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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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王茜尔想,她右手握着行李车拖着的这袋米也太沉了。她又想起了那群劫匪看行李架上尼龙袋子的神情。她朝后看了看,咪咪姐磨磨蹭蹭地挪着大皮包,还跟黄丁他们在说着什么,离她快有一节车厢那么远。她往前赶了几步,跨过了一节车厢,看不到咪咪姐他们了。于是她迅速地放下那袋米,用手去摸去捏。袋子里有米,但也有不是米的东西,被埋在米里面了,摸不出来。她觉得好像是书,或者是切成一块块的东北腊肉。不过从劫匪的眼神和黄丁的关注来看,又不像是这些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呢?王茜尔蹲在六车盥洗间过道上在使劲地想象。
她又听到了咪咪姐的笑声。她立即抬起了绑着米袋的行李架把手,又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她很快就越过了餐车,终于到达了软卧车厢。她向守在门口的那位比她矮一些的好看的乘务小姐说明了情况,乘务小姐将她领到车厢中间的一个包厢,打开门,帮她将行李推了进去。
软卧车厢是列车上的三星级酒店套间。包厢里左右各有上下铺两张床,中间也有靠窗的小桌子,铺着白色绣花桌布的桌面上还精心地放了一个花瓶,瓶里的花很鲜艳,猩红色,一看就知道是塑料的。王茜尔也不知道自己该谁哪个铺好,还是等他们都来了再说吧。她起身脱掉外套,挂在门背后的衣帽架上,又脱了高跟鞋,换上了专门为每位软卧旅客准备的拖鞋,坐在左边的下铺上放松放松腿脚。从早上拿到老爸那个好日子之后,她一路狂奔,心里藏着对未来的渴望和无助,买票,汽车、买票,火车,鞍山,沈阳,上海,人一旦第一次踏上了远行的旅途,心和脚都是没法停下来的。一旦有机会停下来歇口气,才发现腿脚的累。不过人只有能离开自己习惯了的环境,总是能够找到快乐的。她现在这会儿一个呆在软卧包间的松软的席梦思上,打得很重的中央空调给这小房间里带来了一种很舒服的气氛,像医院里的手术室,不,不能那么去比喻,尽管手术室曾经是她最向往能去工作的地方。像医科大学毕业的帅气医生专门为我准备的减肥床,也不能那么比,那家伙摸一下就要,别弄脏这雪白的床单。往后想,她就没什么好想了,她过去十八年多也没在这样整洁舒服还有人侍候得地方呆过。家里总是被老爸弄得脏兮兮的环境,她是不愿去想的。关于美好的东西,她还能想到些什么呢?她努力想着,想起了与那个曾经的永远在学滑冰的男朋友在十四岁时的第一次的感觉,说实话,尽管男朋友把她吹得像什么似的,但是她早就记不起那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有什么美妙可言。关于男朋友的印象很快变得一片模糊了。她又使劲地想,想到了雪尔,雪尔跟她还是有过一段让她觉得美好的日子。那大概是上小学之前,雪尔也开始不跟她抢好吃好看的东西了,愿意和她一起表演节目,大人们最喜欢看她们俩演节目了,不管演得怎么样都夸她们演得好,而且一次次让她们演。每次演完了,雪尔都说,姐姐,我爱你。在其他的时候,雪尔从来不叫她姐姐,而是像别人一样叫她茜尔。她一想到现在的雪尔已经是可以在北京买房子的人了,听咪咪姐说都有一百万了,而自己呢,连兜里的四百块都是管老爸借的,这次去上海雪尔还会让我跟她睡一个床吗,她会管我叫姐吗。不过想到今天的奇遇,她还是觉得应该快乐起来。想到这儿,她又起身去找黄丁硬塞进自己外套里面口袋的五千块钱,并且赶快藏进自己的旅行箱、钱包和身上几处口袋里。她觉得这么一大笔钱,分开放能够减少被偷或者丢失的风险。这方法是她老爸教给她的,她使用这方法时心里还直感谢老爸哩。老爸还真神,他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看来确实如此。
突然,王茜尔感觉到包间的门被轻轻的拉开着。她以为是咪咪姐他们到了,掉头一看,发现是个不认识的男子,有些面善,人很年轻,也算帅气。那男子笑着说,“我找个人,姓刘,这是软卧六号包厢吗?”
