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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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的家庭中,应该说是家庭电器中,像数字,数码,卫星等等词语经常搭配在电器这个词的前面,来显示其与旧款电器的不同和与科学发展的与时具进。虽然除了功能多一点之外,我实在找不出与旧电器在使用性质,也就是这个电器对人的需要的满足上有什么不同。比如卫星电视,除了多出许多个频道的选择,让人无聊的时候可以乱翻之外,我实在想不到与以往的有线电视不同在什么地方。因为卫星电视上该有的大众频道,有线电视都有,所以在娱乐休闲这个目的上,卫星电视和有线电视是相同的。
我家在装修的时候,随着趋势,我也不能免俗地请人安装了卫星电视。如果硬要说有区别,我想卫星电视与以往的有线电视最大的区别之处,莫过于它的点播和回放功能了,这点对于有喜欢的节目而又因为有事错过的人来说,绝对地方便。
我坐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转换着频道,想找找看有什么可以观赏的电视节目来娱乐一下。肖雪进来在沙发上坐下后,见我把几十个台都翻了几遍还找不到合适的节目,一把夺过我的遥控器,说让她来选。反正我也找不到好节目,也就由得她了。
肖雪在电影点播上停了下来,接着选中了一部影片,影片的题目叫《返老还童》。
“不要!”肖雪刚想按确定键的时候,我就叫出了声。
“为什么?”肖雪停了下来,转头奇怪地看着我。
“这种电影老套了,如果它属于搞笑片的话,那剧情一定就是一个男的突然间有了返老还童的能力,接着去做他平常很羡慕又做不到的事,比如泡妞;而如果它属于剧情片的话,像一个人要去报仇什么的,也一定是通过返老还童之后去完成。这类电影,港产片多的是,我初中那会看得都腻了。”我发表了一通对电影的大论,目的是不要为看这种电影浪费时间。
“有道理,那看一下确认吧。”肖雪说完就按了确认键。晕,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电影开始了,我有点懒的斜着身子,等待着我所猜测的剧情地发生,要是我猜对了我就可以大声兼得意的向肖雪耀武扬威了。谁知道我猜错了,这个故事中男主角返老还童的能力是天生的,并不像以往的情节一样是一种外来力量的干扰。故事中,男主角一出生还是婴儿的时候,外表就是一个老人,如一个80岁的老人所具有的皮肤,头发,声音等等。母亲因为他难产而死,父亲悲伤母亲死的同时又以为他是怪物,就把他丢弃在一个老人院的门口,被老人院中一个工作人员在老人院里养大。剧情发展比较迂回,有一点想不到的是,在老人院中成长的男主角,看着周围老人一个个离去,他虽然外表是老人,但是内心却是个小孩子,而且一年比一年年轻,也就是说,他的人生是倒过来的,别人从年轻到衰老,他却是从衰老到年轻。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衰老死去,而自己却越来越年轻,年轻到他要离开他的妻子,怕若干年后,出现让他妻子去养育他和他的女儿两个小孩这样滑稽的画面出现。
我对剧情描述得那么清楚,除了剧情的确出乎我的想象外,还有一点就是我陷入了我如果是男主角会怎么做这种标准的一部好电影引人入胜的情景当中电影已经结束,画面是一些上翻的工作人员姓名等等的资料,我和肖雪都没有说话,还静静地盯着电视屏幕。
“你觉得……怎么样?”肖雪先出声问我。
“这,的确是很难选择,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内心的伤痛不是常人能理解的。”我想了想回答。
“嗯,可是他最后的选择太傻了,既然爱一个人,那么就要和她相守到底啊,她的妻子也那么爱她,又不嫌弃他。”
“我觉得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换了是我我也会那样选择的。他是为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能生活在一个幸福的环境中才做的那个选择。你想想,如果真到了要她妻子成了一个老太婆再去养他和他女儿的情况出现,那么她妻子和儿女所受的压力该多大啊。”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离开了,他妻子就能幸福呢?虽然她妻子最终还是和另一个人结婚了,但是她还是爱着他的。他这样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就做决定,我觉得太自私了。”肖雪竟然这样下定义。
“他怎么自私了,自私的定义是让自己得到好处。他也是怀着巨大的悲痛离开的好不好,为了让爱的人更幸福,这叫伟大。”我当然不同意肖雪的定义。
“让别人痛苦的伟大,我宁愿不要。反正他就是自私。”肖雪已经嘟起了嘴。
“这是男人的魅力之处,你这种小丫头是不可能懂嘀。”
“就你懂?不管他魅不魅力,他这种行为就是自私。”肖雪把靠垫抱在胸前。
“是伟大!”
