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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林文杰就常约彭惠一起出去.有时是晚自习之后,有时是周末.他的目光表情,言谈举止总是那样充满了关爱.彭惠甚至觉得,除了奶奶外,文杰的目光最慈祥了.
“你需要一个象我这样的大哥哥来呵护你.”这句话林文杰说了好几次.
彭惠听着,心里回想着爱蓝迪那会儿,根本没有“需要”的概念.根本不想自己需要什么,需要的是什么.就是爱,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现在却常常思考“需要”这档事?…那爱,和理智不大相干的爱;那真,那纯火,她到底去了哪里…..?
想着这些,彭惠心里就不大安.林文杰把过去都告诉了她,她要是藏着她和蓝迪的事,对他不公平.于是她找了个合适的时候把那段难忘的过去和文杰一一诉说.
文杰愣住了,脸拉得很长.
“你怎么了?”彭惠看着他脸上的反应,不安地问.
“我以为我是你的第一个.”沉默了半天林文杰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第一次看他这么失落,失落到让彭惠自己觉得好象自己的初恋是种罪.
“我好象犯了法似的…”她感到委屈.
“怎么说呢,”林文杰说,“你在我心里的确没有以前那么完美,那么纯洁了.”语调里难掩失落和沮丧.
“我和蓝迪什么也没做.”彭惠申辩说,“连手都没碰过.”
“我知道.但是心里就不再是一张白纸了.”林文杰勉强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也不是.”
彭惠第一次从林文杰的脸上看到了她不习惯,不,是不喜欢的东西.她说不出那东西是什么,它太模糊,太不清晰,她一时辨别不出来.
这种细微深藏可却是要命的东西,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他们都说文杰和彭惠是天仙配,使劲撮合.
“小彭惠你多幸福啊,”小陈说,“瞧人家文杰多爱你,象个大哥哥似的总护着你.我要是你呀,都会觉得幸福死了!”
彭惠听着众多的喝彩声,心里为自己热情不足而深深困惑和苦恼..有一次,忍不住就和雨杭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承认文杰是个很好的人,优点很多,女孩子嫁给他应该会很幸福的.可我就是提不起来那种热情.”
“这你可要想清楚了.女人的直觉特别灵.你要是提不起来热情,一定有问题的.”雨杭说,“我当初就是小,没经验,觉得他帮助了我,人很正派,匆匆忙忙就结了婚.你猜什么后果?一失足成千古恨.弄得现在,女儿都见不着.”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雨杭又一字一句地说,“初恋不成功,二恋失败的机率也很大.你不要初恋不成,就抓住二恋不放.”
雨杭说得彭惠心里有些害怕,虽然热情不足,却也没有那种过来人的清醒.文杰是那么和蔼可亲的一个兄长,不吵架,不发脾气....她想象不出他们的关系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同屋的女生都比她大,雨杭二十八最大,王宁二十五,小陈二十三.她们凑一起会神秘兮兮讲些男女之间的事.
“听说呀,那种时候,心脏不过硬的人还会顶不住呢.”小陈说.
“你们在说什么呀?”彭惠问.
“去去!”小陈说,“青少年外头去呆着去!给我们带坏了林文杰可不依哈!”
不一会儿,又听她们吱吱喳喳说在说什么避孕!
“干嘛要吃药啊?不做那事不就行了?”
这下屋子里哄堂大笑.“去问你的林文杰,看他行不行.哈哈…”
彭惠似懂非懂.大概知道她们的意思.晚上和文杰出去时,他总喜欢把她带到偏僻的地方去.他会亲近她,摸她碰她.她能感到他很投入.也许是因为太投入他有些受不了,于是有一次他就说:“期末快到了,这一阵,就不出来了吧.”
大概同屋们说的有道理,不“避”还真不行…
过了几个期末考,转眼间,就到了毕业分配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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