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超级黑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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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六月,黄金的六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八天。
六月八日的下午,高考最后一天的下午,对广大高三考生来说,它是非常值得重视和庆贺的,因为它意味着他们苦难即将过去,也意味着接下来他们就要接受命运的裁决。
今天对郑智海来说是极度不幸而又极度幸运的一天。
说其不幸是因为英语考试刚过一半,他就无缘无故的晕倒在考场内,大学梦几乎就此夭折不说,精神还饱受折磨。
说其幸运是因为这一事件是他命运中的最大转折点。若没有今天的异变,他就会顺着命运女神的安排,或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片浪花,或在未来的毁灭日中死去。
被送到到医院的第二天,郑智海就已经清醒过来,身体也完全恢复了正常。一想到昨天的考试,十几天后的高考成绩,他就心若死灰。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变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参考还不到一个小时,近一半的题没做,及格都成问题,即使勉强上了重本,但学校的奖学金肯定是没有希望了,进不了非常好的大学,根本不可能申请助学贷款。
而他的家庭情况很糟糕,不让他拿钱回来就已是万幸,二弟正读高一,三弟还在读小学,母亲又一年四季离不开药罐子,根本不可能有钱供他读大学,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外出打工。想到这儿,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多苦多难的未来。
想想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起早摸黑,辛辛苦苦,到头来竟似梦一场。如果不读大学,十几年学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也许终自己一辈子都用不到一成,呵呵,病房中回荡着他惨淡的笑声。
不时可以听到窗外传来的笑声,那是康复的病人和家属的专利,和郑智海没有太大的关系。
躺在病床上,他双目无神地望着白扑扑的天花板,一遍又一遍地问老天,问自己,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吗?就是自己的命运吗?……
紧抓床单的双手,因用力过重,早就已经红欲滴血,指甲深深的陷入掌中,几滴血珠溢到了他的指甲中,但他无一丝感觉,只觉心很痛,疼痛难耐,心在滴血,滴答滴答的,一滴一滴往下滴,滴在那撕裂的心坎上。
医院检查一遍,得出的结论居然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原因的突然晕倒,每当想到这个,他就想笑,想狂笑,也的确可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既然没有什么大碍,就没有必要住院了,以他的家庭情况,承受不起这样的高消费。
郑智海和父亲郑清风一起回到家,平时就帮着做做家务。
只有没事做,他就坐在门口,愣愣的望着远方。脸上挂着淡淡的傻笑,望着遥远的天空,望着远方的山间,望着远处的田野与牲畜。
知道此事的人总会忍不住叹息一声,“哎,多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可惜啊可惜!”
时间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五天,加上在他医院渡过的两天,距郑智海晕倒的时间,正好七天,整整一个礼拜。
这天下午做完事,草草吃过早餐,郑智海照常走到门口坐下。没有过多久,他开始感觉不对劲,先是没来由的浑身发热冒汗,接着血管中就似有亿万虫子在爬,瘙痒难耐,想挠但又无处可挠,似乎无处不痒,再之后就开始全身痉挛,疼痛异常。
三种变化不过在数分钟内完成,待他反应过来,想叫人帮忙,却发现已经无法开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刚站起身还未站稳就已经扑倒,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额头首先着地,磕在石板上,碰出一个不小的伤口,流了一滩红彤彤的鲜血。
这一响声惊动了他家中的看门犬——黑子,只见一头黑不溜秋的大狗汪汪叫着,一头扑了过来。

汪汪的叫声惊动了正在厨房忙碌的郑母张翠华,她提着手中的菜刀就走了出来,正好发现了扑倒在地的儿子,心中一紧,三步并做一步走,几步就垮了过来。
当她赶到的时候,郑智海碰出的一滩鲜血已经被黑子添食光,只留下一滩淡淡的红石。
其实郑智海摔倒在地不久,他的母亲来之前痉挛就已经消失了,但额上的剧痛使他难以汇聚力量,仅仅移动了一下身体,不仅没有重新站起来,反而因为扯动伤口,疼痛加剧,几乎呻吟出声。
郑智海到镇上医院缝了几针就草草了事。他不想告诉母亲真正的原因,也没有告诉家人,只是说不小心摔倒,他母亲的身体不好,他不想母亲再为自己担心,上次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胡思乱想地过了一整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天空中还有明星闪烁。郑智海被他们家的狗不安份的吼叫声惊醒,起床去看个究竟。
悄悄走到院子中,郑智海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这还是自己家的黑子吗?他非常怀疑,但查探考据一番后,他不得不相信,事实的确如此,尽管变化很大,但是它确实就是他们家的黑子。
此刻的黑子不仅身体大了近倍,而且全身的毛皮也光鲜了不少,看起来漂亮了不少。以往的黑子眼中总是灰蒙蒙的,似几年没有睡醒过觉一样,此刻它的眼珠似抹了油一样,黑亮黑亮的,精神得不得了。
家人都被黑子的变化吓了一跳,把它关在一间屋子里,不敢放它出门,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惊世骇俗。
这种变化还没有消化过来,谁知仅仅过了一夜,黑子又有了新的变化,变得更加壮实,更加威武。其后几天,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天天都在变化,变化持续了七天。
这期间黑子没有吃过一顿饭,天天就喝一点水,但身体还是在飞长。郑智海就纳闷儿,它成长的能量从哪里来的呢?
到第七天的时候黑子已经足有一头耕牛大小,身上的毛也换了三次,披上了一身黑得耀眼的皮毛,利齿换了五次,一张口,就现出那口闪着寒光的锯齿,就是郑智海的家人看了也感觉心里就发寒。
最让郑智海感到奇怪的就是,自从黑子开始变化之后,他就发觉黑子和他有一种淡淡的感应,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应越来越强烈。他强烈地感觉到黑子对他有一种本能的臣服,他能够完全控制它,叫它往西它就不会往东,叫它向前它就绝不会后退。而且他也实践过,事实的确如他所想,否则他和家人还真不敢放一头如此危险的狗在家。
黑子的变化不会没有原因!对此,郑智海他们一家都深信。
思前想后,郑智海想过所有的可能,但是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实在无从下手。最后还是他的母亲无意中提到黑子吃过他的血液,这给了他灵感,联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异变,他猜想引起黑子变化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血液呢?
他兴冲冲的取血试验。
逮住他家中的小猫,强行喂过血后,第二天猫几乎毫无变化,仅仅变得精神了一点儿,他都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血液的原因,第三天更彻底,没有一点儿变化,他大受打击,否定了这种猜测。
转念一想,又想到那天的特殊情况,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而且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更大,他心想,是不是自己全身痉挛后产生的血液有了异变,所以才有那种功能呢?但是那种东西有不可控性,根本无法试验啊!
这几天没事儿他就坐在台阶上琢磨这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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