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大德新铁利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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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海光向大仁秀提出建议,要在联合了安边府和怀远府的基础上,再把铁利府和东平府争取过来,使北方五府联成一片。大仁秀就来和父亲大忠和商议五府连片之计。父子两人就商议出一个借联姻来结盟的妙计,想通过大德新向铁利府都督高德善的女儿高如玉求婚,来达到与铁利府结盟的战略目标。
铁利府地处上京西北,在怀远府以南,和室韦国相接,也是边疆重地。一百年前,渤海国高王大祚荣开国之初,在铁利府曾经发生过一桩影响深远的爱情故事,三王爷大野勃和铁利府都督姜木斯之女姜凤飞喜结良缘,使高王大祚荣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铁利府收入渤海国版图。现在大仁秀想让他的长子大德新重演这样的故事,把铁利府和平演变成大仁秀起兵夺权的根据地。
大新德听了爷爷和父亲让他向高如玉求婚的建议,笑道:这事我已经盘算了一年,请爷爷和爹爹放心,我一定会把高如玉娶回来。
大忠和问道:你怎么会盘算了一年,是怎么盘算的?
大德新笑道:去年中秋节,我和几个小兄弟到室韦乌仑部去玩耍,碰巧遇上高如玉兄妹。从那时起我就认定她是我的媳妇,正要请爷爷批准我去求亲呢。
大忠和笑道:原来你早就有此念头,看来这是天意,你快去吧!
铁利府的首任都督是大野勃的岳父姜木斯,第二任都督就是高德善的祖父高国良,到高德善这一代已经在铁利府三代为督,根基深厚。他人到中年,有一子一女。儿子高宝英年已二十,一年前娶了东平府都督吕世明的女儿吕桂香为妻;女儿高如玉年方十八,已到了出嫁年龄,却把上门求亲的连问也不问就一个个回绝了。高德善就让夫人仔细盘问女儿,才知道女儿早已暗恋着安远府都督大忠和的孙子大山珍。
高德善听了夫人的报告,笑道:既然是想嫁大山珍,就赶紧派人去求亲,免得大山珍成了别人家的女婿。
夫人道:还是先派个人去问问人家是否有意,免得求亲不成,反遭人耻笑。
高德善道:你这是妇人之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求婚求嫁,全凭缘份,成与不成,顺其自然,何耻之有?
夫妻两人正在争论,有亲兵来报:安远府都督家的少爷来求亲,已经带着聘礼来到了府门外。这是拜帖名剌。
高德善大笑道:哈哈哈,这真是天缘巧合!他来得正好,快请进来!
高夫人也是是欢喜不已,一把将拜帖名剌夺过去,急忙跑到后院,向女儿说道:这下可好了,你想要的人找上门来了,快换身新衣服,去见你的梦中情人吧。
高如玉听不懂,问道:妈妈说的什么呀?什么梦中情人哪?
高夫人笑道:来了,你想要的人来了,安远府的少爷来向你求亲了!快看这拜帖名剌。
高如玉喜出望外,急忙接过来看,不料这一看,顿时就变了脸色,哭泣道:妈妈别说了,让他回去吧,我终生不嫁了!
高夫人惊问道:你这是为何呀?不是天天想着人家吗?
高如玉哭道:是我命苦,白盼一场。我爱的是大山珍,来的却是大德新,我根本不认识他,请他回去吧!
高夫人劝道:他也许是大山珍的兄弟,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总之都是大忠和的孙子,还不都一样吗?说不定这个比那个还优秀呢。你总该去见见面呀!
这时高德善来催了,见女儿在哭泣,不由得焦急起来,催促道:你母女怎么这么麻烦,让客人久等,有失礼节,赶快出去见面吧!
高夫人一脸忧愁,说道:这事怕是麻烦了。女儿爱的是大山珍,来的却是大德新。
高德善一听,也觉得很意外,想了想,说道:怎么会这样?空欢喜一场!既然女儿不愿意,我就去回绝了吧。
高如玉这时已经平静下来,说道:人家大老远跑来,也是一番好意。还是我去道个欠吧。
高如玉就在父母陪同下,低着头来到客厅,又低头向那求婚的大新德说道:对不起,德新少爷,不是我高如玉不识抬举,实在是心仪大山珍已久,早已发誓非他不嫁,所以只好请德新少爷原谅了。
只听那少爷大笑道:哈哈哈,高姑娘,你愿意嫁给大山珍就对了。他也是非你莫娶。
那少爷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支漂亮的山鸡羽毛,笑道:请高姑娘接受大山珍的羽毛。
高如玉急忙抬头抬手去挡,这一抬头,就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那张英俊的面孔,不由得惊喜交集,叫道:大山珍!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大德新吗?难道你们是双胞胎?
