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奸相定罪莫须有 风波亭英雄魂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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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滇见众人诧异之色,略一沉吟,忽地洪声叫道:“外面的朋友,何不进堂一叙声未尽,但觉白影一闪,杨滇已置身佛堂之外,须臾间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过身旁却多了一对男女,一动不动,面容窘迫,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皆想:杨真人出入佛堂,制住此二人道不过眨眼之间,武功之高实是莫测,忽地佛像后传出一声“冰儿”,这下就连杨滇也是一脸茫然,说道:“岳老弟,此二人是?”“杨大哥,他们正是我的亲生女儿和义子。”佛像后又走出一青袍鹤发老者,却是留书出走的岳和,而那被制住的一男一女正是伏在外面的凌峰和岳冰,杨滇抬手拂袖,凌岳二人闷哼一声,道便解,扑倒在岳和怀里哭道:“爹,你不要女儿了。”岳和哽咽道:“为父怎么会不要冰儿,为父是有要紧事办。来,冰儿,峰儿,快快拜见杨伯伯和各位叔叔。”凌岳二人方欲行礼,杨滇一把扶住,笑道:“免礼免礼,哈哈,武林中人不必拘此小节。岳老弟,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岳和微微颔首,杨滇继续说道:“各位,相信大家都听说过朱仙镇这个地方吧。”众人点头称是,李明说道:“岳飞元帅大败金贼,屯兵朱仙镇,欲捣黄龙,收复中原指日可待,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收兵回师。”杨滇道:“赵构小儿为保皇位,听信秦桧之言,想要停战求和,一日颁发十二道班师诏,岳元帅不得不班师回朝,金贼所惧者唯岳元帅一人,赵构为讨金贼欢心,现在将岳元帅囚禁于大理寺,岳元帅一生精忠报国,可天无仁道,若仍有赵构摆布恐怕岳元帅是凶多吉少。”众人皆是越听越惊,怒上心头,有人忍不住道:“杀了他妈的狗皇帝。”众人皆振臂呼道:“对,杀了狗皇帝。”杨滇洪声道:“此等人神共愤之事寻常百姓闻之亦是恨之切齿,各位均是血性汉子,恼怒之情可想而知,可这位岳先生却比你们每任何一个人都要痛心。”众人一齐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岳和,心想:这个岳先生莫非跟岳飞有什么关系。岳和略一顿首,叹道:“犬儿岳飞一生为国,以驱除鞑虏收复中原为己任,一生征战无数,屡立奇功,却不知纵是开明盛世功高尚忌盖主,更何况逢此奸臣卖国求荣皇帝又昏庸贪权的乱世朝廷,犬儿此番劫数难逃,可身为人父,眼看亲儿身陷牢笼岂可无动于衷,今天相邀各位前来便为此事,无论成败,各位英雄大恩我岳和必永记于心。”岳和说完便跪地而拜,凌峰岳冰亦是如此,众人无不惊叹,相传岳飞父亲二十年前已死,何以突现于此,不过谁也没有多问,因为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救人。杨滇扶起岳和,愤然说道:“岳老弟,别说你我是三十年的至交,就冲着岳飞贤侄的那份赤胆忠心,我等也不会袖手旁观。”李明说道:“岳先生,我等任你差遣。”“多谢,多谢,有众英雄的帮助,我儿定能脱险。”岳和甚是欣慰,从怀中拿出一副地图,说道:“要救飞儿唯有劫狱,这副地图就是囚禁飞儿的天牢所在,我们只须。。。”
丞相府后花园一人身着蟒袍,五十上下,方面大耳,正和一群女子追逐嬉戏着,其场景恰如群花戏蝶,忽地一管家模样的人跑过来,躬身慌道:“相爷将军求见。”被称作相爷的人将脸色一沉说道:“韩世忠!这个老匹夫定是为了岳飞一事,小陈,你去告诉他,就说本相爷不在。”小陈急道:“相爷,小人知道相爷不想见他,已经叫人把他拦在外面了。不过。。。”“秦丞相,下臣冒昧来访没有打扰到您的雅兴吧。”秦丞相循声望去,一人大踏步而来,五十上下,身材魁梧,双目如炬,秦丞相大笑道:“原来是韩将军,失敬失敬,快快请坐。”韩世忠目光向四周一扫,略一摆手,说道:“不必了,秦丞相忧心国务,本不应打扰,只是。。。”