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飞瀑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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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剑,天下第一铸剑师的第一作品。也就是天下第一的剑,在这天下第一的剑客手中,似乎有了生命。多个天下第一,出现在这里。
而皇甫一败的对手,王潜龙,虽然使的是几颗普通的石子,但是此人也是天下第一的暗器高手。巅峰对决,就这么开始。
皇甫一败道:“玉龙倒悬!”说罢,他一剑直劈而下,气势恢弘。玉龙倒悬,作为天龙十剑的第一剑,简洁明了,看似简单,但是不论修炼还是使用,都并不容易。王潜龙知道自己不可能直接挡开这招,他只有闪避,他立刻后跃。他刚刚后跃时,皇甫一败又是同一招“玉龙倒悬”,这一招却与刚才区别极大。只见皇甫一败一个翻身,居然是头下脚上,这时使出“玉龙倒悬”一招,反而是自下而上了。王潜龙刚刚避开,皇甫一败又站稳在地,第三次使出“玉龙倒悬”来。王潜龙本来避无可避了,这时,他手一扬,一枚石子便向前飞出。这一招既快且准,本是期在必中,到了皇甫一败身边,皇甫一败突然运气,衣服突然隆起,将石子弹开。但是,皇甫一败的这一剑上气势已经稍微衰弱,被王潜龙避开。
王潜龙还剩四枚石子了,见皇甫一败“吞云吐雾”,“龙飞凤舞”,“沉鳞竞跃”,连续三招,他不及细想,运轻功闪避。但是二人身法相差无几,皇甫一败与王潜龙之间的距离始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时,王潜龙突然同时放出三枚石子。这是他看准了皇甫一败的弱点打出的。只见皇甫一败一招“金鳞万片”,手中残阳剑点了数下,便将石子全部点落,同时剑尖乱颤,攻向王潜龙十余处上盘**道。王潜龙一个急退,皇甫一败却早已算到此招,挺剑平刺,正是一记“蛟龙出海”。便在这一霎,王潜龙突然发出了最后的一枚石子!
这是他的最后一击。
石子飞了出去,空中一个转折,便像长了眼睛似的刚好对准了残阳剑上不着力处。只听“当”的一响,残阳剑竟被打得一抖。
王潜龙虽然小胜一招,但是下面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他长叹一声,正要认输,脚下突然踩到了一块小石头。王潜龙刚才明明看过比武地点,记得没有这颗石子的。在比武中突然踩到石子,对大多数人来说不会有什么好处。但是对王潜龙不同。王潜龙脚刚和石子一触,暗暗运力向石子踩去,顿时那颗石子向残阳剑疾飞过去。皇甫一败没有料到王潜龙还有这个用脚放暗器的奇招,残阳剑居然被打脱手。
残阳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只见一道红光落到了飞瀑下的水潭中。
王潜龙说:“皇甫兄,我已没有武器了,束手就擒。”
皇甫一败仰天笑道:“我持此残阳剑纵横江湖,今日却被一枚石子打落……”其实他也明白,自己过于轻敌,没有使用更高深的剑法,假若使天龙派别的剑法,多半大获全胜,又或不以“蛟龙出海”强攻,胜算也不小。皇甫一败又说:“我已经不是皇甫一败了。从今日起,江湖当中没有我这号人物了。皇甫一败,可一败不可再败!”突然他仰天长笑三声,随后,他立即离去了。
王潜龙待他走了,问:“刚才哪位助我?王某感激不尽。”一个孩子走出来,说:“我在这里看风景看得好好的。你们跑来打架也就罢了,那位是姓皇甫的吧,还发出啸声,扰人雅兴。我掷个石子过去不算什么。”王潜龙看那给自己石子的孩子,虽然蓬头垢面,但是看起来甚是聪明,年纪不大,约是十三四岁。他便问:“孩子,你为什么帮我?”

那小孩口气倒是不凡:“我今天就是想帮你,犯不着你领我的情。我张无三虽说是小孩,但你若想要谢我,只怕比那人还难打发……”
王潜龙说:“你叫张无三?”
小孩说:“先父认为有人自称‘无双’,实在是吹牛。天下能人不少,光自号‘天下第一’的,只怕不止几十号。”王潜龙听了,不禁暗暗惭愧。只听张无三又说:“三者,多也。无三,是说不希望我成为唯一的一个,但是不要太普通。”
王潜龙也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无三”二字,他觉得,这个张无三的父亲一定是不凡之人,但是却教出这么一个孩子,实在没辙了。然后,他摸了摸口袋,看看有没有能打发张无三的东西,突然,他摸到了两本书,心道:“这孩子帮我大忙,就给他这个吧。”随即说:“你自然不稀罕银子了。我有两本内功心法,一者至阴,一者至阳,你要哪本?”
张无三说:“全要。”
王潜龙微微一笑,说:“同时练这两本书,必定走火入魔。”
张无三说:“我还是全要。”
王潜龙说:“为什么?”
张无三说:“我有个弟弟——张无凡。”
王潜龙不犹微笑,因为他想到了“无三”的另一种解释了——兄弟俩名字都满有特点的,世上说不定还真无三了。张无三当然不知道他想什么,又说:“我把弟弟喊来。弟弟!”
张无凡应道:“你又搞了什么东西?我琢磨着咱们不如去首阳山吧。学那先贤伯夷、叔齐采薇为食,想必不错。”
张无三说:“我遇到一位武林中人,说要送我们两本心法。”
张无凡说:“你急什么啊?”这种差不多什么人听了都动心的事情,他却无动于衷。
张无三说:“不错。黔娄之妻有言:‘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我是太急了。不过这位是好意,所谓……”
王潜龙说:“够了够了,没法说你们两兄弟了。我走了,秘籍你拿去。不过要记住,如果二门内力互助,则阴阳相生,威力加大。相反,如果二门内力相斗,则是相克。这是道家的阴阳生克学说,你们二人的那个先父看样子教了你们不少东西,这些你们大概听过。”
张无三说:“阴阳之说,在道家中已经落于下乘。老子《道德经》中就认为那些装腔作势的道士算不上修道之人。”
王潜龙隐隐觉得这句话似乎已经对武当派的太玄道长不敬了,心想太玄道长是自己的朋友,当即说:“好了。先告诉你一声,这秘籍我没练过,是一个朋友的。所以,想学只有靠自己了。你们一定要小心修习。对了,你父是怎么死的?你为何不打算报仇?”
张无三长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何要报仇?像那伯夷、叔齐兄弟,别人和他们有仇他们却不怨恨,所以人人都和他们关系很好。”
王潜龙觉得与张无三再说多少句话也没有用,索性径直离去了。走了几步,反手掷出秘籍,刚好飞到张无三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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