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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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找孩儿来有什么事吗?”李弈刚刚交代完明天会议的细节就被喊来见李父了。
“店里的事都处理得怎样了?”李父心想:不能单刀直入,得先叉开话题。
“爹不用担心,孩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明天京城各负责人我都会一一召见,共同商量出可行之策。”
“这事毋需着急。花家这几年势头确实是猛,在朝堂之中的花恒也算功不可没。但是,这事还会有变卦的……如今朝廷上虽然花家逐渐得势,可是得罪的人也不少,他们的生意恐怕还会有变数……你先不要太操之过急了。”
“孩儿明白。”
“嗯,听说你让下面的都重新编制过账簿,这是怎么回事?”李父明摆着睁眼说瞎话,他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在八万年前就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是这样的。程姑娘给孩儿提出了一个简式记账法,孩儿觉得方法可行,就交代下去一一修改。展齐他们也说效果确实比以前好多了。”
“嗯。青璇这丫头还挺聪明,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
“程姑娘说是家乡的算帐方法,孩儿也挺好奇,这么新颖独特的方式竟然是出现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假若我们率先使用,再予以宣传,到时候想要得到这个方法的商家肯定数不胜数。”
“好!这样不仅能获得巨大收入,最重要的是可以提升我们李家的声望!”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孩儿想回书房……”
“慢着!”这个“化石”就是死脑筋,尽想着工作工作工作!“程姑娘来这已经半个月了,我原本是想等你回来后给程姑娘办个宴会以表欢迎。没想到你回来竟忙得都没时间告诉你这事。我和你娘本来就想收她为义女,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此作罢。但你娘一直惦记着给她设个欢迎宴,所以我决定明儿晚上在城东郊那座别院设个家宴,你明儿办完事直接过去吧!”李父口中的原因嘛:做女儿不如做儿媳妇来得亲切!
李弈没想居然还有“收义女”这事,但想程青璇真的做了自己的“妹妹”,心里就觉得有些别扭,却道不出个所以然。她也算对自己做了些贡献,设宴奖励奖励也是对的。于是李弈就答道:“好,开会结束后我就过去。”
“到时你把车夫支使回去吧,好久没在别院待着了,你娘也喜欢清清静静的地方,到时你好好陪陪你娘吧!”李父挖陷阱,越挖越深。
“孩儿知道了。”李弈跳陷阱,越跳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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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思心情极度纳闷地回到苏院,就看到某人全情投入地在花园的凉亭里“噔噔噔”的群魔乱奏。
李母刚刚发下话来,要给青璇开个欢迎宴,明天务必要先把思思带到城东郊的别院去,然后再回来接她老人家。李思思总觉得有点诡异,要去就一起去了,为什么还有先后顺序?可是不用一会她就想明白了,自己娘想撮合某人和自己哥这种举动也太明显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他哥要是不去那不就搞砸了?再说,想到自己的哥要被某人荼毒一生,她就于心不忍。娘为了哥的终生幸福着急情有可原,可是也太饥不择食了!想是这样想,她还是答应下来了。
回来一看到某人的癫狂,她就后悔答应了!联手谋害亲哥,但愿老天开眼劈雷劈歪点,把某人做掉算了!
程青璇听说要给自己办宴,眼泪花花流作小溪啊!连忙答应并道谢,然后跑回房间里比划着明天要盛装打扮。所以说,一个人在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是最容易掉进陷阱的。某人正是因为没有亲人而郁闷,此时一家子为她操办宴席,虽只是家宴,这份心意就足够甜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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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继续按照计划进行。
李弈召见完各主要负责人,已是黄昏之时。他随即乘着马车朝别院赶去。到了别院,遣走车夫,就带着李哲进了别院。
可是进来才发现:别院里居然出乎意料的安静。
李哲挠了挠头说:“是不是老爷夫人和小姐他们还没过来啊!”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别院里的灯笼都点亮了,可是却是一个下人都没有。这时,从前方院子里传出一些声响。李弈朝着声响走去。
只见一个粉装女子正对着自己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像是铲子的东西在那捣弄泥土。此时她把袖子往上卷起来,露出两条玉臂,柔和的亮光打在她的脸上身上,与往常不同的,竟有种朦朦胧胧的美。她正专心致志地操作着那个铲子,在泥土里挖出一个小坑。
程青璇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太好了!终于来人了!我还以为自己被卖掉了!”说着连蹦带跳地走过来。她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往李弈后头看去:“怎么就你们两个?他们呢?不是跟你们一起来的吗?”
