奇古怪声音的家伙要乖得多。可快下课时萝卜终于打破了最后一排安静的氛围,他在梦中大吼了一声“妈的李肖你睡不睡觉!明天还有一天的课呢!”。搞得全体师生皆惊恐长达数秒。
时间越来越接近晚上,我能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我怕这样下去,没等我和蒙蒙走进幸福的包间,我就先被自己给激动过去了。下午的课上我不停地喝着白开水以求稳定心跳,结果两节课内喝掉整整三大杯水,连我们班平时被成为“水牛”的家伙都佩服不已。
终于到了晚上,月亮姐姐仿佛也很害羞,藏在云后不肯出来,只派几个星星在外面充班。我想你害什么羞啊,我要跟我老婆开房,有你什么事。
蒙蒙穿得很随意,白色的裙子,长发披肩,熟悉的发香。
我心潮澎湃,我浑身打颤,我两眼放光,我差点撞到垃圾桶。
在蒙蒙的帮助下,我们一起路过操场,路过球场,路过草丛中的小猫小狗,顺利地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校外
来这里一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进这间据同行们说是位置隐蔽、环境优雅、质优价廉、适合学生们搞的小旅馆。
那旅馆阿姨看我畏畏缩缩,估计知道我是第一次来,便张开满嘴黄牙说:
钟点房还是过夜?
过,过夜,我答道,心想不能让她看出自己是菜鸟,怎么说都来这这么久了,便装作老练地问道:
床单都换了吧。
恩,老板娘接过我的钱说,看了一旁始终低着头的蒙蒙一眼,接着又对我说:小心点,弄红了要加十块。
我接过钥匙赶紧上了楼,心想她怎么知道蒙蒙是第一次?难道这个功能也是可以练出来的?
进了房间,还算不错,宽敞明亮,也够干净。
蒙蒙今晚的话特别少,要平时她早就勾引我打击我然后抛弃我了,可能是知道自己今天跑不了了,小姑娘有点害怕吧,我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吻了吻。
怀中的佳人脸庞微微泛红,身体也开始微颤。
温柔,我对自己说,一定要温柔,好好想想你在百度上看的,想想“知道”里那个七级的高级经理的答案,想想罗鸣的话,想想蒙蒙以前的温柔。
我轻轻地褪去蒙蒙的衣服,将她放在床上。
蒙蒙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美丽的酮体令人发狂。
把灯关了,伊人红唇中微微挤出几个字来。
一生的承诺呢,我心想,然后关掉灯,借着朦胧的月光,轻轻吻了上去……
**而迷茫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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