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令狐先生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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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一起进去可好?”中年人邀请道
宇也不客气。其实他已经看出,这严姓中年人也是位大宗师,甚至比段流风还要强上一些,至于到底强多少就不太清楚了。
二人联袂进入包厢。只见包厢内东首坐着一灰衣老妪,头发稀疏,满脸皱纹。左手拄着根黑黝黝的玄铁蛇头拐杖。双手如鸟爪,指甲漆黑尖利。一看就不是善类。
靠南坐着一鹤发童颜的道士。只见他身着青色阴阳道服,手持一丝拂尘,背上背着柄鲨鱼皮鞘的长剑。此刻正闭目养神。
北边是位二十多岁的白衣少女。在她面前是一张檀木矮几,矮几上摆一名贵七弦琴。很明显刚刚的‘醉卧风流’正是她的杰作。
这三人中,排场最大的也数这白衣女子。在她左右各有一侍女站立。左边侍女捧着香炉,郭宇很容易辨认出这是有价无市的“深海龙脑香”;右手侍女倒是垂手而立,一副不问外事的模样,不过,屋子中的几人都已经看出来,此女已经处在武师巅峰,半步踏入大宗师境界。
包厢中央,一红泥小炉上正煮着茶。一个小丫鬟拿着芭蕉扇极有规律地摇着。看样子,茶马上就要煮好了。
“严前辈,这位是西山金老前辈。”白衣少女指着老妪道。然后又介绍道:“这位是白鸟宗宗主,百雀子道长。”
中年文士也不等少女介绍,自报家门道:“见过二位。在下横山书院教谕严回,字国安。”
金姓老妪对严回的无礼挑挑眉,很是不满。但也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惹不起人多势众的横山书院,所以最终忍着没有发作。倒是百雀子至始至终都在闭目养神,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白衣少女见严回也不介绍郭宇,疑惑道:“严先生,这位公子是?”
严回道:“不知道,刚刚认识,还没有来得及问。”
“郭宇。”郭宇道。
“方姑娘招我们在此相聚,到底所为何事?”金姓老妇声音刺耳尖锐,很不耐烦问道。
“是啊,还请姑娘给大家一个解释。”严回道。
“各位前辈为何到这小地方来?”方姑娘不答反问道。
三人面色都有些不自在,还是一直闭目养神的百雀子淡淡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我想凭方姑娘师门的实力大概也不难清楚。大家正是为令狐家的经书而来。”接着又道,“方姑娘的师门和家族难道还缺少炼窍秘法?”
“不不不!百雀子掌门别误会。我到武阳城是奉师门之命,也确实与令狐家有关。”见到三人面色大变,方姑娘赶紧补充道,“但对于令狐先生手书炼窍秘法,本门没有任何想法。更何况这秘法在本派眼中也算不了什么!”她最后一句话很傲。
确实,她的确有傲的资本。她出身的“云雾山”创建于三千年前,有两位开山祖师,而且这二人还是夫妻。其中丈夫修武,最后成就“意念武体”,超脱生死;妻子修道,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终也超脱生死,成就逍遥人仙。

因此,“云雾山”这一派。别说区区成就绝顶大宗师的炼窍秘法,就是成就武圣的意念分化之法,他们也不会稀罕。
“那方姑娘把我们叫来,到底想干什么?”严回疑惑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请各位前辈取经之时手下留情,不要伤了令狐小楼。”方姑娘道。
“为什么?”百雀子皱眉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放掉令狐小楼这个现存的令狐家最后苗裔。到时候他报复怎么办。虽然说凭他的资质,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大宗师境界。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未来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白衣少女也不在意,继续用好听而又软糯的声音道:“当年令狐先生在世之时,与本门洛蜜前辈交情深厚。虽说修行之人,人亡因果了。但前些日子,洛师祖得知令狐家族遭仇家灭门。当时大怒,准备亲自下山,虽然最后被几位长辈和掌门劝住。但她发下话来,倘若有谁再害了灵活小楼,胆敢断令狐家香火。她必下山开杀戒。”
严回、百雀子以及金姓老妪脸色越来越难看。等方姑娘说完,他们个个脸色苍白。
“好,老身依了便是。”金姓老妪非常不甘。
“同意。”严回道。
“老夫也同意。”百雀子道。
洛蜜此人,修为高深。当年行走历练时,就已经凝结元神,超脱生死。不仅如此,她脾气暴躁,而且有点嗜杀。当年不知有多少高手折在她手里,至今在大范国还是凶名赫赫,谈之色变。数十年隐居苦修,还不知道强到什么程度,不是三人所能抗衡的。
三人虽有不甘,最后还是无可奈何,捏着鼻子答应。
三人出去。见郭宇不动声色,轻摇折扇。没有答应,也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白衣少女方姑娘道:“郭公子意下如何?”
“茶熟啦。”郭宇答非所问。
“绿儿,替郭公子斟茶。”白衣少女也不恼,轻声吩咐道。
白衣少女身后的绿衣侍女,将滚烫的茶水处理好后。用婴儿拳头大小的紫砂盅,盛上茶端到郭宇面前。
郭宇饮后,闭上眼睛。品位片刻,然后睁开双目,赞道:“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好茶,好手艺。不过……”
“不过什么,还请公子指点。”方姑娘还没发话,倒是绿衣侍女不服气道。
郭宇淡淡道:“我不懂茶道,如何指点?”
“你!”绿衣少女被他气得发抖。
“公子何必为难绿儿。这可有失气度。”方姑娘替女一丝女解围。
“什么气度,只为‘醉卧风流’而来罢了。”郭宇慢条斯理道。
这下就连白衣少女也保持不住刚才面对三大宗师的云淡风轻,怒道:“想本小姐抚琴,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什么本事?”郭宇依然淡淡道。
“落红,你去试试郭公子的身手。”白衣少女切齿吩咐道。
“是,小姐。”她右边少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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