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疯狂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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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心
最近身心倍感疲累,却苦苦未曾找寻到释放的出口。每天奔忙于熙熙攘攘的人群街市,哀叹身于其中的自己竟是如此的孤单,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薄无力,仿佛快被这无情的世界遗忘了。
夜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来去相伴的只有自己的身影。就连泡泡热水澡,那孤独的气息浸染着朵朵炮沫将浴缸里本已寂寥得无处逃匿的我满满的包围,不知道我脸上沾满的那些到底是温湿的水汽,还是心里早已泛滥的伤怀泪滴,感觉快要窒息。抽身出浴那一刻,水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才打破了夜的沉寂。
紧紧用浴袍裹住脆弱的自己,在客厅沙发上慢慢地坐了下来。我没有开灯,任寂寞的气息放肆地在这空空的屋子里蔓延着……打开电视,并无心观看,只为了听听它的声音,才让我感觉到夜的真实。
茶几的抽屉里还堆放着,一个月前我就买回来的那袋可比克薯片,都还没有开封。米娜在上海,还没回来;NONO借酒浇愁,独自怀念着失去的爱情;好美昼夜颠倒,夜不归宿的颓废生活;而我,除了工作,只剩寂寞,惨淡着没有颜色。
好想,好想跟大雄一样幸运,身边有个满是宝贝的哆拉A梦,可以拯救现在的我!哪怕仅仅只是送我一扇任意门呢。想逃离,逃离这灰色的世界,去寻找那属于我的爱情,内心那团炽热的火焰,时刻想挣脱出我冰冷的身躯,燃烧我那本因美丽且热烈的生命。
★放纵着自由
客厅里一阵钟摆的声音惊醒了我,零点了,我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屏幕上闪着雪花,呲呲的声响真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也许真是太安静的夜了,我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好美和NONO都没有回来,我再受不了这沉寂,赶紧关了电视,回卧室休息。人,总是这么奇怪。当我躺在软软的床上时,却久久不能入眠,曾以为自己是会享受孤独的人,今晚才感受,这不是享受,是折磨!
我辗转反侧,每一粒狂热的细胞都摧残着我的四肢百骸,最后,失眠冲破了我理智的束缚,呐喊出了我的心声:“放开手,享受生活!”从衣橱里翻出我大学时买了而一直未感穿着的性感衣饰,精心装扮了一番,镜子里的我原来可以如此美丽。
凌晨一点,正是夜生活的开始。酒吧的霓虹灯诱惑着同样孤独的男男女女,纷沓而来。我,此刻孤独难耐的我,也随众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到酒吧里来,酒吧里面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倍感新奇。昏暗迷幻的灯光下,舞动着形形色色好似鬼魅的男女。我找了一个靠近角落却能清晰得看见舞池的小桌坐了下来,静静地,欣赏着那些疯狂摇摆着躯体的孤独灵魂;欣赏着那些哈韩小子的炫色舞技;欣赏着吧台那动作潇洒的女调酒师;享受着大家欢悦的神情。DJ忘情地打着碟,那动感十足的节奏带动了整个酒吧的音乐气氛,甚至感染了坐在角落那不会跳舞的我,忍不住跟着这时尚的节拍舞动起来。
“小姐,你好!可以陪我跳支舞吗?”好几次,都有陌生的男子礼貌且热情地邀请我加入他们活力的舞群,都被我婉言地拒绝了,毕竟,我不是个擅长舞蹈的人!何必出这个丑,破坏这舞蹈的美感呢?
