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有什么不对吗?”水涟睥睨他:“皇上好象还没弄清楚状况。现在我们是落难者,你不是那一呼百应的皇帝,我也不是你的奴才。现在我们在山洞,可不是在那锦衣玉食的皇宫。”
君凌逸不情不愿地拿起地上的鱼,水涟鬼魅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如果没有水涟,皇上可连这些都没有,那皇上是否打算饿死?”
“哼,你少得意。不就是烤条鱼吗,这有什么难的,朕也会。不就是适时地翻两下嘛,这简单。什么野外求生,打猎赛马。。。。”听着他越扯越远,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水涟不觉笑了出来,同时用眼神止住了他。
“晓得朕的厉害了把。哈哈。。。”君凌逸象个孩子般笑起来,“呦,什么味?”
“啊!”君凌逸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肩膀的疼痛,“朕的鱼!”
看着他捶胸顿足的样,要是别人见了,还以为是仗打输了在懊恼发火呢,哪里知道这位君王是为了一条鱼在发飙,一条被他烤焦的鱼。
“呵呵。”水涟止不住笑了出来,“算了,不难为皇上了,吃我烤的把。”
他也会这样笑,没有了往日的冰冷与清高。。。。朕没听错把。。。。
“怎么?皇上嫌鱼不好吃?”看君凌逸没什么胃口的样子,水涟不禁生气。
“哦,只是在想。。。。”他的眉头紧锁着。
“皇上请放心,我打听过了。王爷已经安全回宫了。”
“你。。。”君凌逸错谔地看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皇上是在疑惑,水涟何以知晓?”
“是啊,你总是。。。。怎么说呢?你让朕觉得象无所不能。”
“哪里那么神。水涟也只是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他在心中说道,“女人。。。”
-----------------------
清晨的光微微地射了进来,叶子斑斑驳驳的影子随风而动。
君凌逸醒的时候,只见面前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微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君凌逸走出山洞,找寻那个白色的身影,然而除了刺眼的阳光,什么都没有。
兰妃

“叩见皇上。”
“宸王爷呢?”
“王爷在书房。”
“恩。”君凌逸应着,大步跨进书房,君宸逸侧对着他,手中携着一杆画笔,正在凝神想着什么。君凌逸慢慢走近:夜墨如水,一个女子站在万家灯影中,衣衫随风微微飞扬,轻点流水,恍若神妃仙子。她似乎在望着什么,在惆怅着什么。。。。。
“婉若游龙,翩若惊鸿。”君宸逸轻轻念道。
“好美的女子。”君凌逸笑道,“只可惜,仅是背影。”真期待她转过头的刹那,是怎样的惊艳。
“皇兄。”君宸逸显然被吓了一跳,“臣弟。。。。”
“没事没事,朕想来看看你,就过来了。”
“其实早些天,朕就想来了,无奈这仗一打就是三个月,公文奏折也就压了三个月。朕这几日快累趴在御书房了——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君宸逸行了个礼,“亏的皇兄惦记。”
“兄弟嘛,何况你又是为了我才。。。。”君凌逸感慨道。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君凌逸话锋一转,“不知道,让你牵肠挂肚的女子是谁啊?”
“哪有这回事。”君宸逸急忙否认,匆匆收起了画纸,“臣弟不过玩笑之作,皇兄何必当真。”
“嘿嘿。”君凌逸看他这副窘样,不禁又逗道,“看来,是时候为你选妃了。”
“那你好好休息——要是你看上什么人,尽管跟朕说,朕一定成全。”君凌逸翩然离去,“即使,她是朕的女人。”
-----------------------
“小姐,小姐。”紫嫣推着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的若冰,“听说了吗?”
“哦?”若冰缓过了神,强打起精神问道,“你又打听到什么八卦了?”
这个紫嫣,进了宫无事可干,成天跑的不见影,跟个不认识的太监宫女闲聊,以至于哪宫的妃子丢了小猫小狗,哪个太监挨了板子,甚至皇上宠幸嫔妃穿什么衣服都知道。唉!
“你知道吗?”紫嫣神秘兮兮地趴在若冰耳边,“皇上这几日,专宠一个昭仪,弄的其它宫里的都红了眼,巴不得她死那,最好死相难看。都说一个昭仪怎么也敢蹬鼻子上脸,屡屡爬上皇上的龙床。”
看来皇上的味变得还真快,不知道现在淑妃是什么表情。若冰想着她的样儿,就不禁要笑。“那个昭仪必有过人之处——是哪位昭仪?”
