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树林夜晚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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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夏妍当然不是为了上香而跟来找苏子习的。这一方面的情况可以在下文继续介绍了。下面,故事的主角再次回到西门弄涛。西门弄涛一行人现在只剩下了西门弄涛、韦鹏宇、许珂还有韦鹏宇的三个随从。
不久以后的一天,这一行人来到了以前来过的地方——在这里,西门弄涛经黄逸的指点与许珂相遇。当然他是不会感谢黄逸的,黄逸自然也不是要他的感谢。
但是,不知为什么,当晚西门弄涛睡不着了。于是他打算出门走走。
他在夜市里面买了一点油炸的小吃,然后随便走着,居然到了自己遇到黄逸的那片树林。他笑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这边来。他正要返回,发现这里居然有别的人——三个人。
三个人有两个看起来是同一方。其中一人说:“潜龙兄,你的暗器虽然号称是天下第一,我们二人有些不服气。且看你的暗器可有我的飞刀快?”
他旁边一人说:“我唐某人的暗器也不是浪得虚名。一直没有机会和你比试,今日在此相遇,如不比武,实在是我二人终身的遗憾。”
被称作“潜龙兄”的人说:“‘张氏小飞刀’和‘唐门’我都是久仰了。不过想斗过我,你们两人实在还是差一点,再练个十年八年,或许还会有四五成希望胜我。现在你们的胜算就算联手也就是两三成不到。算了吧,暗器容易误伤,不论谁输了都不会舒服。”
这三人,便是江湖当中暗器的顶尖高手——黄山侠客庄的“大隐隐于市”王潜龙、“张氏小飞刀”的掌门人张雨和“唐门”的掌门人唐崇之。
唐崇之说:“不错。”
王潜龙说:“那就请回吧。”
唐崇之说:“不妥。”
王潜龙说:“那么,二位打算怎么样?”
唐崇之说:“我倒有个可以不用伤人的比法。你看那边那棵大树,离这里有多少尺远?”
王潜龙说:“十九尺多一点。”
唐崇之说:“我看也就差不多二十尺吧。嗯,就算二十尺好了。我打算这样,我先在树上作个记号,然后你和张兄弟用飞刀去打那个记号,谁打得准便是谁胜了。这样便可以不伤人了。”
王潜龙说:“和张雨比完之后,我再用你的暗器和你比试?”
唐崇之说:“正有此意。”
王潜龙说:“好。”唐崇之到了树边,刻了一处记号。
张雨给了王潜龙一把小飞刀。小飞刀很小,很轻。当然,张雨所擅长的不只是这种小飞刀。他也练过其他型号的飞刀,甚至拿起一把砍刀都可以当飞刀使。但是,“张氏小飞刀”是他最拿手的。王潜龙却不一样,他没有任何拿手的暗器——任何暗器在他手里都一样。袖箭、飞蝗石、铁菩提、铁蒺藜、飞刀、钢镖、丧门钉……诸般常见的暗器,他都使过。而五芒珠、蚊须针等等罕见的暗器,他也可以使用得如同下过数十年的苦功。这是因为他以前练的功夫是一种“一法通而百法通”的暗器功夫。张雨说:“潜龙兄,你先出手吧。”他让王潜龙先出手,王潜龙也没有客气。王潜龙没有什么准备动作,只见他手一挥,一道刀光一闪,随即一把飞刀便稳稳钉在了大树上,入木三分。
王潜龙说:“张兄有请。”
张雨心想:“这人好称天下第一,果然不同凡响。”悄悄观战的西门弄涛却在想:“如果我拜这人为师,一定可以报仇,击败黄逸。”
王潜龙笑了,因为他确定自己不会败了——他的刀已经准确地打在了目标上面。
这时,唐崇之说:“潜龙兄,你看张兄弟怎么办?你这刀已经把他的目标占掉了。我再做一个记号好吗?”王潜龙同意了,于是唐崇之又用佩剑刻了一处记号。
西门弄涛突然发现张雨的神色有异。他突然明白了唐崇之和张雨的计划,张雨打算在王潜龙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他赶紧叫道:“王前辈,小心!”
这时,张雨的小飞刀出手了!