大德新笑道:山珍就是德新,是一个人,不同双胞胎。山珍是我的小名,来求亲时爷爷特意给我取了个大名叫大德新。
高如玉一听这话,欢喜至极,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张开双臂就扑上去,抱住大德新的脖颈,笑道:你早不改名晚不改名,偏偏这时候改名,可把我吓死了,还以为大山珍娶了别人呢。
大德新把羽毛插到高如玉的头上,笑道:刚才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你不肯嫁给我。

高夫人知道这个时候女儿最想和大德新单独说话,好搞些亲亲热热的小动作,就笑道:好了好了,这门亲事就定下了。你们早就相识,父母就不必多说了。出去玩玩吧,到时回来吃晚饭就行。
高如玉拉着大德新跑到后院,牵出两匹马,说道:快上马,我带你去看铁利府的大草原。
两人催马出城,向着大草原上飞奔。在大草原上玩了一整天,完成了订亲摸乳的程序,直到晚饭时候,两人才回到府中。
高如玉向父母说道:我们想尽快成亲。
高夫人笑道:定了亲自然是要成亲的。要是着急,就先在铁利府行小婚,再去安远府行大婚。
高如玉欢笑道:小婚就小婚,今天就行礼。
所谓小婚大婚,就是先在女家入洞房住三天,再到男家入洞房,这本是高句丽遣俗,渤海人并不遵循这种风俗。现在高夫人为了给女儿找个立即成婚的借口,就借用高句丽遗俗,说要先行小婚之礼,当晚就让小两口在铁利府入了洞房。
小夫妻新婚燕尔,乐不必说。大德新在和妻子畅享爱情的同时,却不忘爷爷和爹爹的交待,时刻在想着如何说服岳父加入北方五府联盟,常常想得出神。
高如玉见丈夫有时莫明其妙地发呆,就问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回安远府?
大德新道:不是不是,我在这住一辈子都愿意。只是父亲让我办的事还没有着落,有些不安。
高如玉道:什么事,让我来替你办,也算我给公公的见面礼。
大德新道:这事很大,怕你办不成。
高如玉道:你别小看人。在铁利府,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大德新道:那都捉弄下属和下人的小聪明,算不得本事。
高如玉道:都督可不是下人,我爹都要听我的,你信不信?
大德新道:只怕这事他不会听你的。
高如玉道:你这么说,我就非要办成不可。你快说是什么事?
大德新道:我将要跟随我父亲去干一番匡扶王室的大事业。你我成了夫妻,就成了生死相依的伴侣,你是肯定要跟着我的。我还想让岳父成为并肩同盟,你能办到吗?
高如玉道:当然能。他把心肝宝贝都给了你,就只能随着你来转,你想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全力以赴。不信,我们现在就去试试。
两人来到厅上,高如玉向父亲说道:新姑爷想要一只海东青,爹爹快派人去找吧!
高德善笑道:想要一只海东青,好,马上派人去库叶岛捉一只。
高如玉道:还要一匹西域汗血宝马。
高德善笑道:那也不难,我马上派人去采购,只是要等几个月之后才能骑到。
大德新笑道:岳父不要信她胡闹,海东青神鹰和西域汗血宝马先放一放,小婿有一件大事要禀报。
高德善道:有大事,那好,你说吧,我听着。
大德新道:我爷爷不久就要辞去都督职务,回小白山修练功法。我父亲却不肯接掌都督职位。他说,不能给弑兄夺位的简王大明忠当臣属,早晚要起兵把他赶下台。这是我家的大事,不能不告诉岳父。
高德善听女婿这样说,拍案大笑道: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渤海国将有圣主明君出现,国家中兴有望了。
原来高德善自从康王大嵩嶙逝世以来,就对渤海国的前途忧心忡忡。他身为铁利府都督,自然知道铁利府的历史,对百年大野勃在铁利府留下的故事深怀敬意,时刻盼望大野勃的后人挺身而出整顿朝纲。所以他对女儿高如玉爱上大仁秀的儿子非常赞同,曾想过要主动派人去为女儿求婚。现在女婿大德新说出了大仁秀的雄心和鸿图,就让高德善激动不已。
高德善当即向女婿说道:我和你家三代人的救国愿望不谋而合。小婚之后,我要亲自送你回安远府,去和亲家大仁秀共商救国大计。
大德新道:那就不要等到三天之后了,今天就走。
高德善道:只怕女儿不愿意。
高如玉笑道: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我也巴不得快到安远府,反正在哪都有我的丈夫陪着。
铁利府都督高德善来到安远府,和大仁秀畅谈通霄,对大仁秀的远大计划完全赞成,愿倾一府之力助大仁秀起兵救国。铁利府成了安远府的同盟,和铁利府都督高德善有联婚之谊的东平府都督吕时明,自然也就成了大仁秀可以利用的力量。渤海国北方五府联盟就这样形成。渤海国十五府已有五府成了大仁秀的根据地。大仁秀大旗未举,兵马未动,已经是三分天下有其一。
转眼之间一年过去。这天大忠和巡视湄州,一行人马走到湄沱湖畔,突然雷声大作,湖面上窜起一条水龙,直上云霄。那是龙卷风形成的湖水接天奇观。大忠和正在惊诧不已,却有亲兵跑来禀道:少帅派人送来一封信。大忠和接过来一看,原来是长孙大德新的妻子高如玉生了一个额头突起、眼眶深陷的奇异的男婴。不由得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天有奇异象,吾得奇异孙,真是妙不可言!快传我的话,告诉大仁秀,给我的重孙取名叫大异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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