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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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丁听见包厢外有人敲门,但他此时正干得大快朵颐,还差一点点就要到达天涯海角地老天荒高天厚土之境了,人也有些疯狂而不可控了。他气喘吁吁地答应了一声,“等一下,我在睡觉,衣服都脱了,穿衣服得要一会儿。”答罢,他就鼓足最后一把干劲,往死里操张晓旻的阴.道。张晓旻这时仍用手轻轻捏住黄丁的睾丸,她时刻预备着在黄丁打算的时候揪住他的睾丸将他的阴.茎拉出来,这招挺灵。男人的时候,就是九头牛也拉不住他的阴.茎要往阴.道最深处钻。她能琢磨出这招,也算是她长期地下性斗争的经验总结。
黄丁越想使劲操张晓旻的阴.道,通过加强摩擦和撞击力求快速,他发现越办不到,因为张晓旻的阴.道里的淫.水越流越多,阴.茎找不着合适的着力点。恰似擀面杖捣面团,水越浇越多,面粉还是那么些,最后擀面杖都搅不着面团了。她理解黄丁的难处,使劲团住阴.道,尽量做小阴.道穹空,同时弯曲腰身,放松子宫,让他的阴.茎能够得着子宫壁。她这些努力的效果并不明显,黄丁的阴.茎尽管可以碰得着子宫壁,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子宫颈或子宫帽,加上她放松子宫又增加了一股淫.水,使得阴.茎像一根在水池中打捞葫芦的竹竿,打得越起劲,葫芦跑得越远。真是欲速则不达。
门外的敲门声更重了。黄丁听出是乘警老许的声音。“黄先生,路局反扒大队的李队长和何警探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知道了,马上就好。嚄呵,嚄呵,嚄呵呵。”黄丁高声回答,同时不自觉地喊起了吴雁泽唱的船工号子,他想用这歌声遮掩掉他大力操张晓旻发出的有节奏的声响。张晓旻也顾不得让他更加舒服了,外面敲门要进来的可是三名警察,她知道如果让他们闯进来的后果。黄丁这家伙真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时候他还非要不可,不可救药的东北蛮汉。她阴.道一阵使劲,同时用拿住睾丸的手指使劲搓了搓。黄丁的阴.茎使劲挺了几下,左右操动的幅度减小了,只往里头。他的阴.茎还真不小,只是不会做而已,她正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到阴.茎停止了运动,像被抓住的鱼,在阴.道里蹦跳着,做临死前的挣扎。娃哈哈,娃哈哈,黄丁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发出怪笑。她知道他现在就要了,立即拽住睾丸往外拉。黄丁的睾丸被拉疼得不行,只好从阴.道里拿出阴.茎,她的手指一放开睾丸,又一排精子炮怒射了,洞穿了下铺的铺盖,哎呀,哎——呀,他鬼哭狼嚎了两声。张晓旻迅速收拾了她放在下铺的百宝箱和衣服,往上铺的被子里塞,同时也将赤身的自己塞了进去。黄丁还找了条毛巾擦了擦阴.茎,再慢吞吞地穿衣服,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他还看着在上铺被窝里躲着穿衣服的张晓旻发笑。
有人开始用力地砸门了。“里面在干什么?开门!赶快开门。”还是那乘警的声音。
软卧车厢六号包厢的门口站着三个穿制服的人,过道里除了王茜尔、鲁精明之外,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何警探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判断说,“好像有人在里面厮打。不会又是遇到危险了吧?”李队长掏出五四手枪,正准备用脚拽开门冲进去,乘警老许连忙拦住了他说,“先别踢门。这包厢里有两位旅客就在过道里,他们应该知道,包厢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去过,里面到底在干什么。”老许看见列车财产又要受到破坏,急忙出来制止。他知道里头都有谁,在干什么,为替送了他两包中华烟的黄丁打一下掩护,他将王茜尔和鲁精明推出来挡驾。他又转身对王茜尔和鲁精明说,“你们俩过来,给两位警官说说里面的情况,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进去过。”王茜尔说,“我一直在过道里坐着,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进入包厢。”鲁精明说,“包厢里男女旅客一见钟情,我们俩出来是为他们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不知道现在发展了哪一步了。”
何警探也掏出了五四手枪,再贴紧门面仔细听里头的情况。这时黄丁因要了娃哈哈地大声怪叫。何警探说,“刚才还是嚄呵哎呀的,像武打片,这会儿改娃哈哈了,做广告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撞门冲进去吧。‘西瓜刀’的人个个都能飞车走壁,破窗而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让他们杀死了当事人,线索和证据就没有了。”
李队长却收回了枪,别到身后去,对何警探说,“没事,里头应该快玩事了,我们等他们办完事再进去。免得坏了人家的好事,弄不好他们还投诉我们哩。”