“终于问到重点了。”紫嫣两眼大放光彩,就象饿虎发现食物时闪着贪婪的光,“就是。。。。”
“兰姐姐?!”若冰呆了,继而又笑了:那也好,了了她的心愿。
“我还听说,过几天,她就进晋封兰妃了。”
“哦。”若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这样啊?!”紫嫣眼里没了期盼的神色。
“那要怎样啊?”
“照小姐的脾气,应该好好地数落皇上一顿,说他喜新厌旧,朝三暮四。。。,可现在呢,你就这么‘哦’过去了——不对啊,小姐,你原来可不是这样子的。才几天啊,你对皇上的态度大变啊。”紫嫣的目光由探究到了嘲弄,“小姐,你是不是。。。。”
“死丫头,别胡说!”若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是个好皇帝。至于那事,所有帝王都一样把。”
“小姐,你中毒了把,你,你在替他说话!”
“这叫就事论事。”
“完了,你没救了。”
。。。。。。
倩兰一身五彩纱衣,看到主仆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她不禁笑了:若冰这时候真象个孩子,她终于不再封闭自己的心了。
“兰姐姐?”若冰终于看见了一旁的倩兰。
“好象,我来的不是时候。”倩兰抱歉一笑。
“哪里。我们刚刚还说到姐姐呢。”若冰急忙拉她过来,“快坐。”
看着倩兰还在笑,若冰疑惑了:“姐姐在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啊?”
“只是看到你开心,我也开心啊。”
“是啊。”若冰笑了,“以前,我总把自己封闭在只属于自己的象牙塔里。在别人眼里,我冷漠高傲,象块冰一样,现在我想透了,一个人的世界如果永远都只是那一小块,他就永远看不到晨曦与阳光,鲜花与流水。。。我希望听见花开放的声音,泉水叮咚的脆响。。。。”
倩兰依旧微笑,若冰禁不住逗她:“姐姐,你很不够意思诶,都好久没来我这儿了。见色忘友啊。”

倩兰脸上的红晕微微荡漾:“你胡说什么!”
“哪敢。”若冰取过铜镜,“姐姐你瞧,镜子里的是不是幸福的小女人啊?”
倩兰的笑意更深了:“你就别取笑我了。”说着就把脸别向一边。
“姐姐,你可是光彩照人啊,怕是连园中飞舞的彩蝶都嫉妒了把?”
想着他的体贴与温存,想起他宽阔厚实的肩膀,想起他熟悉诱人的气息。。。她快醉了。
我是幸福的。。。。倩兰对自己说。
狩猎

“小姐,看哦,风筝飞的多高。”紫嫣拽着手中的线,兴奋地冲着若冰喊。
是啊,它飞的好高。若冰迷离地望着天空,蔚蓝无垠上只剩下黑黑的一点。记得小时候,姐姐为自己扎过一个,那时风筝也飞得这样高,飞得这样酣畅淋漓。
“小姐,快过来啊。”紫嫣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来了。”若冰嫣然一笑。
君凌逸追着风筝来到这里,见到的是笑意荡漾的若冰。在小桥流水的园子里,她象一朵盛放的春桃,漾着满园的春光。她,也可以这样美......
君凌逸看的有些呆了:那俏丽的背影,似曾相识啊。
“呃。”若冰不觉脚下一滑,眼看整个人将亲吻大地,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小心。”
宽阔厚实的肩膀,霸道威严的气息,若冰心头一热,慌忙抬头,却对上那目若秋波的眼神,俊美无比的面庞。“皇上?!”
看着她的惊惶失措,君凌逸笑了:她也有失去冷静的时候。恩,这时候的她,才比较可爱。
君凌逸轻松地放下她:“眉妃,好兴致!”
看不透他深邃的眼神,若冰只好乖乖地行了礼:“皇上有何见教?”她的脸又恢复了那副冰冷,仿佛要拒人于千里。
“朕......闷了,想放风筝。”
“啊?......皇上会吗?”若冰好笑地看他,一副玩味的表情令君凌逸很不爽:“朕有什么不会的!”
又来了......若冰暗想:真象个孩子。
......
