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痴缠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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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我与蓟不破便在一个背风的山丘后用狼便燃起了篝火,烤起了不知谁为我们准备好的放在鞍前的袋子中的马肉,一面闲聊着,草原上夜晚里可不宁静,野兽的嚎叫之声尤其是狼嚎之声此起彼伏,就是我身怀绝技,听来也颇有些悚然,倒是蓟不破显得没事人似的,谈笑不拘,肉烤好后,将酒囊抛给我,笑道:“草原的夜晚有些冷,喝点酒暖暖身子。”
我一笑,喝了一口,两个人就着烤肉吃了起来,这时我忽借着风声隐隐听到了西北方传来一连串的蹄声,还有随之而来的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的狼嚎之声,可能是离得有点远,蹄声很轻微,若不是我内功小有所成,不论是耳力和目力都日渐敏锐得多,不一定听得到,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呢?我有些疑惑地望向蓟不破。
蓟不破显然也听到了,伏地停了一下,也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道:“是一人单骑朝着我们这边来的,草原上夜间颇为危险,野兽出没,一般人在晚上是不会外出的,会是什么人呢?而且似乎此人现已被狼群追上了,恐怕有危险,我们去看看。”说着取了火把点着,翻身就上了马背。
我也随后翻身上了马背,两骑朝着西北方向驰去,约驰出了两里不到,便见夜色下,一骑黑影朝着我们的方向急速驰来,马背上的人紧紧伏在马背上,骑术颇为了得,后面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夜色下,无数的黑影紧紧追在马背后,怕有上百之多,后面还有野狼不断赶来加入追赶的狼群中。
蓟不破道:“我驱赶狼群,你救人。”说完,策马举着火把朝着狼群冲了过去。
我点点头,近了,已可见马背上伏着一娇小的身影,这时,草丛中忽地窜出了一只高大的野狼,一口咬住了那马的后蹄,那马吃痛一声嘶鸣,后蹄扬起,将那野狼踢了飞出去,但草丛中跟着窜出的几匹狼,将那一人一骑围在中间,夜色下,那一双双仿佛绿宝石般的眼睛却闪着凶恶与狰狞的光芒,喉间发出低沉的呜鸣,那马不安地发出阵阵惊嘶之声,四蹄不安地踏着草地,一狼忽地跃起,朝着马首咬去,马背上那娇小的身影忽地坐了起来,一声娇斥,手中精芒一闪,闪电般朝着那狼劈下,却是一柄弯刀,锋利的弯刀将那狼拦腰斩做两截,少女弯刀几个连劈,,解决了拦路的恶狼,纵马就跑,那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慌不择路地朝前就跑,却忽地一个趔趄,前脚忽地跪倒在地,将马背上的少女抛了下来,少女方爬起来,几匹恶狼已然自草丛中窜了出来,朝其扑咬过去。
这时,我及时赶到,一声厉喝,一掌挥出,雄浑的气劲将扑向少女的几匹恶狼抛出老远,几声哀号后,便没了动静,我抢身下马扶起因惊吓过度而脸色苍白的少女,一看,有些愕然,少女不是别人,竟是风柔,风柔见是我,大喜过望,忽地扑入我怀里,抱着我的腰喜极而泣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这时,后方也传来了蓟不破与恶狼周旋的喝斥声及野狼的阵阵哀嚎声。
