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两只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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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都二十四了,懂得的比我也多不到哪里去!”王小龙不管,一把抱住喜儿。
在燃起的柴火中,喜儿的面容像三月的桃花,盛开的是一种寂然的美丽。
王小龙在喜儿的怀里睡着了,他做着甜甜的美梦,他梦见自己带着喜儿不停地在路上
走,不知走了多远,他看见前方有高高的楼房,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们,他们欢乐地笑着,跳着舞,欢迎王小龙和喜儿的到来。背后,是那逐渐消失的渔村……
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喜儿已经去镇上了,她在一个私人小酒铺里做事。
王小龙懒洋洋地走出洞外,感觉阳光刺激了他的眼睛。
在山上呆了一会,想了想昨晚喜儿的模样,王小龙不觉氏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喜儿要到傍晚才回来,王小龙无事,就往山下走去,打算为自己和喜儿捎带些吃的东西回来。
黑雾山下面紧连着好几个渔村,王小龙挨着一家一家的渔村走去,企图能在某一户渔民院子里发现有好吃的东西,比如新鲜的辣椒,嫩嫩的黄瓜等等,他会趁人不备偷偷摘了回来,然后拿给喜儿炒着吃。喜儿炒的菜又香又甜,王小龙就是喜欢吃她炒的菜。如果偷东西时被那些渔妇发现,他便只有拼命逃跑。王小龙跑得飞快,渔妇们是追不上他的,为这,他还常常偷着乐呢!
路过大傻家的时候,王小龙发现他家里青青的菜地上挂着一串串新鲜的辣椒,长长的,嫩嫩的,在阳光下闪着一层翠绿的光芒。王小龙心动了,但在这时他发现院子里有一条大黄狗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凶光。
畜牲!王小龙在心里咒骂着,想想怎样对付它。
院门是用木条编织的,门没有锁。王小龙找到一条长长的绳子织成好几个圈轻轻地挂在院门的门口,于是他向里面的黄狗发出信号,黄狗警觉地往院门走来,王小龙顺手拿起一根木棍往黄狗伸去,黄狗狠狠地一把咬住木棍。
似乎在与他咬劲,这畜牲!王小龙暗暗骂着,不信他征服不了它。王小龙稍一用力,黄狗吃痛,迅速从院门向他扑来。说时迟,那时快,王小龙紧拉手里的绳子,正巧套住了黄狗的头。王小龙一用力,把绳子牢牢套在一根看起来比较粗大的树桩上。然后拍了拍手,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发觉。
黄狗似乎不知道这是怎么啦,拼命地同那根绳子扭在一起,露出凶恶的样子。可能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很不甘心地用牙去咬那又粗又硬的树桩。
王小龙一笑,迅速跑进院子,伸手就摘下那些嫩嫩的辣椒。
这时,有人发现了王小龙,黄狗同绳子搏斗了一会还是不行就开始狂叫起来,惊动了在远处习鱼苗的主人。他们看到了王小龙,好几个手里拿着家伙的渔民向王小龙奔来。
“有人偷我家辣椒啦——”王小龙听到一个女孩子的脆音突然就在他背后响起,他听出来正是大傻的妹妹妞妞的声音,心里一惊,知道大事不好。院门外有乱糟糟的脚步声跑来,王小龙望了望屋子,门是开着的,刚才妞妞就在屋子里,这会儿王小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往妞妞的家里跑去。
王小龙狠狠地关上门,立时妞妞在外面尖叫,王小龙摸了摸怦怦跳动的心,一双眼睛往屋子周周看去,果然就让他看到了最里面向北的一扇窗户。王小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是一条泥沙马路,他兴奋地爬上窗台,手里仍紧紧抱着辣椒,一跃而跳下去了。
背后传来妞妞家里乱轰轰地闹成一团,王小龙微微一笑,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来到了山上,王小龙数了数手里的辣椒,满满的足够有一斤。王小龙小心地用衣服包起来,往山洞走去。
匆匆地把新鲜的辣椒放在洞里之后,王小龙想起似乎还缺点什么,就匆匆地又往山下走去。
而此时香姑同画家正在吵架,就为了昨晚画家拿教课书打王小龙的事。
“小龙昨夜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我与你没完!”香姑气得饭都吃不下。
画家却说:“今天是星期天,他昨晚还会去哪里?八成是去了那个狐狸精女儿的洞窝!”