“皇上,喝茶。”若冰把茶碗递给他,看他一股脑儿把茶喝了个底朝天。
“这哪是喝茶,分明是灌水啊。”若冰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君凌逸剑眉一挑。
“臣妾是说,皇上累了,是不是早点休息?”
“是啊,有些累了呢。想不到放个风筝比打仗还累。”
“扑哧。”若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今天下午,他楞是跑了三百八十次也没把风筝放起来。最后还是很无赖地抢了紫嫣手里的。结果,一得意,一用力,线就很脆弱地断了,一点情面也不给。风筝啊,都飞到爪哇国了......
“笑,笑什么笑!”君凌逸很不悦地瞪她。
“臣妾不敢,只是哀悼这风筝,一去不返了。”
“这么小气,改明儿朕叫人送百八十个给你!”君凌逸气急败坏:丢了她一风筝,至于吗?
“不过,这几日是不行了,春围的日子到了。”
春围?
“去西山吗?”若冰问道,“那皇上是否打算大显身手?”
“朕自然要参与。不过,今年高手众多,怕是朕出不了风头啊。”君凌逸看了她一眼,“老猎人毕竟经验丰富,不是新手可以相较的。你说呢?”
若冰淡淡一笑:“新手经验虽处下风,但年轻人毕竟血气方刚,精力充沛。虽说姜是老的辣,但......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皇上,你说是吗?”
君凌逸走近她,银色的月光泻在她身上,宁静的脸上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牵动了他的心。他不禁抚上了那张脸,如锻般光滑,如丝般柔顺。让他不禁想要了她。
“皇上。”若冰低低的呼唤让他缓过了神。“过几日春围,你也一起去把。”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君凌逸笑着补充:“陪陪兰妃,朕看她最近闷闷不乐的,象有心事。”
“那你休息,朕走了。”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若冰知道,理由绝非这样简单:他是想试探我,还是......
不过,这次究竟谁会成为猎物呢?......
-----------------------
狩猎之期到了,马车一路颠簸,若冰终于见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天蓝,水碧,草青......这是她进宫后第一次离开宫廷,离开那黄瓦红墙,雕栏玉砌。此情此景,是自然的恩赐,没有丝毫的做作。若冰不禁张开了手臂,闭了双目,深深得呼吸清新的空气,贪婪地吮吸着空气里那份香草的气息。
“妹妹。”倩兰盈盈走来,“可找着你了。”
“眉妃喜静,这点倒跟你很象,怪不得你俩投缘。”不出所料,君凌逸跟在后头,手里还牵着匹马。
“见过皇上。”若冰向他行礼。
“出门在外,虚礼就不必了——来,替朕看看这马。”说着,又把马牵了点过来。
“这马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有神,全身散发着傲气。一定是好马了。”倩兰笑道。
君凌逸转了头看若冰。若冰轻轻地抚着马头,那马竟也温顺地低下头与她亲昵。“看来,眉妃是懂马之人。这倔强的小子朕才刚驯服它呢,想不到......”
“这就是西域的汗血马吗?拥有无穷的持久力和耐力,日行千里,正因它前脖部位流出的汗呈血色,因而得名汗血。昔日汉武帝用金马换汗血,也引来了三年的征战大宛,可见,它有多被人推崇。”
看到若冰眼里的一丝兴奋,君凌逸问道:“不知眉妃马术如何?何不与朕赛一场?”
“这......”
“怎么?是不敢还是不屑?”君凌逸激她,继而转头对倩兰说,“兰儿,你先回帐子,朕一会儿就来。”
倩兰不舍地望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来。”君凌逸容不得若冰拒绝,“来人,牵两匹马过来。”
“朕不会用汗血占你的便宜。所以,你也不要让朕失望,让朕看看你的真本事。”
“当然。”若冰应道。
两个人在草原上如离弦的箭,从黄昏到日落,也不相伯仲,只在那片一望无垠的绿色里,留下两个班驳的黑影......
“眉妃,朕服了你了。自从和宸逸赛过,朕和久没这么舒畅了。”君凌逸惬意地躺在了草地上,庸懒地闭上了眼。
“要不是皇上有心相让,若冰企能与皇上并驾齐驱。”他毕竟从小练习,我养在深闺,自然及不上他。
“聪明的女人!不过,今天朕确实很畅快,这样的感觉不是常有的呢。”是和她在一起吗?......
“皇上,您明天狩猎就是骑汗血吗?”
......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