“我刚进来,还不知道这是几号。不过这是我们的包间,我们四个人,没有姓刘的。”王茜尔礼貌地回答。她发现那个男子的眼睛盯着那个米袋子,慢慢地关上门,嘴里说,“对不起,我可能弄错包间了。”王茜尔马上想到这种眼神跟那帮劫贼的眼睛的关联,尽管这个男人没有戴墨镜。对,这个男人就是那两个接到电话立即跟瘦高个会合的劫贼中的一个。想到这里,她猛地一惊,正要起身穿鞋穿衣,做好防备,她觉得那个男人又要来抢那袋米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咪咪姐响亮又好听的东北普通话,因为她话里带着她那种年龄的女孩子不太容易在公众场合说得出来的脏话和男人化的口语,很容易识别。那个探头探脑的年轻男子很快就不见了。
黄丁、张晓旻和鲁精明纷纷进了包厢,王茜尔忙着帮他们安排排放行李,挺整洁的一个小包厢一下子就塞满乱七八糟的行包,王茜尔觉得有些可惜了这个刚才还很合她心意的小屋。看来一路上咪咪姐跟黄丁聊得挺投机,咪咪姐现在都叫黄丁黄大哥了,而且一听就知道是很亲切那种。王茜尔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本想告诉黄丁她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提醒他注意点,那帮劫贼还没有离开火车。但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看见黄丁在摸咪咪姐的,而且咪咪姐也不反对,还对他媚笑。她在想,这个家伙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忘不了这种事。或者这个男人就像那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医生一样,六百块钱的车票帮她买了,让他摸一下算是交易了。不过咪咪姐的生得真的不错,就是女人看了也会动心。王茜尔一想到自己都拿了黄丁五千六百块了,不知道黄丁想怎样在她身上去找平衡。她相信黄丁说这些钱只是对她喊了一声救了她的命的一种报答的话不全是真的,而且别人也看得出来。王茜尔特别地看了黄丁一眼,有点像争风吃醋的女人一样。黄丁也回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说,我没做错什么,谁让咪咪姐的生得好,生得好的东西不摸或者摸得不够是一种浪费。而且,黄丁还盯了她好一会儿,那时咪咪姐在整理左边的上铺,黄丁让她们两个美女睡上铺,他睡左边的下铺,猥琐又讨厌的鲁精明就睡她的下铺,黄丁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和咪咪姐不一样,你们俩不是一回事,她是个十足的婊子,你则是我想爱却不敢说爱的,而且我说不定已经有老婆了,但我愿意为你与老婆离婚,我陪咪咪姐只不过是玩玩罢了。其实,黄丁什么也没说。这样想想,王茜尔觉得心里又平衡不少。王茜尔又在想,只有我知道你的秘密,你的秘密在两个米袋子里,别人能看得见的那些钱和奢侈品还只是你的面罩。这样一想,她又觉得挺满足,毕竟黄丁那么信任地让她拿了一个米袋子。她坐在右边下铺靠窗的座位上,又看见黄丁背对着她,把手伸到张晓旻正在铺床时低下身子露出的低胸内衣里,肯定是摸她的,张晓旻也不挣扎,这个婊子,这时候王茜尔在内心里已经不叫她咪咪姐了,不过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她也不好挣扎。这个大个子流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黄丁一转身就碰上了王茜尔毒辣愤怒的眼神,他很快低下了头。他说,“帮我搬了这么多东西,大家都累了吧。我请客到餐车去吃个饭。但是不能都去,我还是在这看东西吧,等你们吃完了我再去。”说着他就掏出三张百元钞票,王茜尔、鲁精明和张晓旻每人一张。这次张晓旻没有带头接受提议,而是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先睡一会儿再说。
