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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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太监呢,最近超忙,更新慢是慢的有点过分了,但绝不会太监
人经常会有吃撑到的时候。
研究所的那些个天才们也曾经这么想过,甚至他们还为此做了实验。有人曾经做出了一个假设,那颗陨石的体积相对于动力炉来说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那几根探出来的细长能量丝,带着微紫的柔和光芒,像光滑无骨的触手,在动力舱缓缓飘动着。动力舱此时已经不敢有任何人待着,对动力舱的直接维护也因此停顿下来。
似乎能感觉到人类这种它所不能辨认的生物具有的敌意,能量丝在占据了动力炉之后,第一次展示了它针锋相对的攻击性。伸展开足有七八米长的能量丝在满溢着微微颤动的能量粒子的动力舱空间飞速的滑动着,虚态的能量丝掠过空气,竟然发出滋滋的电离声,带起了一道道微热的气流。
研究所的人,本意是想先利用几部中型能量武器,对能量丝做一些试探性攻击。他们不敢直接拿那些口径可以被称为炮的武器直接轰击陨石附着的动力炉,一个不小心整艘飞船秒秒钟灰飞烟灭都不是搞笑的事情。
结果当然是悲剧的。
吸收了攻击性的能量后,能量丝明显具备了更多的攻击性和侵蚀。能量炮发射的“炮弹”不是完全规则的圆柱形,即使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世界,能量仍然具有强烈的不可控状态,特别是作为炮火激发出去,这种不稳定性就表现的更为明显。因为能量属于虚态,在空气中没有什么摩擦力,在星球上会受到轻微的中立影响,但是在飞船上,几乎在弹出发射口的瞬间就来到了目标面前。空气中的淡紫色能量丝像条真正的毒蛇一般,微微向后锁了一下,在大家都认为这条须子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如蟒蛇般爆起,一头撞在能量弹上。那些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联邦最现金理论和各种各样奇思妙想的研究院,和负责武器装置与发射的安保队员们,所预期的激烈碰撞并未出现。同样是虚态的能量丝和能量弹,没有爆发出耀眼绚丽的火花,也没有发生能量对撞可能产生的小概率时间——能量湮灭。能量弹在碰撞的时候,停顿了那么一瞬间,虽然只有一瞬间,忠实的现场记录程序完整的在事后的战略室,向所有参加了这次和未参加过这次测试的人员们,以多个不同角度和超慢速度重放了那个瞬间。
说实话那个瞬间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另所有人非常的不舒服,停顿的能量弹一瞬间在仿佛一个柔软的皮球,能量弹后端挤压向前段,整体的形状都变得不一样起来,然后在几万倍降速的重放下,所有人都惊恐的发现,变了形的能量弹前段忽然缩小,像一个超大的水滴,却在一瞬间被一个软软的吸管吸了个干干净净。
如果说之前用能量炮轰击能量丝的做法是一种无知的尝试,接下来这些每天只知道用理论知识填补自己的研究员们,做的就只能被称作是愚蠢了,而且是愚蠢之极。
大功率的小型能量炮接连不断,持续了一个小时的饱和性攻击,带来的第一个直接结果,就是那些处于最前面的突击队员的全灭。
当时的恐怖景象被记录在日志中,即使相隔了这么多年,即使那个可怕的让人只要想起来就打抖的未知生物,已经不复存在,重新观看这段记录的唐潇和苏菲,仍然能感觉到背脊那股直窜上脑的冰冷凉意。
随后的相关影像记录多达上千个,都是飞船上的人员想办法攻击能量丝的时候,拍摄记录下来的。能量丝虽然不能脱离本体,只能在动力舱周围飘荡,可是飞船上的人面对的情况更加危险。动力舱周围开始衍生出黑色粗糙的石头,这些石头像是会传染的瘟疫,没用几年时间,就遍布了整个飞船内部,每一处金属的舱壁上,都会或多或少的长出一点这种石头。这些石头开始的时候还很脆弱,人们还能用坚硬的器具敲击,轻易打碎并清理掉。可是随着动力炉被侵占的时间加长,那些能量丝可以利用金属的舱壁传递紫色的能量到遍布整艘飞船的石头上,石头会慢慢被紫色的能量侵蚀,从而紫色晶体化,这些晶体更加脆弱,几乎是一碰就碎,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飞船上的人们逐渐发现,紫色晶体化的石头不是最终形态,这些晶体会慢慢的重新石化,最后形成之前见到的那种几万层锋利的薄片紧密贴合在一起形成的尖锐石头。此时,最大的灾难终于到来,被石化的尖石破坏了多出核心系统的飞船渐渐丧失了在太空飞行的能力,成为一艘只能漂浮在虚空中的金属壳子。直到有一天被这颗行星的引力捕获,坠落在这里,剧烈的撞击导致周围地形变动才形成的这个洞。

