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续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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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治国哥:
你好吗?
自上次一别,三十多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呀,就像有谁在后面用鞭子赶着似的!
你知道吗?上次在淑华姐家里,我为什么一个劲的求她?那天夜里,我做起了春梦,把她当作你了,又搂又抱又亲的,现在想起来我还面红心跳的,哎呀,不跟你说了,你又弄得我难受了,咳,都快难受死了,要是你此刻就在我身边该多好啊!自从见了你,我才知道爱一个人是多么的幸福!到了这儿之后,我才知道被一个人爱是多么的痛苦!原来,爱与被爱的差别是如此的巨大呀,一个天上,一个人间!
我是九月一号来到学校的,当时很想让你前来为我送行,就像你送淑华姐那样。可是,我怕我见了你忍受不住,就狠下心来,带着对你的思念来到学校。这里的新奇感冲淡了我的想念,有山(是假的),有水,有花,有草,有树木,好多我都不认识,叫不上来名字,我和一个宿舍的姐妹整整玩了两天,还没有把校园走一遍,这里真大呀!
然后就是军训,没想到我穿上军装还真洒脱,漂亮极了,就是太累了,累得我每天晚上都不想洗澡,就想躺到床上睡觉。洗澡的时候,我们一群女生个人站在各人抢到的水管下,一面让水雾喷洒在身上,一面观察偷看人家,看谁的包包大,谁的身材好,他们都说我是百里挑一呢,还说将来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混蛋。
现在军训结束了,原想着该松一口气了,谁知道功课又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上高中时就嫌功课多,现在比那时还多。每一门都得学好,要不然就该挂科了,不但麻烦,而且还丢人,我才不愿意挂科呢!我想着好好学,拿一等奖学金,几千块钱呢,你年年都拿奖学金,是咋学的呀,教小妹几招呗。
这两天,我们这儿每晚都有文艺节目,我和同宿舍的姐妹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她们和我一样,都来自农村,不是想从中学点什么,主要是看新奇。有时我就想,人家是咋学的呀,既没有耽搁上大学,有没有耽搁学其他的,唱歌跳舞奏乐器,都会,真羡慕人家啊!所以,当有什么协会招新的时候,不管中不中,我都报名。我还报了舞蹈协会呢,听淑华姐说你的舞跳的可好了,等回去的时候教教我吧。
有一个男生开始追我了,不是找这借口就是找那借口,天天都来烦我,我都快崩溃了!我烦死他了,告诉他要是再胆敢冒犯我,一准的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一来烦我,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你,一想到你就想起那个梦,于是心理面就开始难受,接着浑身上下都难受起来,要死要活的,一天都不能静下心来学习,都成了连锁反应恶性循环了,天哪,我真的崩溃了,心慌意乱,头晕得要死,都怨那个该死的宋健,干吗叫我去呀,死宋健,该死该死该死死宋健!!
对了,我告诉你,我去过淑华姐那儿了。她的房子可真大呀,布置得可真豪华啊,都有点奢侈了。我在她那住了一晚,那床可真宽,躺在上面可舒服了。我问她想你不想,她说想啊,想得都快疯掉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还一连说了几个奈何奈何。治国哥,你还是快来吧,要不然淑华姐可真的飞走了。她的那个狗屁主任,黑更半夜还给她打电话,我看看表都一点多了,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说个没完,都快把我气疯了。我说她,说的可难听了,她笑着拧着我的脸说小不点懂啥。谁是小不点啊,我都十八岁了,啥不懂呀,真是的,烦人,拧人家的脸!
治国哥,我真的好担心呀,看淑华姐的样子,她真有点耐不住寂寞了,住着那么大的房子,吃着好吃的,每天物质生活丰盛,就是精神空虚,需要一个人来填补,可你又不在身边,说不定哪一晚她真的会领回来一个人暂时的填补一下呢,这样的话,你不是太吃亏了嘛!我跟你说,要是淑华姐和别的男人好了,那她才真是天底下头号大笨蛋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着你呢,要不是碍着她的面子,那晚我就趁着你睡着的时候得到你了,现在我还后悔的要死呢!还有那个欧阳惠,借什么瞎掰出来的故事来掩盖呀,真够虚伪的!喜欢就是喜欢,直说出来又能咋地嘛!我说出来了,淑华姐不是也没咋地我嘛!你可要当心啊,那个欧阳惠,我了解她,不是个好鸟,精灵古怪的,要不是淑华姐在那站着,她早就把你弄到手了!
