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土天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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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抢我们的牲口,是‘勒儿束’部落吗?”郭宇将小丫头放到自己胸前问道
“对,就是他们。不过有一个人穿的衣服跟平常不一样,很像娘亲给我们讲的那样。”小丫头换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郭宇怀里,含糊不清道。
“放下武器,交出你们的牛羊。再敢抵抗,杀光男人,女人嘛——”一匹白马上,穿丝绸衣服的年轻人顿了顿,道,“嘿嘿,正好给我手下勇士泄泄火。”他身后一百多骑士跟着哈哈大笑,污言秽语响成一片。
与骑士对峙的一帮人中,那女老少都有。武器也是多种多样,有弯刀弓箭,长矛斧头,而更多人手中仅仅只是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根本与清一色健马弯刀配置的敌人没有任何可比性。但在这些人中,一个普通中年妇女,右手轻轻抚着身边一匹牛犊大小的银狼,脸上没有丝毫紧张。那巨狼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对于如此恶劣的境地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中年妇女正是郭宇母亲任雨,白狼正是当年的小贪狼。在这一年中,每当郭宇修炼之际,贪狼总是跟在一旁,未有半分懈怠。更随郭宇在‘西里尔山’历练,猎杀猛兽不计其数。有一回,它独自对付一个有二百多匹成年狼的狼群,经一个时辰激烈搏杀。虽满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但它却将狼群赶尽杀绝,没有留下哪怕一匹狼崽的性命,可见其凶猛残忍。
“我们‘土呼特’族向来和你们‘勒儿束’部落没有过节,你们为什么攻击我族?”一个三十来岁,手握弯刀的大汉大声质问华服年轻人。
“哈哈哈,你是族长吧,也未免太幼稚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们有资格与我们结仇吗?我们比你们强大,攻打你们难道还需要理由吗?”青年看了一眼族长轻蔑道。
“哈哈哈。。。。。。”族长怒极反笑,接着大声道:“好好好,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们全族就算流净最后一滴血,也绝不投降,来吧!”
“绝不投降,跟他们拼了。”受族长感染,群情激涌,高声请战。
“好好好,不知死活。”华服青年大怒,对身后骑兵狠声吩咐:“给我灭了他们,不要留活口。”
“谁家的狗没有关好,居然跑出来乱吠?”清亮的声音由骑兵背后传来。郭宇与小莲共乘一马刚好赶到。
“木里布、吉多可,去把那小子抓住剁成肉酱。”华服青年狞声道,接着又满脸:“记住,不要弄伤那女娃,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是,放心吧,绝不让少主失望。”木里布大声答道,吉多可则依然沉默。青年也不生气,吉多可一直如此,就是自己叔父也不能让他改变。
拍拍小莲的头,把她放在白雪背上,郭宇道:“你和白雪躲远点。”小丫头听话得点点头,拍拍白雪,远远躲开。
木里布手持弯刀,狰狞大笑:“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今天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一刀狠狠劈向郭宇,同时吉多可弯刀伴随凌厉破空声向他腰部袭来。
木里布劈来的弯刀,郭宇并没有放在眼里,倒是吉多可凌厉刀风引起了他的注意。郭宇伸出右手两根手指,轻轻夹住木里布的弯刀;左手飞快递出骨棒截住吉多可的弯刀。
只听‘砰’的一声,吉多可精钢弯刀寸寸碎裂,手中只剩刀柄。郭宇手中骨棒招式一变,飞快搭上吉多可左肩。顿时,吉多可夸下战马瘫倒地上,而他起肩一下半寸也不能移动。
郭宇折断木里布刀尖,随手一扔,正中木里布喉咙。只见木里布跌下马来,手捂喉咙“嗬嗬”叫了几声,然后便眼睁大大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没想到‘勒儿束’部落除了李成克,还有你这样的高手。你有三牛一虎之力,大概已经打通四条经脉,跟着我吧。”郭宇不管木里布(根本没有使郭宇动心的地方)死活,对吉多可淡淡道。
吉多可看一眼还是孩子的郭宇,然后默默地摇摇头。郭宇长叹一声,道:“我留你全尸。”劲力一吐,吉多可浑身骨头粉碎,内脏烂成肉糜,嘴角流出黑血,然后双目无神软绵绵地倒下。
华服青年吉多可和木里布片刻间便双双死亡,拔出长剑急声吼道:“快,大家一起上,灭了这小兔崽子,为吉多可和木里布报仇。”他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能听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明显的色厉内荏。
华服青年害怕了,他不能不害怕。木里布是个只会拍马屁的废物,真本事不值一提。但吉多可却是非同一般,虽然他平时沉默寡言,很容易让人忽略。华服青年却清楚,吉多可极为自己叔父看重,十数精心年栽培,成就非同小可。自己百多人的马队,根本抵不过他一人。想到郭宇的恐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又庆幸有一个本事通天的叔叔。
“蝼蚁般的人物宇见骑兵向自己冲来,一声冷哼。提起缰绳,迎面撞去。
仿若虎入羊群,骑兵阵中骨棒翻飞,郭宇到处,绝无一合之敌。一顿饭不到,就只剩下华服青年,其余兵士全都脑浆迸裂而亡,鲜血渗进土里,一大片光秃秃的土地呈现暗红之色。郭宇将骨棒搭在华服青年肩上,冷冷地盯着他。血腥混合着煞气,郭宇犹如地狱魔神。