投影在虚空中的光屏快速翻动着,整个日志里面,记录和陨石生物有关的就有三分之一之多。人们渐渐发现,凡是能量性质的武器,都不会对陨石生物产生任何伤害,反倒像是补药一样,催发着陨石生物的不断壮大。很快,人类就找到了对付陨石生物的方法——纯粹的物理打击。
悲哀的是科技发展到这个程度,反倒是纯粹物理攻击武器的一种消亡,整个飞船上都找不到一个古代的物理攻击武器,飞船上有几个船员带着匕首,也不过是为了一种装饰和收藏上的需要。
有人曾经制造出了通过能量驱动发射物体的器械,但却发现凡是发射出去的物体,都需要在能量的包裹下才能达到可以伤害到陨石生物本体的速度。然后只要该物体进入能量丝的攻击范围,飞行物体上的包裹能量瞬间便会被分解的一干二净,失去了能量包裹的物体也会同时失去继续飞行的动能,更别提伤害到陨石生物的本体了。
为了能对陨石生物的本地造成伤害,绝望的人类开始了自杀性的攻击。大片的金属被从墙壁上剥离下来,被超越现代的科技加工成落后于现代无数年的尖锐物体,镶嵌在同样金属的长杆上,组成了最原始的长矛。告别的亲人和朋友的突击队员,便擎着这种长矛,拼命榨干自己细胞内的每一分能量,带着狰狞的表情冲向了那个弥漫着一片紫色烟云,在即将冲入如无数紫色刺蛇组成能量丝的阵容面前,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把长矛投向那个隐藏在紫色光芒中的始终藏在动力炉中心位置的陨石,期待自己肉身完全化为灰烬前能伤害到陨石生物哪怕一丝丝也好。
在这场人类与所有生物的克星的战役中,数量巨大的人类,毫无疑问成为了悲剧的一方,以悲剧开头,又以悲剧结尾。以至于到了后来,被逼至绝望境地的人类,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大规模的反扑,成百上千根闪烁着银色光泽的长矛,穿过那片紫色的绝地,发出成片响亮的金属交击声,那些投掷出长矛的人,却在银色光泽的后面化为弥漫于整个空间的细小微粒,灰蒙蒙的在空中,被鼓荡的气流带着飞旋了几圈,落回地面。
无数看过这个场景的人都会想到那句:“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金属的地板被厚厚的灰尘压住,看不住半点原来的样子,一脚踩上去,这种仿佛月球表面沉寂亿万年的浮灰溅起,却只能令人想到,那溅起的一尺方圆,不知曾经是多少生命最后的呐喊。
被人造灯光照的通亮的指挥大厅内,细小的浮尘在空气中以为不可查的幅度飘荡,几缕白炽的强光,从几处破裂的照明灯内随意的投射到地板上,淡白的光晕像在空气中打开了一条明亮的通道,通道内无数微尘便熙熙攘攘的漂浮着,像极了曾经在这艘飞船里每天忙碌的人们。一道强光从苏菲肩膀侧面擦过,只找亮了衣袖上面的联邦标志,湛蓝色的底色上,有一套血红的闪电,被光闪的有些刺目。
唐潇没有抬头,他一直看着那些无声的录像,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叫做悲哀的例子,穿透着两个人的心脏。那些画面中的人类,表情麻木着,身体的肌肉紧绷着,能看出那坚强的肌肉线条下是坚如磐石的决心和深沉的绝望。
无声的画面似乎渐渐的模糊起来,仿佛有水迹成片的迷蒙了视线,那些画面上的人影模糊的好像一个个沉淀了很久的符号,每个符号看起来都差不多,唐潇知道这些符号,有个共同的名字,叫人类。这些脆弱的不像话的,由碳水化合物构成的柔软个体,扬起绝望的披风,擎着粗糙的长矛,跨着大步,毫不犹豫的把自身投入紫色的熔炉,煅烧成灰烬,和他的亲人朋友同类跌跌撞撞的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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