我和吴清华通了两封信,她在那儿挺好的。我说我忘不掉你,她还劝我来着,说你是淑华姐的,我们都只能祝福,而不能痴心妄想,劝我把心用在学习上,钻进了书本,什么烦心事都忘了。我想了两天才想明白,原来她也忘不掉你,咳,只可惜你不是段誉他爹!我问她中秋节给你写信不写,她说使劲的忘记还来不及呢,干吗还要写信呀!这个死丫头,终于承认了!她爱写不写,管她呢,反正我写,干吗非要压抑自己的情感呀,多累呀!
好了,不给你说了,我的心现在舒坦多了,该学习了,祝你一生快乐无极限,幸福无穷大!
小妹黎明草书
某年某月某日
欧阳惠一边笑一边骂,把信读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说:“这个该死的柳黎明,凭什么说我的故事是瞎掰出来的呀!等到回来再讲,哼,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信是给我的,你非要看,怨谁呀!”我说,注视着她生气的样子。
“怨谁,怨你!都是你惹出来的!”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你看你这脸,跟个丑八怪似的,到底哪点好啊,咋是个女人看你一眼就要死要活的非睡了你才算甘心哩!真是邪了门了!”
我掰开她的手,她趁机抢我手中的另一封信,说:“不用问,这封信一定是吴清华的,她不是说不写信吗,咋又写了,我看看她是不是也像柳黎明那个死丫头一样说我什么坏话了。”我的手在空中躲闪着她的手,笑着说:“你的人缘可真不赖,小姐妹都说你的好话!”
为了躲避她的抢夺,我的身子尽可能的后仰,而她则恰恰相反,探着身子去够我后仰的手,丰满的胸脯触及到我的脸,我的头不得不猛地往后仰去,于是,藤椅失去了平衡,向后翻倒在地上,我的一条腿挤压着她的裆部,她的一只手摁在我的胸膛上,另一只手摁住了我的小腹。刹那间,时间停止了流动,世界寂静无息。她的脸潮红的实在可爱,就像吸足了红墨水的海绵,只要稍微的一碰,那殷红的汁液就会滴落下来。她急促的喘息着,将身子压向我,同时,摁在小腹上的手向下滑动。我慌乱的伸出双手,按住了她的**,本想支撑她下压的娇躯,不成想却引来了她的一声呻吟。我又赶忙把双手拿开,她那失去支撑的身子便重重的压在了我的身上。她一面娇喘着来亲吻我的嘴唇,一面用手抚摸我的下体。我一边摆动着脑袋,一边命令她快点起来。她继续做着努力,虽然没有亲到我的嘴唇,但是我的下体已被她抚弄得犹如一根棍棒了。好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询问声:“啥东西咕咚一声啊?”。她在我的脸上咬了一口,爬起身子。我让她把我拉起来,她咬着嘴唇把脸扭向一边。二姐走进来见到我正做着后滚翻,不觉咯咯的笑起来,问是咋回事儿。
“这不是嘛,拿到了两封信,就高兴得不知道自个是谁啦,坐在藤椅里摇呀晃的,这下舒坦了,不晃了吧!”欧阳惠对二姐说。
“这要是让娘看见了,准会心疼地说‘咦——,我的大蛋呀,摔着哪儿了没有,来,让娘瞧瞧’。”二姐学着娘的口气说,接着,和欧阳惠两个人咯咯的笑。
“我知道你们两个人在这屋里,所以不愿过来打搅你们的好事!”二姐看着欧阳惠说,“看小妹妹的脸红的,哎呦——”
“那二姐你咋又来啦!”被二姐这么一说,欧阳惠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以为我愿意来呀,这不是娘逼的嘛!这边一响,那边娘就说,‘小莲呀,去看看咋弄的’,见我坐着不动,就又说,复连说了好几遍,我烦了,说,‘你自己咋不去看呀’,你猜娘咋说,娘说,‘我这不是跟你大说话的嘛’,哎呦——”二姐又咯咯的笑起来,“这才三天没见,就成这样儿了,真不知道到时候要是大先走了她咋活下去!”