李弈看看面带疑惑的她,再看看空荡荡的别院,要是此刻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就是傻子了。以他父母的性格,这种事绝对有可能做得出来。
他并不回答青璇的话,只往她刚刚作业的地方走去:“你刚刚在干什么?”
“哦,那个啊……我一个人在这很无聊啊!又没人没车又不认路,哪都去不了,只好在这等着有人来啊……因为无聊……我把地上种着的小树拔出来再种进去咯!没想到这样捣弄一会天就黑下来了……”某人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解释着。
李弈看着那棵被拔出来准备再填坑的小苗,心里一声叹息:你们真是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你饿了吗?”李弈转头看着青璇。
“饿啊!可是都没人,应该没吃的吧!”
哼!这样安排自然就不会让他们白白饿肚子!既然这样,就好好在这待着吧!
“李哲,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或者喝的。”
“是,少爷。”李哲领命而去。
“咦,他们都不来了吗?”听到李弈这样说,青璇心里一酸。本以为真的有欢迎宴,结果却这样,害她还高兴了整整一天……
李弈看出她心情不大好,只好说:“我娘身体不舒服,爹和思思忙着请大夫伺候的,所以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下次再补上!”娘,别怪孩儿这样诅咒你。
“李夫人生病了?严重吗?那要不我们回去吧!”某人还真相信了。所以说,天才和白痴是一线之差的。
“不必了。我已经处理好了。明天早上我们再回去。”
这时李哲回来禀报:“少爷,厨房有很多材料,但是都未做成菜式,怎么办?”
“啊!”某人眼珠一转,手掌一拍,“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来个篝火晚会吧!烤烤肉,喝喝酒,聊聊人生的道理怎么样?好吧好吧好吧好吧?”这种口气,明摆着不让人拒绝,真受不了!
还没等李弈点头发话,某人就指着李哲进行“作战指挥”了:“李哲,你去捡些树枝来,然后把树枝的一头削尖,例外再生个火,搭两个烤架。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烤的!”说完又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少爷,这……”李哲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照做吧。我跟你一起去吧。”李弈抬头看了看即将升上树梢的月亮,这样的夜晚……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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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姑娘,你现在在干什么?”
青璇刚刚从厨房里抱出一堆烤肉用的食材。太好了,这别院准备得也太充分了,即使不是经常来也能保证有充足的食物!(你赶快滚回火星去吧!)有蔬菜,水果,鱼,还有处理好的脱毛大肥鸡、大肥鸭……此时一个用树枝支起来的烤架上放着一个小锅,清香四溢,里面翻滚着的是那条鱼和一些瘦肉,奶白色的汤面上还飘着几棵翠绿色的大蒜;另一个烤架上串着的,就是青璇现在捣弄的烧鸡和烧鸭,火堆里面还有几个被烧得“兹兹”作响的红薯。
“你用树枝把红薯翻一下身吧,别把它们给烤焦了啊!”青璇说完转头看看正坐在一旁石凳上的李弈说道:“李弈你饿了没?你再等会,很快就能吃了!”
李弈正好在喝茶,听她一叫,茶差点就喷出来了。认识她几天了,一直都是听她叫自己李公子,连名带姓的叫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可是她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一丝不自然,仿佛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之间的称呼。他从来不知道,李弈这两个字能被念得这么动听。他一时慌神,没有回答。
程青璇却以为他已经饿得陷入半昏迷状态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赶紧去勺汤给他。李弈捧着她递过来的鱼汤,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实在的,这碗汤,甚至今晚她一手操劳的晚饭,都比不上他李弈吃过的山珍海味。可是他却觉得这碗鲜鱼汤,这顿晚饭,甚至眼前之人,简单朴素而又亲切动人。
“小心烫啊!”说完,青璇又转头对付烤架上的肥鸡肥鸭,还边唱道:“烧鸡翼,我自小最喜欢吃!”
