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阵战前道童欲故 攻宋州朱温定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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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挂空中,万里无风,官道上甚少有人走动,仅仅有一个弱小的身影在移动,这里早已出了徽州地界,是通往宋州的官道。
此人便是李三光,这是他的模样已于往日大有不同,原先还是白白胖胖的,此时却是瘦骨嶙峋,就算是那瘦猴,可能也要比他胖三分。
当日他引发魔雷之后,便发动血影遁,这雪影遁本就是那魔影派的逃命绝技,这遁快是快,只是代价实在太大,他使出来之后,全身的血液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刚一落地,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血影遁用过之后,半个月之内都提不起半点法力。运气不好,那一身修为可能都要付诸流水,这些事那帝天魔头根本没有告诉李三光,好在李三光的的运气上佳,修为尚在,只是法力没有而已。
没有法力,便只能像普通人一样在官道上走着,李三光也分辨不清方向,只是沿着官道走,好在他的力气不小,些许毛贼想要占他便宜,都被他拧断了脖子。身上也有些钱币,一路上也买些食物吃。
对于道上时不时的饿殍,李三光见得多了,也无动于衷,这本就是人吃人的时代,死人是很正常的,甚至他的内心深处对杀人甚是渴望,这或许是修炼魔功的影响吧。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眼看一座大城就在眼前。却见到前方旌旗遮空,打斗声此起彼伏,显然是有人正在攻打宋州城。
那战旗上不是写着“朱”字,便是写着“黄”字。这些士兵却是那黄巢部下的大将朱温的所辖。
你道这朱温是谁,正是那玉屏真人座下的弟子,有着砀山七杰,四害之称的全忠,这朱温是他原来的名头,入门之后玉屏真人便赐下全忠二字。
这厮虽然资质很高,但性格之中有一股匪气,难以安心下来潜修,三年之前便偷偷跑下山来,投靠了当时闹得正凶的黄巢起义。黄巢见他是砀山弟子,便收了他,给了他一对人马,没想到这朱温倒也了得,短短三年功夫,立了几场大功,成了黄巢手下有数大将之一。与尚让、秦宗权、林言并称为四大将。
这次是他攻打宋州,是特意讨来的差事,只因他三年之前见一女子,让其觉得是“阴丽华”在世,便暗下决心定要娶其为妻,哪知上门求亲时,却被乱棒打出,偏偏那女子也是修道之人,是那松谷庵,松谷师太的弟子,一身修为并不比他弱。正因为如此,心中更欲娶其为妻,是以这三年虽然当上了大将军,但也仅仅收了一些妾室,正妻一直空缺。
此女便是宋州刺史的女儿张惠,如今朱温来攻打这宋州城,便是为了这个女子。
按理说修道之人应当清心寡欲才是,但朱温这厮偏偏酷爱房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
李三光本以为这古时打仗便是两堆人在相互厮杀,谁胜了,谁败了一目了然,哪知见到这真正地战争之后,便觉大错。
只见那两军交战,各自摆出大阵,虽然士兵不是修道之人,但那阵型一现,隐隐地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是一个普通的修道高手,贸然进入,也要惨死在阵中。
双方大战好几回合,都是无功而返,天色也已暗下,遂罢兵来日再战。
“你这小娃为何在此偷偷摸摸,莫不是那宋州的奸细?”几骑伺候刚在外围侦查完毕,回来路上便见到李三光正走在这官道之上。
李三光也才知道原来这里在打仗,怪不得这官道上很少有人走动。
“在下只是路过,正准备往宋州投靠亲戚,不知道官爷们在这里打仗。”李三光不欲多事,说道,“小的这便离开。”
他正要走开,哪知脑后破空声起,一柄弯刀已经到了他脑勺。
“贼子,还想走吗?纳命来吧!”那骑兵本着宁杀错,不放过,誓要杀了李三光。见他只是一小孩,也没用全力。
李三光可不会和他客气,这里离军营还有几里路,就算是杀了这几人,也可以从容离去。手中瞬间多了一把剑,可怜他没有法力,这飞剑只能当作普通剑来使。
只是转身一剑,那兵士连人带马便被劈为两半。剩下的几人见李三光厉害,纷纷准备逃走,只是李三光动作何其敏捷,又“刷刷”劈出四剑四人应声倒地。
“啪,啪”鼓掌之声响起,忽然路旁的小林中走出了一人,站在李三光身前,赞道,“阁下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武艺,真是令人佩服!”
