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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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在辞去了酒坊的工作的时候,却惹来一身麻烦。先是酒铺里叫来好几人闹事,这些王小龙倒不怕,他叫来王新贵,兄弟俩应付得了!王小龙身强体壮,打架又是他的强项,如果有人敢欺侮喜儿,兄弟俩会拼命的。后来酒铺里的老板来了,非要找喜儿不可,说酒铺的生意就是喜儿带来的,喜儿辞职不干,必先征得他的同意。这是哪里来的歪道理?望着酒铺老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王小龙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用一条木板凳狠狠地在酒铺老板的后脑袋上敲了一下,目的只是想让他知道他王小龙的厉害。谁知这一敲就几乎要了酒铺老板的小命,当时只见一股血从酒铺老板的后脑袋冒出,喜儿吓得大叫。后来送去了医院,医生说没事,没有生命危险,喜儿才松下口气。
这件事就让香姑知道了,她怒不可遏,坚决要王小龙和王新贵兄弟俩回去念书,要开粥铺就让喜儿一个开去,别让两个孩子因此而荒废了自己的前程。
喜儿自然同意,可王小龙同香姑僵持了两天。最后在喜儿的劝告下,兄弟俩还是回学校去了。
一场风波终于过去了,“小狐狸”却在小镇悄然地冒出来了。
这可是个新鲜的事情,小镇的人以一种另类的眼光看待着小狐狸,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有关“狐狸精”的故事,反在不停地研究粥铺,说什么都不明白粥铺就是粥铺,干吗叫小狐狸呢?听着都有一股腥骚味!老年人直摇头,说是世风直下人心不古了。倒是镇上的几个年轻人,说这名字取得好,很有味道,让人心痒痒的!究竟好在哪里,他们又说不明白。
谁也想象不到,这粥铺的名字竟是王小龙取的,一个十二岁的男孩。然而喜儿知道,这是她同王小龙的秘密。
尽管在王家庄这个小渔村有许多人讨厌这个“小狐狸”,抱着一种看笑话的心态看待这个粥铺。但香姑处于一种女性的天性,有天夜里竟偷偷地来到小镇塞给了喜儿几百块钱,没说什么就走了,喜儿拿着钱目送她的背影离去,突然就有那么一点心酸,感到自己的可怜,便呆呆地出起神来。
小镇是海边最典型最堕落的一个山野之地,街边上都是些神情麻木面容猥琐的闲人,他们除了打牌就是谈女人。苍蝇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空气有一种霉味。一条长年臭水的小河,妇女们常在这里洗衣服,沿河两边的街上挂着红红绿绿粗俗不堪的布条,说不清是衣服还是别的什么,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人们的想象。

小镇的南面是一条繁华的小弄,到处可见果皮纸屑,静静地摆在小弄的街上发臭而无人管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随处可见那些理发店,常常在理发店门边坐着二三打扮得妖艳俗气的女人在那儿媚笑。这就是繁华的根源!总有些神神秘秘的男人在这里出现!
要是谁家两夫妻吵架了男人跑了,那做妻子的只要一到这个小弄里就准能找到自己的老公。
“小狐狸”尽管名字听起来风骚,但也许是小镇唯一一个有点诗意的地方,起码在喜儿的眼中如此!
早晨,天还未亮,喜儿就起来熬粥。一天的生意旺在早晨,喜儿很会把握时机。小狐狸慢慢在小镇有点名气了,尽管没有那时的旺记粥铺那么好,但在年轻人心里,小狐狸就是新潮就是美味!他们全然不顾老年人的劝阻,一有空闲就来喝上两碗。特别是早晨,镇上的学生们都争着要到这里来吃早点。
又是一个星期天,王小龙早早地就来到小镇上,他要帮喜儿干点活。看着粥铺在喜儿的经营下生意越来越好,王小龙就在心里计划着,赚了钱后如何买一张宽大舒适的大床,就摆在粥店的里间,让喜儿每晚都能睡得香。可是,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中午的时候,先是几个渔民在粥店里指指点点,后来妞妞来了,还带来了她的哥哥大傻。妞妞对王小龙恨恨地说:
“偷了我家的黄瓜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害死了我家大黄狗?”
王小龙做梦都没想到,那次偷黄瓜的事件竟然让妞妞查到粥店来了!当时王小龙静默了两分钟,对妞妞说:“黄瓜是我偷的,但黄狗不是我害的!”
妞妞有一张好看的脸,这脸上却是鄙视的神情,她说:“我家大黄狗在昨天夜里死了,准是你下毒害死的!”
“没有!”王小龙高声地对妞妞说,“不要胡乱诬蔑好人!”
“你是好人——”妞妞拉长了音调,想起那天的事情,妞妞至今感觉害怕,“小偷还有好人?”
于是店子里就有几个人向王小龙望来,王小龙感到身上火辣辣的难受。
“抓住他!叫他赔条大黄狗!别让他跑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一时间,店子里的客人全往外跑。
大傻带着几个十二三岁的孩童向王小龙走来,目露凶光。
王小龙一看大事不好,赶急地拉着喜儿往后门跑去。喜儿不想跑,要找他们理论。然而王小龙非常焦急,对喜儿说:“走吧走吧,他们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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