欧阳惠被二姐活灵活现的模仿逗得之乐,然后,两个人手拉着手走了出去。
老天还真是赏脸,一轮圆月冉冉升起。父亲把茶几搬到院子中间,放牢稳,这时,我们也把小凳子、小椅子掂了过来。娘、二姐和欧阳惠把各色菜肴共八碟子两汤盆,摆放在茶几上。父亲把没有喝完的茅台酒和酒具拿过来,发现茶几上已经没有它们的位置了,不觉埋怨起制造商来,也不知道把它做得长一些宽一些。娘笑起他来,说现在埋怨有啥用啊,还是想想办法才是正理。父亲还真想出办法来了,到堂屋里把夹在两把小沙发之间的那个小茶几收拾干净,搬了过来,横着放在长茶几的一端,宽窄正好,就是矮了些。可是,到处寻找也找不到合适的垫小茶几腿的东西。最后,还是欧阳惠想了一个办法,到我的房间里拿来一些废纸,折叠起来垫在小茶几的四条腿下,使它和大茶几一般高。我们动手将碟盆往小茶几上均匀了一下,一家人围着茶几坐定。
娘和父亲面南背北,然后依次是小弟(他挨着娘)、宋英(她想和小弟坐在一块)、宋健、二姐、欧阳惠、我。二姐和欧阳惠正与娘和父亲对面。父亲打开茅台,将每人面前的酒杯斟满,端起酒杯说:“今天高兴,干了这杯!”
我们都举起酒杯。欧阳惠说道:“祝大爷大娘天天都高兴!”然后和每个人碰了一下酒杯说:“来,干!”
父亲又为每人斟满酒说:“今天是中秋节,团圆的节日,干杯!”
当父亲第三次举起酒杯时,娘说:“俩小孩不能多喝,就别让他们喝了吧。”她担心小弟和宋英。“是啊,大,别让他们喝了吧。”宋健说。他担心妹妹宋英,她还小,没喝过酒,又是个女孩,怕她承受不住。不过,他这声“大”叫得娘和二姐心里暖烘烘的。二姐开口帮他说话。可不知为什么,父亲总觉得他这声“大”让他听起来别扭,心中不痛快,就说:“没事,三杯酒,能到哪儿啊!来——”父亲重又举起酒杯说,“为了今年的好收成,干杯。”
欧阳惠第一个响应,举起酒杯说:“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你说咋老百姓盼的是啥呀,不就是年年都有个好收成嘛,收成好了,什么都好了,你说是不是大娘。”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娘为难的说,“他俩不是还小嘛。”
“没事儿,娘,我还能喝!”小弟首先发言表态说,“这酒真不赖,香喷喷的。”
“是啊,大娘,治军哥说的没错。”宋英说道,“哪像二姐上午说的那样啊,我还以为真辣的要命哩,吓得我没敢喝。”

“奥,上午你没得喝还怨我啊!”二姐接着说道。
“本来就是嘛!”宋英说。
“没事,听她说话的情形再喝两杯也没事。来吧,别犹豫了,我的手脖子都举酸了!”欧阳惠说。
“你就会夸大其词,才多大会儿啊,可都酸了!”我看了她一眼说。
“想!要你管啦!”她耍起了小孩脾气,冲我喊了一句。我知道她还在恼恨我,没有理她,端起酒杯。
“那——既然这样,来吧!”娘端起酒杯说。第三杯酒终于下肚了。
我们一家人一边吃菜、喝酒、赏月,一边说话。说到几个姑姑家,娘一面流着泪感伤三姑家的悲惨变故,感叹人生之无常,一面想不明白大姑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前来走亲戚,想着让父亲抽空去看看,以便解开心中的疑窦。
又说起了蛮嫂为电费的事前来道谢之事,父亲便埋怨起电工赵立来,不该把他为她垫电费的事说出来。娘瞪起眼睛问咋回事,父亲才知道说漏了嘴,干笑两声劝酒。娘的心中更是疑惑了,便想起以前的传言,结合这次父亲瞒着她给她垫电费的事,于是认为大概他就是传言中几个男人中的一个,给她垫电费也可能不止这一次,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要不是他自己说漏了嘴,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想着这么多年为他为这个家没日没夜的操劳,他却如此的对待自己,委屈伤心得流下泪来。
可是,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娘又抹不开脸面发泄心中的恼怒和悲伤,连喝了三杯酒,说道:“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们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娘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沉闷了。为了使氛围重新活跃起来,欧阳惠开口说道:“咱们来个行酒令,中不中?”