不待韩世忠把话说完,秦丞相便接道:“韩将军,且先听本相一言,将军你一身征战沙场,现已进垂暮之年,理应安享天年,不应再为国事操劳,哈哈,韩将军乃鄙府贵客,鄙府无甚好东西招待将军的,就请将军听一首曲子吧。”说完击掌三下,便有一黄衣女子抱琴而来,韩世忠知道绝非只是听曲这么简单,其中必有文章,黄衣女子略施一礼便抚琴吟唱,琴声中充斥着绝望,而歌声更是如泣如诉:“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燕脂匀注。新样靓女,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地远天遥,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琴声止歌声也停了下来,韩世忠已是老泪纵横,却听得秦丞相幽幽说道:“这首词是徽宗皇帝被俘北行时所作,相信韩将军也知道,地摇天远,万水千山,如今徽钦二帝身在异族,受尽欺侮,唯有在梦中才能回到大宋,身为大宋子民本应一心为宋,早日救出徽钦二帝,可朝廷中有些重臣却狼子野心,不思报国,尽敢密谋造反。。。”韩世忠脸色数变,不待他说完便沉声道:“秦丞相,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以审讯岳飞父子多日,却无一证据指明岳飞父子有罪。”秦丞相怒道:“没有证据?哼,其事莫须有。”韩世忠怒极而笑道:“莫须有?莫须有!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秦丞相沉声道:“这个不劳韩将军费心,大理寺自然会秉公办理。”韩世忠知道跟他做无谓的争论是没有用的,要救岳飞只有另谋他策,但是心中那股怒气却难以下咽,于是大笑道:“秦丞相公正无私,今日一会果然名不虚传,但愿秦丞相他日能防天下之悠悠众口,韩某就此告辞了。”秦丞相右手拂袖道:“恕不远送。”待韩世忠去远,秦丞相怨恨之色立显,咬牙切齿道:“老匹夫,本相要你不得好死。”小陈附和道:“跟相爷作对的全都要死,相爷,小人以为您应去皇上那里参他一本,早日除此障碍,以免夜长梦多。”秦丞相目光一斜,看着小陈微微一笑,笑得甚是阴沉,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小陈,你跟了我几年了。”小陈答道:“回相爷,小人跟随相爷足足两年了。”秦丞相笑道:“呵呵,两年了,小陈啊,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作为下人,只需要学会一样,那就是听话,不应该太聪明,那样会很短命。”小陈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道:“相爷饶命,小人只是想帮相爷,一时情急,请相爷饶命。”秦丞相大笑道:“哈哈,好了好了,起来吧,去备轿,本相要面圣。”
“宣丞相秦桧觐见。”秦桧应声徐徐上前进殿,金雕龙椅上坐着一身穿龙袍的中年人,正是当朝皇帝赵构,殿中躬身立有一人,却是韩世忠,秦桧面色微变,跪地呼道:“微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构抬手道:“秦爱卿平身,朕正有要事找你商讨。”秦桧道:“敢问皇上是否为岳飞造反一事。”赵构皱眉道:“正是此事,岳飞本有功于我大宋,若无确凿证据证实他有造反之意,就。。。”“陛下,请听臣一言。”秦桧听出赵构似有放岳飞之意,忙道:“岳飞确有反心,其子岳云更是欲效太祖皇帝黄袍加身,证据正在搜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陛下乃九五之尊,大宋唯一的希望,三国曹操尚言:宁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陛下应效仿古人‘枉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以策万全。”赵构沉吟不语,韩世忠却已怒不可竭,横眉怒道:“岳元帅乃朝廷重臣,一生精忠为国,你以莫须有三字定其造反之罪,陷其于不忠,力劝陛下枉杀第一忠臣乃陷陛下于不义。”秦桧闻言面色变的阴沉无比,却又苦于无言以对,赵构见状立刻说道:“两位卿家莫在争执,朕自有分寸,韩卿家,你先且退下,朕另有要事与丞相相商。”韩世忠叹道:“臣告退。”说罢拂袖而去,待他退出殿外,忽地秦桧拜倒在地说道:“陛下,请赐臣死罪。”赵构一脸疑惑,忙道:“秦爱卿快快请起,你何罪之有?”秦桧仍然跪着说道:“微臣残害朝廷重臣,论罪当诛九族。”