其实连鲁精明也知道黄丁什么意思,这么点小包厢,任何人的一个小动作别人都很容易看在眼里。鲁精明毕竟是男人,是自认为什么都经历过了的小老板,他拿了钱就出去了。王茜尔则不一样,她不敢想象现在的人竟然敢这样行为,当着他人的面挑逗性感,花钱买同一个车厢的人腾地方让他们淫.乱。她为人们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干龌龊的行为感到羞耻。她在那里强坐了一会儿,最后拿了钱气冲冲地走了,出门时把门使劲一哐。

黄丁连忙将包厢的门从里头琐死。张晓旻说,“其实你最想搞的是她吧。”“是又怎么样,你这个,我搞完你之后再搞她,她迟早逃不出我的手心。不过我还真的爱她,她太完美了,是那种人见人想搞的女孩。”黄丁转过身来,立即露出无赖的嘴脸。
原来黄丁和张晓旻在来软卧车厢的路上,早就达成了默契,约好一到软包车厢就想办法将王茜尔和鲁精明支开,就抓紧时间花钱的花钱,赚钱的赚钱。张晓旻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女子,拖着那个大皮包和自己的行李跌跌撞撞地走了三四个车厢之后就不行了。一会儿不是那个大皮包倒了,就是自己的那个行李箱翻了个个儿,一会儿不是要歇口气再走,就是让后面的黄丁过来帮她一下。鲁精明就更不行了,对付自己那点行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走两步歇三步,远远地被拉在后头了。黄丁在后面看见张晓旻左右颠颤的,一点点地觉得下身在热起来。他也像鲁精明一样早就对她的脸蛋垂涎三尺了,现在再加上一个从未那么好过的,男人的就开始控制不住了。根据她和王茜尔的言谈,黄丁认为其实她就是一只高档次的“鸡”。既然是鸡,人皆可烹而食之。于是在一次帮她扶起大皮包的时候,他故意凑近张晓旻的耳朵悄声问他,“我想搞你,可以吗?”他还以为他如此嚣张的唐突之问起码会使她略显尴尬,谁知道她立即回答他,可以呀,不就是做生意嘛,这年头有生意谁不做哇。黄丁毕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这种事情干的也不少,但眼前的这位鸡婆是拥有三十万财产的鸡婆,可不是那种一百块两百块就能打发掉的发廊女。他可是早就听说北京的高档鸡肉当成凤凰肉来买,动辄就开出天价。他问张晓旻那张电影明星都比不过的脸什么价钱,张晓旻神秘地给他一个勾魂摄魄的笑脸,说,那要看你打算怎么用。这一下子使他的下身涨得发紧。他又问她如果只想摸摸或者亲亲它舔舔它又要多少钱,她抖了两下浑圆的说,这是她身上最贵的地方了,主要是看想它的人有多少钱。他就觉得自己的裤子前襟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拉了起来。他还继续问她,如果搞一次要多少钱,她经验丰富地回答,那要看怎么搞。这下黄丁盯不住了。他只能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她回答得让他更加不能自已,越快越好,好东西是不能闲着的,哪怕是一分钟也不行。于是,黄丁就想出了这么个逼王茜尔和鲁精明尽快离开包厢的办法。
黄丁关好了门,就顾不得斯文了,像饿虎一样扑向了张晓旻。张晓旻却一下子变得冷静下来了,她说,“你看见有谁不谈条款就直接签合同的。”
黄丁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说吧。”
张晓旻神情严肃地说,“简式前位一次两千,简式后位一次两千五,花式一次三千,吹拉弹唱齐活伍千。我就这价,你帮我买卧铺票的六百就算小费。付一半开始,结束穿衣服之前付清。保质保量,欢迎红包。”
黄丁已经将自己的下身衣服脱光了,站在包厢里像个被抢劫了下肢的怪兽,一根冲天炮横刀立马,像敢于反对的彭大将军。他急切地说,“你别拽了,我这里搁不住了。我只知道要放炮,放完炮给钱。东北人都这样,不会拐弯,你也是东北人嘛。你说那么多花样,我不懂。价钱也高得离谱了点,东北这疙瘩就是黄花闺女开苞儿也不过一千五。”