李弈啜了一小口鱼汤,是很烫,烫得都到他心窝里了。这汤味道鲜美,却没有半点腥味。她是怎么做到的?要是她家是个大户人家,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做得来这些活?他看着眼前那抹粉色的倩影,围绕在她身上的谜团太多,多得他看不清了。
程青璇一边转动着手里的烤鸡,一边对着李哲说:“李哲啊,跟你说个笑话吧!”

“好啊好啊!”
“嗯,从前有一农户要明天杀鸡,晚上喂鸡时说:快吃吧,这是你最后一顿!第二日看见鸡已经躺倒并且留下遗书。你猜遗书上写了什么?”
“……这……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某人马上装出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哼!爷已吃老鼠药,你们也别想吃爷,爷也不是好惹的!”
“哈哈哈哈哈哈!还有吗还有吗?”
“嗯……让我想想……蜈蚣被蛇咬了,为防毒液扩散必须截肢!蜈蚣想:幸亏偶腿多!!大夫安慰道:兄弟,想开点,你以后就是蚯蚓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还真是配合……唉,红薯应该好了!这烤鸡烤鸭的应该也好了!上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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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小小的石桌上就被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程姑娘这是什么?”李哲指着一盘红红绿绿切得一粒粒的东西问道。
“这是水果沙拉!里面都是我在厨房翻到的水果。等会拿着勺一勺一勺的吃,嘴巴里是各种水果的味道,吃着特别过瘾!”青璇转头又问李弈:“那汤怎样?还行吧?”
“……还可以。”其实很不错……
“太好了!来,吃烤**!你看我烤得多成功!还没有烤焦呢!”某人特别兴奋。
李弈掰下一块肉,顿时香气逼人。金黄的表皮雪白的肉,放进嘴里一咬,皮脆而肉汁鲜嫩,还渗着淡淡的八角陈皮味。确实好吃,他忍不住又掰下一块。
“程姑娘好好吃啊!怎么有陈皮味呢?好香啊!”
青璇甩了甩李哲的后脑勺:“什么叫我很好吃啊!真是!我在烤之前往它们肚子里塞了些陈皮八角啊!”
“嘿嘿!原来是这样,难怪!不好意思啊!太好吃了!好吃得我都不会说话了!”李哲简直就是狼吞虎咽嘛!
“啊,对了,有酒没?”这样的夜晚,我们这样奇怪的组合,一定要喝酒纪念一下!”
“有!我拿出来了!”
程青璇倒了三小杯酒,递给李弈,朗声说道:“为了……为了……希望李夫人能早日康复,健健康康,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李弈有些被这小妮子的慷慨激昂所感染了,几分动容地应道:“好!”月色之下,不分主仆,三人碰杯。某人呷了一口,急忙吐了吐舌头。李弈见此忙问:“怎么?不能喝吗?”
“没喝过!”某人还豪迈一笑,仰头把酒饮尽。“嘶!好辣啊!”不行你就别逞英雄啦真是的!
李弈看着某人的狼狈样,突然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些菜的?你不是小姐吗?”
某人手一滞,差点把刚倒满的酒洒了,脑子一边转嘴巴一边说:“我是庶出嘛,娘死得早,我大娘和爹都不待见我,我大娘支使我干这干那的我爹都不管……所以……就会了……”她又仰头饮尽杯中酒,一方面是掩饰心虚,一方面是为了壮胆。看吧,就是不能说谎话,说过一个谎话,从此之后就要不停地说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话来圆谎,谎谎不止,生生不息,何时才是尽头!
“你家在哪?没听你提起过。”李弈今晚不知怎么的,突然想知道她的一些过去。
“我家……我家在琉球岛。”不能再用“我老家在老家”这套忽悠人了,尤其是李弈。她不想他再问了,于是先提了问题:“你的手……没事了吧?”
“没事了。”
“那,那个记账的弄得怎么样了?还习惯吗?”
“下面的反映效果不错。”
“那就好!……啊我跟你们说说我以前的一些丑事吧!”某人为了转移李弈的注意力,只能把自己豁出去了!真真是誓死如归了!
“有次我去买羊肉串,伸出4个手指对老板说:‘来3根羊肉串。’老板蒙了:‘几根?’
我又伸出3个手指说:‘4根。’”
“还有一次在一家米线店吃饭。菜上得很慢我又很饿,终于按耐不住拍桌咆哮,本来是想说:‘再不上米线我就把桌子掀了!’结果说成:‘老板!!!!再不上米线我就把桌子吃了!!!!’”
