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由与荣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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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我想开口解释,眼前这冲动急躁的年轻人却已经蹿到了我的面前,一剑就瞄向了我的咽喉。
右臂迅速一抬,我不由自主地拔出背上的苍弯之剑剑挡在身前。蒂娜的惊呼声传进耳里,她大概认出了我,却来不及阻止索特的进攻。现在我拔了武器,情况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想防守?没那麽简单!」索特大嚷著,剑势一转,锋刃就对向了我的腹部位置。令人气忿的是,他居然不认得我是谁。究竟是因为他记性不好,还是蓄意与我作对?
敌手出手迅速、来势汹汹,但还不至於让我招架不住。剑锋往下一移,咯铛的一声,两把剑已紧密地触在一起。我挡住了他的突袭,他撤回了剑,猛力一抬,再度刺出,把进攻的目标换成我的头部。
他次次进攻要害,似乎是希望我快些平躺在地面上。前院传来的喧嚷声依旧如此刺耳,也不知现在已到了第几场比赛。再拖下去的话,蒂娜可就逃不了了,而我们居然还有心情,去进行这种无谓的战斗。
俯下身来闪躲了朝向头部的刺击,我用尽力气大嚷:「还不快些带走蒂娜!她留在这里的话最为难的人是路西亚啊!」
提到他兄长的名字的一瞬间,他怔了怔,然後就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果然……」他一双褐眼仔细打量著我,「看来我没有认错人,你就是那个大哥带进马提斯的伦恩奈特小鬼。」
「只要蒂娜离开这里就好。」我说:「关於事情的经过,待会我会想办法告诉你大哥,那麽他就能没有後顾之忧地打倒那所谓的八大星焰了。」其实我还有些生气,这家夥和我年纪差不多,就是块头比我大些,居然敢说我是小鬼。
索特冷静下来了,蒂娜走到他身边,轻轻摸著他的肩膀,道:「他是霍雷先生,也希望我能顺利回国,只是碍於路西亚大人的关系而无法帮我。」
「殿下……」其实,我没说过要帮她,反而曾拒绝她的求救。她却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实在是让我惭愧又感激。
「那就好。」索特回剑入鞘,「这事情我是决定一人担当的,我会忘记曾经见过你,想必你也不会到处去宣扬今天的事情。」
「我大多会……跟你的大哥,还有我的妹妹说出蒂娜殿下的去向。」我道出了真心话。
「那就随你。」索特转头朝著蒂娜说:「殿下,我们该走了。别让洛克久等。」
「我要离开马提斯了,霍雷先生。」蒂娜却哀伤地对著我道:「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你和莉娅妮都要多保重啊!」
「嗯……你也是。」我答著,心里想的却是『莉蒂娅』和『洛克』这两个名字,洛克大概就是索特所骑的是雄性灰龙。究竟是只有这两兄弟喜欢给飞龙取称号,还是每个骑士都有为坐骑决定名字的兴趣?
目送两人离去,蒂娜的事情总算能让我暂时放下心来。只不过,两人此行会不会碰上阻碍,却是另一个需要担忧的问题。

回到比试场,如我所料的士兵们已闹哄哄地挤在擂台周围喝采,大概因为这次情况是特例,所以没有人来阻止这一团混乱。就连坐在高台上观赛的亚斯莫陛下,也只是不断发出『好、好啊』之类的吆喝声。
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映入眼中的是骑士的左臂被钢铸利矛刺中的一幕。
「路西亚……」看见滴落在地面上的鲜豔血液,我的眉头大概已紧紧地蹙了起来。
男人不理会左臂上的伤痛,右手却已挥矛刺向了对手的腹部。璀璨的日晖下,美丽的蓝光已变得没那麽显眼。没错,他现在使用的是海王之矛,散发著神秘气息的传说之物,与我背上所负的蓝剑齐名的武器。
骑士的对手,那名看似平凡的东方青年迅速抬起了自己的钢盾,在蓝矛触到自己肌肤之前,便已阻挡了敌人的攻击。他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但反应却是如此的敏锐。
「不愧是杜恩大人啊!」後方的希尔马士兵兴奋地嚷了起来:「别看他懒洋洋的模样,出手对付敌人时的手法可是狠辣之极!他还有个别号,就是『沈睡的猎犬』!而『苏醒的狂兽』要跟他比较,恐怕还是差了一大截吧!」
「呀哈哈!马提斯的副将军路西亚大人是睡醒了,但却还是抓不住沈睡中的一只狗啊!」另一个希尔马士兵道。他嘲笑别人的手法还真不够高明,居然无意间将自己国家的战士说成『一只狗』了。要知道『猎犬』和『一只狗』的说法毕竟是有分别的。
什麽沈睡的猎犬,的确是会让人听了不寒而栗的称号。而『苏醒的狂兽』这好有气势的别号难道是异国给予路西亚的称呼?和他相处了那麽久,我居然今天才知道。
「喝啊!」擂台上的骑士呐喊一声,抵在对手盾牌上的蓝矛散发著一阵眩目的紫光。蓝紫两色混杂在一起,实在是有说不出的诡异。
「是雷属性魔法效果!」身旁的士兵呐喊:「路西亚大人总算要发挥真正的实力了!什麽钢之星焰,这次绝对死定了!」
我甚至不必转头,就能肯定他是马提斯的士兵。
啪刺一声,散著紫光的蓝矛,在盾牌上划出了一道隙缝。路西亚继续在武器上施加力道,隙缝逐渐扩散。
「啊……!」杜恩轻轻嚷了一声。他大概没料到自己钢铸的盾牌也有被贯穿的一天。
他开始撤回自己的钢矛,但努力了好一阵,居然都无法把武器从敌人臂上拔离。终於,他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但双眼却依旧是半闭著的。
「看看路西亚大人左臂上的肌肉!」马提斯士兵叫道:「他让自己的肌肉**了利矛!活该那杜恩刺得如此的深,也就越难拔出来了!」
肌肉**钢铁?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事情。怎麽听起来有些荒谬甚至是滑稽?
啪啪啪……!钢盾终於裂成了碎块。盾牌报销之後,蓝矛就直接贯穿了对手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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