“是自私!”
“伟大!”
“自私!”
“伟……”
接下来的画面,我想你也能想象得到吧,对了,那就是一个美女使出她的无敌功夫,用靠垫追打着一个到处躲闪的自认为很有魅力的帅哥。
“铃~~”我的电话响了,在我正趁着午休的时间补充睡眠的时候。
“喂,谁啊?”我承认我的起床气比较大,特别是在我这么宝贵的短暂休息时间中被人吵醒。
“我!”
“你谁?”晕倒,我真想马上就挂了电话。我最烦的就是这种明明有事打了电话来找人,不痛痛快快道出姓名,还要让人去费脑筋猜测他是谁的人。
“阿良,你小子没记我电话啊!”随着来人报出姓名,我也知道他是谁。
水良,我大学时代的一个死党。他本名并不是这样,名字中的确有个良字,不过他前面那个“水”字,是我给他加的称谓。“水”在我们那地方的方言中,除了正常的水的意思外,如果加在一些人或者一些物品前,就有点偏向贬义的意思,就和称别人“那小子”类似。他当然问过我什么意思,我就给他乱解释说在我们方言里有帅的意思,没想到他竟然相信了,所以大学里就一直顶着这个称呼,我一直暗笑了好久。
“谁叫你没事经常换电话啊,怎么有空打给我啊?”大学毕业后在两个城市工作,联系还有但是不频,各有各的忙。
“我现在在你们这里,你下班后到街找我,我在那等你。”

“真的?你来这边出差?”
“不是,来投靠你不行啊!别啰嗦,下班后过来就是了。”说完就先挂了电话,这小子,那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
下班后我直接奔赴他给我的地点,老同学见面,自然高兴有一番寒暄。
“我送你到酒店吧,我刚才替你订了房间了。”我提议,不管他到这里来究竟是来玩的还是来工作的,作为主人,我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另外小小的不好意思一下,我多少有点私心,一来我家就一张床,我实在不习惯和人,哦,和男人同睡一张床;二来嘛,肖雪时不时会来我家串门,这要让他见到了又得多费一番唇舌解释。
“凭我和你的关系,我还要去住酒店?上次不是你说的你在这买了房子吗?到你家去住不就行了。”
“我家……不比酒店住得舒服。”我凑了个烂借口。
“那有什么关系,能差得过我们以前住的那狗窝宿舍?”
“可是我都订了房间了。”
“退了,退了。”
…………
“你小子不错啊,把家布置得那么漂亮,还收拾得那么干净。”在外面吃过饭回到家,水良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还弹了几下。
“知道就好,别把你的狗爪子乱抓啊。”我和他的关系,用狗爪子形容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嘿嘿,咱俩什么关系,就算我真抓坏了你也舍不得挠我。”这小子还是那么的不依不饶。
“说吧,怎么突然那么有空跑到我这来了?”我把他搁茶几上的脚推下来,以我对他的了解,绝对不会是玩那么简单。
“没事,来玩呗。”他把叉着的双手放在脖子后边。这小子,习惯也是没怎么变,反正一有什么事的话,就会一副故做轻松的样子。
“得了吧你,你一撅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痛快点自己放出来吧。”明明有事要对人说还假装轻松,也是他的习惯之一。
“嘿嘿,真瞒不过你,我,我是逃婚过来的!”