赵构似有所悟,喃喃说道:“这么说你是找不到岳飞的罪证了。”秦桧道:“岳飞是无辜的,为了陛下,臣不能不杀他。”赵构疑道:“为了朕?”秦桧道:“敢问陛下,您想长坐龙椅吗?”赵构闻言一愣,答道:“九五之尊位,谁不想坐?”秦桧道:“若是徽钦二帝回朝,陛下还能稳坐龙椅吗?”赵构无言,微微摇头,秦桧继续说道:“若是任由岳飞打下去,陛下觉得是金败还是宋败。”赵构道:“破黄龙,不在话下。”秦桧又问道:“敢问陛下,若是黄龙被破,金主会怎么做?”赵构又是一愣,叹道:“秦桧,你确实是为了朕,可那是朕的父兄,若是朕为了皇位而弃之不顾,必会受尽天下人的唾骂。”秦桧道:“陛下,世人愚昧,从古至今,凡人百姓但求一饱,谁能让他们吃饱饭谁就是明主贤君,太祖皇帝黄袍加身,太宗皇帝烛影斧声,可在世人眼中无不都是好皇帝。”赵构茫然道:“朕是个好皇帝吗?”秦桧道:“陛下当然是好皇帝,只要我们杀了岳飞,和金国议和,天下就会太平,不会再起战乱,百姓也就会有好日子过,那时百姓只会为陛下歌功颂德,谁也不会因为徽钦二帝而怪罪于陛下。”赵构冷冷的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父皇,皇兄,别怪朕心狠,岳飞,你也不要怪朕手辣,秦桧,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但是切记天知地知你知朕知。”秦桧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说道:“臣遵旨。”赵构似是放下心中大石,长叹一口气说道:“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先去吧。”秦桧拜道:“臣告退。”秦桧退出殿外,赵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甚是阴森。
“皇帝要杀岳元帅了,皇帝要杀岳元帅了。”临安街上一小贩高声叫道:“皇帝贴告示了,岳元帅要被斩首了。”眨眼间,告示处已围满了人,一貌美女子口中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乱臣贼子岳飞父子等人密谋造反,现已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为安国体,判处岳飞父子一干人等秋后问斩,钦赐。哥哥,哥哥,爹爹,是哥哥。“美貌女子焦急的对一个青袍老者说道:“爹爹,我们要救哥哥。”青袍老者闻言忽地大声咳嗽起来,沉声道:“冰儿。”貌美女子正是岳冰,她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不再说话,静静的跟着岳和离去,凌峰紧跟其后,蓦地一个声后从后面传来“姑娘,凌峰公子”。岳冰岳和回过头来,却是一手执折扇风度翩翩的男子,岳冰喜道:“吕公子,原来是你。”岳和诧异道:“冰儿,这位是?”岳冰道:“爹,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吕靖公子。”岳和微微笑道:“原来是在飘香楼出手救冰儿峰儿的少侠,老朽失礼了。”吕靖慌道:“伯父客气,习武之人理应除强扶弱。”岳和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哈哈。”笑声未绝,忽有人叫道:“老弟,何事如此开心?”又听得吕靖惊道:“杨真人!”正是杨滇,杨滇闻言一愣,奇道:“小兄弟认识老朽!”吕靖拱手道:“天下间手执白拂又剃光头的不过两人,一位是二十年前就以销声匿迹的七彩楼楼主武羽翎,是位女子,另外一位是前辈您了,在下虽然眼拙,尚能辨雌雄。”杨滇闻言,想起冰儿所说飘香楼一事,此子年不过二十可对江湖之事似乎了如指掌。不由面色一变,似是蒙上一层阴影,不过仍是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见识却如此之广,令老朽佩服。”说着面色一沉,目光透出一丝紫气,手中拂尘一挥,吕靖淡然一笑,说道:“前辈抬举晚辈了。”杨滇脸色变得更加灰暗,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吕少侠果是高人。”