我无奈苦笑,推开风柔,这时身后数匹恶狼又呲牙凶狠地扑了上来,我一掌挥出,将几只恶狼拍了飞出去,也顾不及问她跟来做什么,眼看她的马马腿已然踩到了不知什么动物的坑洞里被折断了,躺在地上哀鸣,转眼被几匹恶狼撕开了肚子,我不及多想,将风柔甩上马背,风柔也看到了她的坐骑,眼中泪水打转,忽指着倒在地上的坐骑马背上长长的包裹叫道:“我的包袱。”
我正要上马,闻言,抢过一掌将伏在那坐骑身上撕咬着马肉的恶狼拍了飞出,抢过鞍前的包裹,入手颇沉,也顾不得太多,抢身上马,三只恶狼随后朝我扑来,我挥手将其拍死,打马就走,风柔的坐骑转眼被十数只恶狼围住吞噬,几声哀嘶后便没了动静,风柔含泪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伏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蓟不破也随后赶了上来,身上沾了不少狼血,便纵马狂奔,便用弓箭射杀追在前面的恶狼,不时还来个一箭双狼,跑出十多里后,狼群渐被我们甩脱了,草原上野狼的凶狠我算是见识了。
一早,我坐在草地上,看着睡在身旁的风柔,心中充满了无奈感,少女身下垫着羊绒毯子,身上盖着一样的毯子,侧身对着我,娇美中还带着一丝少女稚嫩气息的俏脸上满是安详与宁静,她才多大啊?只怕还连十六岁都不到,正是花样年华,却孤身追了出来,昨夜更险些为狼群所噬,连我都佩服她的勇气,想至此,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怜惜,尤其是想到她的身世,不过,无论如何,我也得将她送回去,但我的目光随后落到了身畔那风柔带来的长长的包裹上,拿起包裹,解开包裹,露出了里面古朴无华,线形流畅自然的紫黑色长剑,剑长五尺有余,充满了一股冰寒的天煞之气,剑柄上刻着两个古豪,天绝,苍劲有力,却透着一股仿佛源于天地间的煞气,显得颇为神秘,正是那精绝族石洞中秉天地煞气而生的天绝剑,很明显,风柔是得了扎巴思族长的允许的,不然,天绝剑就不会在她身上。
蓟不破去打猎还未回来,我细细看了一会儿剑,竟看不出到底是由何种矿质冶炼出来的,手一握上剑柄,一股冰寒之气瞬间透掌而入,我体内自然而然地产生一股至阳之气瞬间沿着手臂流入剑中,天绝剑发出一声长鸣,整个剑身亮了起来,淡淡的紫红色光晕中,剑身呈白炽状,炽芒越来越盛,我心中大感惊奇,不由得加强了输入剑中的至阳之气,剑芒越来越盛,最终在我全力的施为下,将我的整条手臂都吞没了,输入剑中的真气在剑身内一个流转后复又流回体内,不仅不见消弱,反倒竟似更盛了一些,我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不知贯入至阴之气会如何?我心中这个念头一转,将体内的至阴之气在阴脉中转化为至阴之气贯入剑中,天绝剑一声长鸣,寒芒怒绽,比之适才的紫芒还要盛上一些,一股强盛的冰寒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地上竟然凝起了一层寒霜,我心神震惊,怔怔看着手中怪异的宝剑,捉摸不透。
我正自看着剑沉思,忽听得一旁传来风柔的一声呻吟,我真气一收,望向一旁的风柔,风柔却也醒了,抱膝坐着,俏脸冻的苍白,浑身哆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手中的剑,我这才惊醒过来,忙蹲下身,以手抵着风柔的背,送过一道至阳之气,替其驱除了体内的寒气,这才收回手,歉然道:“对不起,我一时出神,望了你在身边。”

风柔脸色回复了红润,泛着淡淡的红晕,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温柔情深,甜甜一笑,摇摇头,道:“我没事。”顿了一顿,好奇地看着我手中的天绝剑道:“你对它做了什么?它刚才好像在发光,咦,我记得它以前长满了锈啊,现怎么没啦?”