“什么!”这对于我来说,不能不说是惊讶,而且还要加上十分。
有必要简述一下大学时代水良这小子的感情经历,因为我是读大学的时候才认识他的。大一那年,就喜欢了一个女孩子,他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说这是他这辈子的真爱,而且经过不懈的努力,他也成功的追到了那女孩子。就在我们为他高兴不久,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我们问了他也不说。沮丧过一段时间后,这小子变了,如果说以前他对感情是纯真的话,之后对感情就是无耻。大学后面的几年,女朋友一个换一个,甚至还有去过医院堕胎的经历,让我们为他唏嘘不止。毕业之后听一些老同学说他还是老样子,让我们为曾经那个天真的男孩感叹不止。看来感情这种东西真是比子弹炸药还要伤人,子弹炸药打出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可以愈合。而感情让人受的伤,有些是时间无法治疗的。综合以上,你可以想象到我听到他说结婚已经够惊讶的了,更惊讶的还是他逃婚。
“你也不用这个表情吧,时候到了,自然得结婚啊。”
“可是你……”我有几百个问题挤在一起想问,可是却不知道先问哪个才好。
“我知道,我承认那时候是很堕落,可是我大一那年跟你在篮球架下说过的话绝对是真的,她是我这辈子的唯一。但是后来……过去了,也不用再提了。”
“现在呢?你爱那个女孩子?”我找重点问。
“前几个月,我碰到了她。她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像大一的时候碰到她一样,那真的是一阵……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形容,大一那时你就在我旁边,你应该清楚我那时是什么反应吧?”
我点了点头,那时候水良在一瞬间简直就成了一个白痴,目光呆滞,口中碎碎念个不停。
“可是交往过一段时间,到了我们快要订婚的时候,我突然间很迷茫,很彷徨,我不知道我是真的爱她,还是像以前堕落的时候一样,只是在找一个依托。所以,我在订婚前的几天,逃婚了。”水良终于交代了他来投靠我的来龙去脉。
听完他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给他什么反应才好,说他是婚前恐惧症嘛,但是他又确实有以前那种经历那种感觉;说他可能真的是在找一种依托嘛,以他以前堕落时分对感情的无耻,又实在不可能和一个女孩子去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来客人了啊?”就在我和水良都没有说话陷入沉思的时候,我听到了肖雪的声音。可能我们刚才都太投入了,连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都没听到。糟,又忘了给肖雪先打声招呼了。
“这,这个是我大学同学阿良,这两天会住我家;这是我邻居,肖雪。”没办法,只能为他们先介绍了。
“嗯,你好!客人来了你怎么连杯水都不给人家倒呢?”肖雪后面那句话当然是对我说的。
“刚,刚才我们聊得太投入了,就给忘了。”我嘿嘿笑了两声。
“那你们继续聊吧,我去给你们泡茶。”肖雪说完对水良微笑了一下就走进了厨房。
“不用动手,我招就是了。”看着水良一副就要撩衣袖动手逼供的表情,我先坦白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于是我把肖雪为什么有我家钥匙可以自由出入我家的原因简单说了一遍,就在水良眼睛越瞪越大的想说话的时候,肖雪从厨房刚好端着茶还有一些招呼客人的点心出来,使我免受几百个问题轰炸之苦。
美女的魅力真的是无穷的,或者说我现在才见识到水良这小子曾经可以对感情那么无耻的功力,哦,也就是说和女孩子聊天的技巧。不到十分钟,两个人就能对着电视节目聊得像认识了几十年一样,把我放在一边凉快。
“把脚放下来,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在客人面前多失礼啊。”肖雪把我不知不觉又搁在茶几上的脚推了下来。
“谁是客人还不知道呢。”我把脚摆好,嘟囔了一句,参杂着被他们冷落的嫉妒。
“你嘟囔什么呢?我有说错吗?”肖雪柳眉已经开始倒竖。
“没有,不敢。”水良这小子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刚露出来,就被我狠狠地一眼瞪了回去,因为我知道他那个笑的意思就是:你也有受女人气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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