吕靖答道:“前辈谬赞,晚辈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众人听此二人所说不明所以,摸不着半点头脑,方才杨滇那常人看似寻常的一挥却是蕴含着无穷的劲力,杨滇此时功力已臻化境,而其“紫虚功”更是霸道无匹,杨滇借拂尘一挥之势,掌运“紫虚功”,劲力以排山倒海之势直逼吕靖,而吕靖谈笑间便将劲力化去,毫发未动,虽然杨滇只用了三成功力,却也不由的动容变色,天下间能在从容间接此一招的人实是寥寥无几。岳冰面带惑色,问道:“杨伯伯,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我一句都听不懂。”杨滇闻言笑道:“哈哈,伯伯老咯,不中用咯。”岳冰闻言笑道:“伯伯才没老,就算是真的老,也是老当益壮。”众人闻言均是大笑,却听得岳和说道:“杨老哥可是有事?”杨滇附耳过去嘴唇翕动说了几句,除了识得唇语的凌峰之外旁人不知所云,岳和脸色立变,对吕靖说道:“吕少侠,今日我等有要事在身,他日再报大恩,还请见谅。”吕靖坦然一笑,拱手道:“些许小事,前辈不必介怀,晚辈也有事要办,冰姑娘,就此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去,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甚难察觉,杨滇望其背影而自语道:“此人必非易与之辈。”岳和等人闻言一愣,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多问,岳冰却道:“杨伯伯,你找我们可是为了哥哥的事。”杨滇细声道:“此非详谈之地,且随我来。”

杨滇等三人行至一片树林,杨滇叹道:“岳老弟,你对城中出示的皇榜有何看法?”岳和一脸愁容,亦是叹道:“飞儿活不过今年。”岳冰疑道:“皇榜上不是写着明年秋后问斩吗?”岳和答道:“冰儿,你还年少,涉世不深,不知世之险恶,秦桧奸贼欲杀飞儿久矣,虽然昭示天下秋后问斩,可世事难料,夜长必会梦多,奸贼为了以策万全必会尽早除掉飞儿。”杨滇点头道:“岳老弟所言不差,所以我等须尽早行动,迟则有变。”岳和闻言皱起眉头,沉吟不语,忽闻“龙凤合七宝现,龙玉现天下乱,天意啊,天意啊。”其声苍老无力,尽显无奈,众人闻之皆是大惊,功力之高如杨滇对此人的到来竟未有丝毫的察觉,而更让人惊异的是,说话者似乎在不断的更换自己所在位置,语声飘忽不定,就算是杨滇也难以辨清说话者的方位,饶是杨滇定力过人也不由的脸色数变,心中暗忖:是我杨滇真的老了,还是真的能人辈出,一日之内竟连遇如此怪事。也不及多想,便洪声说道:“高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那个苍老的声音叹道:“唉,天意如此,人力难违,幻海浮沉,天下事,菩提难测。众生苦,苦海无涯。。。”语声渐渐远去,直至不闻,杨滇自语道:“众生苦,苦海无涯,回头已晚。天下何时才能太平无事?”岳和亦是叹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的永无止境,世人为了一己私欲尔虞我诈,杀伐不断,杨老哥,这是无法改变的,人是无法跟天对抗的。”杨滇岳和你一言我一语,可谁也没有提到怎样救岳飞出来,似乎与天下百姓的疾苦相比,岳飞下狱已经不算大事了,一旁的岳冰急了,问道:“爹爹,你还要不要救哥哥啊!”岳和杨滇这才回过神来,岳和叹道:“呵呵,是啊,救飞儿,现在连飞儿的命都救不了还妄谈什么民生疾苦啊。杨老哥,对于飞儿一事你可有什么计划。”杨滇沉吟半晌道:“除夕夜,秦桧必会放松警惕,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岳和点头道:“三天后就是除夕了,若是再不行动,恐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杨滇道:“那我就去通知李铭旌他们,除夕夜,杀入大理寺。”
月穷岁尽除夕夜,四处燃放的烟花炮竹照亮了暗黑的天空,虽处乱世,人们在这一夜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有一个人却例外,那就是岳飞,平日守卫森严的大理寺在除夕夜依旧没有丝毫的松懈,明哨暗岗不计其数,蓦地西边一个大嗓门喊道:“着火了。”果见大理寺西侧燃起大火,可与夜幕中的烟火却也相差无几,霎时东边又一个声音响起“着火了”,东侧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南北侧也未幸免,一时间几百名侍卫奔东往西,抢着灭火,可火势却越来越旺,巡逻的士兵差不多都跑去救火了,几个人影却偷偷摸进了监禁岳飞的风波亭,正是杨滇岳和李铭旌人,风波亭内守卫仍是多不胜数,但杨滇乃不世高手,岂会将这些寻常守卫放在眼里,悄声对岳和说道:“岳老弟,我为你开路,你去寻找岳飞贤侄。”