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永远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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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这封信,只是睁大了眼瞪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是可人贴上的巨幅海报,是我跟她搂在一起,她亲着我的脸。她的卧室里也有一副,她非要让我睁眼闭眼看到都是她。看到这幅画,不是甜蜜,不是开心,是眼泪冲击着泪腺。
我曾经让她怀孕,让她不知所措,让她一个人孤单的可怕,让她一个人躺在惨白的手术台上。我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想着跟她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电影一样不停的转着,转的我头皮发麻,我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我抱着自己的脑袋,有种抓狂的感觉,突然间就没了直觉。
睁开眼的时候凌晨四点,手里一直捏着那封信,紧紧的攥着,背面上竟然还有一行字“不要愧疚什么,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或许我们本不应该开始,或许我们的相识只是美丽的错误,如果会有来世轮回,我希望我能做你的新娘”
我默默的留着清泪,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手里捧着信,看着一行行的字,黑色的字慢慢的变成一条条的的虫子,往自己的身上爬来,浑身的痒,浑身的痛,我不自觉的去抓,去挠,可是没有了直觉。我起来跑到洗漱间使劲的冲着冷水,冷冷的水都没能是我降下感觉,我回到了床上,坐立不安。可是我现在不能去找她,凌晨四点啊。再后来,不知是慢慢的睡着了还是慢慢的死去了。
猛地醒来,我看了看表,不到七点,天才刚刚放亮,我迅速的爬起了床,我必须去一趟,闵郡城那句‘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去看看她’一直让我浑身的震颤。
“干嘛呀这是?7点都不到呢,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可人穿着她的公主睡衣站在洗漱间门口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我现在满嘴的牙膏,有点像羊癫疯发作时口吐白沫的样子。
“额、、嗯不好意思啊”我含糊不清的说着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把你吵醒了”我吐出嘴里的牙膏漱漱口。
“起这么早做什么去?”她倚在门口,双手抱胸,眼睛都没有睁开。
我把牙膏放回原处“有点重要的事情,要不你先回去睡?我很快就回来”我亲亲她的额头就要把她往卧房里推她好像突然醒了的样子“我也跟着你”
“别瞎闹了,我现在赶时间呢”
“那你不吃早饭了?”她不忘回头问问我“赶时间,事情紧急,你先睡会吧,不过你得记得吃早餐啊”我警告她,就像一个丈夫疼爱妻子一样。
“知道啦”她甜蜜的笑笑“快走吧”
“嗯”我披上衣服冲出了小区现在是七点半,到她家应该是八点半,应该刚刚好能赶上她出门。从她家到咸阳机场大概不用一个小时,机场提前半小时上机,应该来的及。我拦住了第一辆从我面前过的出租车,不好意思说一下我是跟一个领着包的金发女郎抢得车,我抱歉的说有急事,让后跳上了车任她在大街上骂娘。
“师傅能快点吗?我赶时间的”我有点着急“我也想快啊,今天太背运了,刚好遇到红灯,从这个红灯路口到那个红灯路口又是红灯亮的时间,太巧了,时间差不开”我郁闷了,这种事情怎么老是让我遇到啊,这一走一停的耽误太多时间了啊。
我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躁动不安了,这样子的话恐怕我得九点才能到了。“师傅咱们转路吧”我忍不住的说“要多掏钱的啊”他阴险的看着我,他是看出我有急事了,想趁机宰我,因为绕路根本远不了多少。
“你尽管开,不会少你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闵郡城的那句话让我现在还耿耿于怀的。
下一个路口,出租车绕路走了,结果来到她家门前的时候是八点四十。我匆忙的冲上三楼不停的敲门,可是没有反应,这时候猜想起来我有这里的钥匙。
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经罩上了白色的遮尘布,她已经走了,应该没有走多久,我转身往外冲,应该还来得及赶到机场。拿开门把的瞬间我发现门后有个很醒目的信封,粉红色的信封满是涂鸦。“鸿远亲启”是妍妍留下的,我慌忙的打开信封,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赵郎,不介意我这样子称呼你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是我表哥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他会告诉你。你不用到机场来了,也赶不上了,我把时间延后了半个小时,其实是九点半的飞机--妍妍”
我哪里还看什么下面说什么,现在不过八点五十五分,我用我百米的速度冲出了小区,应该还能赶到机场,最后一面说什么我也要见她啊,我疯狂的跑出了小区。
“师傅,机场,最高速!”我简短有力的对司机师傅说“好的,有急事吧”他笑着看着我“嗯,很急,非常急”我诚恳的点点头“坐稳了啊”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飞速的冲了出去,惯性大的我脑袋撞了一下座子。
“您以前开赛车的啊师傅”我摸着脑门惊讶的问“有眼力,以前是陕西这边一个车队的,现在退役了”他一脸的快活“好久没有飙车了,别看这车出租车的外壳,其实我悄悄地改装了的八缸发动机哦,今天趁机飙一把”说着他踩下了油门,车子冲的更猛了。
“多谢了师傅,我真的是赶时间,看来应该能够到”
“放心,绝对的20分钟到”他打保票一路上我不停的看表,九点半的飞机啊,她是不是要登机了啊,我不停的搓着手,不停的看着前方,希望机场的标志快一些的出现。
“别心急,不用五分钟就到了,现在才九点十五”
“可是我必须在九点半之前赶到啊”
“算了,看你也挺急的,哥哥我当回好人,我闯红灯!”这是前面刚好红灯亮了,在这里红灯要亮九十秒。
“谢谢您了师傅”我对这位大胆的师傅感激不尽“坐稳了啊”他猛地加速,车子在我心惊胆战中,在那些前面那些车子里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在交警眼皮底下呼的冲过了红灯,我感觉的到电子眼唰的拍下了照片,接着就是传来警笛的声音。

