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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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锅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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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文官的身份,但仍然按照以往的习惯,单人轻骑出了家门。中都靠近北方,又曾经是契丹的南京、女真的都城,是以在街头骑马而行的人也不在少数,加上一身随意的青色右衽儒衫,将他一身的贵气掩盖下来。
打马来到一座豪华的府邸门前下马,缰绳扔给那府门的家人,他大步就要向门内迈去。谁知,一个守在府门的家仆将他拦住,上下打量一番后,似乎是有些持不准他的身份,客气的向这个随意闯入别人院子的客人询问道,“敢问这位先生,您是来拜访我家夫人的么?”
被这个仆人的话问的一愣,他看看这个挡住去路、二十岁上下的仆人,不认识,随即,他回过神来,此地已经是中都了,不再是南京城内的那座亲自置下的宅院,而这些仆人只怕也是礼部送到此地的,不认识他自是正常。微微一笑,他对那仆人道,“去,就说,右丞相、鲁王方子谦拜见奉国公夫人。”
那仆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个身着青色儒衫的人竟会是当朝右丞相大人,惊疑的上下反复打量很久,又感觉在这中都城内,似乎没有人会胆子大到去冒充堂堂鲁王的名号,迟疑下,才打了个千,对方子谦行礼道,“请大人稍候。”有些狡猾的他没有直称方子谦的官爵,万一上当受骗了呢?
这个仆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府门外的中年人,怎么看都感觉不像是当朝右丞相,倒更像是一名书生的样子。不过,此人是不是右丞相不是他能够判定的,要作出判断的是这座宅子的主人,而他这个仆人不过是传话而已。走到了后宅月亮门前,这里有一个丫鬟在守着,后宅之中全是女人,不允许外宅的仆人走入的。那仆人对那丫鬟弯腰施礼道,“这位姐姐……”
“秋菊,你家夫人现在哪里?”一个声音自那仆人的身后响起,将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仆人回身看去,竟是那个青色儒衫的中年人,此刻正笑盈盈的看着两人。那仆人的脸色立时变了,站直身子对着青衣儒生大声斥责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随便就闯入别人的宅子?当这里是自己家呢……”
正在仆人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那个名叫秋菊的丫鬟却轻飘飘的对青衣儒生下拜道,“原来是方先生……哦,不对,现在是方相爷了,回相爷的话,我家夫人正在卧房,相爷要见夫人请自便好了,秋菊职责所限,还要在此地守着。”
“呵呵,”方子谦大步从丫鬟秋菊的身边走过,“你要的那支碧玉簪回头让人给你送来,今天出来匆忙,忘记了,小大姐不要生气啊。”说着,他在那个仆人几乎蹦出眼眶的注视下走入了从不让男人进入的后宅。
就在方子谦身后,传来那个年轻仆人悄悄询问秋菊的声音,“秋菊姐姐……那个人真的是当朝右丞相?爵位被封为鲁王的方大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可以进入……”说到后来,仆人的话音都有些磕巴起来。
“记住了,”那秋菊用略带严厉的声音道,“方相爷来到我们府上,就和回到家没有什么区别,你们这些守着大门的以后不要随便拦住相爷,另外……”秋菊话音一低,“另外,若是有什么对夫人不利的消息传出去,方相爷的手段自是会让你们见识……”
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情,方子谦转过几处假山,顺着池塘上的廊桥来到正屋卧室外,也不敲门,直接挑开帘子走了进去。进到屋内,只见一个女人坐在床上正在读一封信,边读边擦拭眼泪,听到声音,那女人抬头向房门处望来,看到来人是方子谦,急忙起身迎了过来,只是在站起之间将那书信藏了起来。“才到申时,怎么今天方相爷没有公事好忙么?”
方子谦没有笑,他仔细看着女人红肿的双眼,冷声问道,“谁的信?你怎么会哭?”
女人急忙拿出手帕又擦拭了下双眼,才作出笑脸道,“没什么,只是南朝来的家信,家中出了些变故,一时忍不住,才哭泣的。”说着,她转开话题道,“真的没有公事了么?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吩咐春桃晚上加几个菜,你好好休息下。”
在卧室内的圆凳坐下,自茶几上拿起细瓷茶壶为自己斟满一杯温茶,郑国右丞相沉默一阵,才出声道,“我要出征了。”
“什么?”女人不相信的看着那位鲁王殿下,“你是右丞相,又不是枢密使,出征打仗的事情怎么会让你去?”
“正因为我是右丞相,出京巡视各地才不会让那些心怀异谋者感到恐惧,若是枢密出京巡查各地,只怕这些人立时就会扯起反旗。”方子谦镇定的回答道。
“可是……”女人犹豫下,才慢慢道,“可是你从来没有打过仗,更没有指挥过军队,就这样放你出去指挥军队,陛下也会放心?”