说完便一声暴喝,双目射出紫光,“紫虚功”已运至极限,数十守卫无人敢动,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忽地杨滇手中白拂一挥喝道:“千丝万缕。”白拂立刻迸射出数道紫气,杨滇此时身如气机,灰袍鼓动,飘然欲仙,而白拂紫气所到之处无坚不摧,众守卫已退无可退,便纷纷扑向杨滇,可杨滇是何等人物,岂容他们近身,脚踩“龙游太虚步”如影如幻,掌运“紫虚功”,足以劈山蹈海,杨滇本是修道之人,无心杀戮,可眼下却不容他不痛下杀手,不过盏茶功夫,守卫士兵便死伤过半,岳和李铭旌径直入内,找遍所有囚室竟无一人,岳和不由的黯然神伤,李铭旌却说道:“莫非有暗门。”二人便四处查看,突然李铭旌叫道:“快来看。”岳和闻声过去一看,却见一囚室的墙壁上写着“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个血字,岳和激动说道:“飞儿定在此地,肯定有机关,快找。”二人便在墙壁上四处触摸,盏茶功夫,李铭旌又叫道:“在这,在这。”岳和过去一看,果见一块壁砖似乎可以推动,李铭旌用力一推,“吱”的一声,左侧打开一道石门,里面果有一囚犯,四肢均为铁链锁住,岳和惨然叫道:“飞儿,你受苦了。”囚犯闻声抬眼,正是岳飞,岳飞神情异常激动,说道:“爹?爹,你,你没死?”岳和道:“为父没死,我们出去再说铭旌斩断铁链,三人一同奔了出去,杨滇此时已杀光了所有卫士,整个监狱里都是尸体,鲜血满地,杨滇见他们三人立即说道:“速速离开此地。”四人飞奔出去,外面依然是火光冲天,除了烧焦的尸体却看不见半个活人,有朝廷士兵,也有江湖中人,杨滇略一沉吟,黯然道:“各位兄弟,杨某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的。”岳和亦是悲道:“岳某无能,害死了这么多兄弟。”李铭旌劝道:“二位前辈,此非久留之地。”杨滇点头道:“去南若寺。”
南若寺门外站着一对男女,正是岳冰凌峰,二人似是非常焦急,岳冰更是坐立不安,时而不耐烦的问道:“凌峰哥哥,爹爹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凌峰心中也是焦急,但仍是在地上写道:“冰儿,别担心,杨伯伯武功那么好,还有一百多个高手帮忙,不会有事的。”岳冰知道凌峰只是在安慰自己,越发焦急,忽然眼睛一亮,看见前方来了不少人,喜道:“凌峰哥哥,快看,他们回来了。”凌岳二人向来人奔去,来人正是南若寺那一干好汉,却没有见岳和他们,岳冰急道:“廿叔叔,爹爹和杨伯伯呢?”一个虬须汉子奇道:“怎么他们还没回来吗?”岳冰更急了,说道:“没有啊,爹爹,你千万不要出事啊。”蓦地,远处一声“冰儿”传来,岳冰闻声欣喜应道:“爹爹。”果见岳和等四人奔了过了,岳和喜道:“冰儿,峰儿,快来见过你们大哥。”“大哥”岳冰心里念叨着,自从爹爹说起自己有这么一个哥哥开始就时刻梦想着什么时候能见见自己的哥哥,可现在哥哥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却又有一点莫名的害怕,忽地岳和笑道:“冰儿,怎么了?这就是你做梦都想见得大哥。”蓦地,一人狂笑起来,却是岳飞,笑声雄浑无比,闻者心脑剧痛,岳和岳冰立时口吐鲜血,其他众人亦是头昏脑胀,唯有杨滇无甚大碍,凌峰因为失去听觉亦无大碍,岳和苦声道:不是飞儿。”岳飞笑的更狂妄了,说道:“岳飞?哈哈,本相今天就要将你们这群叛党一网打尽。”说着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却是秦桧,岳和厉声道:“秦桧奸贼,你把飞儿怎么样了?”秦桧沉声道:“怎么样?哼,如果你是本相,你会怎么做?”岳和闻言身子一颤,淡然道:“飞儿,为父没用,没能救得了你。”杨滇劝慰道:“岳老弟,你不必自责,岳飞贤侄恐怕早就死在这厮手上了,贴出去的告示只是为了引我等自投罗网,易容成岳飞贤侄却是为了将我等全数杀光,包括冰儿和峰儿,以绝后患。”秦桧一脸狞笑,不置可否,一旁的岳冰却说道:“爹爹,我们这么多人,他才一个人,我们不怕。”杨滇苦笑道:“冰儿,他的爪牙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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