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问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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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挺仗义,为了杜垩工作的事情涎着张脸把公司里的人资部长吴小丽请了出来。
吴小丽其实还挺年轻,能在骄杨物流混到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有个在公司里当做安全部长的大哥吴勇;平日里公司员工为介绍亲朋的事请她吃饭也是常事,何况胖子的为人挺不错,所以也就应了下来,顺便叫上了正好轮休的吴勇。
搞的胖子叫苦不迭,吴勇一向以海量闻名,而他前日与杜垩在夜市喝酒至今还有些宿醉未醒,今日怕是又要舍命陪君子了……
剑眉星目的杜垩1.75m的身材匀称健硕,配上李雯送他的高档西服,整个给人一种精神焕发的感觉。顿时让今天本是局外人的吴勇眼前一亮!骄杨物流隶属于名列全国500强企业的绿野集团,经常要承运一些贵重物品;而公司安全部门的工作之重自然不用多说。
“这小子看上去不错,把他放在仓库那边让老周替我观着点。”吴勇在酒过三巡之后对妹妹吴小丽附耳言道。
吴小丽本来也挺满意杜垩的,听吴勇这么一说,自然明白当大哥的心里什么盘算,于是开口对杜垩说道:“仓库那边还缺一个管理员,你若觉得合适明天就带上证件过来找我好了。”
看着陈风在一边挤眉弄眼,杜垩心里却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证件?该死!竟忘了还有这一茬……
当得知杜垩连身份证也没有时,陈风脸上为之绝倒的表情简直堪称经典!
然而吴勇似乎并不在意,如今假证泛滥成灾,杜垩的直言不讳在他眼里反而来得可靠一些。于是杜垩的身份问题到了今天终于得到了解决,吴勇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一个自幼被福利院收留后来被孤寡老人领养的杜垩便从天而降,坐在了大家的面前——用陈风的话说,还真的是如假包换!
吴小丽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也不说话;临走时才嘱咐道:“明天一早,9点以前到我办公室找我便是,三楼C。”
回家的路上,陈风心情大好,对杜垩说道:“看样子安全部的吴老大挺看好你的,你就安心在仓库那边做上一段时间,不出我所料的话要不了几天吴老大便会把你调走的啦!怎么样?我就说过工作是会有的嘛!”
杜垩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容,又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面。繁华都市给杜垩的总体感觉还是不如清净怡人的苇湖,尽管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一夜无眠。
在公用电话亭给李青云报了个平安回来,杜垩便明白了自己为何总觉得有些不自在的缘由,皆因心静不了也——李在电话的另一头送了他一句话:淡薄以明心,宁静以致远。
“谈何容易?”黑暗中杜垩轻声叹了口气。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杜垩便出了门。人工湖依山而建,文化人给它安了一个挺诗意的雅号,曰:怡香海。盖因小丘林间多有兰桂,于这物欲横流的市井之中平添了几许山野气息,故有此一说;不过较之其他的城区,这片的环境倒也算的上出污泥而不染了。
杜垩来到山下之时尚早,几不见人。走在薄雾笼罩着的林间小道上面,四周一片寂静,枝头的寒露打湿了衣裳,冰凉彻骨。寻了一处僻静之所,杜垩盘腿而坐,随即进入了“内视”之境——只觉一股暖流从腹部冉冉升起,绕体穿行周而复始。身心便如沐春风,遍体舒畅,随着体内气流的运行愈趋圆转纯熟,终于破体而出!
从远处一眼望去,杜垩周身便似有水汽升腾一般白雾袅袅,而那身下磐石上面先前的寒霜竟已无影无踪!
待收功完毕,杜垩一跃而起、心中狂喜:这些日子里一得机会便不忘修习,自己从未来世界了解到的古武之密放在今天,再加之有完整详实的功法经论,自己的修为真可谓一日千里!
如今一入这“内劲外放”之境,配合自己强悍无匹的身体和那匪夷所思的“强殖装甲”——即便是回到从前,也可算是惊世骇俗了!
回到与陈风合租的小屋,顺便还带了些油条豆浆作早点。看看时间,却是已过8点,好在离公司不远。于是赶紧叫起了仍在蒙头大睡的陈胖子,换了衣服与陈风胡乱吃了一点便匆匆下了楼。
一路上陈风把车开得飞快,激起骂声一片!
死胖子倒好,对着窗外叫骂的人裂嘴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嘴脸。
9点差5分,杜垩踏进了骄杨物流办公大楼3层C座吴小丽的办公室。进门前望了一眼门楣上面镏金的铭牌——人力资源部五个大字耀眼生花。
“请进!”吴小丽抬头见是杜垩,便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指着沙发的位置说道:“你来了啊?挺准时的,请坐吧。”说罢回到座上提起摁了一下桌上内部通讯用的按扭。只听“嘟”的一声蜂鸣过后,扬声器里便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吴经理早,有什么吩咐吗?”

