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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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飏结束早朝,离开玉泉殿,正打算前往御章殿处理国政时,丹云迎面走来,脸上噙着笑。
皇飏停下脚步,冷眼瞪着她,「妳有什么话要告知本王?」他光看她满脸的笑意,就知道有事发生。
「王,妾身有些事不知该不该说。」丹云故作犹豫,想吊他胃口。
「要说便说,若不说,就别在此碍本王的路。」皇飏迈开步伐,准备离开,懒得理会她打算要对他说什么话。
丹云深怕他就这么离开,赶忙开口,「王,妾身听说御医近来似乎挺关心瑶姬的情况。」
瑶姬有着绝美的容颜,就算王今日不理会她,难保改日王心血来潮,临幸了她,日后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定会有所动摇,此事绝不能发生。
皇飏停下脚步,转过身,双眸微瞇,「此事当真?」
印象中御医曹赭因为医术精湛,所以少年时期便被他延揽入宫,算算年龄,他的岁数与瑶姬相差不远。
哼,想不到她才来没多久,马上就将御医迷了去。
「可不是,这是妾身亲眼所见,他们两人的关系可好的呢,仿佛……」丹云顿住,假装说不下去。
「怎么不把话说完?」皇飏冷笑。
在他面前还想装模作样?瞧她那副模样,他只觉得可笑。
「就如同夫妻般亲昵。」丹云说得煞有介事,「我还亲眼瞧见他们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若无旁人。」
皇飏不发一语,暗自沉思。
他自然知道丹云打算要陷害她,但若无实际发生的事,任她怎么说也没辙,定会马上被拆穿。
所以说……曹赭一定前去看过瑶姬,并十分关心她的情况。
丹云以为可以就此乘机陷害瑶姬,于是变本加厉,「瑶姬那女人仿佛忘了自己嫁给谁为妃,真是不知好歹……」
皇飏的动作快如疾风,厚实大手在瞬间紧紧箝住丹云的下巴。
「本王之所以会临幸妳,不过是因为妳是个聪明人,不会过问本王的事,但近年来妳似乎忘了这一点,还以为已成为本王的后了!」说着,他加强手上力道。
丹云又惊又惧,万万没料到皇飏竟会如此发怒,而他的力道之强劲,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皇飏收回手,半瞇利眸,眼底尽是杀意,「若妳这么爱嚼舌根、探听消息,不如让本王成全妳。派人将妳的舌头割下,好让妳每天捧在手心好好看着,如何?」
「王……饶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她落泪求饶。
皇飏毫无怜惜之意的冷冷看着丹云痛苦的神情.「妳若安分点,本王尚可让妳继续待在宫内,若妳再敢过问本王的任何事,会有何下场,自行负责。」
说完,头也不回的甩袖步离。
丹云待他离去后,腿一软,跌落地面。
人们总说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也不假,以后她绝不敢再多问他的事,以免小命不保。
第四章漏尽更阑,街衢静悄。
玉岚宫深处,尚有一寝殿燃着灯火。
瑶姬早已命艾媛退下休息,独自一人秉烛书写。写罢,搁下笔,看着眼前无数张的书信,不禁笑着摇头。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写了这么多……
蓦地,门扉被人由外推开,冷风吹袭入内,冻得瑶姬直发抖。
「艾媛?」
站起身,她拖着脚镣缓缓往门扉方向走去,并未瞧见任何人影。
待她转过身时,赫然瞧见一道高壮挺拔的身影站立桌旁,定眼一瞧,竟是皇飏,他宛若鬼魅,平空出现在寝殿内。
「王,你怎么来了?」她压下心头的恐惧,缓缓步上前。
在微弱灯火的照射下,只见皇飏扬起一抹冷笑,大手拿起她置于桌上的一封书信阅读。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情诗可是写给妳的情郎?」他冷冷看着她。
瑶姬俏脸绯红,不敢直视他的眼。
「怎么不回答?」皇飏放下情诗,走上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
在他眼鹰有抹兴味,以及熊熊的怒火。
「这不过是闲来无事所写的。」
「喔,真是这样?」皇飏沉声低问。
「是的。」瑶姬心跳加快,惊惶不已。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本王听人说,有人见御医曹赭与妳关系匪浅……」
不待他将话说完,瑶姬脸色煞白,急忙否认,「不是的,御医不过是前来为我治伤,如此而已。」

她跟御医之间清清白白,怎么会有这种谣传出现?