二姐首先举手赞成。父亲为了让娘开心起来,鼓掌赞同,并问这个令咋行发。
欧阳惠回头看看碧空之中的一轮满月,说道:“今天是中秋节,月圆如镜,月光如洗,咱们就以‘月’字开头,说出一个词,然后第二人以这个词的最后一个字起头,再说出一个词,以此类推,要是大家认为哪个人说的不好,那么这个人就得喝酒,然后这个人再以‘月’开头说出一个词,但是不能和前面的重复,重复了罚酒,接下来就和前面的规矩一样了,你们看这样中不中?”
“中,好极了,就这么办!”父亲说。父亲说好,那么其他的人谁还说不好呀!
“既然这样,”欧阳惠站起来说道,“我就当仁不让了!酒令是我提出的,那么就由我打头,我先喝三杯。”说着,她连喝了三杯酒,坐下说:“咱们这样,我先说,二姐接着我的说,宋健接着二姐的,就这样循环下去,中不中?”
“你是酒令官,你说咋办就咋办。”父亲说。
“那行,那我就说了,二姐,听好了,月色。”欧阳惠说道。
“色狼。”二姐立即接道。
“酒令官,四个字的算不算啊?”宋健问。
“当然算啦,只要是词就行。”欧阳惠回答道。
“这我就放心了。狼心狗肺。”宋健说。
“肺气。”宋英说。
“气力。”小弟接到。
接下来该娘说了。刚才因为生气,酒喝的有点猛,这会头晕晕的,一时间想不起来词儿。我跟欧阳惠商量,是不是把娘隔过去,不让她说了,这分明是在难为她嘛!欧阳惠还没说话,娘已经说出两个字来:“李刚。”真不知道娘是咋想的!
二姐第一个反对。她激动的站起来说:“喝酒喝酒,要罚两杯!什么东西不好提,偏提这个东西干啥!”
娘也觉得这俩字说的不是地方,没有分辨,喝完杯中的酒,再倒时,瓶中没有了,就让父亲还去拿。父亲劝她别喝了,再喝就醉了。谁知,娘学着欧阳惠来了一句:“想!要你管啦!”欧阳惠对父亲说:“大爷,难得大娘今天如此高兴,就让她喝吧,您放心,有我们在,没事的!”父亲没话可说了,起身回屋又拿来一瓶茅台,边打开边说:“就拿回来这两瓶,知道多拿回来两瓶。”然后给娘倒了半杯。
娘喝了着半杯酒说:“该我起头了,我可说了啊,月亮。”
“亮••••••亮什么来着••••••看着急性!”父亲拍着额头说,“到嘴边了又忘了。”
“那就是说不上来了,喝酒吧。”二姐说。
“中,喝。”父亲喝完酒说,“月色。”
“罚酒!”二姐嚷道。父亲这才想起这个词已经说过了,按照酒规的规定,重复者罚,于是只好喝了酒,然后重新开始:“月光。”
“光华。”我接道。
“华润。”欧阳惠说。
二姐没有接上来,于是喝了一杯酒,重新开始。我们就这样一直玩下去,娘、父亲和二姐喝酒的次数最多。父亲还没事,娘和二姐已经说不出连贯话来了。于是我就连喝了三杯酒,夺过了酒权,宣布这个酒令到此结束。欧阳惠、二姐和宋健都不同意,说要想夺权,就必须双倍的罚酒,这样大家才会心服口服。没办法,我只得又喝了六杯酒,此时,我的头开始晕乎,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趁现在在家,好好锻炼锻炼,等到明儿参加了工作,少不得酒桌,到那时再像这个样子,就要丢脸啦。”父亲说。忽然,他又问道:“刚才说到李刚,为什么要罚酒啊?”
二姐语无伦次的讲起了李刚前来要钱的事。“当时,都把我吓死了,一身白衣,阴森森的!”她说。接着,又说:“治国真帅气,真威武,我第一次见他那样儿,像个将军!”
父亲和欧阳惠同声问咋回事。二姐连说带比划把当时的情景学了一遍。
“嗯,这还像个样子,别成天价蔫儿吧唧的。男子汉,该使威严的时候就得使威严,这样才有威信,人家才会敬重你!”