“师傅,我、、”
“哎呀,咱两个看来有缘,我一见你就感觉的到熟悉,没关系,我跟那些人很熟,没什么问题,你赶紧吧,现在时间也不多了。”我看看表九点二十二分“谢谢您了师傅,这是车费,”我掏出两百块钱,当然一部分是因为感激,表盘上显示是六十八块钱。
“你赶紧吧,钱待会再给我,我在这里等你”他把我的手退了回来,我想我今天遇见好人了。
我拔腿就我那个机场里跑,8分钟啊,不知道妍妍上机了没有,我疯了一样的往里跑,国际航班入口,我直奔那里,现在是登机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广播里一直提示澳洲航班的旅客请登机。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不停的在人群里搜寻者,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可是隔的太远了,加上我眼睛视力有些问题。我没头没脑的就不自觉的往里面跑,可是保卫人员一下子把我拦住了。“请出示登机机票”,我哪里有啊,没管他应往里闯。他们死死的拖着我,我猛地发现了正在拖着行李箱的妍妍,她正低头把箱子送进安检。我用尽全力撞了进去,可是没等我跑到入口就被四个保安死死的拖住了。
“妍妍!”我歇斯底里的大喊,感到自己的嗓门就像要喊破了一样,冒着烟。
她猛地回过头,看着正在挣扎的我,这真相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从来没有想到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她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走过来,只是默默的又转过了身。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说清楚了”我狂吼我看到她回过头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转身拉起了已经通过安检的行李。
“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妍妍!我对不起你”我大声的喊着,几乎喊破了本来就因为剧烈的跑动而变得干燥的喉咙。
她猛地站在原地,回过头,满脸的泪水,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挥挥手,决然的回头跨进了入口,消失在我的视线。我瘫软的坐在地上,四个保卫人员愣愣的看着我,松开了手。
望着起飞的飞机在天空划过的那两道印痕,伤感,伤心?都不是,我曾经期望着能够像电视剧里那样子,在我绝望的时候,她不期然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所以我不停的回头看着,希望能够戏剧化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可是电视毕竟是电视,现实还是现实,她没有回来,也就是说她可能真的永远的离开了我的视线。我给了她希望,又亲手破灭了它。我给了她一段爱情,却伤得她痛彻心扉。我不停的默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期望她能原谅我,只求她不要恨我。
“出来了”那司机师傅一脸的笑意“嗯,结束了”虽然情绪不高,可还是装出没什么事情的样子。
“很难过吧,看得出来,上车吧,载你回去”他眼神示意我上车,并没有多说什么。
“师傅,您怎么把那些警察弄开的啊,他们罚你钱了吗”我小心的问“o(∩_∩)o…哈哈,哪有,我跟他们很熟的,这事情又不是做了一两次了,没问题了”他很自然轻松的说。
一路上我莫不出声,想着诗源的那些话,想着她远去澳洲的生活,生活真是会开玩笑啊,短短一个多月,对我来说经历的是一次短暂的爱情插曲。对妍妍,这一个多月释放了她的一年来的情感最后还是不得不收回了。
我回到了紫薇花园,妍妍的家里,那封信还躺在那里,安然的样子。粉红色的涂鸦,青色的爱情。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衣柜里只有两件四件衣服,两件是那日月情侣套装,还有两件就是小孩子的衣服,一套男孩子的,一套女孩子的。淡静素雅,卡通可爱,这就是妍妍在儿童店里买的衣服吧,隔板上还放着一个奶瓶,我无法体会她当时买这些时候的心情,真的是甜蜜?这些东西,看着看着就有一种负罪感,笑话啊,一对年轻夫妇孩子的用品,青春的代价总是惨重的,想起了《Juno》里那句“everychildshouldbeborn,youshouldn’tmurderyourownchildren!”我们就是杀了自己的孩子啊,而我是真正的凶手。
我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全是她回眸时的眼神,很痛很痛。
我锁上门胡乱的走着,任由着自己的步子,从没有决定自己走到哪里,哪里是目的地。有路口就过,有天桥就穿,在一次红灯的十字路口的时候,绿灯一亮我还在路中央,可是心思不知到哪里去了,所以被一出租车司机狠狠地骂了,因为我差点被他撞飞,呵,我都没有骂他,他却骂我没有长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到浑身的燥热,日至中午了,九月底,西安的阳光还是很毒。这是个干燥的城市,干燥的无法用爱情的雨露去滋润,路旁的法桐叶子有三分之一的凋零,被飞驰而过的公交车拉起的气流卷起,又跌跌撞撞的落下。叶子跌落枝头是因为叶子的不再留恋还是因为树的不挽留?爱情总要经过季节的考验,或许就是等不到收获的季节你就已经过早的枯萎,爱情的颜色,像枫叶一样的变化,绿色,红色,火红,最终还是泛黄了。可是我跟妍妍,只有绿色跟凋零的黄色,也或许有过短暂的红,可是彼此没有把握住,也或许只是因为我呆滞的无视了。
我抬起头,这是哪里了?哦,我看了看,是交大附院。我竟然无头无脑的来到了这里,上帝的安排?这是可人跟我住院的地方,也是在这个地方我们确立的关系,惨白的地方,开始了一段甜蜜的感情,打碎了另一个人沉甸甸的梦。
我总觉得这是一种嘲笑。既然来了这里,做些什么呢?我想到了云依姐,那个一直照顾我跟可人的护士。上次的时候就说过会来看她的,既然这时候来了,那就进去吧,虽然不是很合适的时间,可突然间的冲动总是难以让人改变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的让自己变得精神起来,也努力的不让自己再去想妍妍的事情,毕竟她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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