“农民了吧,黄花闺女又怎么了,那也得分什么档次的黄花闺女,开苞又怎么样,除非你那根铁有嗜血症。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女人泡炮,谁知道你是不是哑炮,或者还没出膛就炮炸了。我不愿意做没有档次的爱,要不你找王茜尔去,我的生意不做了。”张晓旻又穿上了已经脱掉的高档牛仔裤。
“真是个金!”黄丁急得一头的汗,吊着个大背心,光着在手提袋找钱,拿出两千块摔给了张晓旻,说,“就照你说的最贵的搞吧,我倒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张晓旻收好了钱,很快就脱得一丝不挂。她命令黄丁,“拿个脸盆到点开水,我帮你好好洗洗。然后赠给你一次‘消肿’服务。我看你是个土包子,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做过一次爱。”
黄丁一边按照她的吩咐去倒水,一边嘟嘟囔囔地说,“真是麻烦,这可是在火车上,外面还有人等着要进来。”
“不管在哪里,就是。也要追求完美,我从不做一次没有准备的爱。还要忘记身边的一切,包括你自己。”张晓旻说着,从自己的旅行包中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小包,打开之后,黄丁看见里面什么的工具都有,避孕套,避孕药,注射器,女性同性两用塑料阴.茎,电动振动棒,羽毛刷,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用途的性器具,而且还都用酒精消了毒。黄丁看见张晓旻没有拿出避孕套,心里一阵暗喜,看来这婆娘是个无间道主义者。
张晓旻让黄丁坐在她的上铺边沿上,将两条大腿分开,使得阴.茎、睾丸和在包厢中显得更加高大和突出。“从来也不修剪,瞧这里脏的。”张晓旻拿出一条一次性毛巾蘸满了脸盆里的开水,又拿出消毒液倒在毛巾上,使劲地为黄丁擦洗、龟沟、阴.茎、睾丸的每个细小的褶皱部分,用手狠狠地梳洗乱糟糟的。如此三遍,黄丁感觉下身忽冷忽热的,很是不一样,而且阴.茎也垂了下来,像那棵被狗娃放到的消息树,向右大腿内侧贴近。
“我知道你的阴.茎呆会儿在我的子宫内运动方向特性是右奔突倾向和右向自主运动惯性,我会配合好的。”黄丁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句如此专业的性运动学观点竟然出自张晓旻之口。看来在北京的高档性运动俱乐部里呆过的女孩,确实不一样,生意还没开始就给人以威慑力量。说不定真值五千块!
张晓旻完全像个专业的妇科大夫那样。她清洁完了黄丁的三种性器官之后,就开始清理自己的性器官,她首先用消毒水漱了几遍口,特别是将舌头多涮了几次,就开始用舌头去逗那棵躺在黄丁右大腿内侧上的消息树。她对黄丁说,“‘消肿’程序已经结束,现在开始提供约定服务了。第一种:吹活。对了,赶快把你那大背心脱了,还吊着个大背心,真农民。它影响我的情绪。你的大腿很结实,阴.茎也很有发展前途,是个好胚子。可惜了,白白浪费了一二十年,给老婆一个吃了独食了。”张晓旻使劲地拍了几下黄丁的左右大腿内侧,打得黄丁一阵的激灵。
“你怎么打我啊,啊—?你个婊子。”黄丁脱去了大背心,一身的腱子肉都露了出来,看得张晓旻心里直痒痒。
“肉挺厚实,应该有些柔劲。不是打你,傻瓜,这是的组成部分。我不打你,散散急火,你三分钟就完了,还搞什么搞。”张晓旻像专业的性运动奥林匹克教练训练着黄丁。
火车在这时候突然停了。两个一切准备就绪、应该说已经是充分热身了的性运动爱好者一下子又找不到起跑线和裁判了。他们俩双裸尴立,对目相觑,好不容易才躁动上来的正当无限快意的之火,突然又被闷头一盆冷水泼熄,急于的情绪如潮消退,一落千丈,不知所措。天还不知道会不会全都变回畜牲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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