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没有王潜龙发不了的暗器,没有王潜龙接不了的暗器。”这是万通的一句话。这句话在又有一个人试验的时候,被又一次验证了。王潜龙反手接刀,小飞刀在他的手中几乎没有停留便再次发出。张雨没有躲避的机会了——一点都没有。他倒地了,发出一声重响,似乎伤得极重。

唐崇之赶紧出手了。“唐门”的暗器是不反对喂毒的,而且向来都是奇形怪状。同样是铁蒺藜,“唐门”的铁蒺藜上面的刺就长得又多又怪。而且没有一根刺是无毒的。王潜龙发出了一枚铜钱。铜钱远远比铁蒺藜轻,但是在相撞之后,铜钱落地,而铁蒺藜也没有幸免。
王潜龙见唐崇之又掏出了形形色色的暗器,打算玩个“漫天花雨”时,说:“你真的要和我拼命吗?今晚的事情,只要你不要继续进攻,我会闭口不谈。我不想伤人,一点都不想。你那兄弟刚才中的那刀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但是,今天他为了暗算我,好像破例在刀上面喂毒了吧。你如果想要救他的性命,我们的比试就到此为止吧。嗯,他的毒药是你给的,你去解了然后走人吧。”
唐崇之和张雨终于走了,然后王潜龙和西门弄涛正式会面了。
王潜龙说:“怎么我又是被一个小辈救了?看来我非得给你点什么好东西不可。”
西门弄涛说:“请前辈传我暗器功夫。”
王潜龙说:“你确定了?不改?”
西门弄涛说:“不改。”
王潜龙说:“好。你上了我这个卖馄饨的一个当了——内力不学了,轻功不学了,什么都不学了,就学暗器。好,我可以省事不少了。”
西门弄涛暗暗后悔,说:“嗯,学暗器便足够了。”
王潜龙说:“你练剑?”
西门弄涛说:“对。”
王潜龙说:“你叫什么名字?”
西门弄涛说:“西门弄涛。先父是北双侠二侠西门雷。”
王潜龙说:“好。你的剑法是和许劲风学的?”
西门弄涛说:“是。”
王潜龙说:“你是出来报仇的?你的仇人是黄逸?”
西门弄涛说:“是。”
王潜龙说:“就说这么多吧。讲讲我——我叫王潜龙,号称‘大隐隐于市’。其实,什么是‘大隐隐于市’呢?不就是个卖馄饨的吗?”
西门弄涛说:“前辈虽然如此谦虚,但是在晚辈看来,前辈实在是十分伟大了。”
王潜龙说:“不要吹捧我。我练过一些暗器功夫。但是因为名气过大,所谓‘树大招风’,老是碰到挑战的人。至今还没有输过。但是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差点输掉了。嗯,你想知道哪三次?说就说吧。第一次是很久以前了,一个叫做独孤无双的人,嗯,不是差点打败我,就是把我打败了。只是没能把我杀了,结果给我反击的机会罢了。那次如果江兄和……不说旧事了。第二次,大家都知道,我和皇甫一败比武。第三次,就是今天了。我没有什么别的要说了。”
西门弄涛说:“我知道了。下面行一下拜师的礼吧。”说完跪下便要磕头。
王潜龙把西门弄涛扶起来,说:“你现在算是我弟子了。行什么礼?我算你是我弟子,你就是我弟子,你是不是拿我当师父了?”
西门弄涛说:“这个当然。”
王潜龙说:“好,你和我走吧。”
西门弄涛说:“晚辈想给朋友留书。”
王潜龙说:“我们不能在此间耽误了。想挑战我的人现在全在往这一带跑——上次我真的不应该出手救那个武当派的小子。”
西门弄涛问:“什么武当派的小子?”
王潜龙说:“啊,忘了,你和上次我救的那三个人当中的那个女的还是师兄妹对吧。嗯,人家对你有情有义,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她才对啊!”
西门弄涛说:“报仇最为重要,儿女之情尚在其次。”
王潜龙说:“嗯,你小子报仇的心满急的。这样吧,我先传你一路功夫,你去报仇。报不了再来找我。嗯,不管那么多了。既然你救了我,我这功夫是得传你几手。”他知道黄逸、王芸、张无三、张无凡之间的关系。王潜龙心想:“自己又教出来这么一个西门弄涛,不是成心给这江湖添乱子吗?顾不得了,我答应教他了。”没错,他是教出了一个日后添了不知多少乱子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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