“你不能杀我,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华服青年疯狂大叫,忽然他又大喜狂笑:“嘎嘎,我叔父救我来了,你死定了。”
远方一道剑型金光极速飞来,郭宇看着疯狂大笑的华服青年冷冷地道:“终于来了,我等很久了,你也该上路啦。”收回骨棒,运起《大地龙蛇》棍法中的‘龙降蛟’一招,使出八成力击到剑光之上。金色剑光受郭宇一击,迅速收缩为一粒拇指大小金丸,向来处遁走。郭宇不等剑丸飞走,运起棍法中的‘龙升天’轰去。剑丸碎成粉末,然后平地一阵狂风,刮的人睁不开眼。风来得急,去得也快,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郭宇看得清楚,那些金粉都化成一团团小旋风,然后消失不见。他心中暗暗想到:“原来是西方庚金之风凝练的剑丸。剑丸重新化风回归本源,看来其中意念被一定我打散了。李成克必定深受重伤,正是趁你病要你命,打落水狗的大好时机。”
看着死得不能再死的华服青年——郭宇拿开骨棒之时,把一道不下于杀死吉多可的力道灌入他体内——族长沉默半天。
“郭宇,你知不知道,李跃来自中土天洲,他叔叔神通广大,可在百里外取人头颅。”族长沉声责备。
“中土天洲,中土天洲。”郭宇脸色古怪喃喃道。
“你杀了李跃,李真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他会收了我们的灵魂,打入阿鼻地狱永生永世受折磨,永不超生。你这个外乡人,我族好心收留你们一家,你却来害我们,你,你,你。。。。。。”
“猛克族长,你说该怎么办?”郭宇玩味的看着暴跳如雷,脖子充血的猛克。
“把你们一家交给李真人处置,我们族并入‘勒儿束’部。说不定李真人宽宏大量,不会追究我族。”
“痴心妄想,蚂蚁样的蠢货,居然跟我耍心眼!”郭宇沉下脸,又厉声喝道:“猛克,你枉为族长,居然想要把全族送给别人当奴隶。我今天代‘土呼特’祖先灭了你。猛克,纳命来。”
不等回答,郭宇骨棒带着凌厉劲风横扫而出。猛克躲闪不及,骨棒狠狠击中前胸。受此重击,他仰面倒地,开始还挣扎着想站起来。喷出两口鲜血,他怨毒的看着郭宇,艰难地道:狠做鬼也。。。。。。也不会放。。。。。。放过。。。。。。”
“即便你化成厉鬼,我照样能降伏你。”郭宇看着死不瞑目的猛克轻蔑道。
在这些纯朴牧民中,猛克可以说相当有心机。在他看出郭宇对自己地位有威胁时,首先谴责他为族人招来更大灾祸——也有借李成克凶名吓唬其他人,孤立郭宇的意思——然后,点出其外来人的身份,引起族人们同仇敌忾之心,欲置其死地。但是,他错估了郭宇的智慧和心性。
郭宇首先借“土呼特”祖先名义怒斥猛克,给人感觉他也是“土呼特”族中的一份子,得到牧民在心底认同。然后,更是凭借强大力量不给猛克任何辩驳机会,直接从消灭他,而且还有威慑之意。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族长。”郭宇霸道宣布,然后又大声道,“我会带领族人们过上好日子。”
“族长。”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郭宇瞥了一眼,认出是族中长老巴格尔。十年前,巴格尔独子勒克里同猛克争夺族长,被猛克重伤,随后吐血而亡。猛克当上族长后,对其更是百般打压。到现在为止,他财产剩下不到十年前的一半,其余全部为猛克所夺。可以说,他恨猛克入骨。
有巴格尔做榜样,人群仿佛沸腾了一般。
“族长”
“族长”
“族长”
。。。。。。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宇儿,你是我的宇儿,我的儿子吗!”看着处理完事情,走进来的郭宇,任雨沉声道。
“娘,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郭宇见任雨真的生气了,连忙道。
“你怎么会如此太残暴,‘勒儿束‘部落的人,把他们赶跑不就行了,你为什么雨叹了口气,接着道:“还有猛克族长,我们完全可以讲道理,世上道理最大。”
“娘,我知道‘道理’最大。”顿了顿,“您知道什么是‘道理’?”
任雨奇怪得看郭宇一眼,郭宇又道:“所谓‘道理’,就是拳头,是力量。我们要为父亲报仇,就需要这样的道理。”
郭宇知道自己无法说服母亲,便抬出从没见过面的便宜父亲。见他提起惨死的丈夫,任雨双眼微红,点点头,勉强同意。
寒风吹到脸上,郭宇轻轻舒了一口气。抬头,天上星斗依然如故,仿佛亘古以来,没有过一丝改变。其实,他知道周天星辰时刻都在变化,只是自己的研究始终进展不大,大概是功力不到的缘故吧。
突然,极东天空上,一颗耀眼星辰缓缓升起。一盏茶功夫,星星升到极高处便停下来,随后光芒逐渐变淡,最后终于同普通星辰一样静静挂在天上。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明显远离原来天空中的三百六十五颗星辰。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颗野星,真让人摸不着头脑。”郭宇心道。先把疑惑扔在一边,他低声对贪狼吩咐几句,便运起缩地成寸秘法往北遁去。
当郭宇打碎庚金剑丸之时,远在三百里外的‘勒儿束’部落,一顶华丽帐篷里,李成克‘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赶紧掏出一只白瓷瓶,向嘴里倒进三粒绿色药丸,默坐运功。
半个时辰后,李成克睁开双眼。紧皱眉头,喃喃自语:“难道天洲真的来人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荒芜的漠北?”接着又脸色狰狞,仿佛呓语:“九阳袋是我的,谁也别想抢去,就是三清道尊也不行!”他也不想想,三清道尊岂会在乎小小的九阳袋?
将近子时,清亮而且略带稚嫩的声音传进李成克那顶华丽帐篷:“李成克,你个缩头乌龟,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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