“你好!请帮我通知仓储部老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请稍侯。”话声一落,通讯器便关闭了。
不一会,一个掂着个将军肚的中年男子满面笑容地敲门进来,朝吴小丽点了点头再转向杜垩说道:“你就是小杜吧?我是仓储部的周德才,你叫我老周就好,公司里的人都这样叫的。你的资料呢,吴经理已替你办妥,等下就先跟我去仓库那熟悉熟悉环境,下午才正式接班吧!”
“没问题,谢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面对老周略有问询意味的眼神,杜垩颇为得体地应道,脚下步子迈得十分从容。
吴小丽从楼道里的监控设备里一直目送着他,一双美目盯着他沉稳的背影,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眼神……
从吴小丽办公室告辞出来,周德才掂着他那看上去足有“五个月”的大肚子走在前面对杜垩道:“考虑到你是新人,所以公司会暂时安排你做保管员,而且是值夜班——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我会服从公司合理的安排,经理请放心。”杜垩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感**彩。
“那就好,随我来吧。”周德才闻言说道,心下却不禁在想,这个年轻人果然像吴勇说的那样,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呢……
中午在公司食堂吃饭,陈风一早便在门口等着杜垩了。当听说到杜垩被安排去值夜班时却并不觉得诧异,通常被安排值夜班的,不是新进便是注定了待不长久的——这恰好从一个方面印证了他先前关于杜垩被安全部看上了的猜测。
用过午餐,陈风告诉杜垩自己下午便要出发,车队安排他跑一趟大西北,怕是半月回不来。然后丢了一把钥匙给杜垩便走了。
杜垩则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总部17库。
负责17库的主管是周德才的侄子,叫周青;人如其名,有一点热血愤青的脾性。17库是后勤物品库,平时也没啥事干,于是周青索性在办公室里吊了一个大沙包,转悠得烦了便“砰砰”打上几拳,自然没了戾气。
“你老家是哪的啊?听你说话的口音,怕不是这附近的吧?”一早便被小叔叫去打过招呼的周青这会正跟那大沙包过不去,见杜垩进来,随口问道。
杜垩早已想好了说辞,当即回答道:“我家乡在衡州那边,说远也不远。”
“哦,”周青突然发狠地朝沙袋踹了一脚,转身捞起一块毛巾擦了把脸,一**坐到沙发里指着犹在那晃荡着的沙袋对杜垩道:“这玩意喜欢吗?无聊的时候打发日子挺不赖的。”
杜垩一笑,心想我若是打上几拳,这沙袋只怕就没了!嘴上却应道:“说的也是,我会考虑的。”其实漫漫长夜对杜垩来说根本构不成困扰——打坐调息三个大周天便过去了;仓库里晚上也清净,正合了他潜心修炼的心思。
说着话的工夫,周青把仓库大门与办公室的钥匙丢了过来,吩咐杜垩到处去看看。
杜垩自然不愿与他在这废话,接过钥匙便朝库里走去……
照着从前的习惯,杜垩花费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个使用面积大概在300平米的库房从头到尾在脑子里梳了一遍。各类物品的名称、数量、以及它们的摆放位置统统做到了在黑暗之中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
这在杜垩从前的工作中,只是个最基本的要求罢了。
在东南角,杜垩还看似随手地关上了一扇被“有心人”拔去了插销的天窗;周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杜垩的跟前,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休息一会吧!没必要这么认真的,17库从启用至今,就没出过事!”周青的话听起来挺随意的,不过好象并没有说动杜垩,于是话锋一转道:“外面不是还有安全部的巡查人员吗?公司里安全得就像铁桶似的,会有什么事?好了,随我去领了工装吧。”说罢回身便走,杜垩也不多言,只管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附近的13库后,周青殷勤地向13库的小美眉献着媚,蘑菇了大半个钟头这才记起给杜垩领了两套工作服。
回来的路上犹自不停的在那回首张望,口水吞得有滋有味。
夜色如水。
骄杨物流安全部的监控室内,吴勇正独自坐在屏幕前面喝着罐装的生啤,不时从旁边的餐盒里抓起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嚼上一阵——屏幕里,杜垩正在打坐;在屏幕一角的电子时钟显示着屏幕里与屏幕外的人都已静坐超过了4个小时以上!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来有变动的迹象。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吴勇喝完了他身旁最后一罐啤酒,花生米也只剩一颗了。在伸过了今晚第七次懒腰之后,吴勇把最后一粒花生米丢进了嘴里,嘟隆了一句“还真邪了门了……”便出去了,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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