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阳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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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克刚刚疗伤完毕,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杯马奶茶,还没有喝到嘴突然听到这极度侮辱的话,霎时暴怒,手上青筋凸起,将银质茶杯握成一块不规则银饼。十多年来,自己在漠北称王称霸,说一不二,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李成克想起,十多年前,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猪狗不如的那段日子。他顿时双目充血,面部狰狞如地狱夜叉,疯狂受伤野兽。
“你是天洲哪派弟子?还不快快报上名来,老夫刀下没有无名之魂。”勉强抑制怒气,李成克手提玄铁宝刀文站在面前的少年。
“老乌龟,废话真多,小爷今天取你性命,为被你残害的无辜牧民讨回公道。”少年自然是连夜赶到的郭宇,其实他早就想除掉李成克以绝后患,只不过本事不及,也找不到机会。现在,因为李成克大意身受重伤,他又岂能放过。至于为无辜牧民讨回公道什么的,郭宇和李成克都知道不过是说说而已。
李成克听郭宇说完,不但不怒,而且畅快大笑。他知道白担心一场,天洲各大门派并不知道自己躲在苦寒的漠北。只要再给自己几年时间,达到百脉俱通的大宗师境界,打开九阳袋参悟《天经》后,到时候纵横天下,怕的谁来?就算从回天洲,谁又能奈何得了?
“哈哈哈,老夫今天心情好,让你自己选择怎么死。”说完又是一阵猖狂大笑。
“老乌龟,你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小爷送你上路,看招。”郭宇挥起骨棒,骨棒仿佛话为巨蟒尾巴疯狂得向李成克腰部抽去。
李成克挥刀,看似慢慢悠悠毫无力道。只听‘当’的一声棒刀相撞,激起一簇旋风。郭、李二人都被震得臂膀发麻,虎口破裂。
“姓李的十年来纵横漠北,果然名不虚传。他身受重伤,我十成力道的‘蟒扫尾”居然只能与他拼个旗鼓相当。看来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倘若有丝毫疏忽,今晚交待在这里不可。原想打落水狗,谁知道原来是只病了的老虎,不知道幸还是不幸。”郭宇心中暗暗想到道。
李成克感到右臂发麻,心中大惊,思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辈,小小年纪,居然有九牛二虎之力,而且棒法还如此精湛。可恨自己身受重伤未愈,使不出平时一半力量,今天要收拾这小子非两败俱伤不可,不如……”
“小辈,我看你也是个人才,我不忍心伤你,刚才我连五成力量都没有用出。你走吧,我不和你计较今晚冒犯治罪。”李成克故作大方地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明明是身受重伤,居然大言欺我,等你养好伤,哪还有我的活路!”郭宇不再与他废话,又挥棒攻去。
“不知好歹的小子,爷爷今天送你上路。”李成克闪开骨棒,阴声道。
二人棍来刀往,时不时兵器相撞激起大片灰尘。开始,李成克完全压着郭宇,如果不是‘天地龙蛇’棍法完全由搏杀中领悟,凶狠暴戾煞气腾腾,再加上《轻灵锻体诀》的身法灵动、滑溜异常,郭宇早就被斩于刀下。
随着争斗越来越久,郭宇棒法越来越熟练,渐渐扳回劣势。到最后,郭宇仿佛与棒合为一体,棒法中的招式转换、衔接再没有丝毫瑕疵。此时,完全掉了个,李成克只能全力舞起玄铁刀护住周身要害。
李成克感觉胸口开始微微发疼,气力越来越弱,心思快速转动:该死,必须速战速决。他突然掷出右手宝刀,左手同时出现一把锋利短剑,飞快得用甩手剑手法钉向郭宇喉咙。郭宇磕开投向自己的黑刀,对于短剑却是无能为力。
在万分危急时刻,郭宇上身向左略微一偏。“扑哧”短剑击中右肩,直没至柄。
“嘎嘎嘎,小子,就算老夫重伤未愈,便宜也不是你能捡得了的。该送你上路了,下辈子别再自不量力。”李成克狞笑挥拳。
郭宇顾不得肩上短剑,脚下连动,飞快退开三丈。张开嘴一口气喷出,只见一道剑光瞬间袭向李成克。
李成克躲闪不及,只得狼狈的一个懒驴打滚,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他从地上跃起,仿佛灵猿般躲避剑光侵袭。但是,剑光由郭宇意念控制,何等快速、灵活。所以,一时间他衣服便成条状,身上更是鲜血淋漓,伤口遍布,眼看就要败亡。只见他突然停住,忍着让大腿挨上一剑,快速取出一物。