“嘿嘿,”郑国右丞相坏笑起来,轻轻一弹茶杯,伴随着那清脆的响声,他出声道,“不要忘记了,我和陛下可都是武卫军出身,谁说我们没打过仗?当然了,陛下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我就是比他差一些,也不会相距太多吧。”
出神的看着屋外的假山和池塘流水,女人好似喃喃自语,又好像向情人倾诉着道,“值得么?你这些年站在他的阴影后,为了他东奔西走,一年到头也没有安稳睡过一夜,赚来的所有钱都交给他处理,值得么?”说着,他回身望向方子谦,“不如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些烦心的事情,找个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去住吧,我嫁给你作妻子,我给你生孩子。”

看着女人迥然不同的神情,方子谦凝视许久,才慢慢摇头道,“不可以,这样太对不起大哥了。”
叹口气,女人知道以她自己根本无法劝服方子谦,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呢,”看到郑国鲁王殿下奇怪的看着她,女人笑笑道,“陛下登基前作过左丞相,也作过右丞相,按照常例,陛下登基后,这左、右丞相的官位都应该虚置才是,可是他竟然将你封作了右丞相,倒是左丞相现在没人作呢。”
将目光越过女人投向窗外,过了一阵,方子谦才道,“陛下登基前,有人以陛下子嗣太少为由,要陛下纳妾,好多生子嗣,以备将来不测。陛下说道,他日不测,自有承宪嗣位,承宪不测,子谦可继位,子谦不测,自有子谦的子孙嗣位,子谦若是无子,可由世诚继位。你……明白我为什么可以作这个右丞相了?”
女人从没有想到郑帝韩璐羽竟然说过这样的话来,想了一阵,她又问道,“可是,为什么陛下不册封刘文浩为王?向世诚和张弘范都已经是郡王了。”
看着眼前曾经是宋国皇后的女人,方子谦苦笑下,“那是文浩自己的要求。”不等女人说话,他继续道,“其实,文浩的心思我明白,”看到女人疑惑的神情,他解说道,“韩府四公子,文浩年纪最大,承宪、世诚相差不多,弘范最小。可是,大哥登基后,承宪的身份就变成了皇太子,承宪由于有陛下先前的话,世诚便也是继位者之一,当郡王自然是没有问题。弘范的事情有些复杂了。当初大哥将弘范收为义子,主要是为了那时身在南京的张柔,但是,当大哥登基后,将弘范重新改回张姓,也就是变相的取消了弘范的皇位继承权,册封没有任何功劳的弘范为王,也是对于这些的一种补偿。而文浩主动请求不要封王,实际上就是摆明要退出这个皇位继承的行列。”说着,他又笑着对女人道,“当然了,文浩终究还是要封王的,而且很快,这些事情我和大哥不会由着他任性的。”
女人无奈的摇头,“真是异数呢,你和陛下的关系,竟然在陛下登基后还这样好,这些事情在前朝根本看不到的,便是亲兄弟,一旦有人成为皇帝,也要行君臣之礼的。哪里有你们这样,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说话,她的神情又是一黯,“只是……我真想成为你的妻子,光明正大的嫁给你……”
方子谦的脸上也闪过极度的无奈,摇着头道,“难,太难了,你的身份,不会允许你嫁给我的……”
用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女人作出笑意,“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既然选择帮助你,就已经想到会有这种结局,今天的结果都是我自己的孽缘。”
“不,”方子谦站起身来到女人身边,抓住女人的双手,“不要这样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陪着你,虽然你我不能光明正大的成婚,但在我心中, 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方子谦今生唯一的妻子。”
女人动情的扑入郑国右丞相的怀中,竟然呜呜的哭泣起来。
夜半,走出奉国公府的方子谦随意拍下巴掌,一个黑影好似凭空出现般落在他的身边,此时的郑国鲁王殿下又恢复了往日沉稳冷静的神态,森严的问道,“说,南朝方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黑影没有半丝犹豫,“三日前南朝下旨追封孟珙三代,南朝权相孟经下令签发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一下男子从军……”
冷冷的打断了属下的话,方子谦道,“我不想听这些,说和奉国公夫人有关的事情。”
那黑影微微迟疑下,才压低声音道,“近日,南朝士林纷纷写文章指责奉国公夫人出卖家国,说奉国公夫人……是……是……”
“说,都给我说出来。”郑国右丞相、鲁王殿下语中透出寒气。
“说奉国公夫人是淫妇,文章中多有不堪言词。”说着,此人偷眼看下方子谦,“还有……”
“还有什么,都说出来。”郑国鲁王殿下有些不耐的道。
“还有,南朝有人用生铁铸了奉国公夫人的跪像,和秦桧一起立在了岳王庙中。”那人说完这些后,身上已经是被汗浸透,他不敢想象方子谦听到这些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出奇的,方子谦只是站在那里,向奉国府看了许久,却再不发一言,眼中的神情也由最初的愤怒到悲愤,再到无奈,直至最终无声的离开。
西历1253年,郑国兴元年,宋靖中三年,八月初十日,郑右丞相、鲁王方子谦出中都,代天巡狩四方。
西历1253年,郑国兴元年,宋靖中三年,八月十一日,河东北路岚州刺史镇西节度使温敦昌孙、忻州刺史纳坦胡奴、平定州刺史乌古孙徒显、河东南、北路提刑使完颜沃达、石州刺史完颜申哥、葭州刺史乌古孙德茂、岢岚州刺史裴满斜烈、保德州刺史完颜讹出虎、代州刺史震武军节度使完颜麻因、西河县令裴满赛不叛,声言讨伐叛逆恢复金国,奉宗室完颜承麟为金帝。
八月十三日,临洮路巩州刺史通远军节度使毕资伦、会州防御使郭虾蟆起兵响应。郑国之内女真人多有奔赴两地襄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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