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孤独却唯美的感觉。坐在一个没有人会注意的角落里,慢慢品着小酒,放逐于音乐之中的感觉。那震耳欲聋地鼓点声,早已经把孤独的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解不开烦闷的谜底,耳朵里全是满满的声音,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却是快乐着的空白。没有机会给我胡思乱想,这样让我更喜欢酒吧了。它可以陪我一起放肆的宿醉到天明。
★瞬间灿烂的爱情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了,只知道因为一杯杯兴奋的灌醉了自己,才忘记了这么许多本该铭记的快乐细节。一路上,我只感觉着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拥抱着我,给了我长久以来不曾拥有那爱情的安全感。我不知道给我这珍贵感觉的他是谁,酒精迷糊了我,也迷糊了那种感觉。直到躺在熟悉的卧室的床上那一刻,我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

“你是谁啊?”昏沉沉地,却依旧很想保护自己。
“小姐,我们店打烊了,老板吩咐我送你回家。你别误会,其实今晚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一直躲在角落里喝着闷酒?也不和大家互动……”他似乎超紧张,有些仓促地回答,语言完全丧失逻辑。
“是你送我回家的??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虽然头重得都快掉到地上了,脖子酸得要命,胃也跟着火了似的翻腾着,就连那腿都歪歪斜斜地站不稳,给我出毛病。我还是警觉地问着。
“是啊,我看你钱包里的身份证才知道你家住这里的。我看你一个女孩子,还喝得酩酊大醉,打烊了还不回家,要这样走在路上,肯定很不安全的。现在坏人太多了,我才想着送你回来。”
“哦,谢谢你,你人真好,从没有哪一个男人这么关心过我。哎……”说着说着,胃里早已如翻江倒海般汹涌,酒精混杂着刺激的气味直冲脑门而来,我再也忍不住了,顷刻间吐满他的衣裤。
“呃……”他有些尴尬,又有些生气,可是却又不好跟一个喝醉了的女孩子计较些什么。也许是碍于陌生人的缘故,他尤为绅士的原谅了我,并且体贴的为我擦拭掉唇边的呕物,扶我躺下。然后,匆忙到洗手间清洗去了。
“真是抱歉得很。”吐过之后的我,清醒了许多。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时刻提醒着我该好好愧疚一下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喝得如此狼狈?带着一丝歉意,我还略有踉跄的姿态走到洗手间。
“真对不起,吐了你一身。请等我一下,家里没有男人的衣裤,我去给你拿件浴袍先将就着穿着再说好吧?”
屋子里还是寂静得很,只有卧室里微弱的台灯灯光映照着家具;窗外的月夜皎洁如银,匀匀地散落进屋里,美丽至极。从来没有如此爱过这寂寞的夜,不知道是因为今晚唯美的夜色,还是有他的气息?
当他换下衣服,裹着浴袍从洗手间慢慢走出来的那一刻,无意间我们四目相对。此刻的氛围,好像连言语都是多余的。他的双眼直视着我,早已经没有先前绅士般礼貌的避讳。那目光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狂燃起我那许久藏匿于内心深处小小角落里那对爱的无限渴望。清醒保守地克制了我,我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满满拉上被子掩住自己的脸,唯一想做的,就是避开那火烈的眼神。
然而,爱情这瞬间而来的力量,也顷刻间颠覆了他。也许此刻的他也被我所吸引吧?当被子刚刚遮住我的脸,那柔弱的光渐渐从我眼里消失时,他突然用那双更加有力的大手撩拨开了我的棉被。
“等等……”他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俯下身来,看着灯光下的我,试探地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没有反抗,好象自己也享乐其中。也许是因为我孤独得太久了,压抑得太久了,我需要释放,释放那些久久压抑的爱情。
他看我没有拒绝,慢慢地大胆了起来,我已经有些醉意,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爱情。我陶醉了,在他的怀抱里,他用滚烫的双唇轻吻了我。我仿佛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他急促着的喘息声,纷扰着夜的宁静。而我,只在那柔弱却迷幻的灯光下,微笑着欣赏着他。仿佛,我们已是相识、相恋多年的恋人一般。默契的享受了属于我们俩这一晚灿烂的爱情。
我们原是陌生人,彼此没有任何交集,陌生到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清楚,此刻却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是这孤寂的夜,是这迷幻的夜,是这宿醉的夜,成全了我们。放肆的拥抱着,互相抚慰,互相怜惜。紧紧地相拥,幸福此刻如此珍贵。恨不得时间就在此刻冻结,恨不得我们的相拥能融为一体,恨不得永远没有下一个白昼,恨不得呼吸也在此停匿。
但,这是一个奢侈的愿望,就连最为仁慈的上帝也无能为力。黎明还是残忍的剥夺了我们恰似露水的爱情,虽然下一个白昼后,我们仍行同陌路。但,今生,我们会永远怀念这瞬间灿烂过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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