“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跑到咱家里闹事,等那一天我见了他,要他好看!”小弟气愤地说。
我们又喝了几杯酒,便撤去碟盆酒具。娘、二姐和欧阳惠踉踉跄跄的把香蕉、苹果、橘子、葡萄、石榴等水果洗净放在盘子里端过来,放在茶几上。父亲到堂屋里拿来他从省城带回来的四斤月饼。他的脚步也有些轻浮了。月饼的包装非常的精致,父亲说一斤要好几百块钱呢,价格是贵了些,但的确好吃。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贵最好吃的月饼。
我们一边吃着水果和月饼,一边欣赏着天空中的一轮皓月。欧阳惠突然唱起了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于是乎,大家都唱起了自己比较熟悉的歌。二姐唱的是《月上柳梢头》。宋健跟着二姐唱。小弟和宋英唱的歌听不清字语,可他们却说这是最流行的歌曲了,春节晚会上还唱了呢。父亲唱起了《十五的月儿十六圆》,虽然跑调,但很认真,很动情。娘也忍耐不住,低声的唱《红灯记》里的一个选段:“我家的表叔数不尽,没有大事不登门,虽说是,虽说是亲眷却不相认••••••”欧阳惠让娘大声点儿。娘不好意思起来,连声说:“头晕,我先睡了。”起身回房休息。父亲唱着“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跟在娘的后面回房间了。
院子中只剩下我们几个年轻人,柔和的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我和二姐商量接下来的住宿问题。欧阳惠唱起《望秋月》,歌声低婉深沉,带着淡淡的忧伤,让我想起郑淑华,或许,此刻,她正一个人坐在那繁华都市里的一个孤独凄冷的角落里,望着这皎洁的圆月,忧伤的唱着这首忧伤的歌曲。尽管柳黎明在来信中说到了郑淑华的一些近况,但是我相信她,她是一个有自制力的女孩,否则,在别墅里,她就已经委身于我了。无容置疑,她是一个好女孩,她是爱我的,然而,我的心里早已有了另外一个女孩,她也是一个好女孩,也是爱我的,在这个世界上,爱我的好女孩不止她们两个,但是,我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就像柳黎明在信中所说的那样,我终究不是段誉他爹!
欧阳惠唱完那首忧伤的歌曲,说这么好的月色浪费了实在可惜,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到外面走走,即使没《荷塘月色》里所描绘的那么美好,但也比躺在床上来的舒服。二姐的雅兴正浓,当即站了起来。宋健当然没有意见。小弟和宋英懒得去,到堂屋里看电视。欧阳惠和宋健都看着二姐。二姐明白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起我就往外走。
虎子跟在我们后面来到大门外。二姐呵斥它回去,让它在家里好好看门。虎子耷拉着脑袋走进大门里。二姐关上大门。我们沿着寂静的胡同向北来到大堤上,这里更是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景致。树影婆娑,月色如辉,秋虫啾啾,露珠深重。
我们沿着大堤向西走,来到小巧家的屋后,我不觉向那里望去,不知道我心爱的姑娘此时正在做着什么,如果现在走在身边的女孩是她,那么我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宋健“啊”的叫了一声,停下来,十分痛苦的样子,说是脚崴住了。二姐关切的上前扶住他,问碍事不。欧阳惠冷冷的看着他。我心下疑惑,这么好的路,怎么会崴脚呢!
宋健痛苦的摇着头,表示不能再往前走了。二姐扶着他,望向我和欧阳惠。欧阳惠让二姐搀扶着他先回去。于是,二姐扶着宋健转身往回走,没走多远,他的手臂就跨过了二姐脖颈,手不老实的在她的胸前晃悠。二姐一是没有办法松开他,怕他离了她不能自个走路,二是半推半就,因为这是她求娘把他留下来的目的。二个人一路打情骂俏,慢腾腾的往家走。
我和欧阳惠继续西行,来到那条小沟前,沟底的芝麻茬在月光下更加的冷森。这时,有女人的呻吟声从大堤根飘上来。我和欧阳惠都是一愣,走到大堤的边沿聚目往下看,一个男人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用力,白花花的**在月光下愈加的苍白。
欧阳惠喘息着,搂住我的腰。我把她推开。她倔强的反扑过来。我们弄出的响动惊觉了下面的那对野鸳鸯,他们惊慌的爬起来,一丝不挂的逃向河底。欧阳惠再次扑过来,我转身急速的往家走,心中甚是烦乱。
“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吗!”欧阳惠哭着喊道。然后从后面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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