乘警老许说,“等会儿好好查查他们的证件,在列车上大白天干这种事,起码也要罚他们的款。现在的也太猖狂了,连火车卧铺也不放过。”他那意思是,列车上这样的事情也不止一起。
“那是你的事情,我们只管破案。”李队长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眼睛却盯住了王茜尔认真打量她的身材。
六号包厢的门终于开了。黄丁内外上衣的扣子都来不及扣好,光脚吸着包厢里提供的塑料拖鞋,连袜子也没穿,就慌慌张张地开了门。他装作一脸的不好意思地对老许和两个警官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沉了。”
“什么睡得太沉了,刚才里头还是热火朝天,响声震天。我们还以为你在跟那帮匪徒搏斗哩。”老许对黄丁这么说着,精瘦的身子一下就晃过了堵在门口的大个子黄丁,他急于进包厢去寻找重要证据,好为自已刚盘算好的罚款计划找到充分的理由。
看来老许也是个中老手,他弯身熟练地翻开黄丁睡的下铺的被子,垫单上果然有一大片湿迹,虽被精心地擦洗过,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就是那玩意儿。他用手指蘸了一些湿迹上的残留物,放在鼻子前像警犬那样专业地闻了闻。接着他又直立起来检查张晓旻睡的上铺。张晓旻此时已经穿戴好了上身的衣服,坐在被子里装作若无其事地看杂志,一脸的红晕还未退去,而且脸上脖子上的精液也没有擦洗得很彻底,一看就知道刚刚干过那事了。老许想用手去掀她紧紧捂住下身的被子,去找一些更加直接的证据,如避孕套什么的。张晓旻死死按住被子不让掀,“警察怎么耍流氓啊?我没穿裤子,你要看就是耍流氓。”她下身还真什么都没来得及穿,刚才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去收拾和藏好她的百宝箱,那可是直接证据,直到黄丁准备开门的时候才刚刚穿好上身的衣服。她也没想到警察一进门就直接过来掀她的被子,打了个措手不及,她连忙用一只手在被子里摸索着找内裤,急急忙忙地给下身穿上点什么。她显得有些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老许要干什么。
黄丁将李队长和何警探客气地让进了包厢,他还让王茜尔和鲁精明也进来。王茜尔拿杏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表示不愿意进来看见他们的丑事。鲁精明却跟着两位警官后面踏进了包厢的门,他喜欢看这种黄色的热闹。喜欢看黄色的热闹是全世界人民的共同毛病或爱好,他也是世界人民中的一员嘛。
黄丁镇定自若,不因老许的过激行为而动,反倒若无其事地问李队长,“你就是列车长说的那个反扒英雄李队长吧,你找我想了解什么情况,你尽管问吧。”他掏出一盒软中华放在李队长和何警探坐的右边下铺上,自己又掏了两支黑龙江香烟,递一支给鲁精明,自己叼一支在嘴上,慢悠悠地找出打火机,逐一给他们上火,然后自己点上烟,很舒服地吸上了一口。

李队长冷冷地说,“这会儿许警长要处理治安案件,我们呆会儿再说吧。”他看了黄丁几眼,觉得黄丁很面善,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又盯着黄丁的背影看,接过了何警探拆开的软中华烟,抽上了一支,他还在观察黄丁。他觉得自己一定认识这个大个子。是在警察队伍中,还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场上,还是在部队演武比赛大会上。肯定是在这几个地方,他肯定认识黄丁,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在左边的铺位上,张晓旻仍被列车乘警老许纠察个不停。老许要她出示身份证明文件,她争辩说车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查她的身份证。老许说,你涉嫌在列车,违反列车治安条例,我查你身份证是合理合法的,你必须配合我执行公务。张晓旻瞥了黄丁几眼,见他没有动静,就只好摸索着在被子里穿好的裤子,悉悉簌簌地下了床,打开她的旅行箱找出身份证交给老许。
老许认真地登记了她的身份资料:辽宁省抚顺市清原县路口镇大伙房水库村二组,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出生,身份证号码为126125760909112。他开始了现场案情调查笔录,他问张晓旻,你和黄丁认识吗。张晓旻回答,认识。认识了多久?两三个小时。你刚才与黄丁发生了性关系吗?发生了。你向他收了钱吗?没有。那你们认识两三个小时就在一起发生性关系,怎么解释?要怎么解释,我高兴跟他,就做了,未必还犯法不成。这么说,你认为你在列车上与陌生旅客发生性关系是合理又合法的啰?合不合法,还分什么地方不成。