我举剑一看,果然,以前布在剑身上的锈状物不在了,剑身黝黑,内中隐隐有光晕流转,让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想来是剑中还有我残留的真气,我抽出剑来,竟是锋寒刺骨,细看之下,发现剑刃上隐隐呈血红色,一股无形的煞气瞬间弥漫开来,好一把天绝剑,代天行罚,剑未动,煞气已然足以慑敌。
风柔好奇地起身拿过剑细看了一会儿,喜向我道:“天绝剑终于开封了,以后痛饮奸恶之人的血,想想也觉兴奋。”说完,又将剑递还给我,我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此剑是你精绝族的镇族之宝,我不能要。”
风柔赌气似地将剑塞到我手里道:“这剑已经认了你做主人,旁人也用不了,况我爷爷让我将它交给你,说,只有你才能用它,我也这么认为,你那么了不起,正可用这剑杀光天下所有的恶人,不是很好吗?”说完兴致勃勃地收拾起地上的铺盖来,嘴里还哼着动听的小调,我看着她摇头略一苦笑,心中不由得有些犹豫要不要送她回去,最终我还是下定了决心,先不说自己现在浪迹天涯不便带着她,就算方便,我也不能够,虽然她长的很漂亮,就是比之家中的玉儿与月儿也有得一比,而且充满了野性与大胆的风情,无疑对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但我怎么可以见一个爱一个,那不是我的本性,就算爱美是男人的天性,我也不能够,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如花少女啊,让我带着她从此浪迹天涯,远离她成长的地方,我不忍心也不能。
过了一会儿,蓟不破就回来了,带着几只打来的猎物,风柔欢喜地接过蓟不破手中的猎物道:“我来弄。”说完取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手脚麻利地将猎物去了皮毛和内脏,而蓟不破则看着我一笑后升起了火,将风柔弄好的猎物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儿已是肉香四溢,风柔欢喜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喜滋滋地道:“真好,对了,人家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说完,那明亮的、脉脉含情的眼神落到了我的身上。
蓟不破哈哈一笑,冲我眨了眨眼睛,一拍胸口道:“我叫蓟不破,你以后就叫我蓟大哥好了,哈哈。”
风柔欢喜地甜甜叫了声“大哥”,蓟不破哈哈一笑,甚是欢喜,将烤熟了的兔子撕了一只后腿递给风柔笑道:“以后要是有坏人敢欺负你,大哥一定替你出头,哈哈,接着,丫头。”
风柔欢喜接过,小嘴一嘟,红着小脸娇嗔道:“人家才不是丫头呢。”说完偷偷看了我一眼。
蓟不破哈哈一笑,看了我一眼,眼中颇有点无可奈何。
我心中也是好笑,无奈摇摇头,向风柔苦笑道:“快点吃吧,吃好了我们送你回去。”
风柔忽地站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颇有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道:“你真的不要我吗?”随后坚决地道:“我不回去,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回去。”说完,低下头去,幽幽欲泣,眼中泪水打转,看得我心头不忍,但随后又狠下心来。
蓟不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干咳一声,摘下烤熟的兔子,道:“你们说话,我到那边去。”说完就走开了。
我淡淡看着风柔道:“你还小,加上我现在也是一个人在外漂泊,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居无定所,带着你实在不方便,你还是回去吧。”顿了一顿道:“看得出来,雷都很喜欢你,而且雷都也不错,你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
风柔抬起泪眼看了我一眼,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并不喜欢他,自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你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能带我走的人,我自小就渴望四处游荡,所以就算你走到爷爷说的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你。”顿了顿幽幽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成为你的累赘?”眼中充满了委屈与幽怨,看得我心中不由的一软。
我不敢看她的眼神,转过头去道:“不是,只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我……已经有妻子了。”
风柔道:“我不在乎,你就是怕我拖累了你,那我走好了。”说吧转身就朝远处跑去。
我叹息一声,一闪身拦住了她,叹道:“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但你要走,一会儿我们自会送你回去的。”
风柔伤心地用泪眼看了我一眼,垂下头坚决地道:“我不用你们送,既然你嫌弃我,不让我跟着你,我宁愿让狼群将我吃了。“
我冷冷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风柔急忙起头,含泪摇头道:“我……。”忽地扑到了我怀里,一遍遍地叫道:“我爱你,我爱你,就是死,我也要跟着你,请你不要抛下我好吗?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可以。”泣声让人心碎,我心中一叹,轻轻退开风柔,为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傻孩子,你还小,你还有很多的选择,跟着我你不会幸福的。”
风柔默默垂下头,眼泪无声地落下,半响才抬起头,平静地道:“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就会感到快乐,就算你将我送回去,我还是会跟来的,就算你打我骂我,我也不会走的。”说完就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双手抱膝,埋首膝上,一脸的决绝。
我无力地苦笑,摇摇头,心中一时倒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送她回去了,我想了一会儿,最终叹息一声,道:“好吧,我允许你跟着我,但我只当你是我的妹子。”
话才说出口,风柔就跳了起来,一脸欢喜地奔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臂甜甜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我的。”毫不顾忌地将丰隆的胸脯贴在我的手臂上,我大感吃不消,脸有些发烫地推开她,苦笑了一下,干咳一声道:“好了,不过你必须什么都听我的,不能由着性子来,不然,我随时可以将你送回来。”
风柔一脸欢喜甜蜜地拉着我的手直点头道:“我知道,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赶我走。”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神情,我一切看在眼里,苦笑了一下,真不知我这一时不忍坐下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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