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恐怖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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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还没明白这道命令意味着什么,就不由自主涌向一侧,紧接着又全部下落。他们的脚下出现了与地球相似的大地。
孩子们走在好似杂草丛生的乱坟冈中,一路平缓向上,似乎没有尽头,突且间所有人却又站到一座光秃秃的山冈上。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面前是无边无际的泽国,枯树盘绕而成的“陆地”在一水之隔的乌黑水面上飘荡。细看,“陆地”上面爬满了各式各样的怪蛇,小蛇色彩斑斓,在“陆地”上的半空中如海马一般卷身飞跃;巨蛇好似颠轨的列车,缓慢爬行,把身下的枯树辗得粉碎……
那块“陆地”看似方圆一公里左右,距他们所处山冈仅十几米。
初时,隔断两地的水泽如乌黑发亮的镜子,没有一丝涟漪。猛然,水下鼓起焦黄色的气泡,越来越多,也越发猛烈,最后竟连成一片,好似沸腾的油锅;水面上涌起缕缕迷雾,里面泛响着越发剌耳的群蛇发威的吐信声响。
所有孩子都瞪着惊慌的眼睛注视着恐怖场景。突且间,脚下的山冈颤动起来,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山冈就急剧下沉,转瞬就要沉入水底。
尽管孩子们异常恐慌,求生的本能却高的出奇,所有人几乎同时向回奔跑,竟然没有一人因恐慌而停顿,更没有人跌倒。
这些孩子本身就是神奇。如果在地球上,面对如此突发事变,即使训练有素的军队也会因为紧张造成混乱,难免死伤,更不要说孩子了。
孩子们刚刚起步,正沉陷大地的前方突然咆啸着立起来,泥土如海啸一般涌起百丈沙浪,一浪高过一浪压了过来。这一次,孩子们都在愕然中惊呆了,没有人跑,也没有人惊叫,但空气中似乎回荡着孩子们绝望的哀嚎。
斯卡尔也大感震惊,不仅因为即将压到头顶的毁灭一切的沙浪,还因为恶生奇怪的表现。不知为什么,此时的恶生反而异常平静,那双猴子的眼眼四处张望着,神情中流露出明显的兴奋。
斯卡尔忙顺恶生的目光看去,隐约看到沙浪之外的景象:那根本不是沙浪,而是有人故弄的玄虚。他最初看到的是数百只巨鹰排成一排,用嘴叼着沙浪的一头上下翻飞。整个沙浪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在它们的抖动中鼓起巨大的波浪。由于隔着沙雾,看不清巨鹰的颜色,只觉得它们是暗蓝色的,异常凶猛,大有地狱魔鬼的味道。当第一个浪峰到来时,所有孩子都被“巨浪”鼓到半空中,又失控地向下堕落,纷纷掉入水中。
沙浪和水泽镶衬一体,水泽也涌起巨浪,孩子们在泛涌着黄色泡沫的波涛中挣扎。
斯卡尔抱着恶生,随其他孩子一道落入水中。这时他才看清,这里的水清澈透明,只是由于水中飘浮着乌黑的油珠,才使水呈现出乌黑色。那些油珠似有生命,遇到孩子就迅速飘到他们身上,密密麻麻,很快遮住了孩子们的脸,最后连身体也看不见了。
那些油珠触到孩子的**立刻变成异形水蛭。水蛭吸了孩子的血迅速涨大,每个都有鸡蛋那么大;从它们薄如蝉翼的表皮下渗出殷红的血光,看了就让人心惊胆寒。

孩子们惨嚎着游向“陆地”,那里已是他们唯一可寻的生路。
飘到斯卡尔身边的油珠没有变成水蛭,但斯卡尔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能力,而是不紧不慢地挤在孩子中间游向岸边。他与孩子们一样,显得十分慌乱,看不出一点圣血骑士应有的从容。
恶生似乎注意到斯卡尔对他产生了怀疑,也显出慌乱,嘴里还发出猴子一样的惊叫。
斯卡尔认为这是个绝顶聪明的“猴子”,以为遇上了难得的伙伴,就没把他的异常放在心上。他的全部注意力又用在对外面控制者的观察上。他看到,除了数百只巨鹰,在远一点的外围,十几个巨人正挥舞旗帜驱动巨鹰按他们的意志行事。那些巨人穿着各式各样的中世纪铠甲,无法看到他们的身体和脸,仅能看清形体:他们跟地球人类形体相似,身体巨大,有十几米高,体重至少是地球人的百倍。
当所有孩子都爬上“陆地”,巨人立刻驱使巨鹰将“陆地”围成一圈。这时,巨鹰各占一位,仅做上下飞舞,扯着那块“幕”在整个“陆地”四周制造出更加凶猛的巨浪。
除斯卡尔和恶生之外,任何孩子都相信,只要再次落入水中,即使不被沸腾的水淹沉,也将被水蛭吸光血;他们唯一可寻的一线生机就是与“陆地”上的毒蛇拼死一战。
斯卡尔相信,只要冲破那块“幕”,就有可能走到外面去。但他不得不作出与其他孩子一样的选择。他想,外面那些人正盯着他,可能把他当成了与众不同的怪物。
果然,外面的人又说话了。
一位身材强壮的巨人说:“那个来自异界的人的确有点出人意料!”听声音,正是对斯卡尔说过话的人。
“没什么大惊小怪。”还是那个孩子的声音说。“他来自异界,与我们生命形式不同,蛭魔对他起不了作用!”
郑知锋故作惊慌四顾,寻声向那边瞄了一眼。他看到,说话的果然是个男孩,他的身高与地球孩子相仿,看上去只有四五岁,而且坐在一位巨体青年女子的怀里。女子和男孩都没有穿铠甲,他们的服装和肤色竟然都是蓝色的,体貌与地球人类相似。
“队长、这个人会不会坏事?”女子担忧地问。
“你的脑子灌蛇毒了么,亏你还是冥水隔界搜魂武士营的副队长!”男孩用教训的口气说。“看他的笨样,在我们这里连个胆小鬼都作不成。这下法老们可要大失所望了!”
听他口气,法老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位。
女人心有不悦,虽然不敢反驳,还是含沙射影地说:“法老们的见识比我们高明,他们如此紧张应该另有原因——我们还是希望他是神吧!”
“也许他就是魔!”男孩突然回过味,冲女子吼道,“别以为你是我姐姐就可以放肆,不然你连当我副职的资格都没有!”
女子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男孩又说:“冥水隔界就是这个法则: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要不了多久,当你看到这些到异界留学归来的孩子手足相残,就会在颤抖中感激我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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