“什么狐狸精不狐狸精的!她可是大伯的女儿!也就是咱们的侄女!你嘴里说好听点行不?”香姑很生气,心想,难怪王喜儿不喜欢这个家,经常有事没事就往山洞里跑,这要是让别人知道,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谁是我侄女了?是我大哥生的?你说说看?咱们对王新贵怎样?还不是拿他当儿子看待?现在都快初中毕业了,这些年来,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掏学费供他读书!我对不起我大哥了?”
香姑不语,心里烦躁。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臭小子!还有那个狐狸精的女儿!你要是有本事,为啥不给我生一个?难道我天生就只能领养别人的儿女?”
香姑听不进这话,赌气走了出去。
而王小龙此刻正好回到家里,听着他们的吵架,便悄悄地溜进厨房,偷了一盘猪肉准备离开,却正碰上画家往厨房走来。
王小龙不吭声,悄声溜到后门。画家听到了门响,以为有贼,追来,后门没有一个人影,只是门虚掩着,心里发怵,慌忙回到屋里四处检查一遍。
王小龙偷到那盘猪肉之后迅速往黑雾山的山洞跑去,心想,今晚喜儿同他有东西吃了!还没有跑到山洞,在一片密不透风的树林里,一只受伤的小鹿惊跳着向他奔来,跑到王小龙的脚边就倒下去了。
跟着,另一只受惊吓的小狐狸也跑来,对着王小龙流露出求救的目光。
王小龙心里一惊,莫名其妙吓了一跳,见远处似乎有人向这里走来,心想,看来这两只小动物正在被猎人追杀,而小狐狸正是喜儿最喜欢的小动物,绝不能让猎人得手!于是不动声色悄然抱起小鹿和小狐狸,躲在暗处。
来的是两个猎人,没找到小鹿和小狐狸之后悻悻地走了,王小龙才从暗处走出来,抱着小鹿和小狐狸来到山洞。
喜儿恰恰已经回来,她在山洞里看见王小龙怀里的小鹿在痛苦地呻吟,便好心地为它包扎了伤口,王小龙还掏出偷来的猪肉,叫喜儿做一顿好吃的。
当一盘香气扑鼻的青椒炒瘦肉热气腾腾被喜儿端来,王小龙早就饿得不行了,伸手就去抓了一把塞进嘴里,顿时,一种又香又辣的感觉流遍全身,王小龙顿觉十分舒畅。
“姐,你炒的青椒炒肉就是好吃!我百吃不厌!”
“是青椒炒瘦肉!”喜儿嘻嘻地在王小龙的额上点了一下,说,“知道你从小就不爱吃肥的,姐特意为你选了瘦肉来炒!每次都这样,你忘了?”
“没有没有!”王小龙咧嘴就笑,脸上是一种兴奋的光芒。
“来,我为你准备了一瓶酒,是酒铺的,刚酿的白米酒,喝喝看!”喜儿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瓶白米酒,在王小龙的面前晃了一下。
王小龙大喜,喜儿总是了解他。除了米酒与青椒炒的瘦肉,王小龙还真的想不起还有什么是他最爱吃的!
“今天我发工资了!”喜儿很高兴,顺手夹了一块瘦肉送到那只受伤的小鹿身边说,“明天给新贵买件衣服你帮我送去,王新贵的衣服都破了,学校里肯定有人在笑话他。”
王小龙点了点头,问喜儿:
“你发了多少?”
“一共是六十八元!”喜儿说,心里美滋滋的。
“这么少?”王小龙算了算喜儿上班的日子,不多不少一共十五天。
“不少了!我是学徒!”喜儿看了看王小龙,说,“酒铺里生意不好,老板能够收下我已经很不错了!”
“我认识那个老板,典型的一个色鬼!”王小龙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暗地里捏紧了拳头,“他没有欺侮你吧?”
喜儿摇了摇头,但同时不说话了,默默地端起一碗米饭,坐一边吃去了。
王小龙见喜儿夹的那块瘦肉小鹿竟然把它吃了,便笑着说:“姐炒的菜就是不一样!你看,小鹿吃了!”他好奇地抱起小鹿,又送了一块瘦猪肉到它的嘴边,对着又招呼那只小狐狸,嘴里说,“小鹿小狐狸你们听着,我知道有猎人在追捕你!吃了我喜儿姐的瘦猪肉,你偿就快快地回去吧!你们的爸妈肯定在为你们担心呢!”
小鹿和小狐狸竟然听话一般对着王小龙点了点头。
王小龙好奇地看着它们,不久,小鹿吃完王小龙送给它的猪肉之后,对着王小龙和喜儿再次感激地点点头,看了小狐狸一眼,接着就走了。
小狐狸嘴里吱吱地叫着,竟然没有跑着小鹿回去,却往洞中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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