李成克默念咒语,那物眨眼间化为丈高黒幡,黒幡一现,霎时涌出大片黑雾,而且腥臭逼人。剑光刚与黑雾接触,便暗淡下来。郭宇怕损毁剑丸,连累自己受伤,赶紧将之收回。然后运起缩地成寸秘术,就想遁走。

困在黑雾中的郭宇,第一次发现,秘法居然失效了。自己竟然陷入十死无生的境地。闻之欲呕的腥臭黑雾伴随凄厉的鬼哭,郭宇紧皱眉头,苦思对策。
“小子,没想到你是‘餐霞派’的人,当年追杀老夫的人中,餐霞派的可不少啊。今天先解决你这小狗当利息,等我参悟《天经》修成真人,定让餐霞派鸡犬不留,哈哈哈……”李成克疯狂大笑催动黒幡。
郭宇感觉周围黑雾先是疯狂涌动,然后化成无数漆黑骷髅头向他咬来。郭宇用左手舞动骨棒护住全身。凡是接近他身周的骷髅,全被打碎重新化成黑雾。虽然如此,但是郭宇不仅没有一点轻松之意,而且更加焦急。因为魔雾所化骷髅头数不胜数,而那些被击碎的,在黑雾中很快又重新变化出来。
本来大着‘趁他病,要他命’的主意,没想到估计不足,居然快要被对方所杀。郭宇心中暗想,难道真要葬身于此?“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心中疯狂大喊。
不甘、愤怒塞满胸膛,郭宇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噗’,郭宇感到自己肺中好像有什么滚烫之物被喷了出来,呼吸顺畅了许多,似乎又有一条经脉隐隐有打通的迹象。居然在这个时候打通经脉,郭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的话……
郭宇没有留意,在吐出肺中滚汤之物后。骷髅头就像遇到克星了一般,快速远离他附近。当郭宇停下来的时候,愕然发现,方圆三丈以内,既没有骷髅头,也没有黑雾。三丈以外,黑雾正在逐渐变淡,并且还有火光隐现。
“啊”声音凄厉而又惊慌,片刻李成克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且虚弱:“你用的是什么法宝,竟然毁了我的‘万鬼噬魂魔幡’?”
郭宇看着渐渐稀薄,快要消失的魔雾,沉思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曾经有一次,郭宇在正午修炼‘呼吸之术’,差点走火入魔。郭宇再也不敢正午修炼,但是他却怎么也打不通当时就快要打通的手太阴肺经,只好朝其他经脉努力。而且从那以后,郭宇总感觉肺中有滚热异物存在。
现在终于明白,原来那时吸进了一丝太阳真火。如果这丝真火一直存在肺中,郭宇永远也别想打通手太阴肺经,根本做不到百脉俱通,一切都成妄谈。
今天,在这万分危急关头,携不甘和愤怒将太阳真火喷出,不仅解了眼前危机,而且去除了修炼中的最大隐患,不由得郭宇喜极,失态大笑。
“嘿嘿嘿,九阳袋是我的,《天经》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我李天飞是真人,你们谁敢跟我抢?”李成克浑身衣服破破烂烂,左手拿着同样破破烂烂的黒幡,右手高举一个巴掌大小,暗金色的袋子疯狂大笑大叫。
笑声‘嘎然’而止,一阵风吹过,李成克‘通’的一声,仰面摔倒。看着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已经变成尸体的李成克。郭宇蹲下帮他阖上眼睛和嘴巴,轻轻道:“一路走好,下辈子别再碰到我。”
取下李成克右手上的暗金袋子,在正面有篆文‘九阳袋’三字,仿佛使用金丝绘成。
将九阳袋塞进怀里,郭宇也取下肩上的短剑,简单处理后,运起缩地成寸赶回‘土呼特’族。
土呼特族驻地,太阳还没升起,任雨正在给郭宇缝制冬衣,郭宇个头窜得太快,去年冬天的皮衣早就不合身了。虽然全身经脉打通一半,早已不畏寒暑,但是怕母亲唠叨,又不想表现的太过特异。所以郭宇穿衣吃饭仍与普通人一样。
“宇儿,你怎么啦,怎么满身都是血,是不是受伤了?”任雨见闯进来的郭宇,紧张问道,满脸担心、焦急。
“娘亲,不用担心,皮外伤罢了,过两天就没事啦。”郭宇对自己伤势毫不在意,见任雨仍是满面担忧之色,又安慰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这点小伤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安慰完母亲,处理好伤口。取出九阳袋,郭宇仔仔细细研研究后,皱眉沉思不语。他心中暗想:“这么小的袋子,只是精致些罢了。不对,李成克临死还大喊‘九阳袋’的名字,而且死后还紧紧攥在手里,肯定不简单,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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