老许最后总结了调查结果。他说,“你承认你和黄丁在这个包厢里做过爱就行。”他将记录簿递给张晓旻,让她在记录纸指定的地方签字画押。张晓旻看了那几句自己刚说过话好一会,却不愿意在上面签字。这种事情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这次是在火车上,而且是她一个人被抓,她觉得不很舒服。黄丁这家伙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他应该有办法对付这个讨厌的乘警,掏点钱就行了。你不是还有两万多块吗,必须舍得掏点出来喂喂狗,警察都这样,连北京都如此,何况哈尔滨铁路局的一个破乘警。妈的,你不至于要我放血吧。她最后还是在老许的记录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姿态优雅地将记录簿交还给老许,还对着这位三十七八岁精瘦的乘警递了个媚眼。站在门口的鲁精明看得眼睛发直,听得耳朵发呆,特别是张晓旻最后给老许的那个媚眼,让他着实地吞了一口痰。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公安审妓女,这个回合不知道谁输谁赢。看来这个铁路公安的水平不太高,张晓旻承认自己干过那事了他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老许转身问黄丁,“黄先生,你说怎么办?我们即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也有责任监督你不能在列车上犯法。”
“多大个事呀,还犯法。我跟这位张小姐在火车上认识了,一见钟情了,就忍不住了,干了一场。她太厉害,我干的时间长了点,耽误了这位鲁兄弟的休息时间,我已经补偿了他二百块钱,他应该没有意见吧。你们警察来办案,我热烈欢迎,尽力配合,态度诚恳,表示感谢。不小心弄脏了列车上的被子和垫单,待会儿我会给乘务员补偿的。就这么回事嘛,对不对?”黄丁逐一看了看包厢里的人,见大家都不吭声,他接着说。“就这么回事嘛,我看我和张小姐没犯什么法。我们还没有干好哩,待会儿我们还要接着干。为了不干扰各位,我一会儿再去补一个包厢。我们相爱了,说不定过两天就登记结婚哩。到时候还坐这趟车,我请你老许吃喜糖,你是我们闪电式爱情的见证人呀。各位警察哥哥办案辛苦了,都是因为我,我请客。”说着他又去找包拿钱,给老许、李队长和何警探每人塞了一千块钱。他们几个都不做声,也不拿那钱。老许连忙对鲁精明说,“我们在这里办案,请你回避一下好吗。”鲁精明只好出去了。
老许立即关上了包厢的门,并插上了门栓。他对黄丁说,“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自由恋爱嘛,这年头时兴闪电式的男女结合。”他接过了黄丁的钱,并帮黄丁把钱塞给了李队长和何警探。接下来,他撕下了记录簿上张晓旻签过字的那页,将它递给了黄丁。黄丁将那页记录又递给了张晓旻,张晓旻将它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老许态度谦卑地跟张晓旻赔了几句不是,张晓旻也懒得理他。他又对黄丁说,他愿意帮他再安排一个软卧包厢,价格仍然可以像这间一样优惠。
“你是黄建强吧,三十八军特务团的副连长,年全军军事技能大比武全能第一名。我是李厉,二师一团的,那年我得了全能第五名。”李队长显得很兴奋地对黄丁说。
“你也是三十八军的,哪年的兵?”黄丁也显得很兴奋。
“我八二年的兵,比武时我还是个班长。你现在叫黄丁?”
“我七六年的兵,比武之后就转业了。到地方后就改名叫黄丁了。”
“我九〇年转业进了哈尔滨铁路局公安处,现在负责这条线上的反扒大队。你在哪儿高就?”
“在佳木斯火电厂干了九年了。”
“那也是国有大企业。怎么样,高升了吧?”
“我一个当兵的,却当了六年的财务总监。命运捉弄人啦,没有办法,瞎混呗。”
何警探见黄丁和李队长是战友,连忙要退钱给黄丁,老许也表示不能收黄丁的钱。黄丁却表示说,既然是战友,我更要多给些钱了。什么是战友,铁哥们,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李厉问黄丁,你现在发达了吧。做了六年的财务总监,肯定发达了,我可还是穷光蛋。这次出来,钱带多了,被人盯上了吧。不过对付这么几个小蟊贼,你老兄是绰绰有余。他又让何警探叫黄丁黄哥,黄哥一身的本领,够我俩学一辈子的。他还帮黄丁当家,让小何和老许收下了钱,为打消他们的疑虑他自己带头收下,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帮黄丁把事情办得利落些,他说。他还说,我这位老战友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我的战友里就数黄丁最有出息了。
老许忙着去为黄丁再补一个包厢去了。六号包厢里剩下黄丁、李厉、小何警探和张晓旻四人。小何警探在若无其事但很仔细地打量着张晓旻的脸蛋、身材和,找各种由头跟她闲聊。他不在乎或者不知道张晓旻脸上和脖子上的明显痕迹是黄丁的精子造成的。他还年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只能看到她身人的一面。黄丁和李厉像所有的年没有见面的老战友一样,叙旧,聊他们过去曾经熟悉的和后来相互不熟悉的事情。当然,这两个同样具有良好军事技能的战友,也要探讨探讨刚刚在三车厢发生的谋杀案。张晓旻从李厉的话中得知这个刚刚跟她疯狂而且还没有结束性服务项目的大个子原来曾是一名优秀的特工,也就是今天的特警,心里生出了对他的许多好奇,她一边应付着小何警探的闲聊,一边也注意听着黄丁和李厉的谈话。她对黄丁应付尴尬场面的能力和他决定再安排一个软卧包厢的豪爽表示欣赏,但决没有黄丁说的那种恋爱或者结婚的意思。关于这两件她目前还很少考虑的人生大事的候选人,在她心目中绝不是黄丁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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