…………
李哲已经笑得胃都抽了,李弈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灿烂的笑容,满脸丰富的表情,还手舞足蹈配合着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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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某人还喝多了,此刻正在大放阙词:“你是疯来他是傻,缠缠绵绵到天涯!”
人已经是站不稳了,猛地坐到地上,唱起了黄梅调的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然后又抬头看天,接着唱:“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李弈仔细听着她唱的词,此时看见她脸颊两旁有两行清泪,眼睛盈满泪光,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唱出这么伤感的词,也唱到他心里去了。
程青璇嘿嘿一笑,回首看了李弈一眼,微微笑道:“真想快点到中秋,那样就可以人月两团圆了……”说着,她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李弈面前,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李弈啊,你不知道,其实我本来是有点怕你的……害怕你板着脸的样子……很凶……我最怕这样的人……现在觉得你其实挺好的,就是话不多……我知道……我都知道……”说到这某人就朝前一倒,正倒在李弈怀里了。
李弈忙把怀里那团一直往下滑的东西提起来。某人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喃喃:“我都知道……你告诉我……可以告诉我……”然后就再也没声响了,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
告诉你……什么……李弈抱着这柔软的身体,心里又是一番巨浪滔天,波涛汹涌……听到某人均匀的呼吸声,再看看早已躺倒在地上睡着了的李哲,李弈揉了揉眉头,心里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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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璇睁开眼睛,就看到上方的雕花大床顶,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摆设,居然是一间房间。可是她昨晚明明在院子里烤肉啊?怎么跑到床上来呢?她看看身上完整的衣服,又模模糊糊地只记得自己喝了几杯酒,然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时李哲在门外敲门:“程姑娘起来了吗?少爷吩咐如果姑娘起来了就收拾一下吧,一会就坐马车回府去。”
“嗯!我知道了!”某人一边洗漱,一边还在埋头苦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发酒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在回府的马车上,李弈见程青璇还在皱着眉头,以为她头还疼着,就问了句:“头还疼吗?一会回去喝碗醒酒药就没事了。”
“李弈啊,昨晚,我喝醉了之后没有……干了什么……不正常的事?”某人怯怯地问。
“……”沉默。
“我不会真干了什么吧?真耍酒疯了!”某人开始用手挠头,丢死人了,还要在李弈面前……呜呜呜……
“没什么,你喝醉了之后就很安静地睡着了。”李弈看着她快疯掉的样子,也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只好来个美丽的谎言。
“那还好……那还好……”(没想到你也有怕滴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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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府,程青璇就匆匆奔到瑾院,看到李夫人李伯伯都坐在花园里,急忙过去问道:“李夫人,你没事吧?有没有好点了?”
李夫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自己没有生病啊!李建业看见紧随而来的李弈神情平静,再看了看程青璇一眼,心里好奇死了。
“娘昨天不是‘病了’所以去不了别院吗?青璇可担心您老人家了,今天一早就赶回来问候您了!”李弈慢悠悠地说。
“呃……这……”李夫人顿时语塞。
“弈儿啊,昨晚你们‘过得还好’吧?”李父意有所指。自己儿子陪着撒谎,显然也知道为父的用心,心里更加激动了。
“还好。”李弈心想,你想知道就偏不告诉你。
“李伯伯你不用担心,我们昨晚用厨房里的东西做了些吃的,开了个小型篝火晚会,过得还挺愉快的。就是你们都没来好可惜啊!不过没事,等夫人病好了,我给夫人烤鸡烤红薯,李弈吃过都说好吃的!”青璇扭头问李弈:“是吧?”
李父李母心里那叫一个欢喜啊!都李弈、青璇叫得那么亲热了!看来计划进展得很快啊!俗话说:孤男寡女,**……嘿嘿……
“啊对了夫人,我先去弄点醒酒药,李哲应该也要的。”某人说着就旋风式的走了。剩下一家三口的静默……
“怎么……怎么……还有李哲啊?!”这个李哲真是坏事!
“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李哲啊爹!娘没事的话,孩儿先回枫院了。”
李父李母目瞪口呆看着那盈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刚才……刚才……那臭小子居然笑得那么挑衅!气死我了!李父有种被自己儿子摆了一道的感觉。没办法,有其父必有其子,谁让你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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