皇飏见她神情慌乱,急忙否认,还大胆打断他的话,心头的怒气更为高张。她可是为了替曹赭脱罪?
「好个刑阑国的公主,行为竟如此不检点。若妳这么想和男人在一起,本王就成全妳,让妳跟天牢中的犯人们一同享乐。来人啊,把她押入牢中。」
皇飏一声令下,两名宫监立即自外头奔入,一左一右架着她。
「不,不要!」瑶姬拚命反抗,但身子羸弱的她又能如何?
见他们就要将她带离寝殿,索性心一横……
「王,不好了,她咬舌了!」一名宫监发现她的异状。
皇飏震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她口中涌出鲜血。将她自宫监手上接过,紧拥在怀中。
「快传御医。」
为什么要咬舌?可是打算自尽?外表看似柔弱的她,竟会做出这种事!
「我……我跟御医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瑶姬双眼含泪,为自己辩驳。
她每说一句话,嘴角就流下更多鲜血。月牙白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令人见了忧目惊心。
「闭嘴。」皇飏斥喝。
够了,别再说了,她可是打算将自己的血流尽?
瑶姬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逐渐被黑暗所吞噬,下一瞬,她晕厥过去。
皇飏伸手探了探她的气息,尚有呼吸,只是嘴角所淌下的血仿佛流不尽,不断自她口中涌出。
「该死,御医还没来吗?」他扬声大吼。
守在外头的一名宫监听到他的怒吼声,吓得腿都软了,只希望另一人赶紧将御医带来。
一会儿,眼尖的他瞧见远处来了两道身影。
「来了,来了!」
皇飏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置于床铺上。而他厚实的大手一直紧握着她雪白的柔荑,怎么也不肯松开。
下一瞬,御医曹赭入内,见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愣,随即瞧见地上的鲜血,发觉事态严重,立即上前,只见瑶姬面无血色,嘴角不断淌下鲜血,心头大惊。
没多想,他伸手欲将她的嘴打开,好一探究竟,但他所伸出的手却被皇飏一把握住。
「别碰她。」在他眼底有着怒火。
「王,若我不打开她的嘴,又怎能瞧见她的伤势?」曹赭不明白为何他如此发怒,而且是针对他。
皇飏立即伸手打开她的嘴,好让曹赭可以看清楚她的伤势,再命令一旁的宫监点燃更多烛火,让寝殿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曹赭见他就是不愿他碰屠她,虽感到不解,但此刻救人要紧,顾不得一切,立即检视她的伤口,并为她上药,止住了血。
皇飏自始至终一直待在她身旁,他的目光未曾自她身上移开。
治疗完毕,曹赭斗胆进言,「王,虽说舌头并不能轻易咬断,但这回她的伤势可比上回严重。」
「上回的伤势?」皇飏紧皱眉头。
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但这事并没人向他禀告……抑或此事被人刻意封锁,不让他知晓?
而会是谁做出这种事,他心里大概有个底。
「前几日她的后脑勺受了伤,同样血流不止。」曹赭据实回答。
皇飏立即想起数日前他挥开她一事,这么说来……当时她就受伤了,而且是他造成的?!
握着她柔荑的大手,不禁收紧。
「听闻你近来跟她走得很近,关系匪浅?」他直瞅着她绝美的容颜,并未移开。
曹赭大惊,立即屈膝跪下。
「王,绝无此事,在下敢以人头做担保。」纵使向天借了胆,他也不敢碰王的女人。
「退下。」
曹赭抬起头,竟瞧见王的眼底有抹柔情。他又惊又讶,并未多说,只留下药膏,退离寝殿。
偌大寝殿,只剩下两人。
皇飏看着躺在床上的瑶姬,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细致绝美的容颜,动作之轻柔,就连他自己也愣住。
环顾四周,火炉内的炭火早已烧成灰烬,寝殿冷得令人直颤抖,而她却只着如此轻薄的衣衫。
该不会是只顾着写诗而忘了再添炭火取暖?
真是个傻子!
皇飏命令守在外面的宫监取来暖炉,放置在寝殿各处,去除寒意,备增暖意。
今夜他要在此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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