李三光心中一惊,这人应该早就在这林子里了,自己刚刚查探过了,竟然没有发现,说明其功力定在自己之上。

只见那人一副文士打扮,穿的都是绸制衣裤,应该是有钱之人,而又出现在两军交战之时,那定是这大军之中的人。
“不敢,阁下可知这些人是谁的部下吗?他们无缘无故要取在下性命,在下这才出手,只是出手重了些,正准备向他们长官说明缘由呢?”李三光客气地说道。
“小兄弟严重了,这些不成器的部下正是在下没有调教好,早就严令乱杀无辜,他们犯了军令,杀了也就杀了!”那文士说道,“在下谢瞳,添为朱将军手下幕僚,我观小兄弟的衣着打扮,倒像是砀山派之人,莫不是朱将军的师弟?”
李三光现在身上穿的还是砀山派的衣物,但却不是道童的衣服,而是帝天那魔头偷来的衣服,乃是一件黑色的道袍,道袍上还有一轮圆月。
李三光听了,暗道:原来这家伙如此大方地不予计较,便是以为我是他将军的师弟,难道这大军中有砀山派之人,那我还是不去为好!免得被认出就麻烦了。
“正是,在下是望月真人门下弟子,奉师傅之命下山历练。在下刚刚下山,不知道这军营之中也有在下的师兄?”李三光影藏了气息,这谢瞳虽然是个高手,但也看不透他的深浅。
谢瞳一听真的是砀山派的,稽首道:“在下是峨眉崇眉真人的弟子!那军中主将朱将军正是你砀山派掌门玉屏真人的弟子全忠,要不一起去见见你的师兄。”
“看来那家伙真是和自己有缘,莫不是真是命中相克。”李三光一听,便打定主意不去军中,要是被这全忠认出来了,那自己这条小命便要不保了。
“下山之前,师傅便吩咐过弟子,历练最主要是磨练心境,杀伐太多对修道人不利,还特意嘱咐千万不能去军中。”李三光推脱道。
谢瞳也不疑有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得兄弟自己了,只是方才你言要到那宋州城中寻亲戚,莫不是兄弟的双亲在城内?”
李三光听他提到双亲,想到了他哥,还有那早已死去的父母,神色有些黯然,道:“在下的父母早就死了,唯一的亲人便是那哥哥,只是几年以前便不知所踪,此次下山便希望能够寻着。”
……
“将来咱们有钱了,也一定要做那人上人……”这是他哥俩刚到富城,见到开着名车,住着洋房的人时说的话。
“过几年咱回家盖栋大房子,娶个媳妇,还要生一大堆娃……”这是三年后他哥抱着李三光,看着电视时说的话。
“我们穷人,要想活下去,就要学会狠,要想活得好,不仅要对别人狠,更要对自己狠!”这是他哥受伤没钱治病时说的话。
……
一幕幕地浮现在了眼前,李三光原本以为忘了的事,却再次浮现在了眼前。那世人对他们的鄙视,厌恶,嘲笑,以及最后他在医院门前路人的那漠视的眼神,深深地触动了他。原来那没成熟的心灵受到的创伤,现在一股脑儿的涌现出来。
他眼中有泪,心中有恨,身体中的怨气再次爆发了出来,那怨气之强,萦绕在他头顶久久不散。甚至刚刚死去的几个士兵怨气也被吸了进来,只是两相比较却相形见绌了。
谢瞳心中暗道:“这厮好大的怨气,难不成和谁有深仇大恨!一提到他双亲便如此,莫非他们都是被人害死的。”
李三光若是不修习魔功,而是正派功法,那过个十来年,心中的怨气自然会慢慢散去,只是他现在修炼魔功,反而助长了心中的那股怨念,以前没有出现,却是因为缺少哥引子,现在谢瞳的一句话,成了那捅破最后一层纸的那枚针。
良久。
“啊!”李三光爆喝一声,那头顶上的怨念尽数被他收回了体内。
回过了神,对谢瞳说道:“惭愧,惭愧,差点就走火入魔了!”
谢瞳也暗自佩服李三光,如此重的怨气都能够压制,看来这人年纪虽小修为却是高得很。由衷赞道:“兄弟的修为真是让在下汗颜,这么大把年纪真是白活了。只是令师说得对,兄弟还是多多历练心境,少沾些杀戮才是,希望早日能够消除那怨气。”
他却不知李三光修习的是魔功,那怨气不仅没有让他走火入魔,反而帮助他提升了修为。
“那在下这就别过了,这宋州城还是等大军攻下之后,有机会再来了。”李三光拱了拱手,正准备离开,只听得远处一声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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